第1章 參加自己的葬禮。

第1章 參加自己的葬禮。

第1章參加自己的葬禮。

天氣陰鬱,霧蒙蒙的雨籠罩在城市上空。

黑白肅穆的靈堂,長長的花圈排成四五排,花圈正中間一座水晶棺安靜的躺在鮮花簇擁之中,哀樂縈繞輾轉覆蓋整個靈堂,正前方的牆壁上,一名淺笑嫣然的女子遺像高掛着。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年紀輕輕享受過別人不曾享受過的榮譽,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父母和睦,姐妹情深,她有一個美好的前程,最年輕的古文物鑒定專家,鑒定過無數真假文物,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有價無市。

原本,她應該還有一段幸福的婚姻,卻在婚禮當天,慘死於婚禮現場,面目全非。

年輕還未完全綻放的生命,終止在二十八歲。

段雲初嘴角牽扯下,跟着前來吊念的人,每走一步,似乎都在耗費她身上的所有力氣,她望着那副高掛的遺像,走向她,走向……自己。

她想笑,或許,世界上再沒有人能跟她一樣,可以來參加自己的葬禮……

守靈的位置上,是一對夫婦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他們紅着眼眶,隱忍着哭聲,安靜的送逝者安息離開。

白人送黑人,沉重的打擊讓夫婦倆瞬間老了十多歲,憔悴不已。

「……阿姨。」段雲初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從嘴裏擠出這兩個字,心止不住的疼,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她握住婦人蒼白的雙手,輕顫著,「不要,不要難過。」

媽……

不要難過,女兒,女兒還活着……

只是不能與你相認。

婦人緩緩抬起頭,望進眼前流淚女孩的眼裏,不由一怔,「你,你是……」

這眼神,為什麼這麼熟悉?

就好像晨兒每次難過時望着自己的眼神,晨兒……她的晨兒……

段雲初胡亂抹去眼淚,哽聲說道:「我是蘇晨的朋友,我,我叫段雲初,阿姨……您要節哀,蘇晨她,她一定不想見到您傷心。」

提及心愛女兒的名字,婦人眸心輕顫了下,沉痛的閉上眼,是啊,晨兒已經死了,她的晨兒已經死了,她怎麼還會以為眼前這人是晨兒呢。

「好孩子……」婦人握著段雲初的手,哽咽點頭,吶吶的說道:「晨兒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是晨兒的福氣……」

那眼淚,一滴一滴落在段雲初的心上,如針刺般,動一下,四肢五駭都劇烈的疼痛著。

環視一周,段雲初並沒有見到自己想見到的人,她深吸口氣,輕聲問道:「阿豪……不,6紀豪呢?他不是蘇晨的丈夫么。」

「不準提那個負心漢!」蘇夫人受了刺激般,陡然大吼一聲,充滿血絲的眼裏全是怒火,「我家晨兒對他那麼好……那個王八蛋,居然連給晨兒收屍都不願意!王八蛋,他的良心……他的良心全給狗吃了!」

段雲初斂下眉,臨死前的一幕一幕又回到腦海中。

那是一種窒息的痛,海浪一般輾轉奔騰,她就像洶湧中漂浮的浮木,伸出手努力的想抓住什麼。

「救我……不要走……」

她努力的瞪大眼睛,瞳孔是死灰色的白,潔白神聖的婚紗上觸目驚心的鮮血,她半撐著身體,腦門上的像開了一朵妖艷的牡丹花往外噴涌血,她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絕望的盯着新婚丈夫6紀毫拉着另一個女人越來越遠的影子。

我在這裏——

無聲的哀嚎,喉嚨被扼住,她努力的想要喘上幾口氣,走在會場門外的6紀豪忽然轉過頭來,對上她的眼,原本死灰色的眸子陡然一亮,他終於看到她了嗎?

她掙扎的想要爬過去,卻突然如墜冰窖猛然一顫,他的那雙眼,那雙昔日柔情蜜意的雙眼,此刻充滿著無盡的嘲弄和嗤意,彷彿在看一個無比骯髒與低賤的螻蟻,那麼的嗤之以鼻。

原來,在他心底,她便是這般低賤么。

是的,她愛他,所以終日圍繞他轉,事事以他為重,日日以他為中心。

也沒錯,是她不要臉的倒追他,甚至付上家裏的所有財產助他平步青雲飛黃騰達,更賠上了她一生的名譽。

可是,居然這般視她為不堪,又為什麼要答應跟她結婚?

為什麼……?

「可憐的蘇晨小姐,死在婚禮現場也就算了,偏偏她的新婚丈夫見她死了,連來都不來了。」

「就是啊,我還聽說那6紀豪說,他跟蘇晨小姐一沒交換結婚戒指,禮還沒成,二沒辦理結婚證書,不算真正的夫妻,他幹嘛來這裏找晦氣呢。」

「哎,誰讓人家是堂堂市委書記的兒子,誰敢說他的不是呢,就是可憐了蘇晨小姐……」

靈堂外的議論聲拉回了段雲初的思緒,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過去了……這一切都過去了,曾經的愚蠢,她不會再犯。

那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她同樣,絕不放過。

大步走向侯在門外的車,司機盡忠盡職的問:「三小姐,現在要去哪裏?」

段雲初頭也不抬,「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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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契約:嬌妻太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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