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府
牧軒正在低頭走着路,不知何時突然從前面跑出來一個人,迎面便撞上了牧軒。
牧軒躲閃不及,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倒,而那個人似乎沒有意識到撞到牧軒一樣,依然快速奔跑着。
牧軒剛剛站穩,後面就又衝出來兩個人,便跑便口中咒罵道:「你這個假道士,連我們王員外的錢財都敢騙,簡直是活膩歪了,有種的你不要跑。」
牧軒這才想起,剛才撞到自己的人的確是一身道士打扮,而且聽這兩個追來的人說,那個道士似乎是假的,而且騙的貌似還是王員外。
王員外的名字,牧軒倒是聽過的,牧軒記的上次來的時候,聽那個樵夫李大哥說過王員外的事情,心中不自覺想到,難道還沒有解決嘛?
只是一閃念的工夫,那三個人卻是已經跑的沒影了,牧軒上次來的時候便聽說了王員外的事情,那時便有心助其一臂之力,但是因為有事耽擱了。
這第二次來這東流城,若不是因為撞上這三個人,恐怕牧軒早已忘的乾乾淨淨了。既然有這個機緣在,牧軒還是願意實踐當時的想法的,就當是積功德了。
牧軒的此法想法,是受了紫陽道人的影響,紫陽道人從小便就教育牧軒:不以善小而不為,不已惡小而為之。牧軒長此以往的再此熏陶下,牧軒竟也養成了「助人為樂」的脾xìng。
王員外在這東流城怎麼說也算是名門望族,很是好找,沒過半個時辰便已經看到了王員外的宅邸。
雖然牧軒不知道,王家的獨子究竟被什麼鬼附了身,但是牧軒肯定知道,王家為了驅鬼肯定是重金懸賞,因為牧軒看到了僅僅是道士排隊就站了三列之多,這還不包括那些釋門以及玄門打扮的人。
整個王府宅院廣場被這些應徵驅鬼的人,堵得嚴嚴實實。這種場面倒是把牧軒給着實驚了一下,沒有想到這金錢在人間界竟然如此好使,當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牧軒不由得感嘆了一下。
牧軒一直生活在東流觀之內,可以說是化外之人,對金錢這種俗物並不甚看重,但是直到看到這種場面,牧軒才知道金錢的魔力。
牧軒看到廣場眾多的人群,卻還得排隊,一時「助人為樂」的心氣便泄了一半,他可沒有那個耐心去等著「助人為樂」。
吹了幾聲口哨,優哉游哉的走到了一處窄道小巷之內。據牧軒觀察,這面牆的對面便連接着王府的後院,也便是傳言放置王家公子的地方。
牧軒先是打算溜進去,先查看一下王家公子到底是什麼鬼附了身,以至於王家搞這麼大的陣仗驅鬼。
牧軒一個縱身便翻過了不算高的門牆,悄無聲息的落入後院之中,當牧軒一抬起頭倒是傻眼了:這後院……也太大了吧。
據牧軒粗略目算,這王府光後院便頂的上東流觀三個之多,牧軒自問東流觀的建築規模也是不算小的,但恐怕跟整個王府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也只是吃驚了一下,牧軒便馬上恢復了常態,牧軒畢竟不是心繫外物之人。稍微觀察了一下,根據王府後院上空漂浮的「鬼氣」,牧軒辨認出這王府公子的放置處,恐怕是在後院的更深處。
繞過守衛,當牧軒走到王家公子屋子前,當看清其現狀時不得不笑了。
牧軒只見王家公子屋子外面貼滿了黃符,甚至連整個屋子都給包裹了起來。更誇張的是,在其屋子外面竟然還擺放着一個祭壇,上面擺滿了各種驅鬼的道具:木劍,黃符,硃砂,驅鬼香等等。
終究是人間界啊,牧軒小小的感嘆了一下。慢慢的走到屋子外三丈處,牧軒用神魂感應這座屋子的靈力波動,令牧軒奇怪的是滿滿一屋子的黃符,竟然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在其內。
牧軒唯一能感應到靈力波動的竟是祭壇之上的硃砂,這個天然有靈應之物,那這麼說來王員外請來驅鬼,並且貼滿整個屋子黃符的道士居然都是假的了?
牧軒一陣感嘆,那照這麼想的話,想必此時等在外面的那些人九成也是不靠譜的吧。
看來這王員外也是救子心切,死馬當活馬醫了,只是不知這個「治法」,這王家公子還有多少時rì可活。
看來也只有小爺親自出馬,方可藥到病除啊。牧軒一念及此,竟是小小的自戀了一下。
但是眼下救命如救火,牧軒也不耽誤。牧軒立時從外屋之上,撕了一道黃符,用手蘸上祭壇之上的現成硃砂,迅速的繪出一道「驅鬼符」,他倒是想試試這屋中之鬼的深淺。
只見牧軒繪出驅鬼符,也不猶豫立時便向屋子外打了過去。
「嗡,嗡,茲,茲」
一陣靈力摩擦與碰撞的聲音響起,令牧軒沒有想到的是,這屋子外圍竟然佈下了一道防禦壁,受到牧軒驅鬼符的攻擊,竟是自發的防禦起來,由於受到兩道靈力的激烈碰撞,整個王府竟也有了似輕微的晃動。
與此同時,王府中堂之上。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似是在商量什麼事情,就在這時,王府後院發出一陣悶響,並且明顯感覺到晃動。
眾人都是一驚,但是晃動也只是持續了一小會,便恢復如常。圍坐的眾人立時一輪紛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一個中年人猛然站了起來大聲喝道:「來人,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中年人似乎在府中極有威望,聽到問話,立時便有左右前來回話:「報告王管家,後院不知因何緣故,發出了一陣爆炸聲,並引發了小規模的地龍。」
原來先前問話的便是王府的管家:王忠,據說這王忠自小便是孤兒,當代王家家主見其可憐,便將其收養於家中,並且賜名王忠。
話說這王忠也的確是知恩圖報的人,數十年來,不離王員外左右,盡心儘力的為王府辦事,更是成長為王員外的心腹,極受王員外的信任,在其王府之中同樣也極具威望,可以說是王府之中的二號人物。
一聽到居然是後院發生爆炸,並且還有地龍。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猛然站起,急道:「啊,那公子呢,公子有沒有事?」
那個左右聽到那個中年人的問話,一分也不敢耽擱:「回老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暫時還不知道後院的詳情。
這次問話的卻是王家當家家主王員外,只見其人身穿一身華麗的儒袍,將其不算高的身材包裹其內,但其眼睛卻是極是無神,臉上更是憔悴無光,與其華麗的儒袍卻極是不相稱,想必是憂慮王家公子所致。
王員外聽完甚是擔心,立馬轉過身來對王忠說道:「王忠,你立馬帶人前去查看,務必護得少爺周全。」
王忠也知道事態緊急,當下也不多言,拱手道:「老爺放心,我這就前去。」
說完之後,連忙招呼左右,快速的向後院趕去。
牧軒很是納悶,沒有想到這防禦壁竟然能夠防禦住自己親自畫的驅鬼符,由此推測,藏在這屋中的鬼,並不是一隻普通的鬼,想必是一隻鬼修。
牧軒記得紫陽道人曾言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群特殊的修士,他們受修為限制,於壽元耗盡之前,施展秘法,放棄肉身,以神魂形態轉為yīn體,執其妄念繼續存活於世,由於神魂尚且存在,所以修為也被保留了下來,是一群擁有修為的鬼,所以他們被稱之為鬼修。
但是牧軒觀察到支撐其防禦壁的靈力並不充盈之時,便推測出其鬼修的修為也不甚高,正想畫符再次攻擊之時,後面卻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是什麼人,在這裏幹什麼?」
牧軒聽到聲音,先是一愣。沒有想到剛才的動靜的那麼大,竟然連王家人都驚動了,牧軒本來打算先探測出虛實,在引起王家注意的,不過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牧軒慢慢的轉過身,只看到了一眾王家家丁,為首的是一位中年人,當下便抱拳道:「當下聽說王家重金懸賞驅鬼,某下不才,來這王府驅鬼。」
為首的那個人,自然是王忠。王忠確認王公子所在屋並無損傷時,立時便鬆了一口氣。王忠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將牧軒看了個遍,當下便輕蔑道:「去,哪裏來的臭要飯的,竟然也敢在王府大言不慚的說是來驅鬼的,當真是活膩味了,來啊,給我綁了。」
牧軒此時一身乞丐打扮,任誰看來都是一個要飯的,也難怪王忠如此說道。身後的家丁聽到王忠的命令,兩個大漢立時從隊伍之中走了出來,向牧軒走過去。
牧軒聽到王忠那般說話,卻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待兩個大漢離牧軒僅有一丈之時,立時便手撕黃符,手沾硃砂,快速的畫出一道縛符向那兩名大漢扔去。
兩名大漢也只是看到黃光一閃,自己便如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王忠一看到這個情景,立時一驚。這兩個大漢在王府的護院之中是武功最為高強的,王忠看到這小小乞丐竟然能鬧出那般動靜,為了以防萬一,這才一上來便派出那兩名大漢,以期將牧軒制住。
但是王忠還是小看了牧軒,王忠親眼見識到了,牧軒瞬間畫符制住大漢的全過程,心中立時便對牧軒的評價抬到了極高的位置。
連忙拱手道:「王某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尊姓大名。」
雖然牧軒沒有想到這王忠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但是這個態度卻是牧軒想要的,剛才的那一手是牧軒故意露給王忠看的,俗話說的好:沒有那金剛鑽,就不要攬那瓷器活。你若想攬那瓷器活,總的讓人家看看你的金剛鑽不是。
既然那王忠有了態度,那自己也不能失了禮儀不是,客氣道:「好說,我就是一個雲遊的乞丐,你就叫我牧軒吧。」
王忠此時可不敢得罪牧軒,親眼看到了牧軒露了一手之後,心中不禁想到,說不定這個自稱牧軒的人,真的能夠驅走少爺身上的鬼呢。
當下賠禮道:「剛才王某得罪了,還請不要見怪。我就領您去見我家老爺。」
牧軒也不客氣,當下便走在前方,剛走了一半,王忠的聲音卻又傳了過來:「那個……我那兩個家丁是不是……」
牧軒聽到,卻也不停下,隨手打了一個響指,那道縛符瞬間便消失,兩個大漢也恢復了zìyóu。
王總看到此番情景,心中對這牧軒又是佩服了幾分,當下便三步並兩步向牧軒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