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驚艷的才華

行路難，三個大字躍然於紙上，飄逸的字讓她有些暈眩。徐思如檀口微張，默默的將詩歌念了出來。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成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沉默良久，她便又練了后一句。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她的腦海有些空白，因為這兩句實在是太過於巧妙直抒胸臆把理想和美好的願望表達的淋漓盡致。

「這到底是誰寫出來的？」

她的內心思緒萬千，在仔細看一遍，總覺得回味無窮，

這首是直出胸臆，表明了現在自己雖然困難但自己卻不是那種軟弱之人，雖然現實的路非常坎坷，但依然對未來充滿了展望。

文章一共十四句，八十二個字。顯然屬於短片，但跳蕩縱橫，具有長篇的氣勢格局，百步九折的揭示了人的感情跌宕起伏，複雜變化。

「金樽美酒，玉盤珍羞。」讓人似乎感覺到是一個歡樂的宴會，但緊接著「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兩個細節就顯示了感情波濤的強烈衝擊，剛剛感嘆冰塞川，雪滿山，又恍然神遊千載之上，彷彿看到了自己一展胸中抱負，壯志凌雲，兩句行路難又揭露了現實的殘酷。

后句簡直是神來之筆，節奏短促，跳躍，完全是在急切和不安的狀態下內心的獨白，傳達出進退失距，而且又要繼續探索追求的複雜心理。

經前面反覆迴旋以後境界頓開，唱出了高昂樂觀的調子，相信總有一天會實現胸中的理想抱負。

徐思如臉色漲紅，手指輕輕顫抖，如此豐富情感的詩詞，讓他莫名的有些自慚形穢，自己自啟蒙開始，便自以為閱覽群書，就連當時一些孤本也是精心研讀，在京城，她的名聲顯赫，不止是四大美女之一，更是京城出名才女，如今雲州徐府隨便出現的一首詩詞，便勝她千般萬般，讓他無所適從。

他忽然抬起頭來，看向黃雲，急忙開口說道。

「黃姨你可知道此詩歌的作者是誰？」

黃雲今天也是忙了一整天，哪知道這個是誰寫的？他平常不太關注徐凡，整天都在忙徐府的事情，陪著徐凡最多的就是碧雲，如果碧雲在此並一定知曉是徐凡寫的，只有銀電來交徐凡武功的時候，她才會在旁邊駐足，如今看見大小姐如此急切的模樣，點低聲開口說道實在抱歉說道。

「大小姐贖罪，奴婢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聽到這裡，徐思如便有些失望，因為這篇文章上沒有署名，是誰寫的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一定身在徐府，她已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這個有才華的人，向他請教詩詞。

見到徐大小姐有些失望，黃雲便又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是誰寫的，不過聽下人說，少爺經常在這個地方畫畫，用的也是這幅紙筆。」

徐思如聽了一愣神，再想起剛剛那個各自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弟弟，已經那粗鄙的武夫模樣，便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隨即她便又皺著眉頭，心裡想到。

「難道真的是他寫的？」

隨即她便又搖了搖頭，把腦海中的思緒甩開，因為家書中已經說的明白，徐凡是不讀書的，啟蒙時還把老師給氣跑了，既然不讀書，怎麼可能寫出這麼一幅好字，

怎麼寫出這麼一首跌宕起伏的詩歌。

「這定不是他寫的，是有人拿他的筆墨在這裡做完詩詞后，突然有事耽擱，出門去了，而且在這裡等一會兒，說不定能等到主人的到來。」

先入為主的思想已經把正確答案排除在外，他抬起頭來。對著黃雲說道。

「黃姨你也勞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我就在此處等一下，或許作者會想起什麼天黑之前趕來。」

黃雲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

大小姐就在涼亭對面的第二間房，就是您的房間，如果你覺得累了，便在那裡休息，我去把小菊叫來，在這裡陪同你。」

徐大小姐微微頷首，回應道。

「有勞您了。」

於是黃雲便退了下去，留大小姐坐在涼亭里，細細的品味文章。

淡淡的清香從他懷裡傳了出來，恬靜淡雅的味道讓她本就疲憊的身體得到了一絲放鬆，他放下手裡的紙張，從懷裡掏出那隻形狀奇怪的香囊，看了看，眉頭又皺了起來。

然後他又拿在鼻尖聞了一下，頓時覺得整個人身心舒暢，

內心奇怪的道。

「這到底是什麼香料？我竟從來沒有聞到過，看來我這個小弟也不全無是處，至少這個香囊是用心了，就是這個形狀有點奇怪。」

就在此時，小菊已經拿著糕點和茶水走了過來，默默的放在石桌上之後便安靜的站在了徐思如的身邊。

小菊看起來有些拘謹，她總覺得這個小姐不苟言笑，再加上她還沒弄清楚這小姐的脾性，也不敢冒然多說什麼。

她平時和徐凡相處的多，-少爺從來沒把他當下人看，因此在徐凡面前是非常大膽的，但是聽別人說大戶人家的小姐和公子脾氣特別差，一不小心就會被趕出去，或者被打死。只有他們家公子是個例外，不但對下人溫柔，而且還經常給她們好東西吃，給她們買好東西。

在她看來，眼前這個小姐，今天一路來對他家公子都是一幅皺眉和嚴肅的樣子。顯然脾氣好不到那裡去，頓時覺得坦特不安。

看見小姐拿著公子送的屁股香囊，竟然還聞了，若是徐凡做這樣的動作，她早就高聲笑出來了。可眼前之人她可不敢造次，畢竟身份地位，雖然內心有些想笑，但是去不敢表露出來，只得默默站在旁邊等著小姐的吩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寫出這首詩歌的作者卻好似遺忘了一般，一直沒有來過。

疲憊的雙眼逐漸迷離，再加上香囊安神的氣味緩緩飄過鼻尖，就這樣，她便趴在石桌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菊也不敢多說什麼，有些無聊的等著。

一會兒，徐凡便從遠處走了過來，便看見徐思如趴在石桌上睡覺。他慢慢走了過來，小菊也是看見了他，剛要大聲喊，便看見徐凡用手指貼上嘴，做出禁聲的手勢。

小菊見狀，瞬間明白，笑眯眯的輕輕踱步，來到少爺身邊。

徐凡笑了笑。小聲說道。

「小菊，你看好小姐，我找老師練武去了。」

小菊臉上露出不情願的表情，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隨後，徐凡從屋子裡拿出了一條毯子，輕輕的蓋在徐思如身上，慢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