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歸家即離家

葉寒收穩腳步，看著眼前這個村子，自己的家就在面前，雖然過了些月，但依舊還是那個破破爛爛的老屋，只不過昨夜剛下過一場大雨，牆磚瓦片更清晰了，潮濕的雨氣讓陣陣裊裊炊煙更加妖嬈。

葉寒敲了敲門，然後一腿邁進門。

「誰呀？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夾雜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爹」

男人看著這個快十六歲，和自己等高的少年，由最開始的驚訝到奇怪，再到最後的驚恐。

「你......怎麼回來了？！」男人支支吾吾的說

「老頭子怎麼了，誰回來了？」一個婦人走出來問道

「啊！你怎麼回來了？你是不是偷偷跑回來的？你不怕那些人找上家門來啊！」婦人等看清門口之人驚慌的說

葉寒之前沒覺得，只不過現在看著眼前這兩個身形佝僂的人，他突然有些心酸，他們雖然不過不惑之年，但頭髮已是黑黑白白。

「爹，娘，葉兒就回來看看，一會就走。」葉寒更咽道

葉寒一切都知道，他的命現在不屬於自己，而自己的爹娘似乎......也不太歡迎自己。」

但葉寒依舊拿出了二百兩白銀遞給婦人說：「娘，爹，這些錢你們拿好，給咱老屋修一修，讓小妹吃好點，讓她好好讀書，還有.......」葉寒已是眼眶通紅

少年終究是少年，情感緒息發即及表，騙不了人，葉寒知道為何能長這麼大，有些事知道了，不能說，有些事做了，可以不說。

不等兩人說話，葉寒就轉身一步邁出，頭也不回的朝村外走去。

兩人看著手上的銀兩，狂喜之餘看向那個身形又變瘦削的少年眼神也有點複雜。

葉寒一直到走出村子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他已是不敢再停留片刻，因為他從小就不喜歡哭，他從小當家，在外掙錢，哭是沒有人給銅板的，而且在自己小妹面前怎麼能哭唧唧的？

所以他沒停就要走，如果見到了小妹，他不想自己更狼狽。家離的遠了膽氣就越足，可真若近了，有些話是開不了口，有些事是難以再做。

突然，葉寒閃身躲在一棵樹后，小道盡頭浮現一個小小的身影。

葉寒無比熟悉她是誰，小女孩背著書箱，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等到差不多隻留一道背影之時，葉寒這才又顯現出，看著那道小小的身影，他只希望她能夠每天都吃好，穿好。

葉寒不知道經此一別，能不能再見，他模糊感覺自己要走上一條不歸路。

葉寒看著積水，碎碎圓圓。

已經遠去的小女孩好像有察覺似的回頭看了看，不過她沒能發現視野之外的葉寒，她只是想著這壞哥哥，說好的第二天就回家，可這知了都不叫了壞哥哥還沒回來，難道不喜歡小妹了？

小女孩不禁有些傷心。

「哼，我勸你儘快斬斷這陳年往事，自從你遇到我，你的命運就不是你能決定得了，這些繁瑣的事只會在將來成為你的軟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元墨異常冰冷的聲音傳來

「那現在我們做什麼？」葉寒收起情緒說道

「去加入宗門，想要靠近高階鍊氣士，只能去宗門。」元墨說

葉寒穩住心神不再去看陳年舊景，只是大踏步走向前去。

瘦削少年歸家即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