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騷五

等到各種檢查結束，三人又重新坐回車裏，準備往城裏開。這才想起，還沒有問清楚店名，地址。

趙丁墨又打電話給褚雲旗。

打了三次，都在通話中。只好打給付青檸。付青檸說：「我直接給你發個定位，你導航過來。」趙丁墨多問了一句：「褚雲旗在幹嘛呢，電話一直佔線。」付青檸說：「她出去接電話去了，好像是她哥哥打過來的。」

褚雲旗站在壩子裏，耐著性子接聽電話。

電話是她二嫂用她二哥電話打過來的，說的都是家長里短。誰出得多，誰出得少，子女問題，親戚關係等等。

她看到趙丁墨打來了電話。於是，說：「我有朋友打電話來，我得回一個。」誰知二嫂腦迴路特別清晰，問：「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了？」褚雲旗說：「是。」二嫂說：「過段時間我們回來一趟，你約他出來我們見見。父親不在了，媽又是那種情況，只有我們這些哥哥嫂嫂給你把關。」褚雲旗說：「我謝謝你！我真得回一個電話，他們正往這裏趕，我怕他們走錯地方。」

不由分說把電話掛斷。

然後給趙丁墨回過去。

趙丁墨說：「我手機在導航呢，一會兒就到了。剛剛付青檸已經發了位置信息過來。」褚雲旗說：「好。」掛了電話。

想想，乾脆也不急着進去了。就呆在壩子裏等。

迎面走來一群人，鬧哄哄的，好像挺高興，彷彿什麼工作小組，做成了什麼項目似的。裏頭有個女生，大聲叫：「褚雲旗！」褚雲旗應聲看過去，有點掃興。但還是微笑回應：「啊，喬瑞，你們也來這邊吃飯嗎？」

那位叫做喬瑞的微胖女子穿過人群，走到褚雲旗跟前，說：「對，我們單位的一起，在黨校聽了好幾天課，憋壞了，出來喝酒放鬆放鬆。」褚雲旗內心十分不耐煩，笑着說：「嗯嗯，多喝幾杯。」喬瑞並不打算就此別過，打聽道：「你呢？跟哪些一起？」褚雲旗說：「就幾個朋友。啊，對了，有付青檸，你認識的。」喬瑞來了勁，說：「青檸啊，那我一會兒過來喝一杯。你們在哪桌？」褚雲旗說：「觀瀾廳。我們坐了個包間。」

喬瑞並沒有打算隨她的同事們進餐廳裏面去。選擇了繼續跟褚雲旗聊天。有人招呼她快點進去點菜，她大聲說：「你們去點，隨便點，我反正不挑食。我跟我朋友聊會兒天再來。」

褚雲旗無了個大語。

朋友？難道她不清楚，自己都在微信里拉黑了她，各種聯繫方式也都刪除了。她是毫無知覺嗎？

喬瑞並沒有因褚雲旗的冷淡而離開，問：「你怎麼站在這裏不進去？還在等人嗎？」褚雲旗說：「嗯，有兩個外地朋友，我等等他們。」喬瑞說：「青檸說，你戀愛了。」

付青檸這個大嘴巴。

不過這個事不能怪付青檸，這件事任誰來看，都該喜大普奔。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壞事，她告訴誰都是應該的。

褚雲旗說：「對，我等的就是他。」

又有人到門口喊喬瑞。裏面鬧鬧嚷嚷，有人叫喬瑞去選一下，要喝什麼牌子的啤酒。喬瑞嘻嘻笑着，對褚雲旗說：「我先進去了，一會兒來找你們。」

褚雲旗巴不得她進去。跟她客套了兩句，目送她進門。

一轉身，趙丁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她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