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要不要跟我?查分

090:要不要跟我?查分

「好啊,什麼時候?」

姑娘的光潤玉顏,笑起來會露出幾顆上排牙,如太陽灼目。

幾個長老與楊家人都很高興,商量著要挑選個良辰吉日。

姜碎月坐在一旁,一邊撥電話時一邊吃粿條。

她給商裊裊打了個電話,詢問自己的商務代言期限。

以前,品牌方跟明星合作,喜歡簽幾年。

隨著娛樂圈塌房事件飆增,品牌方學聰明了,生怕塌房弄髒自己羽毛,簽約合作的時間一般不會很長。

姜碎月大部分代言都是簽一年或幾個季度。

「稍等,」商裊裊打開電腦某個加密文件,開始查代言合作,「大部分合約都到期了,你改名也可以,不過影響力會受影響。」

姜碎月已經找到了辛釀,不再需要往私家偵探那裡大量燒錢。

這點經濟損失,她能接受。

「改了名吱我一聲,到時候買個熱搜通知外界。」

「好。」

姜碎月吃得裸條,是桂花前些日子油炸的,又酥又香脆。

一個一個美味極了。

但凡宗族淵遠的,都特別重視族譜。

姜碎月五歲就生活在茶蛋村,過了那麼多年,都沒叫她改名入族譜。

偏偏這個時候叫,肯定是經過很長時間的研討才決定的。

楊家深知這個決定,是由姜碎月奧運會奪冠觸發的。

幾位長老很高興,離開前嚷著要認真挑選個好日子。

楊萬里與有榮焉,買了個禮炮和煙花在家裡放。

嚇得阿修羅鑽進姜碎月兩腿之間,耷拉著耳朵與尾巴。

只要姜碎月在家,楊家就不會限制阿修羅的活動。

狗子總是有使不完的勁,跑上跑下。

姜碎月坐在鞦韆上,手持平板,翻閱各種有關創傷性應激障礙、耳聾的書籍報告。

時間隨著空中跳躍的塵埃流逝。

阿修羅低嗚著從外面跑回來。

姜碎月隨意瞥了眼,猛地又扭頭看過去。

阿修羅兩頰腫得像肉包,兩頰軟肉都蓋不住鋒利的前臼牙。

被蜂類蟄的。

「你跑哪去了?」姜碎月摸了摸它臉,疼得它渾身一抖,還嗷叫。

姜碎月去屋裡找牽引繩,打算帶它去寵物醫院瞅瞅。

走到門口,看見角落一個蜜蜂窩。

別看阿修羅看著胖乎乎,心寬肚量大,實則小氣極了。

這蜜蜂窩估計就是它叼回來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寵物醫院離茶蛋村挺近的,走路只需要十五分鐘左右。

這一路上吸睛極了。

阿修羅以前經常被村裡的狗子欺負,可慫可慫了。

現在女主人在它身邊,隔老遠見了以前咬它的狗子,也得齜牙咧嘴罵一頓。

姜碎月哭笑不得,越哄它叫得越大聲。

將狗仗人勢發揮到極致。

獸醫給阿修羅打了消腫消炎藥,還有一些止痛藥。

回去時。

不知是牽引繩用久了,還是阿修羅看見了出任務的高大帥氣警犬。

牽引繩竟然從中間斷了!!

前方拐角走來一對巡邏的治安警察。

現在遛狗不繫繩,是要罰50~100塊錢。

姜碎月有些著急,從路邊扯了幾根長藤蔓,綁在阿修羅身上,牽著。

於是乎,治安警走過來,開了張200塊錢的罰單。

理由是損壞綠化帶植物。

姜碎月:「……」

她掃碼付款,表情極為複雜。

現在天氣漸熱,回去的路上,她微微出汗,在附近水果店買了三個火龍果。

買一個要五塊錢,十塊錢能買三個。

姜碎月享受得了錦衣玉食,也耐得住貧寒,更是繼承了祖國勤儉節約的優良傳統。

韓枕談完項目,特意繞路經過這邊。

大街上的年輕男女,但凡喝東西,必定手捧奶茶。

只有姜碎月一人啃火龍果。

阿修羅盯得口水直流,倏然一個跳躍後仰,姜碎月牽繩的手被扯,火龍果擦在她臉上。

真是令人火大!

正要罵,一張紙從身後方遞過來。

「韓枕?你怎麼在這?這麼巧。」

「我繞路來的。」

是刻意為之。

背後的原因耐人尋味。

他聲音好聽且有辨識度,落在耳里如絲竹。

姜碎月一顆心像放進油鍋里炸,邊角沸騰滾燙起來,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臉。

紅肉火龍果,猶如顏料,在她白嫩的臉上繪出色彩。

就很可愛。

韓枕眉眼越發繾綣。

姜碎月剛才還想著韓枕對自己好,要送些什麼禮物給他。

她將穿在胳膊里的袋子扯出來:「夏天來了,天熱,這兩個火龍果送你吃,潤肺解毒,還特別甜。」

「好。」

她在關心自己。

韓枕面色清雋淡定,內心世界已經陶陶欲醉。

他垂眸接過袋子,顧念粉嫩的指尖比粉鑽還耀眼好看。

火龍果哪有她的嘴甜。

現在高考也考完了,天氣又這麼好,氛圍又溫柔。

他清了清嗓子,想問一句。

——你要不要跟我?

「你要……」

「老闆!老闆快回來,頂不住了——」

任慎打開駕駛座的車窗,把頭探出來吼。

操!

韓枕轉頭那一瞬間,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上了車,臉色鐵青,如黑雲壓城。

任慎發動引擎,心虛道:「人有三急,我也不是故意想拉肚子的。」

「我踏馬的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你早不拉晚不拉,多忍幾秒會死嗎?!」

要這麼干擾他戀愛!

男人兇悍又憋屈。

那氛圍感可遇不可求!

任慎:「……」

上輩子沒,這輩子有。

姜碎月回到村口時,又買了一袋宴晚秋喜歡的梨。

次日,她飛寂城看望辛釀。

vip病房外,有四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守著。

這幾人是任慎回陂城時,叫過來的。

這個時間點,辛釀在睡覺。

小姑娘發量濃密,長了張國泰民安的臉蛋。

等長了,定是個大美人。

姜碎月大概猜到,那個於老闆喜歡養成系的幼女。

她伸手想摸一下,床上的人驀地睜開眼。

「啊——!」

辛釀猛地想坐起來,身子往後挪,後腦勺撞到床頭,發出一記沉悶聲。

哪怕痛,她仍警惕又防備地盯著姜碎月。

「我不碰你,辛釀,你別……」

姜碎月本想讓她別激動,話說到一半,又想起她聽不見,閉上嘴,連忙後退到門口。

有了安全距離,辛釀身上炸起的毛漸漸順下,眼裡的恐懼也少了幾分。

被親生父親打到十二歲……之後被多次轉賣,這三年不知吃了多少苦。

敏感、脆弱、抵觸、厭世。

姜碎月如鯁在喉,連呼吸都是痛。

她在家時看了些關於心理治癒的書籍,今天過來時特意買了個帕丁頓熊。

怕刺激到辛釀,她找了照顧她的護工:「把這熊給她。」

姜碎月偷偷在門外看。

護工將一米五左右的熊遞到辛釀面前。

辛釀瞥了一眼,輕輕搖頭。

護工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辛釀覷了好一會,伸手摸了下,又飛快將手藏回被窩裡。

護工小動作比劃許久。

辛釀才抱住帕丁頓熊,輕輕用頭蹭了蹭。

是喜歡的。

她小心翼翼觸碰這個世界,令姜碎月無比心碎,緊抿的紅唇顫慄不止。

姜碎月住在醫院附近的酒店,打算讓辛釀慢慢熟悉她,適應她,需要她,依賴她。

辛釀不能一輩子住醫院,她應該有美麗人生。

姜碎月把阿修羅也帶過來了。

摸了摸赤柴的腦袋,低聲柔語:「希望你能帶給辛釀快樂。」

阿修羅有些暈機,在飛機里就吐了一次,回到酒店又吐了一次。

胃口也不大好。

姜碎月就讓它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順著它身上的毛。

不出二十分鐘,就睡著了,還打呼嚕。

姜碎月看了下新聞。

日照重山事件上熱搜了。

寂城警方主動放出一段視頻。

這件事壓不住,只有犯罪的人想壓。

警方實事求是通報了這起案件:

【今年六月六日,寂城日照重山會所發生一起聚眾淫.亂案件,犯罪人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包括安嘉地產董事長於毅、當紅流量男星鄧知行……受害人是一名十五歲的女生辛某,關鍵時刻,十八歲的姜某衝進包廂,在救助辛某過程中失手殺人,屬於正當防衛,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其他涉案參與人員,均逃不過法律制裁,具體判處如下……】

官博還放出了一則視頻。

裡面除了當紅流量男星鄧知行,所有人都進行了面部打碼處理。

很快,鄧知行衝上熱搜,又有狗仔放出他一邊談地下戀愛一邊睡粉的爆料。

網友們嘲他為最強時間管理達人。

當天,此人在各個平台的賬號全被封禁,參演的影視與音樂專輯,全部下架處理。

自此,娛樂圈查無此人。

視頻中的姜某,也引起網上熱議。

網友們吃瓜自帶八倍鏡,看視頻看出貓膩:

【這個正當防衛的姜某,好像姜碎月。】

【對對,姓氏跟年紀都對上了。】

【我覺得背影也很像。】

這熱議被送上熱搜。

很多粉絲與網友給姜碎月的工作室發私信求證。

商裊裊給姜碎月打電話:「你看新聞沒?真的笑死,網友們說失手殺人的姜某是你,如果真是你,我怎麼可能不知……」

「是我。」

「噗——咳!咳!咳!」

商裊裊一口咖啡噴出來,被嗆得臉紅氣喘。

六分震驚四分驚恐。

短短几秒,她掌心就冒出一層細密的汗。

「你去年突然改變決定,要多接商務工作,就是為了賺錢找她?」

「嗯。」

在姜碎月的簡要概括下,商裊裊咂舌,深感震撼的同時又敬佩。

她不敢想象,十八歲的姑娘,義無反顧、只身前往異地、深入虎穴,只為找人販子的女兒。

當真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姜碎月的十八歲,跌宕起伏,真的是將人的大半輩子都走完了。

本來商裊裊打算髮聲明的,了解真相后,讓公關團隊將準備好的稿子刪掉。

警方都認定姜碎月無需負任何刑事責任,是正義之舉。

哪怕工作室承認姜某就是姜碎月,也沒什麼。

但姜碎月是公眾人物,這種事還是不要沾染,怕對家與黑粉以訛傳訛造謠生事,敗壞路人緣。

「你還記得去年跟我說的話嗎?給你接了兩個綜藝,個人覺得還是挺適合你的。」

「什麼綜藝?」

「到時候發劇本給你,是直播綜藝。」

綜藝是給觀眾娛樂打發時間的,必須有爭議有趣味性。

因此所有的節目都是有劇本,要求或多或少罷了。

直播類的綜藝會給大綱線,都是根據嘉賓量身定做的。

要求活動里必須「發生或討論某件敏感事」。

「你壓力不要太大,生病的人需要時間的治癒。」

姜碎月感到暖心:「謝謝裊裊姐。」

同一時間,姜家也看了熱搜。

只需要三分鐘,便能認出那個抓椅子打人的姜碎月。

姜財表現最為淡定,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從她害我進拘役所,我就看透了她,心狠人狠。」

口吻里,帶著淡淡的幸災樂禍。

加芸只覺得心寒:「她是你親生女兒,你說這話,就沒一點愧為人父嗎?!」

這次,她站姜碎月這邊。

姜財眸里的得意消散:「我為什麼羞愧?我苦心經營幾十年的形象,全被她一通報警電話毀了,她活該!」

語畢,轉身回了房間。

這樣的爭吵不知持續多久了。

杜暖純真心覺得累了,也不想再兩邊討好兩邊挨嫌,索性閉嘴。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生死看淡。

姜錦繡眸里淬著毒,放在腰后的手漸漸握拳,咬緊下唇。

不知從何開始,原本歡聲笑語、團結友愛的姜家,淪為互相猜忌嫌棄防備的家庭。

姜碎月太陰毒了!

自打姜財從拘役所里出來后,加芸是鐵了心想把姜碎月哄回來。

心底有個強烈的想法:姜碎月比姜錦繡有出息!

她左右不了兒子的想法,但能左右自己的想法。

去年去茶蛋村的事惹姜碎月生氣,行,她不去。

她可以定期送禮物,一點一點地重塑在姜碎月心裡的形象。

風蝕萬物,水滴石穿,得有信心。

她送的禮物,有的是在商場買的,有的是在網上買的。

說來可悲,她連姜碎月喜歡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瞎買。

*

宴晚秋不能長途旅行,經過商量,與桂花、楊萬里一起去隔壁省旅遊了。

桂花熱愛生活,什麼東西都值得她記錄發朋友圈。

一天能產出二三十條朋友圈。

姜碎月光看動態就很放心了。

她在醫院陪著辛釀。

每天靠近一點。

漸漸地,辛釀熟悉了她的存在,會伸手rua阿修羅的毛髮,嘴角會上揚。

姜碎月為她病情每一次轉好而激動。

她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跟她說:

——你媽媽沒了,是被你那父親推下山的。

——你那個禽獸父親也被槍斃了。

——你的家鄉,木焦村絕對容不下你。

辛奶奶是待辛釀好嗎?

並不見得,只是有辛平這種惡人的對比,才襯托得有點「好」。

一點點好,就夠辛釀一直不舍。

社會對每個人是不公的,有的人光活下去,就使出了渾身力氣。

時間過得很快。

一眨眼,教育局官網公布高考查詢成績的通告。

姜碎月看了眼窗外的彎月,打算回去。

她將阿修羅留在了病房內。

護工說,有阿修羅在,辛釀晚上不會驚醒。

姜碎月準備關門時,聽見一道沙啞、細微顫抖的聲音:

「姐姐……」

喜歡我文風的可關注一下作者主頁,下本寫偏治癒的帶感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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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原諒!奪冠後父母跪求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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