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飛騨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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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前田長利就帶著飽餐一頓的軍勢出發了。

山區夏日的溫差很大，早上還有些涼意，到了中午時分，就跟平地差不多了，都是高溫天氣。作為外來人，前田長利麾下軍勢自然比不過姊小路家飛騨本地軍勢對氣候的適應性，就算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差異，在前田家常備健壯的體質面前，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前田長利還是希望在上午早點結束戰鬥。

這是戰爭，是用人命去構成的遊戲，只要能夠想到的優劣情況，都要考慮進去，說不得就能挽救一個部下的生命，甚至影響到一場戰爭的勝負。織田信長的桶狹間奇襲就是最好的例子，若是沒有那場大雨，勝負還很難說。

前田長利大軍開拔，消息不多久就傳到了松倉城。「報！主公，前田長利率領敵軍開拔，估計一個時辰后抵達城下！」忍者跪在姊小路賴綱面前稟報。

「哼！這前田長利真是狂妄，所領軍勢不過1600人，比本家少了將近一半，居然敢主動攻擊，真是不把本家放在眼裡！」武士甲大聲說道，「主公，臣下請命出戰！」

「就是，就是！臣下請戰！」作為飛騨最強勢力麾下的武士，豈能沒有一點傲氣？

不說飛騨信息閉塞，就算是外面傳揚了一些事情，姊小路家可是飛騨最大的勢力，幾年來的快速擴張，麾下眾人自然免不了有些自負。

「好！今日正要見證諸位的勇武，為了姊小路家戰鬥吧！」姊小路賴綱大聲說道。

作為姊小路家的家督，能把姊小路家用短短几年的時間發展成為飛騨第一勢力，姊小路賴綱當然不是麾下那些莽夫可比。對外面的情況也有些了解，若是織田信長親自前來，姊小路賴綱還只能示弱死守。但若是前田長利嘛，姊小路賴綱還真沒那麼重視，畢竟雙方的軍勢差異在那，姊小路家又是主場作戰，若是連出城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那姊小路賴綱還如何服眾，更別說一通飛騨了？

既然必須出城一戰，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士氣可鼓不可泄，麾下眾人積極請戰，姊小路賴綱自然喜不自禁，他也想通過此次告訴周邊勢力，飛騨姊小路氏也不是軟弱可欺的！

「主公，姊小路家已經開始動員全部軍勢，打算與本家在松倉城南面5里的平原上進行決戰！」石川五右衛門像前田長利稟報道。

在這之前，姊小路家已經做了些準備，但是，姊小路家的常駐軍勢（半常備形式）只有300人左右，其餘全是農兵，而這些農兵，在作戰之時可是要自備武器和乾糧的，是以在臨戰當天才從各地向松倉城集結，算起來並不比前田長利麾下行軍一個時辰輕鬆多少，以逸待勞的好處得大打折扣。

「嗯！」前田長利應了一聲，算是知道了，「姊小路賴綱果然放棄了松倉城的優勢，居然跑出來跟我們野戰，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功勛啊！」

「主公說得沒錯，這姊小路賴綱真是個狂妄自大、志大才疏之輩，放棄了堅固的城池跟本家野戰，讓我們攻略之事輕鬆不少啊！」竹中半兵衛附和說道。

「哈哈！」兩人說著大笑起來，帶動了周圍之人也笑起來，讓站前緊張的氣氛輕鬆不少。

「諸位，姊小路家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居然放棄城池與本家野戰，正是送上來的功勛啊！」前田長利大吼一聲，「諸位奮勇殺敵，勝利之後，我必有重賞！」

「喔！」眾人一陣歡呼，彷彿勝利已經是己方的，而他們都是凱旋而歸的勇士，士氣頓時高昂了許多。

若是只有前田家的常備，前田長利只要稍作鼓勵就好，畢竟實力在那裡擺著，前田長利也有信心。但是，這次前來的軍勢之中，有一半的農兵，這些農兵最大的作用是壯大聲勢，打打順風仗還行，一旦事情有變，很容易就發生崩潰了。

雖然率領農兵的是稻葉一鐵和前田季秀，能力不可小覷，前田長利還是有些擔心，這些農兵的素質太讓人懷疑了。這次野戰，雙方軍勢差異很大，一旦這些農兵膽怯，很容易造成士氣下滑，甚至會影響的常備的戰力發揮。

飛騨多出刁民，農兵的單兵戰力應該不會比稻葉一鐵麾下的農兵差，甚至可能更勝一籌。己方除了常備以外，唯一的優勢便是陣勢。一個握緊的拳頭，能發揮的能力，絕對不是散開的手指所能比擬的。

「前田長利你這逆賊，為何無故侵犯我姊小路氏領地？當真以為我飛騨武士好欺負么？」戰陣之前，姊小路賴綱大聲喝問道。

姊小路賴綱將前田長利說成侵略者，而且是欺負飛騨武士的侵略者，此話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姊小路家軍勢一震，似有一股同仇敵愾的氣質。

『靠！又是這套？這戰場之上靠的是實力，耍嘴皮子有屁用！』前田長利鄙視地想到，不過，冷兵器時代，軍勢對戰，士氣非常重要，前田長利可不想讓姊小路賴綱佔便宜，立刻大聲說道，「三木自綱，你本事一無名小人，居然竊取國司姊小路氏的家名，實在是無法無天，不將天皇放在眼裡。之前更是偷襲我織田家麾下商隊，實在是罪該萬死。我今日率大軍前來，還不快點投降，留你家名，否則讓你身死族滅！」

前田長利一通大吼，讓整個姊小路氏的士氣都為之一泄，姊小路見自己計劃落空，反而讓前田長利搶白一番，也不再說他話，直接大吼一聲，「無恥賊子，毋庸狡辯，戰場上見勝負吧！」

「既然要戰，何不早說，廢話連篇！」前田長不屑地說道。

「諸位，我等人多勢眾，作為飛騨勇士，這是我們守衛家園的一戰，奮勇殺敵！」姊小路大吼一聲，把出太刀一揮，指揮手下軍勢發動了進攻！

「現在是見識大家武勇的時刻了，讓我們代表正義的力量奮勇殺敵吧，進攻！」前田長利也不再廢話，大吼一聲，指揮軍勢向前。

「諸位，隨我去建立功勛吧，為了前田家的家業奮鬥！」閑了好久，讓拜鄉家嘉非常寂寞，大吼一聲帶著麾下軍勢便沖了出去。

「諸位，我們不能讓太刀隊比過去了！」前田利家看到拜鄉家嘉居然比他跑得快，感覺十分蛋疼，大吼一聲，「代表月亮消滅敵人！」

「代表月亮消滅你們！」長槍隊眾人受到前田利家的感染，彷彿打了雞血似的，大吼著沖了出去。

聽到這樣的歡呼，前田長利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這也太雷人了吧？』前田長利非常鬱悶，又想起了當初出征三河的情形，沒想到當初他隨口一說，居然讓前田利家這傢伙記住了，這時候又叫了出來。看來以後這句口號，將伴隨前田利家的長槍隊傳遍天下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不得不說，這句口號還真有點功效，大吼著口號的長槍隊，整個士氣都奮發而起，而長槍隊對面的姊小路軍勢，卻為之一頓，讓長槍隊迅速攻了過來。

拜鄉家嘉的太刀隊也不是弱者，初一接戰，就展現出了常備與農兵的巨大差異，彷彿是遇上了豆腐，輕鬆切入敵陣。

長槍隊和太刀隊兩隻常備，各個英勇非凡。每個常備每次出擊，立刻有名姊小路氏的士兵受傷或者死亡，簡單地刺殺和劈砍，在戰場之上顯得更加有效。

而姊小路氏的農兵，大多沒有護甲，使用地是竹槍，刺在常備的甲胄上，最多讓人一頓，根本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只有一些運氣極好的姊小路農兵，能刺中常備軍勢的臉頰，造成一些傷害。

前田家的弓常備就在兩支常備軍勢後面，靠著拋射的能力，覆蓋似的對姊小路氏後面軍勢造成打擊，很少有弓箭能致命，卻讓很多姊小路氏農兵受傷，失去戰鬥力，讓他們後繼乏力，陣線迅速向姊小路一方推去。

當然，姊小路氏的軍勢也並非不堪一擊，在稻葉一鐵和前田季秀統領的農兵陣線，就受到了姊小路氏農兵的猛烈攻擊。正如前田長利所料，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些從小在爭鬥中長大的飛騨軍勢，單兵戰力絕對不弱於稻葉一鐵麾下的農兵，再加上人數優勢，毫無意外的出於上風地位。若非己方的武士指揮能力高於姊小路氏武士的話，很有可能抵擋不住。

這讓與前田長利一同在本陣觀戰的稻葉一鐵很是憤怒，兩家軍勢的表現差別如此之大，讓他這個美濃第一戰將的臉面往哪放？

「前田殿下，我親自前去，讓他們這幫飛騨土狗看看我們美濃武士的勇猛！」稻葉一鐵說了一聲，便帶著自己的親衛隊前往了。

現在，織田家已經分為了尾張眾和美濃眾兩派，雙方明爭暗鬥，正合織田信長的權衡之道，算是默許的情況。稻葉一鐵作為美濃三人眾之一，是為美濃第一戰將（這時期出名的人之中），麾下軍勢若是被飛騨姊小路氏擊潰，那就丟大臉了，還憑什麼代表美濃眾和尾張眾競爭？

「那就麻煩稻葉殿下了！」前田長利抱拳說道。

稻葉一鐵雖然是副將，但也是獨立的存在，若非必要，前田長利也不想用命令來指揮，否則，會讓稻葉一鐵反感，產生反作用。

稻葉一鐵不愧是美濃名將，一到前線，立刻率領麾下農兵穩住陣腳，更有扭轉局勢的徵兆。

「呵呵，現在我方已經取得優勢，姊小路賴綱的預備隊應該要出動了吧！」前田長利自言自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