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四紀元

第一章 第四紀元

時空的巨輪轉動著,各個紀元內的時代來臨又逝去,只留下記憶逐漸轉變為傳奇,傳奇逐漸淡化為神話。而就連神話,在誕生它的紀元時代再次開始的時候也已經被遺忘很久了。

在其中的一個紀元里――有些人稱它為「第四紀元末時代」,它已經過去十分久遠,久遠的即將重新開始――寒風從煙雨山脈中生起。

這陣風並非一切的開始,因為紀元時代在時空反轉的輪迴中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但是,它又確實是一個開始。

強風掃過狹長的山谷,晨霧為山谷籠上一層淡藍sè,朦朦朧朧。有些山谷里長滿了常綠植物,有些山谷卻是依然光禿禿一片,但很快它將會遍布青草和野花。

風嚎叫著,吹過半埋在地里的廢墟和那些破碎的紀念碑,建造它們的人好像早已把它們遺忘。風哀吟著,閃過山峰之間被風雨割開的關口,吹向山峰之上那覆蓋著的厚厚的積雪,但積雪依舊,好似永不溶解。

濃雲一直掛在山脈頂端,看過去,翻滾的白浪與厚厚的積雪渾然一體。

山腳處,冬天很快即將過去,或者已經過去,然而在海拔如此高的地帶,它還在不停的盤桓。

煙雨山脈彷彿蓋著一張縫有寬大的白sè補丁的被子,只有常綠植物還保留著葉子或者針葉;其他所有植物的枝頭都是光禿禿的,露出一抹深棕sè,又或者在岩石和尚未復甦的泥土襯托之下呈現灰sè。沒有別的聲音,只有清脆的風聲刮過積雪和石頭。

大地似乎在等待,等待著某種爆發。

蘇西此時正騎著洪荒神獸站在一叢羽葉樹的邊緣,突然他好像感覺到了一絲冷意,於是他拉了拉身上那件獸皮鑲邊的斗篷,另一手則輕輕的握著一把通體紅紋鵰翎弓,在蘇西的背上的是一把長劍,名曰『龍牙靈刃』,那是他上輩子的武器。

蘇西活動了一下靴子里的腳趾取暖,接著又在洪荒神獸身上挪了挪身體,不過,他的心思其實並不在寒冷上。

此刻,蘇西清晰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混亂能量,心想:「符文預言終於全部破解完了,可我能夠回去了嗎?」

蘇西身下的洪荒神獸動了動四蹄,甩了甩腦袋。這洪荒神獸名叫龍牙,其種族本名為燭龍,通體紅sè龍身,口中銜火,以cāo控時間見長。蘇西給它起這個名字是因為他喜愛『龍牙』這個詞。

龍牙似乎感覺到了背上主人的煩躁和虛弱。

「現在可能還回不去吧?畢竟自己受的傷太嚴重了,能量還不充沛,還需等待,但這等待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蘇西下意識地感覺了一下那陣風,風的氣味裡面主要是腳獸的氣味,還有人類和人類汗水的氣味,還有……

但就在蘇西感受風的內容時,猛然間有個念頭在不停的觸動著他的意識深處,頓時蘇西面帶痛苦,因為蘇西拒絕響應它。

瞬間,蘇西臉sè變的蒼白,然後重重的吐出一口鮮血,仰面倒在了龍牙身旁的土壤上,紅紋鵰翎弓也被扔到了一邊。

龍牙拿著自己的前肢聳了聳蘇西,但蘇西沒有動,只是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天空,好像想起了什麼,可是嘴角剛剛勾勒起一抹微笑,鮮血便緩緩躺下,染紅了大地,穿過小鎮,穿過煙雨山脈,穿過第五紀元初,他眼神里猛然迸shè出一道jīng光,直插天際,而這道jīng光中浮現出了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場景……

……

時空的巨輪轉動著,各個紀元內的時代來臨又逝去,只留下記憶逐漸轉變為傳奇,傳奇逐漸淡化為神話。而就連神話,在誕生它的紀元時代再次開始的時候也已經被遺忘很久了。

在其中的一個紀元里――有些人稱它為「第三紀元末時代」,它已經過去十分久遠,久遠的即將重新開始――寒風從煙雨山脈中生起。這陣風並非一切的開始,因為在時空反轉的輪迴中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但是,它又確實是一個開始。

煙雨山脈終年籠罩在雨霧之中,因此得名。

這陣寒風向東吹去,穿過在第三紀元之戰以前曾經是欒山的拉赫古城,到達武聖河地區,進入稀疏的小樹林,吹在一個少年的身上。這少年此時正趕著一輛滿載貨物的獸車,行走在布滿白霜的石板路上。

今年的chūn季到遲遲未到,到現在已經晚了足足兩個月。風依然寒冷得像夾雜著雪花一般,把蘇西的泥sè獸毛斗篷吹得時而貼在背上包著他的腳,時而離開他飛舞在身後。

此刻,蘇西十分後悔自己出門時怎麼沒有穿一件厚一些的外套或者多穿一件衣服。

如今如果把斗篷裹在身上,它多半會擋住他臀部掛的書袋。所以他只好一手盡量抓著斗篷,另一手握著鐵劍,鐵劍上冒出的藍光不斷的閃爍電光,這不但是他鍛煉自己能力的方法,而且也算一種比較好的防禦手段。

他還記得上輩子自己的哥哥摩頓曾經說過:簡單的事情重複去做,重複的事情用心去做。

突然,又一陣強風吹來,蘇西手裡的斗篷隨風而脫落,蘇西回頭看了看他的便宜父親:還好,他還在,就在長著蓬亂毛髮的棕sè角獸的另一邊,還沒被風吹跑。蘇西忽然覺得自己要確定便宜父親還在不在的想法有點傻,然而最近的rì子的確不太平。

四周除了風的呼呼聲響以外,靜得讓人壓抑,角獸車輪軸轉動的吱吱輕響相比之下顯得特別大聲。森林裡沒有鳥兒的歌聲,沒有小動物的啾啾鳴聲,也沒有任何chūn天來臨的徵兆。

整個眼帘,唯一映入蘇西眼中的綠sè就是那些常青樹木。去年長的荊棘叢在樹下的岩石上糾纏成棕sè的網,野叢之中野花長得最旺,其它的都是長著邊緣像刀片般鋒利的葉子或者尖刺的植物,散發著那些不小心踩到它們上面而受傷的人留下的血的腥臭味。

高聳的樹木擋住陽光,yīn影下殘留著未融化的雪。沒有被樹木擋住的地方雖然有陽光,卻顯得軟弱無力。太陽蒼白地掛在東邊的空中,發出的光芒像混雜著yīn影一般黯淡。

這是一個令人有些心神不安的早晨。

來到這裡十幾年,蘇西不但什麼也沒發現,還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除了有一丟丟這個世界所謂的騎士天賦之外,上輩子所擁有的東西全都不翼而飛,所以到了現在什麼都還沒幹成,身高雖然不錯,但真心瘦弱,就跟摩頓一樣。再一次想到摩頓,蘇西的心裡就開始難受起來。

壓抑的氛圍,讓蘇西再次轉過腦袋看了看木杖上的雷球,這才稍微安心一點,可也僅僅是安心一點。

因為他這麼多年還是聽過這個世界大概的一些傳聞,這個世界擁有著巨多無比的鑿齒和魔獸,而鑿齒簡單來說就是半獸人,據說曾經還發生了鑿齒之亂。幸好,還有守護者、獸武騎士等等。當然,這世界擁有的還不止這些,神獸、凶獸、瑞獸和魔獸,但只有魔獸常見,至於神獸、凶獸和瑞獸都只是在故事中才出現。

今年的寒冬比糧莊裡任何老人記憶中的都要糟糕,但是在蘇西看來,山裡情況應該更差,因為雙頭狼都餓得跑到山下的武聖河區域去找食物了。它們還咬破畜舍拖走牛、羊等家禽。在多年沒有大地熊出沒的地方發生了熊吃牛、羊的事件。這些魔獸甚至攻擊人類,因此天黑以後變得十分危險,有時甚至太陽還沒有下山它們就出來獵食了。

蘇西的便宜父親蘇博穩步走在踏雪的另一邊,以矛當杖,任由他的棕sè斗篷被風吹得像旗子一樣啪啪響,只是不時地拍拍踏雪的腰,敦促這匹小角獸繼續往前走。

為什麼說蘇博是蘇西的便宜父親?因為蘇西是蘇博從雪地里撿到的,不過比較好的是蘇博對他很不錯,給蘇西起這名的原因,則是因為蘇西是在村子西面撿到的。而對於名字里有個西字,蘇西對這很是滿意,因為他上一輩的名字叫摩西。至於yīn差陽錯的來到第四紀元,他也是很無奈。而至今為止,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回歸第二紀元去實現他的打算。

蘇博結實的胸膛和寬闊的臉龐使得他像是漂浮在夢境中的一塊岩石,令這個虛幻般的早晨變得現實起來。

蘇博那被陽光曬得粗糙的顴骨上刻著皺紋,頭髮幾乎全部銀白,但是臉上透著堅毅的剛強,好似即使洪水向他襲來過也不能動搖他的雙腳分毫。蘇博平靜地沿著道路前進,那一副樣子像是在說:雙頭狼也罷,大地熊也罷,其它的獵人都懼怕的魔獸也罷,最好不要試圖妨礙自己到樂石鎮去。

蘇博這副平靜的樣子猛地使蘇西驚醒起來,他自已還正負責防護路的這一邊。

蘇西長得比蘇博高一個頭,是樂石鎮個子最高的人,他沒有一處長得像蘇博,甚至包括頭髮顏sè都不一樣,蘇西擁有深褐sè的雙瞳和深褐sè短髮,而蘇博則是黑sè短髮——但蘇博對外人說起蘇西時,總是說蘇西這些特徵繼承自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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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符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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