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核開始，拉爾薩馬戲團

考核失敗就會死。

賀傑心中一凜，急忙開口問道：

「考核是以什麼方式進行？」

恩德掃了他一眼，

「傳統的考核方式分為【團隊型】、【自由演繹型】。」

「不過，這次是例外。」

「本次考核的序列，【馬戲團】，與其他序列有些不同。」

「由於他們獨有的【特質】，他們更重視的是『個體』這一存在。」

「因此，本次的考核為【個人型】。」

在恩德的話說完后，

房間內部分明顯是一起參加的人臉色都是一變，包括馬修斯三人組。

「【個人型】？這和我們得到的消息並不相同！」

有人開口說道。

恩德咧開了嘴，

舌頭舔了舔焦黃泛黑的牙齒。

「考核是由【馬戲團】親自確認的，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消息，不過，很顯然是假的。」

人群中，有個穿着夾克的男子猛然站了起來，臉色鐵青，

「我放棄本次考核。」

「啪！」

男人的頭顱炸裂開來，

血水噴濺出來，染紅了周遭的牆壁，甚至有一些飛濺到站位離其較近的幾個人的身上。

鮮紅的血液混著濃郁刺鼻的氣味充斥在空氣中，

「抱歉呢，本次考核，沒有『放棄』選項。」

賀傑被這一幕驚的瞪大了眼睛。

從他的視角里，

恩德站在原地動也沒動，那個男人就這麼離奇的死去了。

這就是超凡能力嗎？

恩德面無表情，目光掃向神情都不太自然的眾人。

「現在剩下十三人了，稍後，我會將你們投放至松果鎮的隨機地點，你們需要在三天內完成該地點的【事件】，完成後我會去接你們回來。」

「觸發【事件】后，你們會獲得相關說明與提示。」

「等一下！」

一道聲音打斷了恩德，恩德皺起眉頭，惡狠狠的看了過去。

馬修斯舉着手，正微笑的看着他。

「看在你是亞德里諾家族的份上，我原諒你的無禮，有什麼要問的？」

「你剛剛說，本次考核只有成功和死亡，如果有多人完成考核呢？該如何判定？」

「有兩種判定標準，你們觸發的【事件】，完成方式並沒有被固化，會根據你們完成的程度進行打分，如果分數相同，則會按完成時間的先後進行判定。」

「好了，多餘的問題結束了，現在閉上眼睛！」

他厲喝到。

賀傑聽話的閉上雙眼，

在黑暗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包裹在一種冰冷的液體內。

那液體帶着淡淡的腥臭味，

不時有一股股怪異的粘稠感從身體裸露的肌膚處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舔舐着他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賀傑開始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拉扯着他，想把他拉出這股液體，

他開始跟着這股拉扯的力量掙紮起來。

終於，他感覺到自己脫離了出來。

賀傑睜開眼睛，

自己正站在一棟奇異的建筑前。

這是一座由許多巨大石頭堆積而成的建築，

它的頂部是三角形的尖塔狀，從上面連接到賀傑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鐵索，上面掛滿了各種無法形容的、古怪的毛絨狀物體。

在鐵索的末端，懸浮着一個圓滾滾的黑色球體。

正在賀傑不知所措的時候，

面前的黑色球體突然劇烈的跳動起來。

「哎呀呀！拉爾薩馬戲團終於又有觀眾光顧了！」

黑球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那聲音如同針一樣刺著賀傑的耳膜，他甚至能感覺到身體都在跟着晃蕩起來。

隨後，黑球上露出了一雙白色的、沒有瞳孔的眼睛，緊緊盯着賀傑。

「客人，您是來觀看本馬戲團的演出的嗎？」

沒有搞清情況的賀傑看着眼前的黑球，沒有馬上進行回答。

黑球死死的盯着賀傑。

在等了好一會也沒有得到回復后，

它開始暴躁起來，再次跳動。

「不是客人嗎？！那麼......」

猛然間，賀傑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制的僵硬了起來，同時，一股強烈的殺意瞬間從黑球上傳了出來。

「是！我是來觀看演出的！」

他大聲吼道。

果然，聽到這話后，黑球上的那雙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同時，眼睛下方居然還出現了兩團粉紅色的橢圓形。

「果然呢，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喜愛馬戲表演的呢，目前是免費觀看的活動哦，快請進，本馬戲團將為您呈現世界第一的表演！」

隨着黑球的話音落下，

黑球身後，一道約有四米高的石門轟然開啟。

同時，一個聲音響徹在賀傑的腦海中，

『已成功接取考核任務——拉爾薩馬戲團』

『任務介紹：松果鎮曾經是一個充滿歡樂的小鎮，鎮民們狂熱的喜愛着馬戲表演，因此，松果鎮建立了一個又一個的馬戲團。

在其中，拉爾薩馬戲團是最負盛名的馬戲團之一，它憑藉着自己獨有的表演【快樂小丑】聞名小鎮，每天來觀看錶演的鎮民絡繹不絕，團長拉爾薩也得到了人們的愛戴，被稱呼為【快樂的拉爾薩】。

可惜的是，在一場突如其來的事件中，拉爾薩馬戲團被廢棄，

拉爾薩團長不知所蹤。

受此影響，松果鎮的人們對馬戲表演開始逐漸變得厭惡起來，馬戲團被一個接一個的廢棄。

傳聞中，拉爾薩團長一直守在馬戲團內，並未離開，

每當有人走近拉爾薩馬戲團，就會被強制邀請進入其內觀看馬戲表演。

然而，進入的人從未從中離去，

漸漸的，再沒有人敢靠近拉爾薩馬戲團了。』

『任務目標：完整的欣賞包含【快樂小丑】在內的三種馬戲表演。』

這應該就是恩德所說的，觸發考核事件后獲得的說明與提示了，

聽完后，賀傑對自己目前的情況有了些許了解。

自己出現的位置在拉爾薩馬戲團前，因此被強制邀請觀看錶演。

想到其中的部分介紹，賀傑心中一動，

他對着黑球問道：

「你是拉爾薩團長嗎？」

「哎呀呀，客人認錯了哦，我只是一位售票員呢。」

黑球扭動着，表現出一副害羞的模樣。

賀傑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了拉爾薩馬戲團。

馬戲團內已經荒廢了許久，

觀眾席上的座椅大部分都是損壞的，還有着大塊大塊深色的可疑污漬。

破舊的舞台上點着昏暗的燈。

正在賀傑審視着馬戲團內部的空間時，

聚光燈亮起，

一個身影出現在舞台正中。

圓圓的頭上戴着高帽，臉上有着一張笑眯眯的白色面具，

肥胖的身上穿着一身並不合身的燕尾服，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

「哦嚯嚯，歡迎客人來到拉爾薩馬戲團，我是團長【快樂的拉爾薩】。」

那個身影在舞台上歡快的轉了個圈，摘下高帽，露出了鋥亮的頭頂，對着賀傑鞠了一躬，

「本店每日會進行三種表演，因為您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可以選擇觀看的表演哦！不知客人想觀看哪三種呢？」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一隻紙鶴從其手中的高帽中飛出，漂浮在賀傑的面前。

賀傑伸出手掌，讓它落入掌中，

它在賀傑的手中快速展開着，很快就變為了一張傳單。

賀傑看向上面的內容，只見上面寫着：

【拉爾薩馬戲團節目單】

【快樂小丑(特色）】

【拉爾薩畸形秀(特色）】

【死亡飛輪】

【無頭女人】

【蛇男】

【空中飛人】

【馴獸表演】

【魔術秀】

「客人，表演者們都在後台準備好了哦，請儘快選擇。」

拉爾薩催促着賀傑，

昏暗的燈光照射在他慘白的面具上，顯得無比的怪異。

賀傑沉思著，

表演中可能會遇到危險，這幾乎是可以肯定的。

一共八種表演，【快樂小丑】是必須要選擇的，從它後面的(特色)二字來看，有很大概率難度會比較高。

因此，首先選擇一個簡單的表演，先看看具體情況，而後再選擇其他會比較好。

想到這裏，賀傑的目光掃視着節目單，最終在某個節目上定格下來。

「第一個節目，我選擇……」

聽到賀傑的聲音，拉爾薩的身軀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彷彿是無比激動與渴求從賀傑口中聽到某個名字。

「【蛇男】。」

「嗯？」

似乎是非常的失望，拉爾薩的身體肉眼可見的癟了一些，語氣也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真是出乎意料呢，客人選擇的居然是【蛇男】嗎，好的，請稍等，表演馬上開始。」

聚光燈熄滅，

那胖胖的身體滑稽的對着賀傑鞠了一躬，隨後快速隱沒在黑暗中。

一陣怪異的音樂聲響了起來，

那聲音像是用鐵片互相摩擦一般，尖銳刺耳，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暗淡的燈光中，一個身影緩緩的從黑暗中浮現，

那是一個如同蛇一般的身影，

他在黑暗中扭動着，不斷的向前蠕動着，

它的嘴裏不時發出低沉而嘶啞的叫聲，好似是在訴說着什麼。

「啪！」

聚光燈再次亮起，照射在那個生物身上，

賀傑終於能看清它的樣貌，

那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十分瘦弱，似乎是很少曬過太陽，膚色有着病態的白，

他沒有雙手，腹部匍匐在地面，雙腳的部分是一種詭異的粘粘狀，像是一條尾巴一般，上面還有着粘稠的、讓人噁心的綠色液體。

似乎是感受到了燈光的照射，男人的頭連接着脊椎，宛如一條真正的蛇一般，高高抬起，對着賀傑露出了他的面龐，

他的面孔修長，沒有毛髮，咪起的眼睛中，一閃而過的豎瞳散發着驚人的冷意。

他看着賀傑，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他的嘴隨着動作越張越大，嘴臉咧到了耳根處，從他充滿利齒與噁心唾液的口中，一條細長的蛇舌伸了出來，在空氣中胡亂的舞動着。

「客人，為您表演的是【蛇男】奧斯丁。」

拉爾薩的聲音在場內響起。

「他可是我們拉爾薩馬戲團的元老，他的表演深受松果鎮居民的喜愛。」

「松果鎮的居民還給了他一個稱呼：【遲緩的奧斯丁】。」

「下面，請您盡情的欣賞奧斯丁的表演吧！」

隨着拉爾薩話音落下，

那刺耳怪異的音樂愈發強烈起來，賀傑只覺得腦子都快被這個音樂刺激炸了。

跟着那股音樂，【蛇男】奧斯丁卻閉上了眼睛，露出了迷醉享受的表情，狂亂的擺動着身軀，跟着音樂一起舞動起來。

他的舌頭不停的吐動着，發出「嘶嘶」聲。

隨着奧斯丁的動作，

賀傑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逐漸變得輕盈，

身體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一起擺動。

然而，隨着動作幅度的變大，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賀傑全身的骨骼處傳來！

……

松果鎮外的某個角落，

一道被分成十三塊的機械屏幕前，

幾道身影盯着屏幕，此時正在交談著。

「今年的考核居然被安排在松果鎮，對於還未【入職】的他們來說，難度是不是有些過高了。」

「今年的考核方式和地點，是【馬戲團】自行決定的。」

「你也知道，【馬戲團】與一般序列不一樣，他們注重的是『個體』的差異與唯一性。」

「另外，松果鎮與【馬戲團】有着些許聯繫，他們將考核地點決定在此也無可厚非。」

「可是......」一道身影看着屏幕上的考核者們，顯得有些遲疑。

「這個考核難度，可能通過人數都達不到三人。」

其中一位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表情冷峻的老者，敲了敲手中的手杖，說道：

「達不到就達不到，最近圓月照射減緩了很多，【學院】考察后一致得出結論，平穩期將要到來，大遠征預計在10年內進行，我們需要的是合格的遠征軍成員，而不是脆弱的炮灰。」

聽到老者的話，在場的眾人表情均是一肅。

「原來如此，近年來各序列的人才愈發凋零，大遠征迫在眉睫，考核的難度確實需要提高。」

老者點了點頭，指向某塊屏幕，

上面顯示的是一位黑髮少年，此時他正站在一間燈火通明的公寓房間內，神色戒備。

「很多家族也收到了一些風聲，提前開始了佈局，比如亞德里諾家族。」

「具體還是要看他們在考核中的表現，並不會因為他們來自家族就獲得優待。」

老者身旁，一名中年女性說道。

很快，在場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盯着屏幕。

在馬修斯屏幕旁邊的另一塊屏幕上，

一位60-70歲的老人，此時正如同蛇一般扭動着身體，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