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懷疑她得臆想症；團寵實錘

姜碎月單手回抱著桂花，擔心她身子後仰，腦袋磕到沙發角。

笑容璀璨，用指腹給她擦眼淚：「有你們支持才能考這麼好。」

楊萬里用力捏了把自己胳膊肉，感覺聲音都縹緲起來：「750分，這不得是省狀元？」

他看姜碎月眼神更是崇拜，像看神明：「姐，恭喜你！我房間里的馬克杯，隨你挑，我送你！」

活了十四年，他從未跟任何人說過分享馬克杯這種話。

足以見得他是多麼開心。

他太亢奮了，跑回卧室給手機開了機。

自打姜碎月去學校給他撐腰，他長個子后，打籃球賊六。

先不說班級里的男生想跟他打好關係，就是其他年級的男生也想跟他結交。

短時間內，他便獲得了很多友情。

他挨個給好兄弟打電話，炫耀壓根藏不住：

「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高考出成績的好日子。」

「猜猜我姐考了幾分……格局小了，瞧不起誰呢？再高几百分。」

「哎，還真考了750！好兄弟，下周請你校外美食街的滿分麻辣燙！行，叫上華子他們！」

楊家沉浸在歡樂中，不知不覺天一亮。

院子里的雞開始雞鳴。

這倒是提醒了桂花，今天中午宰一隻雞來慶祝。

她今天直接休業，不去開桂花鋪。

宴晚秋年紀大，熬不住，回了房間補覺。

姜碎月回到卧室，不知道怎麼想的，把高考成績的好消息告訴了韓枕。

韓枕又是替她高興，又有些淡淡的憂傷。

到時候她回帝都了，兩人不得分開？

看來，還是得儘快確定好男女朋友關係才行。

近情則怯，他有些不知道怎麼跟姜碎月提。

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恭喜她考出好成績，然後又問：「你喜歡什麼花？」

姜碎月愣了下。

他這是要給自己送花，慶祝高考取得好成績？

「喜歡帝王花。」

韓枕默默記在心裡，勾唇輕笑：「好，下周六有空嗎？」

姜碎月默默算了下：「下周日可以嗎？」

她打算多挪點時間，給韓枕送點禮物。

韓枕應下來，約了個地點碰面。

姜碎月補了一覺，下午在網上定製了一批調香工具。

她發v信告訴老詹，說自己考了750分。

老詹第一時間看到了。

心疼又擔心。

應試考試都把姜碎月整出臆想症了。

還臆想出滿分。

高考很殘酷，每年都會逼瘋學生。

有的承受能力差的，還跳樓。

教師不單純只是教書的，還要關注引導學生的心理健康。

互聯網談話存在很多隱患，語調、語氣、表情包等很影響態度。

老詹不敢在網上瞎說話，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傷害自己學生的心。

等明天開班會，發完志願填報參考書，她再好好跟姜碎月聊聊！

因為，她一直沒回復。

姜碎月久久等不到回復，才想起季妍說，老詹有個叛逆期的兒子。

估計是在教育兒子吧，沒空看手機。

「碎月，吃晚飯啦，下樓。」

姜碎月放下手機：「來了。」

飯後，姜碎月帶著辛釀出去散步。

辛釀有些拘束，緊緊拉著姜碎月的手。

路上有個六十來歲的老人扛著糖葫蘆的樁子，到處走動。

有女生和小情侶追過去買。

十五歲的辛釀多瞅了幾眼。

姜碎月帶著她過去，緩慢地用唇語問她想要哪種類型的。

別人有的，辛釀也要有。

辛釀有些害怕老人，因為對方是個男的。

她貼近姜碎月，怯怯指了下五個小山楂的糖葫蘆。

姜碎月買了一串，將外面的保鮮膜撕掉，遞給她。

辛釀眼裡有些細碎的亮光，張嘴準備吃。

不知想到什麼，又將糖葫蘆遞到姜碎月唇邊。

「我不吃，你吃吧。」

辛釀這才啃起來。

現在的孩子都愛玩電子產品，玩多了，眼神就很容易獃滯無神。

辛釀自幼在深山長大，眼睛瑩亮又清澈，未曾被世俗侵染，也很容易滿足。

姜碎月心裡軟得像芝麻糊，揉了揉她細軟的黑髮。

她算是明白桂花看自己的心情了。

回到家，洗完澡她開始畫線稿。

打算送韓枕幾枚原創雕刻版郵票。

端午節去他家時，感覺有個弧形柜子，很適合擺些小物件。

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可以用來欣賞。

會很有趣味性與生活情調。

*

次日，姜碎月拎著兩大袋桂花糕去二中。

班裡有很多同學喜歡桂花做的桂花糕，昨晚紛紛找她表示要買。

同齡人最懂同齡人。

他們知道最戳高考生的痛點是什麼，絕口不提成績一事。

姜碎月也不方便主動說，說了那不就是炫耀？

忘了說，省考試院今早發簡訊了：

【考生薑碎月你好，你的位次已進入全省前50名，具體情況請於7月31日11:00以後可查詢。】

那就是今天。

姜碎月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早上七點二十分。

官方說高考屏蔽是為了防止媒體與院校炒作。

這屏蔽對於菁大與帝大來說，像一張透明紙。

沒用。

因為菁大與帝大的人脈關係網遍布三百六十行，而且都是頂級的。

要想提前知道點消息，壓根瞞不住。

二中不讓外賣進校。

姜碎月長得好看，嘴甜，見人就叫。

不等門衛開腔，她立刻將一袋桂花糕遞過去：「傅叔，這糕點送你吃，我已經畢業了，以後回校的機會越發少了。」

門衛兇悍的臉有鬆動，瞅見糕點盒的設計，好看極了。

那是姜碎月給桂花鋪設計的包裝。

萌萌噠的兒童插畫，線條與色彩極度賞心悅目，可以拿來收藏。

門衛心動，收了糕點，放她進去，拿出校領導的話：「你是這裡的學生，以後想回來就回來。」m.

姜碎月打哈哈，順利帶貨進班級。

學校就是這樣，畢業時說歡迎回母校，畢業后說外來人員不準入內。

姜碎月進了九班。

同學們短短三十多秒就分完了糕點，光明正大掏出手機，給她轉賬。

看著支付寶一條又一條的轉賬消息。

姜碎月樂開了花。

季妍挺為閨蜜的零分惆悵：「你心態倒好。」

「我媽說了，今天帶來學校的糕點，賺的錢都給我當零花錢。」

咦嘻嘻嘻~

錢不多，但誰有會跟錢過不去呢？

隔了會，何婭蓮猶豫再三：「碎月，你彆強顏歡笑了。」

姜靚女一頭霧水：「啊？」

「哭吧，將壓力釋放出來，我們不會笑你的。」

「我沒壓力，也哭不出來。」

「憋久了會生病的，沒想到你這般倔強……你平日成績也不錯，可以復讀一年看看；你長得好看，我舅舅在帝都那邊當經紀人，我可以托他幫你進娛樂圈。」

何婭蓮是真心給姜碎月提建議，壓根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

班長已經帶著班委發填報志願的書籍了。

老詹在門口喊了聲：「姜碎月，來一趟辦公室。」

「來了，」姜碎月起身，跟何婭蓮說了聲謝謝，笑意更深。

很善良友好的笑。

姜碎月走到走廊，又折回課室，領了一大袋的桂花糕。

桂花說了，做人要知恩圖報，感激良師益友。

她在門口喊了報告，走進辦公室，將一盒盒糕點分給老師們：「謝謝老師們這些日子對我的關心與照顧。」

女老師們被紙盒的圖案征服：

「這圖案好熟悉，好好看。」

「畫風有點像那個原創郵票雕刻師litchi。」

「好可愛~我要發個朋友圈。」

老詹的位置是後排靠角落，桌子隔板上放了兩盆蘭花。

「詹老師，你叫我什麼事，」姜碎月把紙盒打開，「你一邊吃桂花糕一邊跟我說吧。」

老詹哪有心情吃糕點，更擔心的是姜碎月的心理健康問題。

姜碎月現在跟沒事人一樣，或許將悲傷藏得很深。

這種更難開導。

「碎月啊，人的一生很漫長，高考成績並不能將一個人判為死刑，你還年輕，有無限可能……」

姜碎月盯著桂花糕：「這個糕點溫熱時吃口感最佳，你嘗一塊吧。」

見她注意力不集中，老詹有點煩，敷衍地拿了一塊，咬了口。

呀，味道不錯。

她快速吃完，又拿了塊，繼續講心靈雞湯。

姜碎月嚴肅到：「詹老師，實不相瞞，我考了750分，昨晚你沒看見我發的消息嗎？」

老詹不信：「我有個親戚是做心理醫生的，可以介紹給……」

姜碎月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二十分：「這個時候能查成績了，我給你看看。」

正好，她也想知道考了多少分。

老詹心苦啊，也想讓她放棄幻想，接受現實快點振作走出來。

姜碎月快速輸入名字與准考證號。

頁面瞬間彈出成績。

老詹漫不經心瞥了眼，整個人瞬間卡殼了，臉色漲紅，目露震撼！

這，這成績……

她前桌是文科班的數學老師愛八卦，湊過頭想看看。

老詹被桂花糕卡住喉嚨，劇烈咳嗽起來：「咳——！」

一口桂花糕噴在數學老師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