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要加錢

兩位貴族為了討好美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不過面對着國王點名過的危險人物，兩位本不情願的貴族也只能願賭服輸，承認自己在魔法比試中敗給了文德士。

林堡伯爵沒有那麼多金幣，就給文德士打了個欠債的字據，讓他帶着去教會去取錢。

不得不說，諾森蘭德的王室和貴族都是一類人，之前國王召見文德士，也是讓他去教會取錢。

對此文德士表示這樣處理，毫無問題。

在這個沒有銀行的世界裏，能起到匯兌和貸款作用的只有商會和教會。

比起分支機構較少的商會，在各地都有分支的教會顯然更適合存取金錢。

在很早以前，文德士就聽說過，在神選同盟的國家和魔族戰爭的時候，秩序教會就曾起到過為前線的軍隊傳遞軍餉和處理戰利品的作用。

大量從魔域獲得的黃金財寶通過教會，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大陸各處。

忠於信仰的護教軍，成為專業的物流和押運隊伍，本身也是富可敵國。

直到今天，教會仍然能夠為商人和貴族們提供穩定地存取金錢服務。

當然，服務也需要手續費，本來就富有的教會因此獲得了更多的收入。

「一千個金幣，很好哦，不錯哦！老師，予幹得怎麼樣？」

白露喜滋滋地走在文德士身邊，邀功一樣地反覆念叨著。

一千個金幣對於文德士來說，毫無疑問是一筆大財，可是讓他不理解的是，為什麼有錢的白龍會為這點小錢開心。

「呵呵，汝認為這錢很少嗎？」白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說，「其實對予來說，每天一千個金幣的收入很高了。」

「從前周圍的人每年給予進貢的金幣，也許有時就只有幾千個。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許對於人來說有用，但對予是毫無用處呢。」

「汝之所以見到了那麼多黃金，是因為父母給予留下的金子也很多。」

其實，文德士也很想知道，大龍積蓄數百年，給孩子留下這麼多黃金，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龍是高冷的生物，肯定不會屈尊和商人交易，所以物資再多都是擺設，很多還不能長期保存。

五百年積累的金幣，看似很多，但增速遠遠低於仙人跳的收入。

「還有一個原因，讓予感到十分愉快呢。」白露得意地告訴文德士，「予的『樂羔』又要增加了。」

一條龍的快樂，果然就是這樣樸實無華且枯燥。

「錢還有別的用處。」文德士微笑着說，「先別着急玩，接下來就有用處。」

「是拿來吃好吃的東西嗎？」白露天真地問，「這裏的東西已經吃膩了。」

「沒錯，事情辦完，我們該走了。」

離開靛藍鎮的時候，國王拉曼三世和他的手下們還沒有離開。

國王講究排場，輕易不會來到這種邊境，既然來了，應該不會像文德士這種光棍一樣說走就走。

到了此時，文德士再沒有見到公主溫妮莎，對於這個昔日的學生，他仍然感到有些擔憂。

在潛意識中，他不認為這段孽緣已經結束了。

就算公主在魔法造詣方面並不算高，可是她複雜的心思和狠辣的性格，和尊貴的地位聯繫在一起，就不得不讓人提起警惕。

如果沒有意外，文德士完全相信溫妮莎能成為桑蘭德的王后，那可真是一件令人難以掉以輕心的事情。

於是，

他打算現在就南下，離開諾森蘭德邊境。

也不是沒有開心的事情，自從這次仙人跳之後，白露並沒有改口，還繼續稱他為老師。

有了她的陪伴，文德士原來孤獨的旅程也變得不再枯燥了。

兩個人先去最近的秩序教會，拿出國王和貴族們的字據，沒費多大力氣就取了一千五百個金幣。

用不了多久，在王都的教會教士就會得到消息，從國王和貴族的儲蓄里扣除相應的部分。

教會收取的手續費是五十個金幣，還允許兩人在修道院經營的客房裏留宿。

文德士以前就經常在教會住宿，只是比起大城市教會的人來人往，邊境上的教會都比較冷清，無論是來往朝聖的信徒還是過路的商人，都幾乎沒有看見。

身為國王的債主，還能一下子取走一千多個金幣的貴客魔法師，受到了當地教會主事的友善對待，他還邀請文德士和白露吃了一頓充滿儀式感的晚餐。

在晚餐時，文德士告訴教會主事，他打算南下去最近的魔法師學校。

這可是和之前對白露說的計劃不同。

「老師，韋德拉大森林在東北面，不在南面。」白露提醒他，「雖然去哪裏玩都一樣，但是汝不是說要去找魔法書嗎？」

「魔法書就在那裏，誰都看不懂，也就不用着急。」文德士說，「既然白露小姐想學魔法，那就要按照規矩來，先去找個地方註冊成為魔法學徒。」

「魔法師先生說得對。」主事贊同了一句，「小姐，您要知道，學習魔法不僅要錢，還需要考察家族的情況，或者取得貴人的推薦。」

另外，文德士本人也需要找到魔法師學校去恢復自己的資格，省得因為某些吹毛求疵的規矩被城鎮拒之門外。

「我看到這裏有一所女子修道院，裏面的聖歌和誦經聲如同天籟，」文德士看似不經意地對主事提起一件事，「我有了一個冒昧的想法，這應該是神的啟示。」

「真神至善，鄙人能聽一下您的想法嗎？」主事好奇地問，「神給了您何種啟示呢？」

「我的學生是個苦命的孩子，父母很多年前就拋棄了她，以至於她沒有身份。」文德士指著不知所以的白露，對教會主事請求，「我是否能讓她成為修道院的學生，在這裏獲得一個出身證明呢？」

「魔法師先生，您要知道，這裏學習的都是出身清白，甚至家族高貴的孩子，您想半路讓她來學習，是不是有些……」

白露嚇了一跳，她可不想離開文德士，在這個封閉的修道院裏學習。

主事放下餐具，細細端詳著文德士，表情充滿了玩味。

「我知道，學習由我負責，不需要貴院費心。」

「如果不是被神收養的人，修道院是需要學費的。」

「這是理所應當的，學費由我出。這樣，可憐的孩子就能獲得修道院出身的身份，這對於孤兒來說，十分重要。」

「這等於是讓教會為這孩子擔保身份清白。這件事有些複雜了……」

「我知道，要加錢。主事先生，您認為我缺錢嗎？」

「我只知道，神的事業很缺錢，需要您的資助。」

「請放心，我就是想要取悅神明的虔誠之人，她也是。」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神明祝福您，必讓虔誠者如願……」

主事滿意地點點頭，用葡萄酒在桌面上寫了一個讓白露皺眉頭的數字。

文德士和主事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