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吃粽定能高中！你別出來
白駒過隙。
今年的端午節在周五。
陂城二中周五到周日放假，下周六補課。
學生捶胸頓足嚷道：「還不如不要放假！」
補課意味著要連上六天課，特別辛苦。
姜碎月去上了個洗手間，桌面已經被各科卷子鋪滿。
她隨意拿起一份，語文卷子是摺疊的，嘩啦一下子展開，有六頁多。
放假前一天，下午會少一節課，方便學生們提早安全回家。
姜碎月每次回到家，桂花便會做一大桌子的葷菜。
在家住了半年，她身上長了些肉，極具曲線韻美，像一朵正在盛放的帝王花。
桂花認定高三學生壓力大，特別是臨近高考。
次日，她拉著姜碎月去茶蛋村村尾摘粽葉。
「適當時候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別老是待在房間里看書玩電腦。」
村裡有樹有竹，初夏時顯得鬱鬱蔥蔥。
阿修羅難得跟著姜碎月出來，興奮極了。
周圍的雜草有三十多厘米高。
阿修羅不設防，跑來跑去「咚」的一聲跌進水溝里。
那是人工開挖的水溝。
水很清澈，就是淤泥多。
阿修羅四腳插進淤泥里，越是掙扎陷得越深，跳不上去，急得汪汪亂叫。
姜碎月放下剛摘的粽葉，循著聲音找過去，將它揪出來。
阿修羅一上岸，甩了姜碎月一身的淤泥。
硬了，拳頭硬了。
阿修羅在野草叢裡打了些滾，將身上的淤泥擦了些，又開始浪蕩往前跑。
「咚！」
又掉進水溝里了。
「汪！汪！汪！」
這逆女真的是皮癢！
姜碎月認命走過去，將它揪上來。
看它轉著兩隻水汪汪的無辜大眼，姜碎月又心軟捨不得打了。
摘好粽葉，姜碎月跟著桂花一起在院子里裹粽子。
粽子被蒸了兩個小時。
開蓋的那一刻，整間廚房都瀰漫著香味。
楊萬里自打做了手術，按時吃藥後，現在正在長個子，已經比姜碎月高一些了。
聲音也有點鴨子嘎嘎叫的粗糙感，正處在變聲期。
他往高壓鍋里伸手，被桂花拍了一巴掌。
「嗷！媽你打我做什麼？」
「第一個粽子給你姐吃，」桂花笑起來臉圓圓的，一邊看姜碎月一邊將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你想先吃什麼餡的？」
「五花肉餡！」
因為她愛吃肉，桂花做了很多肉餡的，纏繩子時，都做了標記。
桂花取了個五花肉餡粽子，擦乾淨表面的水分，用竹竿串起來，又舉高：「碎月，你跳起來，用腦袋頂一下粽子。」
姜碎月跟楊萬裡面露疑惑：這啥操作？
「這叫高粽，快點來，」桂花一向喜歡這種好彩頭，「我賣桂花糕時打聽到的。」
楊萬里：「……」
姜碎月不想掃興，也喜歡這種被重視的儀式感，輕輕跳起來就碰到了粽子。
桂花喜笑顏開，將五花肉餡的粽子取下來遞給女兒：「吃吧，小心燙。」
荔枝樹的樹枝系了鞦韆，姜碎月坐在上面吃粽子。
阿修羅恨不得黏她身上，精神囧囧盯著她……手裡的肉粽。
實在是饞狠了，汪兩聲，用前爪扒拉主人的膝蓋。
一回家，姜碎月就將它拽進浴室洗澡，如今身上的毛髮已經幹了。
楊家裹的粽子很大，姜碎月吃了一個半，扣了一塊五花肉給阿修羅吃。
「碎月，你老闆的朋友很照顧咱們家的店，你要不要送他們幾個粽子？」桂花嘆息一聲，「在外漂泊的年輕人，不容易啊。」
作為打工人的姜碎月：「……」
媽，多可憐一下你女兒吧。
「我老闆的朋友？長什麼樣？」
「就之前你奪冠剛回來，你說讓人插隊的那個大塊頭，皮膚白凈，長得挺靚仔的。」
「他叫任慎。」
「還有人叫人蔘？哈哈哈。」
姜碎月被桂花笑聲感染，不禁也笑起來解釋。
她又聯想到年前，韓枕說給她介紹幾個王牌教授，幫她補習衝刺高考。
好意她心領了。
南區的冬天是徹骨冷，比有暖氣的北區還冷。
韓枕以前沒在南區過冬，那天在二中找校門口等姜碎月，露在外面的耳朵紅彤彤的。
男人將西裝焊在身上，身形修長如松竹，氣質強悍且矜貴。
當真是冠絕天下。
像是一支色彩明亮的油畫棒，在姜碎月心裡畫出重彩。
有了桂花的建議，姜碎月鬼使神差，給韓枕打了個電話：「明天端午，你吃粽子沒？」
韓枕腦子轉得飛快，會反向推理：「沒，怎麼了？」
「我跟我媽裹了粽子，想送點給你跟你保鏢，不知道……」
「我要，」韓枕搶答，「我挺喜歡吃粽子……你要親自送來？好，地址是xxx。」
掛完電話，韓枕立刻衝進廚房。
任慎正在廚房裹粽子，滿頭細汗。
他跟著教學視頻學裹粽子，順便碎碎念吐槽：
「真是奇了怪了，都是這麼裹，怎麼就會漏糯米呢？」
桌子上堆積著一大堆廢棄粽葉。
本來他是想買粽子的，但任奶奶說外面買的不健康：「你多學點東西，技多不壓身。」
「我選擇擺爛。」
「現在社會對男人要求很高的，你學會了裹粽子，以後找對象都是加分項。」
「奶奶你放心吧，加分不加分的我壓根不在乎，主要是為了老闆的健康，我學！」
現在的任慎想抽自己幾巴掌！
「老闆？」任慎抬頭看見韓枕，心底一喜，「您是要幫我裹粽子嗎？我這個學不會……」
他只是個武夫啊！
韓枕快速將一大堆裹粽子的食材收集起來，塞到任慎手裡：
「你回房間慢慢學，待會姜碎月要過來，你別出來別發出噪音，對了，也別裹我的份。」
任慎：「……」
感覺自己好多餘，打擾了！
他捧著食材回房間。
韓枕回房換了套衣服。
半個多小時后，姜碎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