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在其位，身不由己

曹化淳輕咳一聲，數十名太監拿著竹竿踩著小碎步跑了過來，每走一步，都發出清脆的啪嗒啪嗒之聲。

"今兒個是陛下選妃的大喜日子，任何人不得攜帶兵器，來人，搜！若是有女子攜帶兵器，當場杖斃！「

眾女聽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

"曹廠公，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吧，萬一傷到了我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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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淳眼神一冷道，「若是傷到皇上怎麼辦？我奉勸你們可得乖巧點！否則，哼！休怪咱家辣手摧花！要知道，沒有成為娘娘之前，你們什麼都不是！"

他冷哼一聲，一股凌厲的威壓席捲開來。

眾女子聞言，皆是一愣，面露恐懼。

竹竿從一素白裙女子身旁劃過，將其臉上紗巾刮落在地。

一張傾國傾城、風姿綽約的俏臉映入眾人眼帘。

"真是一代美人，絕世美人兒！"

一時間就連太監們也被驚艷的呆住了，紛紛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你們都看什麼看，幹活！再看，咱家就將你們的眼睛挖出來。"

曹正淳瞪眼呵斥。

素白裙女子撿起紗巾又戴在臉上，臉上滿是冷漠之色。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

只是，如今的她心如死灰。

「陛下有旨，宣秀女入宮！」

「宣秀女入宮！」

隨著內侍高呼的嗓音傳遍廣場。

"嘩！"

廣場上頓時騷亂起來。

許多女子神情緊張，低垂著臻首，雙手絞在一起。

"安靜！入宮！「

內侍大手一揮，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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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一隊隊秀女魚貫而出。

每個女孩都打扮的極為漂亮，身材窈窕婀娜，腰肢纖瘦如蛇。

她們低垂著臻首，邁著蓮步，款款行來。

可每走一步，彷彿都是一種煎熬。

每走一步，都是般身不由己。

進入內宮，數十名六尚局宮女對入宮秀女的身子進行檢查。

確保是否是完璧之身，有無什麼疾病，肌膚是否雪白嫩滑，身上體香是否幽雅芬芳。

有懂事秀女偷偷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銀子塞入宮女手中，以求通融。

一關下來，千人已不足一半。

乾清宮，朱由檢皺著眉頭正在批改奏摺。

「陛下，秀女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陛下何時前去選妃？」

王承恩緩步行來，躬身問道。

朱由檢抬頭瞥了眼王承恩，沉吟一瞬，放下筆。

"皇后呢？「

「皇後娘娘知曉陛下不願選妃，她此時正在殿外等候陛下。」

朱由檢揉了揉眉心，"傳。"

片刻功夫。

周皇后盈盈走來。

她一襲鎏金鳳袍，頭戴鳳冠，端莊雍容，儀態萬方。

周皇后抬眸望向朱由檢，微微一笑："臣妾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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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站起身，伸手虛扶周皇后，"皇后免禮。"

"謝陛下。"

周皇后盈盈拜倒，抬眸望向朱由檢，"陛下，這次打算選幾位妃子？「

朱由檢眉宇深鎖，"皇后打趣朕了，你也知曉，朕並不願選妃。"

"陛下之心中所系乃是黎民百姓與江山社稷，哪兒有心醉心於女色呢。"

周皇后柔聲勸慰道："只不過，如今陛下亦是騎虎難下，此事乃是魏忠賢之意，陛下若是拒絕，只怕會惹惱魏忠賢。臣妾以為，既然已經有了定論，就應當早早辦妥。"

朱由檢微微頷首，"此言甚是有理，朕也不欲因為此事惹惱魏忠賢，還不是時候。"

周皇后柔聲笑道："臣妾會助陛下處理好這六宮之事。"

"有勞皇后費心了。"

朱由檢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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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言重了，臣妾本是陛下的皇后，為陛下分憂乃是臣妾之榮幸。"

周皇后柔柔說道。

「皇后陪朕一同前去吧，朕可不想後宮起火。」

「陛下說笑了。」

「陛下擺駕！」

一隊宮女太監簇擁著朱由檢向著乾清宮外走去。

中和殿外廣場上，五百餘名秀女整齊的跪伏在地，靜候皇帝的到來。

忽然，一陣喧嘩響徹整座皇城。

"陛下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秀女微微抬起臻首，望著龍輦之上英武霸氣的朱由檢，目光痴迷。

未曾想這位皇帝陛下，竟然生的如此俊朗瀟洒。

朱由檢與皇后坐在首位，對著王承恩輕輕揮手。

「選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