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幽幽深谷遇舊識
肖放眼望去，四面群山環繞，儘管腳下鬱鬱蔥蔥，卻擋不住遠處山頭覆蓋的白雪更加搶眼，在強光的照射下，尤顯得熠熠生輝。一條狹窄的深谷蜿蜒向前，好似群山中的綠色游龍，順着兩邊矗立的峭壁向前伸展，看不到盡頭。
「這是哪裏啊？難道這？這就是那個神奇的城堡？」柱子透過玻璃環視了一周，四周無盡的綠色擋住了視線，不禁有點吃驚地問道。
「這也不像你提到的那麼荒涼啊！」栓子盯着不遠處的乾枯樹枝叫道。
「這，還真的有點說不清，原來我的座駕顯示，也就幾百公里遠，而當下我們卻行進了三千二百公里，還只是憑着我的意念瞬間來到這裏，如果不對，要麼意念出現了偏差，要麼是是座駕出現了誤判，至於為什麼完全沒有先前的樣子？看來還需要探個究竟再說！」國老爺子說完，用意念打開了艙門。
栓子搶先將頭伸出了艙門，看到地上的土層，不禁高呼道：「看！看！看地上的塵土，還真的是灰色呢！」
這句話好似提醒了國老爺子，隨即應道：「看來，我們來得沒有錯，只是這裏變化也太大了些！」
三個人相繼走出座駕，柱子與栓子互相看了看，一臉的茫然。
國老爺子踩上那有些鬆軟的土，用腳使勁跺了跺，地下依然那麼堅實。
「這個空地，應該就是當年那位老嫗給我這根棍的地方，只是那些房屋與那根晾衣架已沒有了蹤影！」國老爺子說着蹲下身去，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土層，捏起來放鼻子聞了聞，好似有所感悟道：「對，就是這樣的土層，這裏一定是先前我到過的城堡！」
「如果這裏是當年碰到老嫗的地方，當年不是一片荒涼嗎？那變化也太大了，再說僅這裏的泥土的顏色就能斷定當年的城堡？」柱子有些不解地問道。
「第一次來時，就是這層灰色的塵土土，給我留下極深的印象，如果單純靠這種灰色還不能完全確定這就是城堡，但是還有一種更讓人難以思議的事！」國老爺子停下來，順着樹叢向前望去，面前的樹木豎看成列，橫看成行，隱隱感到這裏的樹並非自然生長，好似有人為栽種的痕迹。
柱子與栓子看着國老爺子凝重的表情，不敢輕易打斷他的思索，靜靜地等待國老爺子繼續說下去。
「如果單純依靠土地的顏色，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確定這就是當年的城堡，但是這裏的灰色塵土，是有着其自己特徵的，你們可以聞聞看！」國老爺子說着捏了一撮塵土站起身來。
柱子與栓子好奇地圍了上去，看到國老爺子兩隻手指間捏的粉末如同燒過柴草灰，栓子立即笑道：「這不是我們燒過木柴留下的炭灰嗎？能有什麼味道？」
「胡說什麼！」柱子立即反駁道。
「你看像什麼？」栓子並沒有因為柱子的反駁而生氣，依然微笑道。
柱子靠近了些，鼻子幾乎碰到國老爺子的手。
「有一點淡淡的幽香呢！」柱子贊道。
「這就對了，這裏的土層別看並不怎麼好看，但似乎被什麼處理過一樣！這麼多年過去，顏色味道依然沒有什麼改變！」國老爺子隨即又將后湊到了栓子的鼻子下面，栓子頓時感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真是有些讓人難以想像，這裏的土怎麼會是這樣子？」栓子驚呼道。
「你當年是怎麼發現這裏的土層有如此香味的呢？」柱子探究似地問道。
「我來時只是關注這裏的荒涼，其實對於這裏的泥土並未關注，只是當時穿了一雙鞋底帶防滑椎子的鞋，就是那鞋底幫了我的忙，回到家脫下鞋子，順便磕了一下，竟然磕出香味來，才曉得這裏的泥土與別地不同！」國老爺子說道。
「那後來找不到，該如何解釋呢？」柱子接着問道。
國老爺子搖了搖頭，攤了一下手：「沒有辦法解釋！」
肖對於三人的議論並不感到吃驚，星球土質的多樣性，這只是一種自然現象，對於下面的三個人也許還能稱得上神奇，而對於肖來說，那只是星球中的一種現象罷了。
肖再無心去聽他們三人的議論，自己圍繞着山谷轉了一圈，山谷並沒有什麼神秘可言，整個山谷里除了那些不知名的大樹外，就是中間的一條河流，河裏清澈見底的流水，為山谷增加了幾分嫵媚。
肖重新回到國老爺子的座駕旁，看到國老爺子三個人又鑽進了座駕。
「呵呵，這哪裏有什麼古城堡的影子？」肖暗笑道。
座駕升入空中，並沒有像肖想的那樣，急速回去，而是沿着那條小河低空盤旋而去。
肖緊緊地跟在其後，細看究竟。
還沒等肖回過神來，座駕已穩穩地停在石壁前的一塊岩石上。
肖注意到巨石前有一個水潭，這個水潭不大，水潭裏的水墨色一般，不時泛著水花。
「看來這水潭就是小河的源頭了！」栓子說道。
國老爺子直盯着水潭道：「這還真的離不開栓子的提醒，假如他不提及小河，我們又怎麼會發現這小河，更不會發現這水潭。」
「我也只是猜測！」栓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道。
「快看，那裏好像有一個山洞！」還沒等國老爺子回話，柱子驚叫了起來。
「哪裏？」栓子立即警覺道。
「看，你看，就在那裏！」柱子指著前面一個看上去有點黑黝黝的圓形口說道。
「還真是一個洞口！」栓子跟着叫道。
「我們去看看！」國老爺子說完，便向那洞口方向走去。
三個人來到洞口邊，有點愣住了，離遠看只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走近了，洞口卻十分開闊，只是那些開闊的洞口前面長滿了雜草，遮住了人們的視線。
「你見過這山洞嗎？」栓子看着國老爺子問道。
國老爺子仔細察看着周圍的環境，除了那堆雜草，似乎還有一股細流緩緩從那洞口裏流出，然後流向座駕前的那個水潭。
「那次來除了我講的那些，根本沒有發現一滴水，當時我還直納悶，古城堡不僅沒有水源，而且極有可能長時間未下過雨，或者根本就沒有下過雨，那些厚厚的塵土足能說明這一點！」
國老爺子說着，扒開面前的雜草想細看時，未曾想迎面跳出一個神奇的怪物，讓國老爺子急忙側身躲過。柱子與栓子慌得跳將起來，不知如何應對。
怪物站在離國老爺子有兩步遠的地方，盯着國老爺子一動不動。
三個人細看那怪物，一身的細長黃毛，頭與身連在一起，根本看不到脖子的影子，嘴部突出，兩隻鼻孔向上翻去，好似裝在面部的朝天小喇叭，兩隻綠豆似的小眼睛與其身材極不匹配，讓人看上去極為不爽。
「這是哪路神仙？」栓子大著膽子問道。
那怪物依舊一聲不吭，綠豆小眼睛在那裏打着轉。
「你是哪裏來的？」國老爺子試探著輕聲問道。
「嗯！嗯！嗯！」怪物有些情緒不穩定地發出三聲與嗯同音的詞來。
「你想說什麼？」國老爺子對於獸語不陌生，可在這個怪物面前，似乎也卡殼了。
「當年我送你的那根拐杖呢？」怪物突然尖聲尖氣地說道，儘管不太好聽，卻讓國老爺子倍感親切，這話讓柱子與栓子立即想到國老爺子剛才提到的拐杖。
「你是？你是那位老嫗？」國老爺子有些吃驚地問道。
「對，一點不錯！」怪物理了一下頭上長發，用一種極為尖刻的話回道。
國老爺子從面前怪物身上真的看不到當年老嫗的影子，可從她嘴裏能說出拐杖加上那種奇特的聲音，說明面前的怪物並沒有說假話。
「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國老爺子不禁問道。
「當年在那個地方，缺水少食，儘管如此，還能生活得下來，後來一夜之間，甚至是瞬間轉到了這裏，便開始換了這副容顏，我也說不清為什麼？但是見到你，我依然能記得你，因為在原來的那個地方，你是我見到的唯一同類，現在你再次來到我面前，我怎麼會認不出你來呢？」怪物老嫗語氣緩慢，三個人聽得十分清楚。
「看到你很是高興！」國老爺子高興地說道。
「我也是！」怪物老嫗笑了笑，可對於三個人來說，老嫗的笑比哭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