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 章 小短篇

《山海經》中記載：東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雘（qinghuo青澀的可做顏料的礦物）。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

（一）

我叫九筱，就是這經中記載的那個青丘之上苟活的生靈，世人稱我們為九尾，要說苟活，是因為其他人生下來便是有尾巴的，而我.....生下來屁股上啥都沒有。因此眾人給我取了一個外號，名為小禿子。

這一天風輕雲淡，我正躺在一棵大槐樹上面睡懶覺，忽然樹下傳來小草蟋蟀精綠綠的叫聲：「喂！九筱，你快下來，出大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我不滿的伸出爪子揉了揉眼睛，跳到樹下，在草堆裡面找了許久，才看見險些被我踩死的綠綠，它撲棱著飛到我的爪子上，看著我著急的說道：「你還有心情睡覺？出大事兒了！火燒眉毛了！你知不知道。」

我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啊......天塌下來還有她們長了尾巴的頂著呢，慌什麼？」

綠綠生氣的直拍翅膀：「我跟你說，青玄回來了！」

我呼吸一滯，盯著綠綠問道：「你說誰？」

「青玄！你們大長老青玄！你那個暗戀對象！」

「瞎說什麼？誰暗戀他了！奶奶的，他可算回來了！走！去看看。那老小子還敢回來。」

我剛到青丘境內的那棵通天樹下，現在已經是人山人海的了，大家聽聞青玄回來，都來看了。青玄是我們九尾狐族的大長老，法力高深，但是我們兩個卻結了很大的梁子。

「青玄，你還敢回來？」我在狐群中怒喝一聲，朝著一身青衣的青玄長大了嘴撲了上去，沒錯，我雖然沒有尾巴，但是我這些年修鍊還算刻苦，所以在同輩中，我算是最厲害的。誰知道我還沒碰到青玄的時候，他就伸手抓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控制住了。

「跟我動手，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青玄眸色清冷，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裡滿是厭惡，話音剛落，他就一把把我扔在地上。「我離開了這麼多年，你這本事倒是一點兒沒有見長，反而這一身肉倒是沒少長啊！」

我羞紅了臉，聽著族人的奚落，轉身逃離這裡。

我恨青玄，是因為我們六歲的時候參加測試的時候，他說我是天煞孤星的命，誰跟我親近誰就會死，他的話，在我們族裡幾乎可以說是聖旨一般。所以我的悲慘遭遇跟他脫不了關係。

（二）

晚上，我偷偷地溜到青玄的山洞外，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軟骨散撒在了綠綠的翅膀上，我看著綠綠，小聲說道：「成與不成，就看你的了！綠綠，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

綠綠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了！看我的吧，保證完成任務。」說完，綠綠飛進了青玄的山洞裡面。我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只能在外面乖乖的等著綠綠回來。可是沒等到綠綠，卻先等到了另外一個我十分厭惡的九尾——姜桃！

姜桃看見了我，滿臉不善的走過來，看著我說道：「我說禿子，你怎麼在這兒？難不成是來偷窺青玄的？」

我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呦，現在怎麼不叫長老了，一口一個青玄，你叫的可真是親密呢，你倆啥關係？啊！不會是.....」我故作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說道：「不會是.....有姦情吧！」

姜桃眼神裡面閃過一絲陰毒，看著我冷聲說道：「禿子，你不會不知道吧？這次青玄回來，是助我們族裡的族人化為人形，可是化成人形的前提是有尾巴！哎呦，你真可憐，要以這獸身待一輩子了！」

我被戳到了痛處，低頭不語，這時候耳邊傳來蟋蟀的叫聲，我眼睛一亮：「得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沒時間也沒心思管你那些破事兒！」說完，我扭頭就走，綠綠跟在我身後回了住處。

「怎麼樣綠綠，得手了沒？」

「當然了！我是誰，蟋蟀一族的大將軍。我出馬，必成！」我雖然心裡高興，但是一想到姜桃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就特別不舒服！

姜桃站在青玄的山洞外面，叫了好幾聲，青玄都沒應，她打量了四周確定沒人，然後就溜進了青玄的山洞裡面。山洞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只是第二天，姜桃被發現衣衫不整的躺在青玄的床上。

這件事在族裡炸開了鍋。我站在狐狸堆里，心裡五味雜陳，青玄......果然還是喜歡她嗎？

「那個......長老，您和姜桃，你們.....」族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看著青玄問道。

青玄冷著臉，只說了一句：「我會負責！」便眼神凌厲的看向我，像是猜到是我做的一樣，那神情像是要把我千刀萬剮了！我自然毫不在意，你就算盯死我，我也不會少塊肉，隨便你。

下午青玄就下了通告：全族的年至十六歲未化成人形的族人，全都於夜裡子時到通天樹下集合，進行成人禮，化人形。我看著通告，心裡說不出的苦澀，唉！我又變不了人形，這下更成了異類了！難受啊！

所以晚上大家都去了的時候，我躺在大槐樹上看星星，不是我不想變成人，是我不想送上門去自取其辱，丑時，我迷迷糊糊的在樹上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雙手掐我的臉，我睜開眼，青玄那張俊臉出現在我面前。

我嚇得身子一激靈，險些從樹上掉下去。

「昨晚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他聲音聽著很柔和。

我縮了縮脖子，看著他說道：「你有證據嗎？明明就是你們兩個郎情妾意，現在好意思來說我，要不是得了你的憐愛，那姜桃怎麼可能先化成人形呢？我說的沒錯吧，大長老？」

青玄聽著我這陰陽怪氣的語調，雙手攥成拳頭，「嘭」的一聲打在了粗壯的樹枝上，然後紅著眼睛看向我：「大家都化形了，你不想嗎？」

這叫什麼？殺人誅心啊，這個臭男人，在這兒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看著他氣的牙痒痒，他鬆開了拳頭，勾唇輕笑道：「我有辦法，你要是求我，我就幫你化形。」

我冷哼一聲，從樹上跳下去，頭也不回的走了：「你還嫌我被你害的不夠慘嗎？要不是你當初的一句天煞孤星，我會活成今天這個樣子嗎？青玄，在這個世界上，我相信誰都不會相信你！」

（三）

我十六歲了，在我們九尾狐族，這個年紀能夠化成人形的小狐狸就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因為九尾一族天生貌美，所以妖族的人都想要娶到我族的女子，這不，天狼族的子澈就來了，他是天狼族的王，長相魁梧英俊。不過令人驚掉大牙的是，他要求娶的人竟然是我！

青玄叫人把我喊過去的時候，我已經兩天沒洗澡了，睡眼惺忪，邋裡邋遢的樣子。

子澈一雙狼眼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小傢伙，好久不見啊！」

我看了他一眼：「誰要跟你見！叫我過來什麼事兒？」

子澈蹲下身子，揪著我的脖子把我拎起來，我瞪大了眼睛和他對視，他勾唇一笑，然後將我摟進懷裡：「就你啦！我的小傢伙！青玄大長老，你不會不同意吧！」

青玄搖頭：「我怎麼會？看她自己的意思吧！」

還沒等我說話，子澈就湊到我耳邊開口道：「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個化形丹，只要嫁給我，你就可以化成人形，另外......我能讓你長出尾巴！」

我愣住了，看著子澈，他的眼睛乾淨明亮，我一時間像是著了魔似的，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道：「我願意！」子澈抱著我離開，笑聲爽朗而開心，反倒是站在原地的青玄，黑著臉一言不發。

我坐在子澈的王座上，看著他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上次你為了修鍊拿走了我的靈石，你說要罩著我。」子澈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

「好，想讓我信你，那就先讓我化成人形，拿出點兒誠意來！」

子澈掌心出現一顆黃色的藥丸，他隨手扔給我：「吃了吧，然後回去準備一下，七日後我們大婚！」我拿著藥丸離開，找到綠綠鑒定藥丸沒問題以後，毫不猶豫地吃了下去。然後......我就真的變成了人形。

看著水面倒映著的女人影子，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我從來都覺得我長得不好看，但是沒想到水裡倒映著的女子，長著一張傾城的樣貌。尤其是一雙眼睛，像是能夠勾人魂魄似的。綠綠看著我，驚訝的從草葉上面掉下去了。我坐在河邊，想起第一次見子澈的時候，他那時候是一隻小狼，我是一隻沒有尾巴的小狐狸，為了修鍊不受欺負，我到處搶靈石，然後子澈就成了那個被我搶劫的人。

他呲著牙，兩顆尖尖的狼牙看上去有些殺傷力，但是卻絲毫嚇不到我。我當著他的面吸收了他的靈石，然後看著他說道：「這算是你的供奉了，以後我罩著你！」

我發誓我當時真的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到現在還記著！不過，比起繼續在族裡遭受歧視，得到尾巴順便去天狼族做族長夫人，似乎是一個更加不錯的選擇，畢竟子澈長得也挺帥的。

於是我便開始為了嫁人做準備。

大婚前一晚，青玄拎著兩壺酒過來找我，依舊是在大槐樹上，我看著他問出了這麼多年一直疑惑地事情：「青玄，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當年你要那麼說我？」

青玄搖搖頭：「那是天命，而且天煞孤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哈哈哈，好一句天命，青玄，我馬上要嫁人了，以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你這種人，我真是後悔當初救了你，九尾一族的大長老，過好你的日子吧，我這個天煞孤星可不能給你帶去厄運。」說完，我仰頭喝光了罈子里的酒，轉身瀟洒離去。

大婚當天，十里紅妝，子澈給了我一個最體面的婚禮，我也一雪前恥，成為我們九尾一族最漂亮的新娘，子澈一身玄色的衣服，拉著我的手，一步一步的朝著狼族走去，我在子澈的眼睛裡面看見了自己小小的影子，很是開心。

子澈拉著我，接受狼族所有族人的朝拜，我第一次受到如此的敬重，險些哭出來，子澈拉著我柔聲安慰：「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再也不會了！」

（四）

我和子澈大婚一個月以後，我便有了身孕，這一個月間，他總是派人去各個地方幫我找珍貴的藥材，為了讓我長出尾巴，我越來越感動，逐漸愛上了這個男人。

得知我懷孕以後，子澈紅著眼睛將我抱在懷裡，又是哭又是笑，我環住他的腰，小聲說道：「我希望是個男孩，像你一樣頂天立地！」子澈身子一顫，抱著我小聲問道：「九筱，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兒？」

我抬頭看向子澈，開口道：「當然了，說吧，什麼事兒。」

子澈眼神躲閃了一下，鬆開了抱著我的手，說道：「沒事兒，我......我想拜託你好好照顧自己，快快長出尾巴，這不是你的願望嗎？」我笑了，這個男人怎麼傻乎乎的！

自從懷了孕，我的尾巴就開始一根一根的長出來，每個月長一根，到第八個月的時候，我就有了八根尾巴，肚子也大的像是一個球，這天晚上，我肚子有些不舒服，睡到一半睜開眼睛，忽然發現身邊沒有人，我開口輕聲叫道：「子澈？」

他不在！我心裡疑惑：這麼晚了，去哪了呢？直到天亮，子澈才回來。

第二天晚上，我故意裝睡，子澈起身下床，我悄悄地跟在後面，然後我看著他來到了我們九尾一族，見了青玄。

「你說的都算數吧，我把她的九條尾巴給你，你治好姜桃？」子澈看著青玄問道。

青玄點頭：「答應你的，我自然會做到！」

「她馬上就要生了，但是第九條尾巴遲遲沒有長出來，之前那八條尾巴都是靠你給的靈物才長出來的，你有辦法嗎？」子澈看著青玄問道。

「等到她生產那天，第九條尾巴自然就能長出來，不用擔心。」

子澈皺眉看著青玄，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這麼安排，你跟她有什麼過節？」

兩個人還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我現在心裏面涼颼颼的，像是被人剜了心一般。我跌坐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顫抖，原來.....娶我是假的，恩愛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屋子裡的兩個人聽見了動靜衝出來，見到是我的時候，身子都是一顫。

子澈下意識地走過來想要扶我，被我一把甩開了。「你們是利用我做了什麼骯髒的交易了嗎？是嗎？子澈，我問你話呢，你說啊！」

子澈看著我，低頭不語算是默認了。

我苦笑了兩聲，起身就要走，誰知一激動，暈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床邊坐著的是面無血色的姜桃。她見我醒來，笑著說道：「你終於醒了，你這身子可不能出問題，不然青玄怎麼辦？」

我從牙縫裡面擠出幾個字：「你們到底要幹嘛？」

「你還不明白嗎？你為什麼沒有尾巴？因為從你出生的時候開始，你的力量就被青玄拿走了，後來為什麼大家都救不了青玄，只有你能救，因為你們的力量本就是一體，至於子澈為什麼娶你，因為我，我才是他心愛之人，不過我這身子不爭氣，只有青玄能救我你的力量給了青玄，青玄救我，這才是你存在的意義！你就乖乖的呆在這兒直到生完你肚子里的那個小雜種生出來吧！」

姜桃走了以後，我看著自己的肚子，裡面有一個因為謊言而存在的無辜生命，我冷笑一聲，你們所有人都算計我，那我.....便要跟你們斗到底。

九尾一族的尾巴，是靈力所在，也是最厲害的武器，我忍著痛用匕首砍掉自己的一條尾巴，殺了出去。我回到天狼族的時候，子澈正抱著姜桃說著我從未聽過的情話，我拿著匕首，刺向了子澈，子澈還算警覺，抱著姜桃躲閃開了，他看著我，冷聲問道：「你幹嘛？」

「子澈，你欠我一個交代！」

「我給了你寵愛，給了你化形丹，我現在只是要你的尾巴而已，九筱，你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給我吧！」

我笑的癲狂：「給你？她姜桃明明也是九尾一族，憑什麼要跟我要尾巴，當初是你求娶我的，並非我執意嫁給你，你憑什麼以為我願意？」

「就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個死胎！」姜桃看著我說道。

什麼？

「哼！你不知道吧，從你們大婚之日開始，你每天吃的東西裡面都有蝕骨散，子澈一心愛的人只有我，他怎麼可能會跟你生兒育女，你的美夢該到頭了！」

姜桃的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難過的喘不過氣來，我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下身開始往外流血，濕了衣裙，子澈走到了我身邊，將我一把拽起，然後看著我的身後，皺眉說道：「你現在已經這樣了，第九條尾巴為什麼還沒有長出來！」

我勾唇冷笑：「哼！我即便是死，也不會如你們所願的！」

說著，我拿起匕首，一把刺向了站在子澈身後的姜桃的心口處，子澈想要阻攔，但是他不知道這是我的尾巴所化，他根本就攔不住，匕首穿過她的心口，她應聲倒地，化成原型。

我笑了，接下來......就是你了，子澈！

子澈抱著姜桃朝著外面飛奔而去，我知道他去找青玄了。但是剛剛被子澈踹了一腳，我肚子裡面的孩子正在往下墜，直到他從我的身體裡面出來，全身青紫色，我才徹底接受——我的孩子，真的是個死胎。

我將它抱在懷裡，心如死灰......

（五）

青玄見到子澈抱著姜桃過去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已經不再受控制了，他抓住子澈的衣領子問道：「九筱呢？九筱在哪兒？」

子澈將姜桃放在床上，冷聲道：「你快救她！快！」

青玄沒動，子澈衝過來給了他一拳：「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當年你被族內追殺，離開咱們天狼族，來到九尾一族做起了什麼大長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離開的這幾年，一直都在尋找良方醫治那個女人的尾巴！可惜陰差陽錯，化形丹被我得到了，你承諾過，我以狼王的名義娶她，你就永生永世不會再回我天狼族，青玄，我們雖然情同兄弟，但是卻也要為各自考慮。我和她從未有過夫妻之實，那孩子也是你的，現在你若是不救姜桃，我就殺了那個女人和你們的孩子！」

青玄被迫去拔插在姜桃胸口的匕首，他臉色一變：「這不是匕首，這是她的一條尾巴！」青玄說完，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天狼族，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看著一身是血的我和我懷裡的死嬰，他踉蹌了一步，開口道：「九筱.....」

「怎麼？你是來取我的命的嗎？青玄，你們全都得死！為我的孩子陪葬！」我小心翼翼地用外衣包好孩子，放在床榻上，然後一步一步朝著青玄走了過去，第九條尾巴剛剛已經長出來了，現在我的眉心也因為九尾的長成長出了一個黑色圖案，是一朵花！

八條尾巴在我身後擺動著，我看著青玄，勾唇問道：「當初我救你一命，你恩將仇報，現在該把這條命換回來了！」

青玄開口：「孩子為什麼死了？」

「為什麼?你們那從我有孕開始，就喂我吃蝕骨散，我的孩子，我無辜的孩子，你還有臉在這問我！拿命來！」我咆哮著朝青玄喊道，青玄紅著眼睛轉身飛走了，我迅速追了上去。

等我趕到的時候，子澈已經被打的吐血了，但是意外的是姜桃居然活著，她胸口的匕首也不見了。青玄伸手捏著姜桃的脖子，冷聲質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背著我給她餵了葯？」

「是我又怎麼了？從她小時候你就護著她，為了不讓她成為祭祀之體，你說她是天煞孤星，所以族人選我成了祭祀之體，後來你回來了，為了讓她化形，不惜動用靈力將全族的人都化形，哈哈哈.....可是她偏偏沒來，後來你為了得到那化形丹，跟子澈做交易，這一年，你每日東奔西走為，弄得自己傷痕纍纍，只為幫她找那些藥材，最後呢？她配嗎？青玄，我才是最愛你的人，我才是！」

這話說完，姜桃用尾巴將身邊的子澈纏住，吸了他所有的靈力，然後奔向我，現在我們兩個都有八條尾巴，但是我的能力遠不如她，而且又是剛生育完，整個人虛弱的厲害，眼看姜桃的尾巴就要穿過我的心臟，青玄閃身擋在了我的面前。

狐尾刺過他的心，他看向我，笑著說道：「欠你的那條命，現在算不算還了，可是.....你欠我的情，怎麼還？」

我瞪大了眼睛消化不了他這副深情地樣子，他伸出手摸著我的臉：「九筱，我們的孩兒沒了，對不起，沒能守住你們，對不起！」說完，手便重重的垂下了。

「當初你設計我和他，你可知那天晚上我受了多大的侮辱，送上門的他都不要！九筱，憑什麼？你憑什麼？他護了你這麼多年，痴心一片，你隨隨便便就嫁給了別人，恩愛非常，憑什麼？就連現在，他還是將自己的靈丹偷偷給了你，哈哈哈......可笑！可悲！」姜桃看著我，眼裡滿是嫉妒。

我看著自己手腕上莫名多出來的那一個青色的珠串，崩潰大哭。原來是他，一切都是他。我帶著珠串，殺了姜桃，子澈修為盡毀，已經是個廢物了。我抱起青玄的屍體，朝著我們初遇的那棵大槐樹走去.......

我斷了九尾，才勉強護住了青玄的魂魄，我的孩子被我埋在了大槐樹下，從那以後，我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們，只等著他睜眼的那日。

（番外）

我叫青玄，是天狼族下一任的王，但是因為族內勢力錯綜複雜，我被追殺，身受重傷，暈倒在一棵大槐樹下，所幸被一隻沒有尾巴的小狐狸所救，她將身上的靈石給了我，還給了我一滴她的心頭學，她幫我找吃的，替我找水喝。

相處中我發現，她過的並不好，備受同族欺負，傷好了以後，我便藉機留在了九尾一族，憑藉能力當上了九尾一族的大長老，只是為了守護她！

後來族內選祭祀之體，就是用作貢品祭天所用的身體，她無權無勢，不用猜也會是她，我想破了腦子，終於想到給她安了一個天煞孤星的命格，這樣她就不符合祭祀之體的標準。也不會有人娶她。

後來，我尋遍各地，尋找能夠讓她長出尾巴的方法，每次接近她，我都想跟她表明心意，可是我知道，她討厭我，很討厭我！不過沒關係！她好就行了。

九筱，我從未對你表達過心意，就連大婚當晚都不曾說過，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