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氏入獄

第6章 陳氏入獄

據常發交代,劉甲當時約么二更時,路過他店門口,正好他在準備打烊,劉甲拉着他炫耀了自己那一大口袋雪花銀。

「然後呢,然後你就見財起意,灌醉他,然後尾隨他回家,伺機殺了他,偷走了他的銀子,對不對!」林海生厲聲道。

常發心虛的擦了擦汗,說「冤枉啊大人,我哪有那膽子?」

「你剛才去劉家幹什麼了?是不是想趁機撈一把,再低價收入傢具?」

「我……我……」常發額頭開始冒汗。

「既然你不想在這裏說,那就去衙門公堂里說!」於寒嚇唬常發。

生怕落得個圖財殺人的罪名,所以常發忙不迭承認,自己剛才是去劉府敲詐去了……

「劉甲出事前的晚上,他在我這兒喝酒,說他得了一大筆銀子,後來他喝醉了離開,我說送送他吧,他不讓,自己歪歪扭扭的走了。我送他出門以後進屋關店鋪門,然後就發現了,有個人影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路邊,在一棵樹下躲著!」

林海生聽出了重點,連忙讓他把細節都說清楚。

「看起來是個女人,瘦瘦的,就躲在樹下盯着劉甲,過了一會兒劉甲拐彎回家了,她就跟上去了,走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她也沒回頭撿。我等她走了以後過去一看,是一個簪子,看起來還有些眼熟,我沒仔細看,就先收了起來,關門睡覺去了。」

「什麼樣的簪子?現在何處?」於寒追問到。

「那簪子,第二天一聽說劉甲被殺了,我拿出來仔細看,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哪裏不對勁?」

「那簪子雖然年代久了,可以做工很不錯,上邊鑲的還有一個紅棗大的珍珠,所以我有印象,那就是劉甲的老婆陳氏平日裏常戴的,所以我今天就過去問問她。」

「不止問問吧?」於寒冷哼一聲。

「我就是想着,小老婆平日裏柔柔弱弱的,劉甲還說等小老婆給他生個一男半女以後,要給好好的開始經營產業,小老婆以後的日子可有盼頭呢,不至於傻到殺了劉甲。現在小老婆卻被當成兇手抓進牢裏了,萬一另有隱情……」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我就想着是不是大老婆嫉妒平日裏劉甲疼小妾,又怕小妾以後生了孩子更是沒她的地位了,所以因妒成恨殺了劉甲,不然她大半夜,偷偷跟着自己的相公幹嘛」

「所以,你拿着簪子去勒索她,是不是?」林海生厲聲道。

常發不置可否,趕緊從兜里拿出簪子交給於寒。

「二位明鑒啊,我一時糊塗,但是也沒真的勒索她,反倒被她跟她家那個聾子老奴打了兩棍趕了出來,我也沒撈著便宜啊」

於寒把簪子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遞給了林海生。

林海生跟於寒又折回劉府附近,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林海生嘆了口氣「走,先回縣衙。」

回到縣衙稍事休息以後,兩人便鑽進書房開始仔細的梳理案子。

「說說你的看法吧」

「你這人,怎麼又想讓我先說,然後挑我毛病?」於寒憤憤然。

「行,那我先拋磚引玉一下。許三娘不是兇手,好了該你了。」林海生故意氣於寒。

於寒手裏拿着簪子,作勢要去扎林海生,被他一個側身躲了過去。

「好了好了,不鬧了,說正經的,你感覺陳氏的嫌疑有多大?」

於寒思索了一下,回道「劉甲娶大納小,

倒也無可厚非。但是若厚此薄彼,時間長了難免心生怨懟。陳氏作案動機有了,但是她沒有作案時間。」

「案發的時候,她跟她父親都說她是在陳家,但是你別忘了,還有個傢具店老闆常發,他可是看到了陳氏尾隨劉甲回家,而且還有陳氏遺落在路上的簪子。」

「這個簪子,我覺得不能只聽常發一面之詞,這人滑頭滑腦的,又被陳氏帶着家僕打了一頓,為此編造一番構陷陳氏也是有可能的。」林如海突然想到了什麼,說「你還記不記得陳氏的父親陳老闆說的?」

「當然記得,他說陳氏對劉甲其實很不滿意,而且劉甲離開的晚上,她在陳家焦慮不安,而且第二天早上簪子沒了,也沒梳妝打扮。可是這也不能板上釘釘的給陳氏定罪吧?」

林海生說「既然沒辦法馬上抽絲剝繭,那守株待兔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兩天咱先按兵不動,派個靠譜的衙役去劉府周圍監視一下。」

兩天後,衙役回來報信,說陳氏除了中間去了一次傢具店,又跟常發吵了幾句,其他時間幾乎沒有什麼動靜。

於寒坐不住了,拉着林海生直奔劉府。

陳氏見到林於二人,略有吃驚,但是很快鎮定下來,問到「既然大人已經把兇手抓入牢中,定了是許三娘害了家夫,那二位大人又到府上來,有何貴幹?」

林海生盯着陳氏的眼睛,說「如果我說,許三娘不是兇手呢?」

陳氏一臉震驚「不是她還有誰?刀是她的,人死在她的屋中,而且她還收拾包袱連夜跑了」

林如海淡淡說道「許三娘已經懷有身孕二月有餘,你覺得她會為了銀子殺害夫君,讓自己身懷六甲身陷囹圄嗎?」

陳氏大驚,隨後眼中含淚,默默道「相公,相公他有后了,可憐的相公,一直盼著有個一兒半女的,可惜我肚子不爭氣,我對不起相公……」

說罷,她擦了擦淚,急急追問「許三娘人呢?她現在怎樣了?你們快把她放回來,她現在可受不得牢裏的生活」

於寒反問「當初力證她謀殺親夫的是你,現在要求衙門立馬放人的也是你,你不能空口白牙就這麼隨心所欲的翻天覆地吧?」

陳氏羞愧不已,說道「我當時是真的以為相公是她害死的,可現如今,不是明白了嗎?求求大人放了她吧」

於寒從袖子裏掏出簪子,問「夫人可認得這個簪子?」

「這簪子,這簪子怎麼會在你手裏?它不是在……」

「在哪兒?你覺得她應該在哪兒?」

「這簪子我回娘家的時候,遺落在娘家了,第二天早上接到相公出事的消息,準備趕回來的時候發現不見了,但是當時急着回來,就沒有仔細尋找。」

「是嗎?可我聽說這是你母親給你的簪子,你就沒有想找回來嗎?」於寒懷疑的反問。

「後來我回了娘家一趟尋找,沒有找到,家裏的奶娘也說各處都幫我尋了,實在是找不到。前幾天賣傢具的常老闆帶着簪子找上門來,說讓我把家裏的紅木傢具低價給他,不然就去告發我謀殺親夫,我看他一派胡言,就把他罵了出去,簪子也被他拿走沒有還給我。」

林海生淡淡道「既然這麼多證據指向了你,你都有諸多辯駁的說辭,那就麻煩夫人隨我們去縣衙走一趟吧。」

陳氏怒道「你們先是昏抓了許三娘,現在又想誣陷我?放着真兇不去追查,倒難為起我們兩個女人了?我沒犯法,我憑什麼要去衙門?」

見她態度如此倔強,林海生只能說「那我們就挑明了說,現在不只是常發,連你父親的供詞,也是你有殺人嫌疑的強有力證據,如果你想求個明白清楚,那就配合回衙門,我們也會派人把常發與你的老父親一同請來,大家當面鑼對面鼓的對峙。」

聽到了父親都有所說辭指證自己,陳氏想起了從小到大父親對自己的冷漠,不禁悲從中來,隨即說道「好,我去衙門,我去。」

許三娘被放出來,換做陳氏進衙門被調查的消息還沒過半天,城裏就傳的滿城風雨,各種版本齊上陣。

「這陳氏嫉妒小妾跟相公相好,殺夫嫁禍小妾,真是最毒婦人心」

「聽說連她親爹都出來指證她有嫌疑了,也是挺可憐的,自己家人也不幫自己喲」

「陳氏跟傢具店老闆是老情人,合夥殺夫,後來這野鴛鴦鬧掰了,傢具店老闆就把她出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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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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