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光物態弄春輝,莫為輕陰便擬歸(上)

第5章 山光物態弄春輝,莫為輕陰便擬歸(上)

與鄚地西北方向相緊鄰的是鄭地,鄭地不及鄚地繁華熱鬧,在鄭地城東,住著一戶人家,簡簡單單的一個農家小院子,四間正房,東西各有一間廂房,南面一個木頭拼起來做的柴門就算是院門了,小院雖然簡陋,倒也收拾的乾淨利落,這戶的主人姓周,叫周安,父母早逝,家中就剩他一個,三十多歲,靠著種菜賣菜度日,幾年前討的一個老婆李氏,人雖不是漂亮出彩,著實卻是個會過日子的人,這周安人如其名,自己沒什麼大本事,但是也沒有奸、懶、饞、滑等等的花花繞,成親以來,對周氏又特別的好,夫妻恩愛,雖說過得清貧,卻是琴瑟和鳴、夫唱婦隨,小日子很是安穩踏實。

難得啊!真箇是個安穩的好年景,蒼天可憐見啊!從堂屋的卧房窗戶里傳出周安的聲音。今天是穀雨,從早上起來,祭祀,慶祝,鄉親們聚到一起直到傍晚時分才散,用過晚飯,李氏早早的就上床歇了。這李氏也是有八、九個月的身孕,臨盆在即,今日累了一天,也是全身乏累了,夫妻兩個躺在床上歇著,一時沒有睡意,周安陪著李氏說起話來,是啊!夫君,惟願太平長久,咱們孩子平安長大......

半個月之後,周安喜得一女,唯一稱奇的是,此女出生之時,滿屋沁香,久久才散。畢竟是弄瓦之喜,窮人家雖沒那摩多講究,然敬天敬地;貢祭人祖、後土娘娘等神祇;祭拜告慰先祖這些儀式,縱然簡單從略了些,周安夫婦兩個卻是誠心實意祭告一回。待到滿月,請了親戚、街坊,大家聚在一起熱鬧一番,吃些家常便飯,用些粗糙的茶酒點心,就算滿月酒了。這周安和李氏愛女心切,取了玉鳳這個名字,寓意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正所謂愛子心無盡,免戾全其名。

這一日,又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天,鄚地城姬家,大門前停了兩輛馬車,其中一輛,正是那日姬脈妻姜氏去人祖宮還願時所乘,還是那個個子不高,敦厚老實的車把式,姜氏喚他小潘,這輛馬車後面還有一輛普通馬車,想來是丫鬟僕從或者裝東西所用。過不多時,姜氏從大門出來,只見她:

鬢髮如墨,眉黛如山,眼眸若星,唇猶紅豆;面若三春之桃花,膚如玉碗之盛霜;手腕抬輕,瞳牟轉明,欹身更顯聘婷;行步輕盈,曼妙端莊,威嚴不失於中。

後面跟著一個婆子抱著姬緩,再後面跟著四個丫鬟仆童。每人手裡都捧著捧盒,大概是些吃食之類。

姜氏走向門口頭輛馬車,小潘早已備好墊腳凳,掀開馬車門帘子,姜氏剛準備上車,又回過身來,向站在門口恭送她的管家姬溪招招手,姬溪快步向前來,到距離姜氏三尺之地停下,主母有何吩咐?姬溪微微彎腰,我忘記了,近幾日老爺從歷下而還,若今日到家,你告知老爺,我帶緩兒往西郊拇山賞花。是,我當謹記,主母放心。姬溪應下。姜氏在丫鬟的攙扶下踩著墊腳凳進了馬車裡,那婆子抱著姬緩一併上了馬車,小潘放下帘子,收起墊腳凳。幾個丫鬟抱著捧盒上了后一輛馬車,小潘趕著車子走在頭裡,有三四個年輕的僕從騎馬跟在頭車兩旁,另一輛馬車後面跟著,向鄚地城西緩緩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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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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