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獨自去獨自回;只要她活著
「你說,我要先夾哪裡好?」
姜碎月用鐵鉗拍了拍他的臉,沒想到他會失禁!
辛平現在看她,就是在看魔鬼。
他從未想過,一個十多歲的姑娘,會這般心狠手辣。
她真的有千種法子折磨人!
「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要麼不是被綁在凳子上,辛平現在會匍匐在地磕頭。
「你還記得三年前,將我打得奄奄一息?」姜碎月眼都不眨一下,用鉗子狠狠拔出他一片指甲,「辛釀被你從小打到大,她可比你痛千萬倍,混賬東西!」
血液濺在她手背,宛若綻放的玫瑰花瓣。
妖艷又危險。
辛平疼得差點暈厥!
此生的淚都要在這幾天哭幹了。
如果時光重來,他絕對不願碰見姜碎月。
姜碎月扔掉指甲,又對著他左手中指上的指甲:「我問些問題,你老實回答,如果跟我了解的有出入……」
「我知道的全都說!我發誓!」辛平搶答,跟以前張狂的模樣判若兩人。
「什麼時候賣的?在哪裡交易?」
「去年冬天,線人開車去木焦村接。」
——去年。
姜碎月仰了仰頭,將眼裡的霧逼回去。
「接走辛釀的線人是誰?長什麼樣?」
「線人叫張雅芳,三十多歲,單眼皮,蒜頭鼻,厚嘴唇,身高一米五五左右,她很少說話,只負責挑女孩和帶人走……」
姜碎月找來a4紙,拿著鉛筆在上面繪畫。
她畫好后就讓辛平識別,反覆糾正,直到畫面像真人有八九分相似度。
「三年前,我逃出木焦村后,辛釀是怎麼做的?你又怎麼對她的?」
辛平眼神閃躲,被折磨了好幾天,他再蠢也琢磨出些問題了。
他如今遭受的一切,都是姜碎月為辛釀報復的。
那死丫頭看著無辜可憐,沒想到有這麼強的蠱惑能力。
姜碎月用鉗子捏了把他大腿肉:「在想怎麼狡辯?」
「嗷!沒!我不敢。」
辛平恐懼得嘴角流了條口水。
「那天我醒來時,發現廚房只剩下一條栓人的鐵鏈,辛釀趴在一邊,太陽穴流血,半干半濕地。」
「我把她搖醒,她說我喝醉后,村裡有個壯漢上門,把你搶走了。」
「我很生氣去找壯漢,但我打不過對方,挨了一頓揍,然後回家……」
「你打了辛釀?」
「沒有,啊救命——」
姜碎月將他中指指甲扔掉:「剛才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辛平渾身顫慄,左手兩根手指血肉模糊:「我打了她一巴掌。」
其他的,他不敢說了。
話還沒落穩,姜碎月又扇了他兩巴掌。
辛平還在癒合的口腔,再次有了血腥味。
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心裡憋火,硬生生忍下:
「我知道的也問完了,能不能放了我?」
「我說過要放你?」
「你——」
辛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詐騙:「能不能給我點東西吃?」
他四天滴水未進,上一頓還是那塞牙縫的泡麵!
姜碎月給他倒了一杯水,旋即將張雅芳的畫像塞包里,重新將窗帘拉上。
辛平徹底慌了:「你要殺就殺,不要再這麼折磨我了。」
他用盡全力吼,但沒力氣,聲音羸弱,嘴唇乾得能當開瓶器。
「你再熬幾天,會有人發現你的。」
屆時,就是去蹲大牢了。
姜碎月離開前,吩咐買通的民宿老闆:「三天後發現辛平,然後你報警處理。」
她付現金打車回到原本定下的酒店,取回手機飛回陂城。
楊家知道她要上山找人,一直很關注社會新聞。
左等右等都沒看到相關內容報道,一直提心弔膽。
沒想到她今天突然就回來了。
楊萬里還沒放學,桂花去守桂花鋪不在家。
宴晚秋高懸的心落地,探頭看了眼門外:「那個小姑娘呢?」
「奶奶,」姜碎月鼻頭一酸,「我去晚了,辛釀去年就被她那個畜生爹賣了,我曾答應過她,要拉她一把的,拉不到了。」
宴晚秋活了大半輩子,見過聽過很多事,可這種虎毒食子的事還是第一次聽。
她將孫女拉入懷裡,順著她後背:「不哭,我們都還沒找,不要放棄。」
可兩人都心知肚明,做拐賣這行,都不會用真實身份。
木焦村附近也沒監控,要找一個十五歲的女孩,無異於大海撈針。
婦女拐賣,簡而言之就是剝削女性的身體與生育器官。
時間等不了!
姜碎月不敢猜測辛釀現在的情況。
唯一的希望已經降到底——只要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