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賜死

256. 賜死

當晚,廉頗接到書信,當場答應受降,同時去邯鄲請示。第二天,廉頗領兵到了中人城下,李牧在城頭上看得分明,急忙開城相迎。

"廉老將軍,李某與你為敵,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李牧畢竟是名將,即使投降也是不亢不卑的。

"李將軍說哪裡話?你我同僚多年,廉某絕不計較,當時得知你和太子的事情,老夫也非常痛心,如今回來了,老夫深感欣慰。李將軍為將多年,為趙國立下過大功,我想趙王也不會怪罪的。"

"只是太子自立為王,不知趙王能否放一條生路?"

"我已命人去請示趙王,太子與趙王乃是父子,這次雖然犯下大錯,想必趙王也會念起父子情分,饒他一命。不知太子現在何處?"

"哦,還在太守府中安息。"

"好,帶老夫前去。"

兩人一邊進城,李牧一邊說起燕軍的情況。說起李寬還被困在夏屋,李牧急忙求廉頗去搭救,廉頗連忙安慰,準備整頓完兵馬馬上就北上。

兩人剛剛到太守府中,外面便有一名太監前來。

"趙王詔書到,李牧接旨!"

"罪臣李牧接旨!"

"李牧舉兵造反,罪不容恕,本應五牛分屍。念其曾為趙將,略有微功,賜酒一杯,留個全屍。公子趙嘉聽信讒言,與寡人為敵,貶為庶人,今生今世不得入邯鄲城半步!"

"臣…接旨!"

廉頗聽了大驚,說道:"高公公,能否寬限數日,讓老夫回邯鄲面見趙王求情,若是不允,再殺李牧不遲!"

"廉將軍,"高公公把眼珠一翻,說道:"小人來時,趙王特地交代,見到李牧立刻執行,不得怠慢。"

"這,李牧乃是當世良將,趙王一定是搞錯了,還請公公高抬貴手啊!"

"嗯?你敢說趙王錯了?"

"廉將軍,"李牧在一旁說道:"是李某一時糊塗,犯下大錯。李牧罪有應得,不必相勸。"

"來人,賜酒!"

高公公朝同來的侍衛施了一個眼色,侍衛上前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杯酒遞了上去。李牧接過酒杯,稍一遲疑,便一飲而盡。

不久,李牧渾身開始抽搐,額頭上冒了大汗,李牧咬緊牙關,須臾之間,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殺了李牧,高公公又拿出一紙詔書,對廉頗說道:"廉將軍,這張詔書是給你的。"

"哦?"廉頗接過詔書仔細閱讀,讀完,廉頗吃驚地問道:"不是說不殺太子了嗎?為何又要下手?"

"呵呵,這便是大王的高明之處!"高公公得意地一笑,說道:"剛才李牧尚在,若是聽說太子要被殺,必定不允,說不定會再次舉兵反抗。如今李牧已死,便沒有這個顧慮了。廉將軍還是早點執行吧!"

廉頗盯著高公公看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事,急忙展開詔書再次仔細觀看。廉頗越看越疑惑,問道:"高公公,這詔書是何人所寫,為何不是趙王的筆跡?"

"嗯,趙王病重,所以由其他人代筆。"

"病重?趙王身體一向很好,如何就能病重?難道…"廉頗突然瞳孔一縮,想到一種可能,唰得一下拔出佩劍,喝道:"高公公,你快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不要亂來啊,我可是受了趙王之命前來的。"

廉頗什麼場面沒見過,哪會吃他這一套?手中劍光一閃便架到了高公公的脖子上,喝道:"老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高公公嚇得渾身發抖,說道:"趙王已經去世,現在的趙王是四公子趙艾。"

"啊?趙王怎麼死的?是不是被謀殺的?"

"是…不是……是…"高公公垂頭喪氣地說道。

"這個孽子!"廉頗大喝一聲,一劍將高公公殺了。

接著,廉頗去請出還在床上高卧的趙嘉,奉其為趙王,留下一部分兵力防守燕軍,然後舉兵朝邯鄲城進發。

一系列戲劇性的變化把趙嘉給弄得腦袋發漲,而全軍將士也都弄得無所適從,只好按照廉頗的軍令行事。

到了邯鄲城外,卻見到城門緊閉,城內的四王子趙艾早就防著廉頗這一出了。廉頗二話不說,立刻下令攻城。

消息迅速傳播出去,傳到姬丹耳中,姬丹急忙命大將孟霸領兩萬兵馬繞過中人城,前去救援肥城。

肥城外的趙兵已經所剩不多,聽說燕軍大舉到來,急忙退去。肥城守將姬男與孟霸回合,然後又派人去通知姬存孝。三支大軍合做一處,頓時有了七萬兵力,聲勢大振。

姬存孝、孟霸回師攻打中人城,而姬丹的大軍也同時南下進逼。兩支大軍一南一北,中人城附近的趙兵哪裡能抵抗?急忙縮進城去。

見此,姬丹並不著急進攻中人城,而是命孫和領兵三千,攻佔了苦陘。至此,姬丹的大軍與燕國南邊的燕、趙邊境連成一片,暢通無阻了。

形勢對燕軍極為有利,姬丹可以隨時展開進攻,不過在進攻之前,姬丹還有兩處城池要攻下來:夏屋、中人。其實還有另外一處更加重要的城池,那就代邑。

領兵攻打代邑的是大將盤麟。盤麟有勇有謀,領五萬兵馬,照理應該不難攻下來。守城的是原來的燕將將渠,但是不知為何,盤麟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不過代邑雖然重要,姬丹現在卻鞭長莫及。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夏屋和中人儘快掃除,然後再趁著趙國國內不和之時領兵進逼邯鄲。姬丹選定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夏屋了。這天,姬丹親自領兵,來到夏屋城外。

"燕王領兵至此,請李寬將軍出來搭話!"

姬丹的士卒在城樓外面喊道。不久,李寬出現在城樓上,朝城樓外的姬丹拱拱手,說道:"大王,你我本是同盟,為何突然反目?"

"孤之所以反目,非為利而來,也是為了平息趙國內亂。李將軍也許還不知道,尊父已經被趙王所殺,而現在的趙王也不是原來的趙王,而是四王子趙艾。"

城樓上沉默了片刻,李寬說道:"大王休要誆騙與我,我誓死不降。"

"李將軍果然是忠義之人。孤並未妄言,不信你可派人出去打聽,孤不攔你。"

城樓上又沉默了片刻,李寬問道:"當真?"

"一言九鼎!"

"既如此,待末將派人去打探。"

不久,城樓上用吊繩放下來三名士卒,沿著這裡的官道朝邯鄲方向跑去。跑出不久,背後有幾名燕兵前來,為首一人正是姬丹那的侍衛姬信,上來攔住這三名士卒。

三名士卒顯得很緊張,其中一人說道:"燕王答應任我們進出,爾等豈能言而無信。"

"我們不是來攔你們的。相反,我們是來送你們一程的。"姬信命人牽過三匹馬,交給三人,說道:"你們騎著這三匹馬,也好快點回來。"

說完,姬信一揮手,帶著士卒回去了。三名趙兵面面相噓,直到姬信領兵遠去,才反應過來,騎上姬信送給他們的馬,往邯鄲方向去了。

姬丹也不攻城,就在營中等候。第二天,侍衛來報三名李寬派出去的趙兵回夏屋城去了。姬丹早已吩咐過了,燕軍沒有阻攔,任其回城。

此時,城中李寬已經哭得不成樣子。姬丹又在營中等了一日,卻不見夏屋城中有什麼動靜,無奈第二天,姬丹再次來到夏屋城外,召喚李寬相見。這一次李寬沒有在城樓上搭話,而是領兵出了城門。

"前幾日承蒙大王關照,放末將的士卒前去邯鄲,探得父親實情,甚是感激。李寬在這裡謝過了!"李寬在馬上一拜,看上去似乎已經從失去父親的痛苦中恢復過來了。

"李將軍,既然趙王對李家不仁,將軍何必再效忠於他。以孤之見,不如就降了孤,孤必定不會虧待於你。"

"四王子不仁,但是還有太子在。大王之言,末將不敢從也。"

"嗯…"聽李寬這麼一說,姬丹更加敬重他的人品,想了想說道:"你不肯降孤,難道你也不想報父仇嗎?"

"想,當然想!"

"好,趙嘉就在邯鄲城外攻城。今天孤放你走,你帶著全城將士去投奔趙嘉,孤絕不趁機偷襲,如何?"

李寬遲疑片刻,說道:"大王所言當真?"

"一言九鼎!"

"如此末將替先父多謝大王了。"

"謝就不必了,不過孤有個條件。"

"大王請講。"

"他日若是孤僥倖攻下整個趙國,李將軍應當歸降於孤!"

"這…"

李寬顯出為難之色。姬丹繼續說道:"若是李將軍不肯答應,那孤現在也不能放你走。"

"好,大王的條件李某答應了。告辭!"說著,李寬轉身進城去了。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李寬領著這裡三萬兵馬出城,一路往南,去投奔趙嘉去了。姬丹沒有失信,任憑去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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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燕太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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