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果然出現了、但追不到才是正常的
鬼神是否存在,這是一個困擾人的大問題。
信則有。
不信則無。
靈魂,信使,託夢,強烈磁場,心理現象。
正常生活中,一般牽扯不到這些詞語,按照我所遭遇的事情來判斷。
鬼,存在嗎?
對於老人家熱衷於鬼神的說法,撥動了我心中的jǐng戒線。
瞬死事件,是鬼神所為?
原來還是有這種解釋的嗎?
假設如此,恐嚇信又是什麼意思。
明顯,鬼神與恐嚇信根本就不沾邊。
如果鬼在殺人以前先來點恐嚇信什麼的。
這實在是脫離人類對於鬼神的設定。
「一定是鬼上身……」
雖然我現在很喜歡老人家這種說法。
不過,我得更正一下。
我沒有感覺束縛感、壓迫感等鬼上身的錯覺。
「媽,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迷信的說法可是會被邪教給盯上……」
「是的是的!怎麼可能會有鬼?你們作為家長絕對不能相信這種說法,大學時代,我也使用過這種方法逃避教授的追問。教授當時就說,他也用過這種法子。所以,這種不良的習俗,我們一定要摒棄掉。作為家長,老師的我們,不能因為江同學曖昧的緣由,就放棄對他的盤問……」男xìng班主任的教師魂果然是高漲了,連他年輕時的事迹都搬了出來。
看來今天逃不過……我正這麼想。
老媽的喃喃自語讓我差點爆笑的起來。
「原來,老師已經想過了放棄啊……」
重新整理氣氛之後,nainai念叨著拜佛回了房間。
母親方才一番話讓老師尷尬良久。
此刻拿著水果盤擋在臉前,犀利的眼神直視著我。
父親賠罪的客氣笑容還在嘴角掛著,一邊跟老師遞水果,煙酒,糖茶。
男xìng班主任正襟危坐,對於水果煙酒糖茶,全數推拒,嘴邊說著客氣的話。
數分鐘后,我觀察手錶,八點十二分三十六秒,老師將方才的問題重新提了出來,「江同學,你逃課的事情,經過我們全體老師的研究,咳咳,暑假就要到了,說到追責,顯然不可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個暑假的任務,在放假那天會交給你。當然,如果你能將原因告訴我們?我們會酌情處理。」
看來我還不是開殘的花朵,全體老師進行調教……就算是如此,那件事也不可能說的出來。
話說,怎麼感覺身邊的丫頭很開心的樣子。
「比如說,在校外有人威脅……」
「誰!誰敢威脅我家兒子?」
一陣風過後,老媽手拿著菜刀,盯視著男xìng班主任,水果盤還在桌子上打轉,不愧是jǐng校畢業的啊!
可惜,沒有分配到jǐng局。
「比如說,對某個網游深度中毒……」
果然是老師魔高一尺,驚恐不到五秒鐘,便無視了老媽的行為。
老爸在一邊點頭,「比如說,因為幫助某個艱難度rì的老nainai……」
「江爸爸!我覺得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這才是老爸,擁有對兒子如此深沉的幻想。
丫頭更了得,瞬間就將老爸的幻想擊沉。
聽到老爸的話,我沒來由的感覺到了一種負罪感,這就是所謂溫柔的力量?
老爸才是最能對付的人……
不過,我並不是能夠化成繞指柔的百鍊鋼。
怎麼說好呢,就好比net天過後不會一瞬間變成冬天。
貌似更加抽象。
是的……失敗告終,他們集體盤問,進行了兩個小時。
水深火熱,粒粒辛苦的兩個小時里。
殲擊機狂轟亂炸似得言語,一遍一遍,幾乎將耳朵磨出了繭子,我預想到了明天考試偷抄一定不會成功。
功力深厚的我,以故作迷茫的表情,曖昧而又蒼白的理由,將引經據典的大道理全部推拒在防禦層外。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校外了……
道理對於這句話是講不通的,畢竟這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借口。
父母再怎麼開明,不可能聽從這麼一個根本就不算是理由的幌子。
老師黯然退場。
老師離去了,父母也沒有再追問。
四歲到五歲,被二叔寫觀察記錄的那一年的經歷,是父母對我如此放任的理由吧!
送楊楊上公交的時候,這小子臨蹬車,擺了一副深沉的表情。
「你在找什麼東西?還有比家人重要的東西嗎?」
對的,沒有比家人更重要的東西。
我是這麼回答的。
不。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情狀。
我都會如此回答。
天是灰黑sè的。
沒有月亮。
丫頭背著手,契合我的腳步行路,若有所思的盯著我。
衣兜里的瓶瓶互相碰撞,叮噹叮噹。
小區里稀稀落落的路燈,散著朦朧的光輝,如同在路上擺了幾顆圓溜溜的橙子般的光影,似有一兩隻飛蛾的影子,在燈影中巡遊。
「為什麼,不說。」
「你說呢!」
差不多一樣的回答。
無意間看到丫頭獃滯的神情,但燦爛到如同花開的微笑。
顯然是表情切換時想到了什麼……
就在這一瞬間,我感受沒有來由的劇烈心跳,伸手將丫頭肩膀按住。
而她的雙手正握住路燈桿,似是準備像花式滑冰的一般的轉圈。
「放開手!快點!」
看到了。
在這條路的終端,有一個穿著雨衣的單薄身影。
而在兩排路燈下,燈影規律的晃動起來,就如同湖中一圈漣漪的向外擴散。
我將丫頭向著一邊花池推開。
正要躲避的轉瞬間。
破壞鋼鐵的聲音湧入耳朵,路燈應聲倒塌,四周陷入了灰暗。
手臂被丫頭扯住,匆忙中,我與丫頭同時倒地。
縱然是我,也擁有著青少年美好的幻想。
幻想成為現實的瞬間,我保持了清晰的理智。
即便是懷抱著丫頭的身體。
即便是這濃重的蜂蜜味道,失去了平常將我擊垮的力量。
脖頸間有著異樣的熱度,是丫頭的呼吸。
三秒鐘的時間裡,我並沒有做什麼事情。
在黑暗之中,真實感受到丫頭身為女孩子的魅力。
想象不到丫頭什麼表情,但可以感覺到丫頭伸出舌頭,脖子上被刮痧一般刺激。
稍微有些震撼。
丫頭迷情了。
「丫頭!」
碰……被損壞的路燈落定。
丫頭驚叫一聲推開我,窸窣的聲音過後,她驚慌的叫了起來。
我按住脖子上濕潤的皮膚,有些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
現在也沒有時間去關注,我趕緊叮問她驚叫的緣由。
別是哪裡受傷了。
「怎麼辦啊!裝蜂蜜的瓶子碎了!明天要考砸了考砸了,沒有蜂蜜,一定會考砸的啊……」
原來是這個,看來是沒有受傷!
幸運?還是倒霉?
算是幸運吧!
我爬起身,左腳在地面一蹬,奮力向著這條路的盡頭衝去。
毫無疑問的是,那個身著雨衣的單薄身影。
就是從五一以來。
接連讓我煩惱將近兩個月的主謀。
瞬死。
恐嚇信。
我深深呼吸,加快了度。
三十步,衝到了路得盡頭。
沒有?
什麼都沒有?
不遠處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我轉過頭,趕緊伸手捂住眼睛。
瞬間確認那是小區安保人員向著這邊接近。
手電筒的強光讓我瞬間失明。
「生了什麼事?」
「等會兒解釋,先找人。身穿雨衣,還在小區里!」
「好!你們兩個,去小區門口。你們幾個,去各個單元門口蹲守。剩下的人四處尋找,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剛才的響動,絕不是招賊這麼簡單,拿出你們的幹勁來,好好的干一票!」
「是的!長官!」
沒有比這更傻的對話了!
雖然讓保安叔叔們說這些熱血台詞的是我沒錯了。
但他們能夠說出來……這可真是莫大的享受。
我自然不是能夠坐在中軍帳內,等待軍情回報的軍師。
話說,那傢伙不在外太空待著,竟然跑進了我的臭氧層,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有安保人員的全體總動員,我湧起了無限的鬥志。
不過。
我並沒有深想,找到之後的事情。
找到了,就能夠脫離了平淡的生活?
小區有圍牆,這點上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繁雜的聲音徹響,幾位尚未歸家的居民看到這邊的熱鬧開始感慨起來。
「怎麼回事兒?」
「是不是江家的小公雞又一次進行jǐng察抓小偷的遊戲?」
「我說,你們這些保安就不能別跟著一傻孩子犯傻!」
三分鐘后,我們來到圍牆的一處,所有人,包括我為此驚慌。
圍牆上出現了一米五左右長方形的洞口,犯人就是從這個洞口離開。
問題是,正常世界里。
雖然有點古舊但也不失完好無缺的圍牆被某種東西開了一個大洞。
我們追蹤的是什麼東西?
身穿雨衣的人!
還是身穿雨衣的怪物?
堅固到可以預防摩托車最大馬力衝撞的圍牆,鋼鐵製成的路燈杆子。
切割痕迹的平整,如同大理石一般光滑的橫截面。
何種利器才會出現這種宛如切豆腐似得輕鬆狀況?
可以肯定的說,那絕不是正常世界里的器具造成。
是蹲在事地點的穿著熊貓布偶裝的人搞的鬼嗎。
可是。
看到那個人之後,我進行了跟蹤行動。
熊貓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城區公安局。
之後,也沒見出來過。
倒是有那麼一個,漂亮、非常漂亮的沒有穿著jǐng服的年輕女子走出來。
暗紅sè的染。
清爽的打扮。
沒有包包。
手上捏著一張市卡。
衣服上的標牌也沒有拆下。
不管是T恤,還是短褲。
她與我,只是擦肩而過。
直到,我能夠忍受的時間範圍到來,我也沒有見到熊貓布偶裝的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