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女將軍三十七

江晨只感到頭暈目眩，望著眼前不遠處的終點，顧不上渾身疼意掙扎的想起身，卻無力支撐復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他…輸了。

這個認知一旦出現，無力感充滿四肢，江晨絕望的仰頭看向天空，發泄一般重重的捶著滿是泥沙的官路，連石子、沙子卡進肉里都不知疼意。

趙嫣一路奔跑而來，看著一身污漬的男人，躺在路邊，眉眼處膛開一個口子，血正在不停的往外冒，眼神呆泄目視上方就像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偶。

江晨聽著耳邊腳步匆匆由遠奔及近的緩慢行走，心知來者是誰，抬手掩蓋住自己的眼淚，不讓來者瞧見。

「你走吧！趁著我還沒反悔。」

趙嫣到嘴邊的詢問未來得及問出聲，便聽著男人這極力控制顫抖的聲線，眉眼間的擔心化作一抹柔情:

「若你反悔會如何做？」

江晨沒料到趙嫣會反問，他從未想過自己反悔了會如何做？是將人囚禁在自己身旁還是折斷雙方的雙翼？

他不知道，或者說他恐懼自己將來真會成為一個被慾望所撐控的人，去傷害她人。

江晨回答不出對方這個問題，生硬的將話題轉移:「時侯不早了，你若現在趕回出發，還能在天黑前趕到驛站。」

趙嫣聽著男人平穩冷淡的聲線，若換不熟悉對方的人，定會誤以為對方在催促自己離開，可她與眼前人相處十餘載，深知對方話里冷漠中透出的關心。

「若我不走呢？」

不走？江晨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聽到耳邊傳來對方隱忍的笑聲，這才猛的回過神來，對方是不是如自己猜想到的那般？

心中升起一絲希望，睜開眼，入目就是趙嫣那眉眼帶笑的面孔，一時間激動的語無倫次。

趙嫣看著江晨呆愣住的模樣，不由的心中起了想逗弄對方的心思，她是願意再給對方一次機會，可不代表她就會讓其輕而易舉的將事翻篇。

「難不成你希望我走？」

江晨聽到這話，要是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那他可真是白活了，只要對方肯給自己機會，那一切都會有轉機，激動的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道:

「不走甚好，不走甚好。」

趙嫣還是第一次見江晨露出孩童般的笑容，甚至還有點傻。

可下一秒便見傻笑的人輕皺眉頭露出吃痛的模樣，趙嫣心下一緊臉上的笑意都轉化為擔憂:

「莫要再如此不顧後果的應下，還是趕快回去叫太醫包紮下為好。」

江晨看著扶抱住自己上馬背的女人，在自己耳邊念叨著，眼中的柔軟都快溢出一般，說著自己從未說過的情話:

「除你例外」

趙嫣落坐於江晨身後，將人固定住以免滑落造成二次摔傷，便聽前方的男人說的話，心中止不住歡悅，但嘴上硬著道:「油腔滑調」

江晨雖看不到趙嫣的神情，但從對方的聲線里聽出了滿意之色，看來他的追妻路有些艱難。

趙嫣落下馬鞭，馬兒吃痛的奔跑起來，不同於來時心情的沉重。

一束陽光穿透烏雲密布的雲層，照射在馬兒背上的兩人，男子雖一身污漬與傷痕，但卻掩蓋不住那俊朗的面容揚起來的笑意，若是兩個能換個位置便感養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