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末日下的溫馨

第十四章 末日下的溫馨

一天很快過去,何帆聽說內城西邊外有一處倖存者集市,可以以物易物,末日後金錢就如同一張廢紙,現在都是用物品換取物品。

何帆查看了一下物資,現在還剩下很多的煙,全部都是魏倀生前留下來的,此外打火機,軟糖,麵包都有許多,何帆決定拿這些去看看能換到什麼東西。

政府已經在開墾田地,何帆所在的公寓住着很多重要人員,食物都是供有的,不過很多時候都是饅頭配鹹菜。

然而食物有限,北安城內食物仍然是第一供求,雖說政府有所供給,但還是供不應求。何帆給自己留了幾包煙外,其它的也全部拿出去,看能不能換到什麼物資,他的煙癮其實並不大,只是偶爾用其緩解情緒,再者剩下的也足夠用。

周白鷺也說要跟着一起,也就一起去了。

兩人背着背包,來到內城西邊,國家的建造速度飛快,巍峨的黑色城牆已經成型,城門也大開着不限制老百姓的進入,集市正是沿着城牆邊一路蔓延。

有很多人在擺攤,不論是逛的人還是擺攤的人都肉眼可見的憔悴,幾乎所有人都在這場災難失去了家人。

可生者就得為活着而繼續奮鬥,何帆用一塊麵包從一個帶着孩子的婦人那兒換到了一片四方的帆布。

「你換這個幹什麼?」周白鷺有些不解。

何帆笑了笑:「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

他計劃明天帶沈檸她們去公園裏坐坐野個餐,換個舒適的環境愉悅一下心情。

走到一個滿頭長發的男人攤位前,何帆停下腳步,全部都是酒,還有一些調酒的器具,男人注意到何帆,面帶苦澀:「有沒有煙,食物也行。」

「怎麼傢伙事兒都賣了。」何帆卸下背包伸手翻找,不出意外這個男人以前應該是個調酒師。

長發男人見何帆翻找背包,眼神帶有一絲期盼,激動的坐直了身子。物資閉塞,他的煙一個月前就抽完了,以前一天就得一包煙,他的癮很大。

「一包中華,換你六罐勇闖天涯酒。」何帆試探著開口,他現在包里其實還剩下將近一條,價格開低些方便討價還價么。

「成交!」男人也是乾脆,長發男人現在對於煙草可謂如饑似渴,眼見何帆掏出來的還是中華,讓他把攤位上幾十瓶酒都換了他也願意。

何帆還有些錯愕,當下煙是硬通貨,酒也是,這種虧本生意男人也做,看來真是急需煙或者不缺酒。

其實男人兩點都占。

何帆遞過去兩包煙,換了十二罐酒裝進了背包,男人欣喜若狂,急忙掏出一根塞到了嘴裏。

猛吸一口后,長發男人的眼神逐漸煥發光彩,他對着何帆開口:「災變前我是個開小酒吧的,有一個酒庫在,需要酒隨時找我。」

男人低頭迅速翻出一支筆,在紙上寫了自己的地址以及聯繫方式遞給何帆。

何帆低頭看了一眼:西城關街末雲雀酒館,胡丹,特別缺煙。

字跡還蠻整齊的,何帆笑了笑,臨走時又掏出一包芙蓉王扔給他。

胡丹抬手一接,美滋滋的笑了,立馬將煙揣在兜里。

何帆這回生意做的也是合作愉快,他的煙還多著嘞,都是按條計算的。

其實何帆想換一些蔬菜水果什麼的,啃了一個多月的白饅頭,出發前自己怎麼也該吃口好的。

路過一個老婦的攤位,何帆駐足,許多老人在家裏都有種菜的習慣,所以面前的攤位上擺放着各種調料,還有白菜和腌制的胡蘿蔔泡菜。

老太太頭髮花白,衣服也有些破破爛爛的,看着很樸實。

「老奶奶,我換你的腌菜,還有一些調料。」何帆直接掏出十塊麵包,放在老太面前,有的虧本生意他是願意做的。

周白鷺看向何帆的眼神逐漸變得欽佩。

老太急忙收拾著要將其他菜也裝給何帆,老一輩的人就是很樸實。

何帆只是拿完調料和腌菜,笑着離開,幫助了需要的人使他心情愉悅。

走走停停,又換了一些零食,兩人才滿意的往回走。

路過一處冷清的化妝品攤位,周白鷺回頭看了一眼,都是些迪奧,阿瑪尼的口紅,曾經自己吃土買的化妝品在攤位上如此不值錢。

要是她也有東西可以換,這便宜她一定占,可是錢包空空如也,什麼也買不起。

她這一看倒是點醒了何帆,他回過頭與攤主交談,最終攤主實在賣不出去,以四個壓縮餅乾的價格成交了整個攤位,化妝品這些東西在末日裏貶值的厲害,武器和食物才是現在最值錢的東西。

全新的阿瑪尼唇釉,還有一排植村秀的眉筆,要知道那從前玩意兒一根都得二百,她在學校吃了一個星期的土才買到,還有香奈兒的香水,全都是奢侈品,現在才只值幾個壓縮餅乾而已。

至於何帆為什麼買這些,沈檸這些天一直悶悶不樂的,因為自己給她說衣服這些他可以自己動手,不用幫忙洗的。

他可不想一回家又看見自己的內褲掛在牆頭,可謂是公開處刑。

周白鷺這姑娘對何帆而言也是有託孤之重,自己總不能虧待人家的女兒,喜歡也就換了。

「裝你包里了,白鷺,回頭和沈檸一分。」何帆將化妝品放到周白鷺的背包里。

「何帆你真是個好人!」拉上拉鏈后,周白鷺轉過身就作勢要抱過來,得虧何帆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突然襲擊,側過身子就讓周白鷺撲了個空。

「真冷漠。」周白鷺站定后撅起嘴唇,皺眉看着何帆的背影。

何帆自顧自走在前,一陣柔軟突然從背後傳來,終究還是沒有逃過周白鷺的突然「襲擊」。

「好硬,好多肌肉。」周白鷺甚至還伸手過來摸,何帆如同受驚的野兔一般閃過身子,真該給這姑娘普及一下男女授受不親的知識。

何帆內心感慨,女孩果然對化妝品沒有抵抗力。

周白鷺露出得逞的笑容,在父親的教育下,她自小就慕強,而何帆的實力帶給她一種安全的感覺,讓她很想接近,那些曾經追求她的小白臉,她看都懶得看一眼。

回公寓后,沈檸果然喜笑顏開,和周白鷺一起瓜分化妝品,雖說沒有激動的像周白鷺一樣直接過來抱住何帆,但是也激動的盯住何帆的眼睛詢問真的要給她嗎?

何帆點點頭,看着沈檸的陰鬱被驅散再度變得活潑起來,他只感慨這幾個壓縮餅乾花的值。

第二天起了個早,他過去喊醒沈檸和周白鷺,幾人帶着食材就沖着大明宮遺址公園去了。

找了一處小山坡上的草坪,放下昨天換來的帆布毯,幾人將採購的啤酒飲料小吃堆的滿滿當當,開始一頓美餐。

周白鷺吃了個半飽就去湖邊追鵝,沈檸和何帆則坐在草坪上喝些小酒,陽光和煦,風也輕輕的。

周白鷺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副撲克牌,幾人在公園裏鬥起了地主,末日裏久違的美好生活。

何帆努力的讓自己記住這一刻。

「如果時間定格在現在有多好。」沈檸抬頭望向天空出神,髮絲被照的金黃,薄薄的嘴唇沐浴在陽光下。

「沈檸姐,要相信帆弟,他混好了肯定不會忘了咱!」周白鷺咧開嘴豎起大拇指,對着何帆眨吧了一下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動。

「你倒也是直白。」沈檸掩嘴微笑,周白鷺倒是哈哈大笑。

何帆倒是覺得沒什麼,在他眼裏,她們都是家人,但是在他剛剛對着周白鷺和沈檸說出她們以後就是他的家人這句話后。

周白鷺抖機靈的問:「你多大?」

於是他就成為了兩個人的弟弟,沈檸比他大一歲他知道,可周白鷺這丫頭竟然也比他大上兩個月,於是周白鷺在對他的稱謂後邊親切的加了一聲弟弟。

其實何帆想等時機成熟收周白鷺當做妹妹的,沒成想這個粗中有細的姑娘早已經看了出來,主動成為了他的姐姐。

何帆一聽到這句弟都要沉默一會兒。

一直到下午天陰下來,何帆才帶着兩位「姐姐」離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一個帶着黑色兜帽的男人遞給何帆一張紙條,而後飛快離去。

何帆有些莫名其妙,他打開了紙條:死在地底下吧——杜呈。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要去防空洞剿屍,這個情報應該是保密的才是,除非......他的那個高官爺爺。

何帆也沒有想到這個杜呈這麼卑鄙,吩咐沈檸她們這兩天盡量不要外出。

竟然狂妄到了這種地步,何帆打定主意,從地底下出來一定好好教訓這個杜呈,至於威脅,他並沒有太在意,自己古武使用者的身份還是保密狀態,只有寥寥數人知道,所以杜呈,低估了他。

回到家有些微醺,何帆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起身後突然發現沈檸手持自己的襪子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你幹什麼呀沈檸。」何帆無奈的捂額,羞憤的低下頭。

「我幫弟弟洗衣服。」沈檸俏皮的對着何帆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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瘡痍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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