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世

不知昏睡了多久，風凌才迷糊的醒來，感覺胸口的疼痛少了許多，傷口也開始癒合，這才出門尋找療傷草藥，父親曾經告誡過他，身體很重要，不能留下暗疾。

風凌一邊採藥一邊總結：看來自己真是犯了大錯，窮寇莫追的道理自己都忘了，還輕易地被影響了情緒，還好對手是水豹，雖然智力不錯，但始終較之人類差了不少，不然真是不堪設想。父母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必須要強大起來。這五年來的閉門造車，雖然讓自己學會了全部的基礎體術，身體控制能力大幅度提高，但是嚴重的缺乏戰鬥經驗。想來想去，風凌覺得自己是時候入世了，只有在人類社會磨礪，才能全方位的提高。

……

水波城，水漾大陸的一個小城池，這樣規模的城池在水漾大陸多不勝數。十歲的風凌就漫步在水波街道中，接受着路人奇異眼神的審視。沒辦法，一身豹紋裝，滿頭長發蓬亂，個子又不高，當然極度地吸引眾人的眼球。風凌像是沒有發現別人異樣的眼神一般，只是自顧自地拖着一推稻草紮好的東西緩緩前行，正在搜尋着賣市。在城外時，他就打聽過了，水豹的筋骨在賣市可以賣的一個好價錢。對於初入世的風凌來說，賺錢是第一要務。

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賣市。只見這裏的攤位十分之多，依路而擺，好多風凌沒有見過的東西。他新奇的望着這一切，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當然，別人肯定也是在新奇的望着他。

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風凌便開始了他的第一次擺攤生涯。首先，他將自己這些年的收藏都按類擺放好。有各種藥材，各種皮毛，筋骨，也有一些礦石。這些都是風凌根據小時候父親的描述找到的東西，想來是可以賣個好價錢的。

大陸上的貨幣分成了三種：平民百姓的貨幣當然是金銀了；體術修鍊者的貨幣是一種練體的藥丸，其分為上中下三品，一枚中品丹可以換取100枚下品丹，一枚上品丹可以換取100枚中品丹，但是嫌少有人用上品丹藥換取下品丹藥。一來，上品丹藥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其擁有者都非富即貴，根本看不起下品丹藥；二來，上品丹藥藥效十分好，一般擁有者都自己服用，傻子才用來換取藥效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下品丹呢，整個小城估計都沒有幾個人能擁有上品丹的。然後就是元素修鍊者了，他們的貨幣是各種蘊含着元素之力的礦石，品質不同，交換的價位也很複雜，因為沒有兩顆石頭蘊含的元素之力是一樣的，而且不同的元素之力之間也沒有辦法估計價值差。這就是八大家族分庭治理的弊端，貨幣不統一。當然不同的貨幣之間也是可以交換的，金銀當然最差，丹藥和礦石之間也沒有固定的交換率，只能你情我願地換取。

風凌也不期望能夠換到什麼練體丹丸，只求換一些金銀，好解決自己的衣食住行。可是卻沒有人來觀看他的貨物，人們都被他另類的造型吸引了，哪裏顧及得到他賣的是什麼。就這樣三天一晃而過，風凌幾乎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攤位，沒有住的地方，沒有吃的，他虛弱了很多，決定再等兩天，若還是無果的話就得回森林了。體力嚴重下降的話，就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了。

就在第五天下午的時候，風凌正打算回去時，終於有人上前來觀看他的賣品，這真是讓風凌激動了一把。買家是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長相十分粗狂，絡腮鬍子胡亂地扦插在臉上，皮膚黝黑，眼睛卻是十分清澈有神，與他的臉十分不搭。不過風凌才不管這些，只要有人買就好了，於是乾澀地問道：「需要什麼？隨便看！」

中年男子似乎驚訝於風凌略顯稚嫩的聲音，將注意力從貨物中轉移到了風凌的身上，細細地瞧了一會兒，這才用他嘶啞的聲音說道：「水豹王的皮和筋骨？」

「是！」

「你乾的？」

「是！」

「據我所知，水豹王是不會單獨出去覓食的，你遇到了幾隻？」

「八隻！」

風凌剛剛入世，也不知道隱藏實力，就只是這麼簡單的幾句問答，他的實力就被窺探了個大概。

「哦？小子不錯啊！」中年男人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抓住了風凌的手腕。

風凌來不及閃躲，知道自己遇到了高人，真是太大意了。他憤怒地問道：「你要幹什麼，放開我的手！」

「可惜！小子是體術修鍊者？沒有絲毫的元素之力，真是可惜啊！」中年男人雙手似鉗，緊緊地捏住風凌的手腕，任由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不過，小子在體術一途倒是頗有天分，想不到無意中來到一個小城，也能遇見一個天才，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看來老子要漲面子了！」中年漢子自顧自地說完，就一把將風凌拉到跟前，笑着說道：「小子，你是個天才，跟老子走，做老子的徒弟怎樣？」

「不怎麼樣！」風凌淡淡地說道。他只關心貨物是否賣的出去，才沒有興趣當誰的徒弟呢！

中年漢子聽到，頓時大怒：「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誰么？想當老子徒弟的人能擠滿這座城，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老子擺架子！」

風凌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根本沒把中年漢子放在心上。

中年漢子看到風凌如此這般不在意自己，真是火從心上，氣得他都要冒煙了，不過中年人的心思卻十分地縝密，不像外表一般粗狂。看到風凌時不時地瞟一眼攤位上的貨物，似乎明白了什麼，哈哈笑道：「小子，不如這樣，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我把你的貨物全買了，還包你吃住三年，還免費教導你，條件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風凌果然動心，只要吃住不成問題，自己在哪裏修鍊都一樣：「什麼事？」

「就是要你小子作為我的徒弟，去參加一個無聊的比武大會，放心，老子保證你的生命安全，怎樣？」中年漢子看到風凌有些意動，繼續說道。

「成交！不過，你得保證我的zìyóu！」

「沒問題，老子就喜歡zìyóu，小子對我的胃口！哈哈哈……」中年漢子見風凌如此痛快就答應了，真是高興地沒話說，當場從口袋中拿出一顆中品的練體丹丸遞給風凌。

風凌見到是中品的丹丸，頓時喜出望外，不過還是努力地抑制住興奮，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我的貨物不值這麼多錢！」

「哈哈，小子倒挺實在，我喜歡。多餘的就當做我給你的見面禮。」

風凌思考片刻，還是決定收下，現在他的修鍊到了一個瓶頸期，正好需要練體丹的輔助。

中品的練體丹渾身雪白，散發出淡淡的銀光，入手微涼，周身似有白霧縈繞，美不勝收。風凌第一次接觸中品練體丹，高興地看看丹藥，又看看中年漢子，不知所措。不過沒到片刻，他就從這種極致的興奮中回過神來，一口吞下丹丸。此丹入口即化，香甜爽口。風凌只覺渾身開始犯涼，冰入大腦，顫抖不已。

中年大叔見狀，大罵一聲：「混小子，要突破了還敢這麼胡來，不知道中品練體丹在突破當口是不能吃的么？這下有你好受的了。」嘀咕完，中年漢子一把舉起風凌，往肩上一扛，迅速遁去，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原來中品及以上的練體丹在突破時是不能吃的，因為葯xìng太烈，會導致身體積蓄的力量混亂，造成忽冷忽熱的效果，讓人痛苦不堪，得不償失。很多人甚至因為在突破時誤吃了丹藥而暴斃，可見其危險xìng之高。

中年大叔扛着風凌來到城外的一座廢廟內，將之拋在地上，罵罵咧咧地蹲下，將手放在風凌的丹田處，一股雪白的真氣噴涌而出，徑直到達風凌的丹田內部，舒緩著暴亂的氣海。

昏迷中的風凌，只感覺冰火兩衝天的突襲，苦不堪言，掙扎良久也不見緩解。就在此刻，突然一股微風輕輕撫來，吹散了炎熱，吹走了酷寒，全身開始舒散開來。

「集中jīng神，引導你的氣海。」一個渾厚的聲音突兀地破空而入。

風凌這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想到自己現在面臨的處境，趕緊將心思全部聚集在丹田氣海處。只見往昔猶如空空的氣海，頓時生機勃發，大片大片的白霧繚繞其間，互相糾纏、衝撞。這是風凌平時積攢的透明真氣，黏稠成液體所致，因為沒有主人的牽引，現在就猶似決堤的湖水一般，四處亂濺、橫衝直撞。風凌將jīng神力侵入其中，努力地引導着它們，圍繞着丹田中心旋轉。一縷、兩縷、無數縷的真氣開始受到風凌的控制，旋轉起來，直到最後一絲真氣也加入大家庭之後，累的滿頭大汗的風凌才舒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的真氣還不是很多，要不然可危險了，下次絕對不能再犯這般的錯誤。

其實，風凌小時候受到的教育，都是與修鍊元素之力有關的，對於練體的基本常識他還真是不太了解，那個不負責任的小姑也只是給了他適合的修鍊功法，卻沒有像父親那樣細細地講解修鍊注意事項，這還真是害苦了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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