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來了她來了!升學宴砸場子
她選了條藍灰色的粗弔帶長裙。
韓枕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盯著她。
姑娘在試穿裙子,身材妙曼婀娜,氣質高貴知性。
她粲然一笑,無意掀翻燭火,點亮男人眸里的暮色四合。
韓枕第一次為女朋友買單,感到無比榮幸。
茉莉的清香是組成帝都夏天的一部分。
商場外面有很多中年人賣花。
見兩人出來,賣花婦女迎上去:「買束茉莉吧,價格很實惠,52元一束。」
人家賣一束花9.9。
她倒好,一束花就是52,花瓣有些焉,質量不怎樣。
怎麼不賣520?
賣花婦女看向韓枕:「送君茉莉,願君莫離。」
賣花跟賣鑽石差不多,都會跟愛情捆綁營銷。
韓枕剛想掏手機。
楊碎月輕笑:「君若不離,何須茉莉?」
賣花婦女臉上的笑容還沒綻放,迅速凝結,不知所措。
她賣了十多年的茉莉話,只要說出那逼格十足的八個字,從未有情侶拒絕過!
如今獃獃目送兩人離去。
隱隱聽到姑娘對男士說:「我只喜歡帝王花。」
*
八月最後一天。
天朗氣清,萬里無雲。
楊碎月帶著邀請函,前往森林酒店。
姜家在那裡辦升學宴。
隔得老遠,楊碎月便看見姜父母陪著姜錦繡站在門口,接待親朋好友。
酒店旁邊的易拉寶,寫著「升學宴」三個大字。
所有人所有物,都透著喜慶。
楊碎月下巴抵在手背上輕笑。
今天,她將是喜慶的摧毀者。
酒店門口的姜錦繡,低頭理了下身前的秀髮。
一輛汽車停百米外,車前車后掛著很囂張的車牌號。
車子貼了膜,看不見裡面半點東西。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
一隻精緻的綁帶高跟踩在地上。
往上是修長的腿型。
楊碎月下車,將身前的頭髮撩到身後,露出穠艷的鹿系列臉。
香肩白而薄,脖頸修長。
一條粗弔帶長裙,點綴著精緻的亮片、羽毛、栩栩如生的刺繡。
不是裙子雍容華麗,是她賦予裙子格調。
別說姜家三口被驚艷得發獃,就是路人看了,也忍不住掏出手機拍照。
姜財像是吃了翔,臉色很臭。
之前他聽說要邀請楊碎月,那是百分百反對。
可加芸之前要挾:「你不讓碎月來,我也不去了。」
姜錦繡包容:「姐身體里流的是姜家的血。」
姜財重重哼了聲,側開頭。
杜暖純整個人被衝擊到,微張著唇,看著楊碎月發懵。
這個大女兒,比自己當年的美貌,還要冠絕百倍。
比自己身側的姜錦繡,氣質要清華百倍!
去年死去的記憶突然湧入心頭。
想到這麼好的一個女兒,如今跟姜家反目成仇,她喉嚨像堵了塊乾冰。
凍得她全身難受。
楊碎月款款上了幾層階梯,將邀請函遞過去。
她大方說了句:「恭喜升學。」
不知為何,姜錦繡竟品出幾分輕藐。
她平視對方,對方眼裡沒半點漣漪起伏。
姜錦繡心裡咯噔一跳。
楊碎月稍微提了下裙擺,步伐篤定往大廳走去,背影決絕。
門口響起一陣騷動。
原本在跟老閨蜜們聊天的加芸收音,循聲望過去。
楊碎月的美,光亮通萬里,平鋪十里湖光。
她好似一顆明珠,只能高高供著,容不得半分褻玩。
加芸激動得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對於楊碎月是否來參加升學宴,她一直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遍。
真的是楊碎月!
她畫了個淡妝,是長輩們喜愛的國泰民安妝容。
典雅、淑女,能撐場子。
「加芸,那就是你大孫女?」
周遭的人異口同聲問。
「是我大孫女,」加芸激動得語無倫次,比劃著雙手,「我的大孫女姜碎月。」
大廳里有很多賓客,高談闊論。
距離隔得遠,加芸呼喚,楊碎月也聽不見。
加芸眼眶有些濕意,示意身後的管家:「快,讓碎月過來我這兒。」
她今天肯過來,肯定是心軟了,願意回姜家了。
管家健步如飛走過去。
「大小姐,老太太在這邊,請隨我來。」
楊碎月扯了扯嘴角,印象里這位管家,從未如此點頭哈腰。
快速逡巡四周一圈,都是她不認識的人。
她打量別人,別人也打量她。
目光多樣複雜。
好幾十張桌子,基本都坐滿了。
不去加芸那,也沒啥地方去。
順便去看看加芸搞什麼幺蛾子。
宴請的賓客基本到齊了。
姜家三口從外面進來。
大廳里七嘴八舌的聲音入耳:
「小女兒長得不錯,跟大女兒比起來,就顯得清湯寡水了。」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錦繡小家碧玉,有些小家子氣,碎月美得放肆又端莊淑婉。」
「這放在古代,得叫嫡女風華,姜家大女兒,一看就是貴女面相。」
姜錦繡穿著高跟鞋,在門口站了好幾個小時,腳底酸痛。
此刻面色如白牆,腦子嗡嗡作響,甚至忘記了痛意。
楊碎月沒來前,大家都誇她好看有格調。
有了楊碎月做參照物,直接貶到淤泥里。
她咬緊牙齒,甚至磨得嘎嘎作響。
難道,她學的禮儀氣質課,就沒一丁點作用?
十多年來,被壓在自己五指山的楊碎月,成績爛成啥樣?
憑什麼比她更得青睞?
她眸里快速掠過一抹陰狠。
轉身繞到卿雲身邊,貼著對方的耳朵說了好些話。
卿雲興趣盎然,比了個OK手勢。
破世界紀錄的奧運冠軍,跌下神壇的模樣,肯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