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情敵分化成O后，和我強制匹配了》
——文/珊瑚樹
【Chap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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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半個小時之前。
第一軍校指揮系大樓頂樓，林南琴站在最高處，俯瞰著整個校園。
對面的行政樓，在他的視野最佳處。
他身後，站着一個女人。
兩人親眼看着先是蘇明燦進了檔案室，接着是蔣一和龍紋，然後，蘇明燦破窗而出，蔣一拿着檔案去了戰鬥系宿舍樓，最後，蔣一空着手又離開。
女人忍不住從後面悄悄打量面前的少年。
少年一身黑色制服，戴着一雙黑色的皮手套，整個人完美的融入夜色中。
他彷彿黑夜的魔，從黑暗中來，又歸於黑暗。
神秘，安靜，出乎預料的強大。
就在不久之前，少年突然空降第一軍校，全權負責校內的所有事務。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面。
有人敲門，「老師，我是剛入學的新生，我來交檔案。」
聲音出乎意料的禮貌好聽。
她抬頭，看到一個靜美鋒利的少年，分不清性別。
她並沒有太在意，指了一下辦公桌，隨口道：「放這兒吧。」
少年把檔案放下，轉身，卻並沒有離開。
他把檔案室的門鎖上，又重新折了回來。
她有些奇怪，對上少年黑得有些詭異的瞳孔，問：「同學，你還有別的事嗎？」
下一秒，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劍朝她刺了過來，她引以為傲的精神防護就想某種糖果外面的那層米紙一樣，可憐的不如不存在。
這柄劍直接劈開了她的大腦。
她覺得自己的大腦就像是一鍋火鍋，被人用筷子翻來攪去。
她所有的記憶，所有的秘密，一覽無餘的暴露在對方面前，這種感覺，比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裸*奔還要可怕。
倏爾，這股力量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她趴在辦公桌上，渾身戰慄，冷汗涔涔。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看了智腦一眼。
她以為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但是智腦上顯示的時間告訴她，不過三秒鐘而已。
「劉老師，」少年依舊禮貌，他微微俯身，嗓音清淡優雅，「從現在開始，這裏我接管了。」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跟在少年身後，看着他親手編織著一切。
他是最優秀的獵手，也是最頂級的弈者。
這座學校的所有人，包括蔣一，龍紋，甚至是那個有些特殊的蘇明燦，全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設想前進著，分毫不差。
可是，劉焉竟然聽到林南琴問了一句絕對不應該問出來的話，「劉老師，你確定我的檔案沒有任何問題嗎？」
劉焉忍不住抬頭看他。
檔案是按照他的吩咐寫的，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改。
密封之前還讓他親眼看過。
不過她還是認真回答：「不會出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進行。」
林南琴沒有再說話。
他看着戰鬥系宿舍的方向微微出神。
劉焉想了一會兒，小聲提醒：「今天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您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林南琴一口否決，「你的結束了，我的還沒有。」
「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我一個人就可以。」
劉焉沉默了一秒，躬身告退。
*
戰鬥系宿舍樓。
莫言屏著呼吸，看着林南琴的資料被蘇明燦從檔案袋裏一點點抽出來。
姓名：林南琴
年齡：十九歲
性別：未分化
籍貫……
等等！
性別什麼？
「他他他……」莫言指著性別欄，不可思議道：「燦燦，姓林的怎麼會未分化？！」
藍星人一般十二歲進入青春期。
然後就在性激素的作用下，第二性徵和生殖系統開始發育，分別分化成Alpha、Bea，和Oga三種性別。
最遲在十六歲的時候，基本上就可以徹底分化完全。
如果十六歲還未分化，就需要醫學手段進行干預。
如果幹預不成功，那這個人就是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人。
檔案袋裏，還附的有一份體檢報告。
上面寫着：「經檢測，患者無法自行分泌性激素。醫學干預失敗。建議外部注射激素，同時結合心理治療。」
莫言臉都要綠了。
誰能想到，戰略指揮系的年級第一，第一軍校有史以來的最高分，竟然是個……是個……天閹。
像林南琴這種情況，就算外部注射激素也是沒用的。
就像那些生理性別是A，心理性別卻是O，或者反過來的人，就算通過激素可以改變這些人的外貌，可終究還是不能正常生育。
民間給這類人起了一個非常難聽的名字——人妖。
和莫言的震驚相比，蘇明燦倒是沒什麼驚訝的感覺。
她嘴角帶笑，「嘖」了一聲：「是啊，真想不到，我們的林同學，竟然還沒開始發育。」
莫言：「……」
這是沒發育的問題嗎？
他已經十九歲了。
這是根本就不會再發育了好嘛！
蘇明燦看了一眼體檢表就扔到一旁。
她倒是對檔案里的其他內容更感興趣一些。
林南琴的檔案很簡單。
父母都已亡故，父不詳，母親叫林頌，籍貫是希羅鎮。
蘇明燦用智腦搜了一下，位置在華族大陸的西北方，荒無人煙，環境惡劣的戈壁之中，是一個偏僻落後，幾乎沒什麼人聽過的小地方。
名副其實的窮鄉僻壤。
蘇明燦突然站起來收好資料，拿着檔案袋推開窗戶就準備往外跳。
「你又要幹什麼去？」莫言簡直要被她搞瘋了。
「去查證。」蘇明燦半條長腿跨在外面，臉上的表情帶着一抹興味盎然。
「小言言，你不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嗎？」
好像，有人在故意把她往某個方向引導。
莫言看着她沉默幾秒，悠悠道：「……你可以走門。不用每次都翻窗戶。」
翻窗戶上癮是吧？
蘇明燦臉上的表情空白一秒，默默的把腿收回來。
「……哦。忘了。」
不過，她的尷尬只能持□□鍾。
下一秒，就無事發生一樣往門外走，拉開門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他：「別忘了繼續冒充我哦。拜拜。」
否則萬一有人查寢，她還得去洗廁所。
至於莫言屋裏沒人怎麼辦……
反正他分多，不怕扣。
寢室的門重新鎖上，莫言痛苦的捂住臉。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認識這麼個玩意兒。
*
行政樓的警報剛響的時候，整個學校都瞬間警戒起來。
論壇上到處都在問發生了什麼。
不過很快，蔣一老師就實名發帖，說自己不小心弄壞了檔案室的警報器，讓大家不用擔心，繼續休息。
大家這才鬆了口氣，重新躺回床上。
蘇明燦出來的時候，校園裏已經重新恢復寧靜。
她輕車熟路的避開監控，來到學校院牆旁，幾乎不需要助跑，輕輕一躍就從三米高的院牆上翻了過去。
動作輕盈，落地無聲，十分完美。
只是在落地的瞬間，她渾身僵住，下一秒，又驀地放鬆下來。
「真沒想到，乖學生林南琴也會和我一樣夜裏翻牆出校。」
少女轉身，嘴角掛上輕佻惡劣的笑，看到他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意外，她眉梢輕挑，「哦，還學會抽煙了。」
林南琴靠牆站着。
少年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顯得越發皎潔。
他指間一點猩紅，「我從沒說過我是乖學生。」
「哦，對，是我錯了。」蘇明燦湊近他，趁他不備眼疾手快的奪走了他手裏燃了一半的煙。
她並不在意過濾嘴被人咬過，送到嘴裏吸了一口，「呼」得一下，把煙霧吐到他臉上。
少年閉上眼，忍受着她的挑釁。
蘇明燦湊到他耳邊，「我們林同學確實不是乖學生，是乖孩子才對。」
煙扔到地上，她抬腳踩滅。
「沒分化的未成年，不要學大人抽煙談戀愛，記住了嗎，林南琴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