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這是降維打擊

第466章:這是降維打擊

原軍的拋石車最先攻擊,隨後床弩以及勁弩也加入到攻擊序列,使得「新鄭」守軍以為原軍要開始攻城了。

楚軍和鄭軍那麼以為並沒有錯誤,只是原軍並沒有派出部隊攀爬城牆,僅僅使用遠程武器不斷襲擊。

這樣的攻擊方式到底算不算是在展開攻城呢?

一百一十輛不是每一輛都投入攻擊序列,主要針對的東面,有五十架拋石車被拉上人工土堆;其餘三面分別是北面二十架,南面十八架,西面十五架;剩下的十七架拋石車作為預備隊。

那種分配方式取決的是哪一個方位人工土堆最多。

人工土堆分為高度二十八米到三十五米,東面有四座,北面有兩座,南面和西面各有一座。

倒不是原軍不想製作更多的人工土堆,主要是有楚敵軍在「新鄭」城外,不同方位的製作難度存在區別。

原軍一直嘗試誘使「新鄭」城外的敵軍離開城牆,鄭軍根本不敢離開,楚軍吃了幾次教訓也學乖了。他們一直待在城牆附近,保護城牆的同時,何嘗不是利用城牆高度帶來的射程優勢反制原軍呢。

站得高,射得遠,屬於基本常識。

人工土堆的出現可以讓原軍更好掌握「新鄭」城內的動向,一樣是為了增加拋石車、床弩以及其它遠程武器的可達射程。

「君上。」司馬穰苴突然來找智瑤,看上去好像是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當時的智瑤正在觀看拋石車投放石彈轟擊「新鄭」城內。

司馬穰苴遞上一個已經被打開的盒子,裡面裝的是從楚國境內傳來的戰報,一邊說道:「司寇入楚,席捲陳舊地、蔡舊地,過淮水遭遇十餘萬楚軍。」

原國當前說到一些本國之外的地理位置,一般會稱呼原諸侯國的名稱。

陳國被楚國滅亡,後來田氏復立陳國,他們當前已經沒有大陸的統治範圍,搬到朝鮮半島展開新發展去了。

蔡國本來應該滅亡,後來因為時局不合適的關係,楚國將蔡君舉國上下進行遷徙,搬到了位於宋國南方的沙水附近,他們目前是楚國的傀儡國之一。

淮水是一條以前陳國和蔡國用來抵抗楚軍的天然屏障,目下幾乎將楚國從中間分開的水系,北部叫新楚地,南邊則是舊楚地,也就有了新楚人以及老楚人的區別。

說白了就是同屬楚國中樞治理的時間存在先後,不但地方被冠以名稱,人也有貴賤之分。

關於這點,除了原國之外的諸侯國都有相同毛病,非得人為分出新、舊和親厚、疏遠。

智瑤可是嚴厲禁止人為搞分裂的情況,講究的是用貢獻分貴賤,沒有立功的人,他們在原國待多久都是普通人,新歸屬原國統治的人能夠立功便可以成為新貴。

這個當然是智瑤「以史為鑒」思考來的一部分。

歷史上,秦國不斷擴張,有了新秦人和老秦人兩個不同的群體,新秦人不斷為秦國的擴張做貢獻,老秦人不承認自己已經沒落,給予秦國帶去了多少危機和矛盾?

新秦人和老秦人的鬥爭有多麼激烈?一度都差點讓嬴政失去王位!作為老秦人支持的王氏則是趁機立下大功,可算讓老秦人不至於完全消失在秦國高層的舞台之上。

智氏是一個古老的家族,重新復立的原國卻很年輕。

僅僅是數年之內的差距,趕不上過於區分新老,何必人為搞出新舊之分,再給未來埋下產生禍端的種子呢。

智瑤已經看完了戰報,說道:「昭氏乃是楚國新貴之一罷?」

屈、景、昭之中,最晚出現的昭氏?他們是楚昭王的子嗣演化而來,昭氏的歷史不算多麼悠久。楚惠王沒死的話,昭氏家主與楚惠王算是同輩的人。

司馬穰苴答道:「昭固乃是楚君叔父,今次並未追隨北上,留於國中監視封君。」

智瑤對昭固的了解僅限於不多的情報。

這一位昭固現如今是楚國的左尹,相當於楚國的三把手,算得上位高權重。

去年,楚國有十來萬敗兵逃回楚國。

今年,重新北上的楚軍僅有八萬左右。

那麼,楚國本土遭遇入侵,還能夠集結十萬左右的大軍抵抗,著實是有點合理。

智瑤問道:「此人於楚國名望如何?」

司馬穰苴立刻就猜出了智瑤的心思,說道:「屈氏、景氏雖久遠,當代以昭氏為尊,從見昭固之能。其人與公孫寧不同,排斥封君之建,得公族多人追隨。」

智瑤點了點頭,說道:「攪亂楚國腹地,不過使其歷經戰亂。若能使昭固取而代之,便可禍亂其國。」

以疆域面積來說,楚國真的有點大,很難被一次軍事行動全面佔領。

近幾年楚國遭遇的打擊很重,內部的人心生亂也是中樞與地方的相爭,總之就是顯得不夠亂。

司馬穰苴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還是應該請示,問道:「若司寇假敗,退至鄭地,抑或另尋它路襲擾楚地?」

一直以來,楚國對上原國就是一敗再敗。

如果昭固能夠率軍擊敗原軍,哪怕是十萬對四萬,相信能夠讓昭固獲得很大的名望。

目前,楚君中以及大批楚國眾臣受困「新鄭」城內,等於他們很難對楚國本土實施影響力。

昭固因為戰勝原軍而聲望大漲,相反楚君中登極之後一敗再敗威信大失,會不會讓昭固生出對楚君中取而代之的野心?

「退返鄭地,休整罷了,轉戰鄭地西部,使其盡數歸我治下。」智瑤說道。

暫時不動鄭國東部,原因是當地有一支宋軍。

智徐吾麾下就一個軍團,即便能夠拿下鄭國南部,未來楚軍肯定還會北上,兵力不足以控制鄭國南部的同時,還要跟楚軍一再交戰。

那麼,原國現在就是要趁著將「新鄭」包圍之際,開始征戰鄭國的其它區域,再將他們納入統治之下了。

司馬穰苴本來已經要離開,察覺到智瑤的意圖,想了想問道:「君上於『新鄭』用兵久也?」

這個問題,智瑤暫時無法給出答案。

不計代價去攻城的話,以「新鄭」的城防工事造成的死傷肯定會很大,硬攻當然是屬於下策。

智瑤打算慢慢磨,並且已經在規劃在「新鄭」外圍挖出大量溝渠,乃至於是建設城寨,爭取使用更少的兵力將「新鄭」困住,有更多的兵力用在其它區域的攻城掠地上面。

「便是耗費四五年,得利者乃我。若有四五年之久,鄭國之土僅存一城耳。」智瑤說道。

司馬穰苴直接呆住。

其實就是眼界上面的差距,或者說智瑤在軍事思想上有太多例子能夠借鑒,玩了一手降維打擊。

「君上用兵之能,當世無出左右。」司馬穰苴突然覺得自己的兵書還能再修一修,達到盡善盡美的程度。

智瑤臉不紅心不跳,只是矜持地笑著。

暫時沒有人提出過相似的觀念,更沒有人使用過相同的招術,作為「先人」的智瑤可不就是「原創」嘛。

有誰不服?穿越到比智瑤更遠古的時代去搞唄。

傳達給智徐吾的新命令需要耗費一些時間,希望昭固的能力沒有那麼強,搞出昭固早於智徐吾得到命令之前就取勝的事情。

決定長期圍困而不消耗人命硬攻「新鄭」的智瑤,他下一步的做法是命令押解來大批大批的戰俘,由原軍進行監工,戰俘挖掘溝渠以及收集搭建城寨的材料。

當然,原軍的遠程武器還是在對「新鄭」進行攻擊,每天起碼有六七百塊巨石砸進「新鄭」城內,床弩只是偶爾對「新鄭」的第一道城牆射一發,勁弩的覆蓋次數漸漸減少。

戰俘陸陸續續被押解過來,看上去大部分屬於楚人。他們一開始並不顯得溫順,殺了幾批才算是遏制了反抗情緒。

沒有人問智瑤,比如說怎麼不抓附近的鄭人過來參與勞作。

儘管已經進入到戰國時代,各諸侯的軍隊不會去刻意避開黎庶進行打擊,會專門針對黎庶的軍隊則是僅有一家,也就是秦軍。

秦軍確確實實是姬周時代第一支殺戮非戰鬥人員的軍隊,還是高層有計劃的屠殺行為。

所以,秦人被冠以野蠻的稱號,真的不是栽贓;國家被認為是蠻夷之國,其實就是秦國高層自己作的。

智瑤不抓普通的鄭人,一來是在當代生活了四十多年,思想多少被同化;再來的現實原因則是,戰俘的數量已經足夠,何必讓普通鄭國人加深對原國的仇恨。

原軍不是肆虐一波就會離開,要做的是佔領土地並且實施統治,鄭國人不久之後會變成原國人,不出意外子孫後代也會是原國的一份子。

因此,之前智氏沒有刻意欺凌衛國人、赤狄人、齊國人、魯國人,當下也不會將鄭國人往外推。

相反,原國應該做的是讓鄭國人體會到成為原國人的待遇,變成原國人之後將出現什麼新的改變,新的改變又會對他們的生活產生什麼變化。m.

遭到圍困的鄭國高層很之前還能陸陸續續獲知一些外部的情況,等待圍困「新鄭」的原軍收緊了包圍圈,漸漸難以接收來自外部的消息,直至完全跟外部失去聯繫。

因此,鄭國高層只是知道形勢越加不妙,並不知道已經有原軍在攻伐更多的城邑和村莊,還是那種奔著佔領既統治的方式而去。

這裡,智瑤又給世人上了一課,不一定要完全滅亡一個國家才開始轉化該國的黎庶,該國高層失去對地方的指揮,其實已經能夠著手佔領並實施統治。

因為信息差的關係,受困在「新鄭」城內的鄭國和楚國高層,他們誤以為原軍遭受到其它區域的軍事壓力,導致長久以來沒有對「新鄭」展開大兵攻城。

到底是有新的楚軍北上增加了原軍的壓力,或是壓力來自於宋軍,楚國和鄭國的高層只能靠猜了。

兩國高層一番商議,將援軍即將抵達的消息散播出去,用以挽救越來越低的士氣,並且決定對包圍自己的原軍發起新一輪的反擊。

聯軍有新的舉動?智瑤當然想乘機做出謀划,比較可惜的是對方太謹慎,壓根不敢讓軍隊離開城池太遠,外圍的敵軍又不敢進入原軍對「新鄭」的包圍圈。

「援軍?昭固止步在淮水不動,宋軍重新退回『長葛』,你們哪裡來的援軍。」智瑤當然不會將消息告知鄭國和楚國的高層。

宋軍倒不是那麼慫,他們一度跨過「菟氏」向「新鄭」進發,與原軍在「制田」爆發了一次大戰。

這一次交戰,八萬宋軍跟三萬原軍在平野展開廝殺,雙方打了十六天難分勝負。

宋國高層一再試圖跟位於「新鄭」的盟友取得聯繫,多次嘗試未果之下,再則就是宋軍傷亡了近兩萬,考慮到一直不見鄭國南部有新的楚軍來援,僅是宋軍一路殺到「新鄭」城下也是作用不大,他們主動進行了撤退。

在「制田」爆發的那一戰,著實是讓原國高層用新的眼光看待宋國。

作為晉國人時期,得說晉國對宋國的要求從來不高,要不然也不會放棄更近的宋國,去選擇扶持距離更遠的吳國。

「『制田』一戰,我軍傷亡萬餘,宋軍傷亡約有三萬。宋軍敗而未潰,尚有作戰之力,僅此便是遠勝楚軍、鄭軍。」

顯然,原軍對宋軍的傷亡出現了誤判。

不過,對敵軍傷亡出現誤判這種事情很正常,不止發生在冷兵器時代,到了信息時代相同的情況依舊常見。

司馬穰苴說道:「若宋國再無動員,今歲宋軍難有行動?」

對聯軍來說,他們最尷尬的地方在於主力遭受圍困,無法配合外圍馳援過來的援軍逼迫援軍撤圍的話,聯軍抵達的援軍數量太少,過於靠近「新鄭」不過是增加受困軍隊的數量。

程朔說道:「臣一度率軍撤退,宋軍並無直驅『新鄭』舉動。」

在「制田」的一戰就是程朔指揮,作為太子的智開也有參戰,以結果論當然是獲勝,真正的意圖卻是失敗了。

智瑤看向智開,問道:「你可願往『曲阜』。」

眾人不由猜想:這是越國那邊有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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