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能搶走的是垃圾!隨手送的禮物
韓枕拿著挂號單回來時,總覺得氣氛詭異。
具體哪裡詭異,又說不出來。
他抱著姜碎月去三樓骨科。
醫院晚上人流比較少,但不是沒有。
病患與家屬多次側目打量。
男醫生要檢查姜碎月的傷口。
他正要將裙子往上撩,一隻溫熱的大掌按住,冷冰冰道:「男女有別。」
姜碎月仰頭望著他硬朗的下顎線:「……」
男醫生尷尬笑了下,收回手:「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傷口範圍。」
韓枕張了張嘴,最後啥也沒說,收回手。
醫生給姜碎月開了跌打酒。
韓枕排隊拿到藥酒,要幫她擦:「跌打酒要用力擦,才能活血化瘀,你自己擦的效果可能沒那麼好。」
以前康芽摔跤,也要擦跌打酒。
因為怕痛,輕輕將藥酒塗在腿上,硬生生熬了三個星期才好。
齊胸襦裙有些蓬鬆,姜碎月攏著淺綠色的裙擺,露出兩條勻稱修長的腿。
像極了精緻易碎的洋娃娃。
韓枕蹲在面前。
他嗅覺靈敏,剔除藥酒,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荔枝清香。
這姑娘自幼在南區長大,被荔枝腌入味了吧?
專註做事的男人很迷人,特別是還長了一副好皮囊的男人。
他氣質性格複雜多樣。
自幼養在鐘鳴鼎食之家,清貴雍容;因為童年缺愛、當兵條件艱苦,性格暴躁粗糙。
此刻極具耐心,也不嫌藥酒味沖,給十八歲的姑娘擦藥。
他掌心寬厚,略帶薄繭,摩在藕嫩的大腿上,酥麻痛癢。
一古裝一西裝的組合,像極了衝破時光障礙的見面。
他擦藥很有技巧,先柔后重。
姜碎月心裡想著事,心不在焉,被猛地一戳,哼了聲,下意識拉他的胳膊。
有阻攔的意思。
「痛?」
姜碎月忍得住,鬆了手:「還好。」
韓枕進商界,學的第一堂課便是揣摩人心。
「剛才,你是跑去找認識的女生?」
這個問題,包含了兩個重要的問題。
姜碎月點頭:「是我很重要的人。」
她加強了「很重要」這三個字的語氣。
想到印象里的辛釀,小社恐、身材削瘦、發量多且蓬鬆。
跟今晚挽著男人的姑娘,差距很大。
「應該是看錯了。」
韓枕放下心,又開車送她回家。
還有幸進了風雅頌。
看著整潔乾淨的房子,他有種預感:「你是要搬家?」
「比完賽,我打算回老家念書,準備明年高考。」
她老家是陂城。
自己的糖果工廠也在陂城,過段日子就得過去工作。
這……沒想到她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無法忍受異地戀。
韓枕深深凝視她一會。
看來談戀愛得推遲到明年以後。
不能亂了她的心,影響高考。
姜碎月被盯得頭皮發麻,摸著臉:「我臉上有東西?」
韓枕沒回答這個問題:「你要心無旁騖學習,至於其他,是你的,誰都搶不走,能搶走的都是垃圾,不必過分擔心。」
他不是垃圾。
驢頭馬嘴,姜碎月聽得雲里霧裡,還是點點頭:「知道了,謝謝你,開車注意安全。」
韓枕心裡好像有顆種子,暖陽一照,發芽抽根,開出繁花。
這感情進展得又快又順利。
竟有點不踏實是怎麼回事?
*
姜碎月在風雅頌養傷時,在網上報名了科目一。
想到重生后,隔三差五就受傷,難道自己重生觸發了霉頭?
晦氣!
她休養了四天,能正常走路了。
去笨鳥驛站里取了個快遞。
是郵票廠寄來的。
她回去后拆開一看,是《憶桂花》的雕刻版郵票。
總共有二十份。
她過段時間回陂城讀書,傅承給她張羅了一個餞別飯局。
跟她關係比較好的運動員都過來了。
傅承帶了姜碎月三年,見證她每一次成長,半是祝福半是開玩笑:「希望你以後越來越耀眼,我說出去也長臉。」
「會的,」姜碎月跟他碰杯,笑道,「我也祝傅叔事業蒸蒸日上,身體健康,家庭幸福美滿。」
「挺悵然不舍的。」
「再璀璨的燈火也會熄滅,板塊在運動,山不會變,我們總會相見。」
傅承紅了眼眶,別開頭偷偷摸了下眼角。
熊妙起初得知姜碎月以後可能不跳水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都不願意見姜碎月。
搭檔的感情在,她還是出現在了飯局上,眼睛腫得像核桃。
姜碎月抱了抱她:「以後可以打視頻電話,明年我會回帝都,到時候一起見面逛街。」
「嗯嗯,宿舍那幾十個空盆子你還要不要了?」
這嗓門挺大的。
姜碎月乾笑,壓低聲:「先放著。」
一輩子這麼長,她就不信自己種不出東西。
她從包里拿出一套《憶桂花》,塞到熊妙懷裡:「送你。」
熊妙不愛集郵,但三枚郵票的圖案好精巧好憨態可掬。
她心生歡喜,又有些不敢收:「看著很貴的樣子。」
「不值錢,我的別離小禮物,好好收著。」
熊妙點點頭,大膽收入囊中。
姜碎月也給傅承、魏長橋等人送了一套。
一套郵票裡面有三枚,用精緻的盒子框著,左右不過一個雞蛋的重量。
傅承活了四十多年,眼裡只有跳水,不懂郵票。
好看是好看,估計小姑娘都喜歡收藏這類花花綠綠的小玩意。
他回到宿舍,將郵票放桌子上,去浴室洗澡。
他住的是雙人宿舍,另外一個舍友名為段岸。
司蔥跟他玩得挺不錯,今晚有事,找上門來。
室內一個人都沒有。
他走進來叫了幾聲,不經意瞥見傅承桌子上的《憶桂花》,目瞪口呆。
他聽姜錦繡提過,說想買一套當做生日賀禮。
現在黃牛都炒到四十萬一套了!
傅承啥時候變得這麼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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