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篇之3、賈寶玉犯了重婚罪?!

附篇之3、賈寶玉犯了重婚罪?!

必須解釋一下關於第八十九回的「一轎娶雙嬌」。

大部分讀者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賈寶玉在一夜之間娶了兩個老婆-寶釵和黛玉。我也得算其中一員,原因在於,我們已經中毒太深,這就是高鶚續作帶來的惡劣後果,它殘害了我們幾百年!

無怪乎周汝昌先生會激動成那樣,在自己的著作《紅樓夢新證》中,談起高鶚,他曾義憤填膺地講:「他也配續曹雪芹的偉大傑作嗎?現在是翻身報仇雪冤的時代,曹雪芹被他糟蹋得夠苦了,難道我們還要為了那樣一個「悲劇結局」而欣賞這個敗類嗎?我們該痛罵他,把他的偽四十回趕快從《紅樓夢》里割下來扔進字紙簍里去,不許他附驥流傳,把他的罪狀向普天下讀者控訴,為蒙冤一百數十年的第一流天才寫實作家曹雪芹報仇雪恨!」我現在也有同樣的感覺。

和大家一樣,我也深受偽作影響,在續寫紅樓時,非常想先把黛玉寫死,再讓寶釵嫁給寶玉,因為這已成為慣常思維。這樣會討好大部分人,不會引起任何麻煩。因為我若寫寶玉娶黛釵,許多讀者就會馬上與我決裂,認為這絕不可能發生。但我想要說的是,在封建時代,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即使當代,許多國家也是一夫多妻制。我們必須要尊重事實,尊重作者的原文原意!而我之所以用兩萬字的篇幅來分析原因,不僅是要詳細地闡述觀點理由,也是對讀者的充分尊重,有不同見解,大家可以與我深度交流。相信大家都是熱愛紅樓、喜愛曹雪芹的人,至少這一點,我們是相通一致的。

那麼,我想問,為什麼不能接受黛玉與寶玉的結合呢?她確實是個悲劇式的人物,但她就應該在寶玉娶他之前死掉么?而且還是上吊、投河?或者如高鶚那樣讓她焚稿而死?

我們知道,通過對前八十回批語和文字的研究,表明那些都是胡扯!黛玉是因慢性疾病而死,而且被下了毒,她是在一個中秋節的晚上仙逝的,類似於嫦娥奔月的場景。她還淚離開后,寶玉與寶釵恩愛有加,寶釵最後因難產大出血而死。

後來,經過仔細研究才發現,黛釵合一是作者通篇都在表現的一個命題。就連判詞都是合在一起的,而且黛先釵后的順序非常明確。明顯黛玉是嫁給寶玉后不久才仙逝了。若說寶釵后嫁,她又如何肯為寶玉續弦?這也不符合寶釵的個性,她寧可死,也不會步黛玉之後塵。所有這些都不是曹雪芹這樣的大文豪,應有的邏輯。

這就產生了一個極其嚴肅的問題:寶玉大婚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了解決這個難題,我還想提出一個問題就是:寶玉因何被治罪?他既沒有公職,不能貪贓枉法,又不放高利貸,也沒有打架鬥毆的本事,更別說殺人越貨了。寶玉不差錢兒,身邊又不缺美女,偷盜搶劫、姦淫私通、販賣人口之類,與他更是毫不相干。即使賈府被抄,寶玉也只能被移送到內務府,入辛者庫,也不致於會被捕入獄。但為什麼會被抓起來?從而引發獄神廟的事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停妻再娶,犯了重婚罪,而這樣的事件,只能在同一天內發生。而且,三人在鳳姐兒的導演下,同時被騙,稀里糊塗拜了兩次堂。這才是所謂的「調包計」,可惜高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按照大清律例,寶玉之罪並不輕,杖責九十是必須的,因此才有了小紅夫婦和倪二仗義救他的故事。要知道,這種「救」不是救他出來,而是求衙役們打得輕些。否則,以倪二、小紅與茜雪的身份地位,

又怎能救得了他?

再者,前八十回作者屢次借鳳姐之口,還有興兒等家人之口,說明了賈母的傾向-是要讓二玉結合。而元妃通過送東西,則傾向於金玉之緣。這讓賈母很為難,因此她一定會按照元春的意思讓寶玉和寶釵定婚。

這樣的結果就是寶玉和黛玉的拚死抵抗,而賈母因怕失去二玉,則必然會妥協,因此便會發生一轎抬二嬌的故事。雖然荒唐,卻是事實。由於黛玉身體不好,賈母為了更好地給賈家延香續火,才會改變主意讓寶玉和寶釵定婚,而還是因為黛玉的時日無多,賈母才會可憐她,做出荒唐安排。具體實施者,則一定會是膽大包天的鳳姐兒。試想,在一人獨大的賈府,在賈母、王夫人、鳳姐兒的統治下,什麼事干不出來?她們皆認為黛玉命短,身體極差,撐不了幾天,所以才會欺騙寶釵,實施了「調包計」。

相較之下,高鶚版的「調包計」則漏洞百出,他寫賈母對黛玉之心狠,寫寶玉之瘋癲狀態,寫黛玉的死亡場景及時間??都無法讓人信服-太戲劇性了,整體落入了曹雪芹所深惡痛絕的「俗套」之中。

或許,把林妹妹寫得如此之慘,的確可以博得更多同情,獲取讀者的眼球,但這卻不是作者的原文原意。

下面繼續我的闡述,讓我們找出真實有力的證據。

林黛玉為何被賦予了林姓?是單純因為「林」與「靈」音近么?當然沒那麼簡單。林姓的始祖是比干,所以黛玉才有「心較比干多一竅」的文字。

因商紂王殘暴無道,比干多次犯顏強諫,反遭殺害。當時,比乾的夫人陳氏身懷六甲,帶著四個侍女逃到牧野避難。她們住在樹林掩映的石洞里,後來,夫人生下一個兒子,取名堅,字長思。周武王伐紂取勝,比乾的夫人攜子堅拜見周武王。因為堅是在樹林里出世的,所以,周武王以「林」賜姓,拜為大夫,食采西河,后移封博陵公。

林黛玉這個名字還來源於媽祖文化-林默。媽祖林默又稱「林夫人」、「天妃神」、「林孝女」、「林默娘」等等。媽祖於康熙十九年和康熙二十三年被兩次賜封,「天上聖母」和「天後「從此便成了媽祖的聖稱。這正合曹學芹的描寫。林默誕生於莆田湄洲島,因救助海難,於宋太宗雍熙四年九月初九逝世。黛玉父親名為林如海,即是由此而來,即取救助海難之意。而南方有一種「海芙蓉」,正是絳珠仙草的模樣,正合她「水芙蓉」的身份。書中第五回,《紅樓夢》曲開篇便稱是一部懷金悼玉的作品:「演出這懷金悼玉的《紅樓夢》」。懷金便是懷寶釵,因有並列關係,悼玉當然是悼黛玉,因為寶玉和妙玉沒死。這便是黛釵合一的最好證明。

接下來便是《終身誤》:「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

別忘了,幾句話中,一直都是寶釵在前,黛玉在後,嚴格排列!先「金玉良姻」,后「木石前盟」;先「晶瑩雪」,后「寂寞林」;這又為什麼?可嘆世人無人能夠看懂:其中的「美中不足」並不是指黛玉的早夭,誰告你這句話是說黛玉了?!按照上面的順序,這句話是在說寶釵!「美中不足」是指她雖然先拜了堂,卻丟了新郎!而「齊眉舉案」與「意難平」,是在說黛玉!證明她和寶玉也成了婚,只不過沒有白頭偕老罷了。

可笑有些人,研究了半輩子紅樓,連這樣的排列順序都看不懂,被高鶚之流毒害了一生!另外,就連小學生都能看懂,一個「俺」字表明:這是寫寶玉,不是金陵十二釵,為什麼仍要瞎扯呢?

再看《枉凝眉》:「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還是這個順序,先說寶釵,后說黛玉,如何能與寶玉扯上關係?這與十二釵正冊中的第一首判詞嚴格對應,是黛玉與寶釵的另外一首合寫判詞。只不過順序改變,和《終身誤》自然銜接,先寶釵,后黛玉。但黛玉應當在寶釵之前呀!這就是說,先拜堂的是寶釵!

「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是說寶釵沒有還淚之奇緣,但也嫁給了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是指黛玉與寶玉的婚姻彷彿是朝露晨曦,只是短暫的一瞬。「一個枉自嗟呀」,說寶釵枉自苦勸,寶玉卻不聽,寶玉只愛黛玉一個人。「一個空勞牽挂」,是指黛玉時刻牽挂著寶玉,卻因先死而落空。「一個是水中月」,指寶釵是水中之月,她的追求很高,並不滿意與寶玉的婚姻。「一個是鏡中花」,指黛玉早夭,寶玉與她只能在虛無的夢境中相會。「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盡」中,「淚」是總結,指寶釵和黛玉都不幸福,「冬盡」指寶釵後來死在冬季將過,春日來臨之際。「春流到夏」,指黛玉死在春夏結束后的中秋。

我們可以看到,不能總把這首判詞往湘雲和寶玉身上扯,他倆已經有了判詞,而寶釵沒有。因此,若按某些人的安排,十二釵的判詞中將會沒有薛寶釵,那我們情可以堪?

最重要的證據是凹晶館聯詩一回,作者借湘雲的話:「倒是他們睡了好。咱們就在這卷棚底下近水賞月如何?」然後:「二人遂在兩個湘妃竹墩上坐下。只見天上一輪皓月,池中一輪水月,上下爭輝,如置身於晶宮鮫室之內。」

黛玉和湘云為什麼要一起坐在湘妃竹墩上呢?湘妃即是娥皇女英,是兩位上古人物,娥皇和妹妹女英同時嫁給了虞舜姚重華。她們還有一個共同的親生兒子商均。后舜帝南巡蒼梧而死,崩葬九嶷山。二妃千里尋夫,知舜已死,在三峰石(合三生石)前抱竹痛哭,竹上生斑,淚盡而死,因稱「瀟湘竹」或「湘妃竹」(暗喻黛玉還淚、寶釵痛哭)。還有一種說法是娥皇女英跳湘江自盡,恰好合了湘云:「湘江水逝楚雲飛的判詞」,即寶釵和黛玉死後,湘雲嫁給了寶玉。二人坐在湘妃竹墩上,曹雪芹就是向我們暗示,黛玉和湘雲都曾經是寶玉的妻子。

這就證明,黛玉雖然早死,卻也是寶玉的一個「妃子」,她與寶釵同時嫁給了寶玉。而到後來,寶釵也因難產而死,湘雲與寶玉相依為命,成了寶玉的第三個老婆。

所以,我們並不是憑空臆想,而是有根有據。至於誰先誰后,傳說中有很多版本,有說:「娥皇封為後,女英封為妃」的;也有說:「女英雖小但為正宮娘娘,住娘家則是以長幼為序」的,因此很亂。還牽扯到騾子後來不能下駒的問題。尤其是那個「共同的親生兒子」,實在搞不清是怎麼生出來的!但傳說中,娥皇是個樸實的姑娘,而女英講排場,這與寶釵和黛玉的性格也是吻合的。但是,不管哪個版本,她們倆都是在同一天嫁給了舜,這是肯定的。

娥皇女英都是兩個了不起的女性,與軒轅黃帝的嬪妃嫘祖與嫫母一樣,讓人們歌贊到如今。曹公為何用娥皇女英的故事,而不用嫘祖與嫫母的故事呢?因為嫘祖與嫫母她們分得清:嫘祖是黃帝的正妃,即元妃(大老婆,類似於後世的王后、皇后)。而他一共立了四妃,除元妃(嫘祖)之外,還有三個次妃,一個叫方雷氏(也叫女節),一個叫彤魚氏,還有一個便是嫫母,並特意註明嫫母「班在三人之下」,意思是她排名最後,地位比那三個女人都低。

這顯然是曹雪芹設計賈府四艷的靈感來源,老大元妃;老二迎春(春天方要打雷);老三彤魚(出海遠嫁);老四嫫母(身材矮小、賢德)。不管怎樣,她們都是千秋流芳、繚繞不去的香魂。但是,正因為這樣后和妃的區別,也導致曹雪芹不能用她們來隱射黛玉寶釵,而只能喻賈府四艷了。

說著說著又跑題了,我們繼續探討黛釵合一的問題。

其實早在第十七回,作者就借寶玉的話:「此處蕉棠兩植,其意暗蓄『紅』『綠』二字在內。若只說蕉,則棠無著落;若只說棠,蕉亦無著落。固有蕉無棠不可,有棠無蕉更不可。」這就是說,寶釵和黛玉都是必須娶的,缺一不可。接著賈政道:「依你如何?」寶玉道:「依我,題『紅香綠玉』四字,方兩全其妙。」其中紅香便是寶釵(冷香)湘雲(海棠),綠玉便是黛玉、妙玉,表明在後三十回,這四個人三個嫁給了寶玉,妙玉則是陪伴他寫書的批書者。賈政搖頭道:「不好,不好!」這句顯示寶玉重婚之事,是瞞著賈政的,賈政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

第十八回,寶釵又說:「『紅香綠玉』四字,改了『怡紅快綠』,你這會子偏用『綠玉』二字,豈不是有意和他爭馳了?」這句暗合後文中元春通過送東西給寶釵寶玉指婚的情節,他倆的一樣,與別人不同。後來又說:「況且蕉葉之說也頗多,再想一個字改了罷。」寶玉見寶釵如此說,便拭汗道:「我這會子總想不起什麼典故出處來。」寶釵笑道:「你只把『綠玉』的『玉』字改作『蠟』字就是了。」這樣的改動,便說明寶釵與寶玉婚禮在前,黛玉與寶玉婚禮在後。但因為「蠟」代表花燭,所以後來寶玉反而與黛玉洞房花燭,寶釵改為黛玉,令寶釵在新婚之夜獨守空房。

之後寶玉道:「『綠蠟』可有出處?」寶釵見問,悄悄的咂嘴點頭笑道:「虧你今夜不過如此,將來金殿對策,你大約連『趙錢孫李』都忘了呢!」這句點明寶玉把寶釵忘了,其實是扔在一邊。後來寶釵又有:「唐錢珝詠芭蕉詩頭一句:『冷燭無煙綠蠟乾』,你都忘了不成?」此文又點明了黛玉很快離世的情節,及寶玉將寶釵遺忘。後文寶玉聽了,不覺洞開心臆,笑道:「該死,該死!現成眼前之物偏倒想不起來了,真可謂『一字師』了。從此後我只叫你師父,再不叫姐姐了。」點明寶玉拋下寶釵不管。其中「師父」暗合寶玉出家,「不叫姐姐」正合寶玉迎娶寶釵,稱呼從「姐姐」變成「寶兒」。可憐高鶚只從中悟出了「掉包計」,卻沒悟出其它含義,因此才大錯特錯!

不僅如此,在「正邪兩賦」中,作者又以「堯舜禹湯」暗示了黛玉與寶釵的一體性。最露骨的是第五回:「將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許配於汝。今夕良時,即可成姻??」又說:「其鮮艷嫵媚,有似乎寶釵,風流裊娜,則又如黛玉。」也就是表示,黛玉和寶釵合到了一起,同時嫁給了寶玉。然後又:「秘授以雲雨之事」。這就充分說明,寶玉與寶釵和黛玉都曾「親密接觸」過。

第四十一回,作者借櫳翠庵品茶之際,又做了一次交待:「又見妙玉另拿出兩隻杯來。一個旁邊有一耳,杯上鐫著「(左分右瓜bān)瓟(páo)斝(jiǎ)」三個隸字,後有一行小真字是「晉王愷珍玩」,又有「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斝,遞與寶釵。那一隻形似缽而小,也有三個垂珠篆字,鐫著「杏犀(上喬下皿qiáo)」。

寶釵用的(左分右瓜)瓟斝,它是用在模具中生長出來的葫蘆製成的酒具,在這裡用酒具代替茶具來吃茶,隱含的「鵲巢鳩占」之意,用來暗喻黛釵之爭;黛玉用的是「杏犀(上喬下皿qiáo)」,它是由黃色透明的犀牛角製成的分酒器,而用其作吃茶的茶杯更是奇葩另類。從文字上看,這兩件都是不俗的文物,用以表現妙玉的特殊身份。

元豐五年初春,蘇軾在黃州曾自書「東坡雪堂」為匾額,並作《雪堂記》云:「蘇子得廢圃於東坡之脅,築而垣之,作堂焉,號其正曰雪堂。堂以大雪中為之,因繪雪於四壁之間,無容隙也。起居偃仰,環顧睥睨,無非雪者。蘇子居之,真得其所居者也。」

我認為,「宋元豐五年四月蘇軾見於秘府」一句,點的就是秘府「東坡雪堂」四字。《紅樓夢》里的寶釵離不開「雪」一「豐年好大雪」、「金簪雪裡埋」等等,「東坡雪堂」直點薛寶釵。而且,作者又借「晉王愷珍玩」,暗喻寶釵薛氏家族的富有。因為這個,王愷曾與石崇鬥富,而且又有「晉王愷良牛」的典故。但僅此而已嗎?重心顯然是在下一句:「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的一行小字上!這就是曹公的神筆,他往往可以以小見大,化腐朽為神奇。

宋元豐三年至元豐六年,是宋哲宗時代,此時的蘇軾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正處於潦倒之際。作者又以此暗示了薛家之敗。

另外,蘇軾與蘇轍年齡只相差兩歲,蘇軾在徐州期間,建蘇堤、築黃樓、種植青松、訪獲石炭,於徐門石潭祈雨,於徐州漢高帝廟祈晴,於蕭縣霧豬泉祈雪,與弟弟蘇轍會宿於逍遙堂百餘日,「同泛清河古汴」,與客游泗水,登魋山,吹笛飲酒,乘月而歸。蘇軾還對王鞏說:「李太白死,世無此樂三百年矣!」由此可見蘇軾與蘇轍兄弟二人之才氣與情誼,正是黛釵合一的又一例證。蘇軾與蘇轍自小受道教的啟蒙教育,他們的一生對道教都情有獨鍾,常穿道袍,游訪道士。蘇轍在《龍川略志》開篇即言夢見小學時讀書天慶觀之事,夢中的蘇轍通過與老子像的對話,泄露了一個鮮為人知的天道報應現象:不殺生可以長壽。這些事情都暗合黛玉與寶釵的天界身份。

還有就是開始時兩人之間的競爭,剛好又與「程蘇結怨」吻合。司馬光去世后,大臣們正舉行明堂祭拜大典,趕不及奠祭,儀式一完成,大臣們希望趕去弔喪,程頤卻攔住大家,說孔子「是日哭則不歌」,參加明堂典禮之後,不該又弔喪家。大家覺得這不近人情,反駁說,「哭則不歌」不代表「歌則不哭」。蘇軾嘲笑程頤說:「這是枉死市上的叔孫通制訂的禮法。」這是蘇軾、程頤兩人結怨的開始。這也正合了寶釵和黛玉之間初期接觸時,因為寶玉的吃醋勁兒。

最好的明證是關於蘇軾考場作文《刑賞忠厚之至論》中的內容:「皋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當時考官皆不知其典故,歐陽修問蘇軾出於何典;蘇軾回答在《三國志·孔融傳》中。歐陽修翻查后仍找不到,又問他,蘇軾答:「曹操滅袁紹,以紹子袁熙妻甄宓賜子曹丕。孔融云:『即周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操驚,問出於何典,融答:『以今度之,想當然耳』。」歐陽修聽畢恍然大悟。我們知道,甄宓便是用來影射黛玉和寶釵的。曹雪芹還以此暗示了曹家和李煦(袁熙)後來沒落的起因-皆是因為權力鬥爭和愛情。

甄氏被賜死時,《三國志》記載,文帝曾問周宣說:「我夢見宮殿上兩片瓦掉下來,化為雙鴛鴦。這是什麼徵兆呢?」周宣說:「後宮恐怕會有人暴死。」曹丕說:「我是說著玩的。」周宣說:「做夢是意念中的事,如果能言之於形,便可以占卜凶吉。」話還沒說完,黃門令來報告說,後宮中有人彼此殘殺。過了不久,曹丕又問周宣:「我昨天夢見一股青煙拔地升天。」周宣說:「天下恐怕會有一位貴女子冤死。」當時,曹丕已派人給甄夫人下了賜死的詔書,他聽了周宣的話很後悔,於是派人去追趕使者,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甄宓是黛玉和寶釵的合體,所有這些,都說明了她倆的婚姻之爭-都嫁給了寶玉(雙鴛鴦),外加鴛鴦(後來襲人嫁出去,鴛鴦成了寶玉的妾),後來黛玉升天(一股青煙拔地升天)。

《魏書》還記載了甄氏辭讓三次皇后之位的事,被後人認為是史官們寫史時使用春秋筆法掩蓋真相。但甄氏的賢德卻是公認的,這一點又與寶釵何其相似!

張憲有詩讚她:「白露下塘蒲,芙蓉秋露濕。不忍生離別,時抱蒹葭泣。」《六帖》中也稱:「甄后,面白,淚雙垂如玉箸。」鄒祗謨又有詞曰:「瑰姿艷逸,著霧綃、雲縠是何人。但見凌波微步,羅襪自生塵。手托明珠翠羽,向芝田、蘅館啟朱唇。卻含辭未吐,明眸轉盼,暗識洛靈甄。當日枕遺玉縷,令陳王、耿耿暗銷魂。綉出神光離合,浮動素綾紋。想挑鸞彩鸞期近,便綉鳳綉虎才分(彩鸞、綉鳳、綉鸞都是紅樓人物)。」

後來,世人將她奉為洛神,又有了宓妃留枕的故事,李商隱在《無題》中藉此典故詠詩:「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金蟾嚙鎖燒香入,玉虎牽絲汲井回。賈氏窺簾韓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對於蘇軾來說,黛釵合一在他的身上最為契合。的確如此,曹公就是按照湘夫人和蘇軾的三位妻子,設計了寶玉的「一轎娶雙嬌」。

王弗,十六歲時與年方十九的蘇軾成婚,婚後二人恩愛甜蜜。結婚十一年因病逝世,那年二十七。蘇軾四十歲時曾作《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悼念亡妻。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宋·蘇軾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我們讀來,是不是很有一絲寶玉祭黛玉時的傷感呢?

但事實上,王弗聰慧謙謹,知書達禮,剛嫁給蘇軾時,未曾說自己讀過書(正合寶釵)。婚後,每當蘇軾讀書時,她便陪伴在側,終日不去;蘇軾偶有遺忘,她便從旁提醒。蘇軾問她其它書,她都說略微知道。王弗對蘇軾關懷備至,二人情深意篤,恩愛有加。怎麼那麼像寶玉和寶釵呢?

可惜紅顏薄命,王弗27歲就撒手人寰,蘇軾陷入了巨大悲痛之中。而王弗的堂妹王閏之本來一直暗戀蘇軾,後來又被蘇軾對堂姐的一片深情感染,於是便毅然決然地嫁給了他。這正合寶釵與黛玉的親情。

南歌子·感舊

宋代:蘇軾

寸恨誰雲短,綿綿豈易裁。半年眉綠未曾開。明月好風閑處、是人猜。春雨消殘凍,溫風到冷灰。尊前一曲為誰哉。留取曲終一拍、待君來。

這首詞是蘇軾為王閏之所寫,其中「半年眉綠未曾開」,正形容少女苦悶,眉結難舒的情形,這豈不是黛玉的模樣?王閏之出嫁之前,家中稱其「二十七娘」,她性格溫和,知足惜福。是一個擅長炊茶採桑、地地道道的村姑。再次集合了黛玉和寶釵的優良品質。而且,王弗和王閏之既是姐妹,又都是正妻。

值得注意的是,閏之為何二十一歲還沒嫁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王弗病逝時,蘇王兩家早已議定,將閏之嫁到蘇家,給蘇軾當妻子。這極有可能是王弗在病危之際所作的安排。目的就是閏之作為繼室,王弗的幼兒會得到精心呵護。果然,閏之對姐姐的兒子視同己出,蘇軾不久便重新擁有了和諧、美滿的家庭。

這種安排在古代再普通不過,是一種家族式的婚姻安排,正符合紅樓夢中的故事情節。

蘇軾有詩曰:「可憐吹帽狂司馬,空對親舂老孟光。」《明日重九,亦以病不赴述古會,再用前韻》

「司馬」是通判的代稱,「孟光」則是漢人梁鴻的妻子。《後漢書》說梁鴻在江南給人做隨從時,妻子孟光親自舂糧,以維持生計,她與丈夫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老孟光」這個比喻,足以見出閏之勤勞能幹,與丈夫相濡以沫,感情十分深厚。

後來,三十八歲的蘇軾贖了十二歲的朝雲,后收為侍妾。她陪伴蘇軾度過仕途不順的歲月,卒於紹聖三年,得年三十四。朝雲便如湘雲,只是命比湘雲短多了。

東坡一日退朝,食罷,捫腹徐行,顧謂侍兒曰:「汝輩且道是中何物?」一婢遽曰:「都是文章」。東坡不以為然。又一人曰:「滿腹都是機械。」坡亦未以為當。至朝雲曰:「學士一肚皮不合入時宜。」坡捧腹大笑。贊道:「知我者,唯有朝雲也。」從此對王朝雲更加愛憐。

的確,恰如湘雲之於寶玉,朝雲也稱得上是蘇軾的紅顏知己。王朝雲甘願與蘇東坡共度患難,布衣荊釵,悉心為蘇東坡調理生活起居,她用黃州廉價的肥豬肉,微火慢嫩,烘出香糯滑軟,肥而不膩的肉塊,作為蘇東坡常食的佐餐妙品,這就是後來聞名遐邇的「東坡肉。」

蘇東坡對朝雲的同情和理解,幾乎到了心愫相通、脈搏連動的地步。這也與寶玉與湘雲共患難的情節吻合。蘇東坡曾云:「予家有數妾,四五年間相繼辭去,獨朝雲隨予南遷,因讀樂天詩,戲作此贈之。」這又與湘雲和麝月何其相似?最後想說的就是朝雲字子霞,與湘雲的「枕霞舊友」之名也是似曾相識!

《瀟湘竹石圖》是蘇軾創作的絹本水墨畫,現藏於中國美術館。採用長卷式構圖,展現湖南零陵縣瀟、湘二水合流處,遙接洞庭巨浸的蒼茫景色。整幅畫作以瀟湘二水的交匯點為中心,遠山煙水,風雨瘦竹,近水與雲水、蹲石與遠山、筱竹與煙樹產生強烈對比,讓人在窄窄畫幅內如閱千里江山。這瀟湘二水的交匯,即是黛玉與寶釵的合一,這也是毫無疑問的。

如果大家仍有疑問,我便要引來又一位證人一富察明義。他有二十首與紅樓夢有極大關係的詩,第十六至十九首分別是:

「生小金閨性自嬌,可堪磨折幾多霄。芙蓉吹斷秋風狠,新誄空成何處招。

錦衣公子茁蘭芽,紅粉佳人未破瓜。少小不妨伺室榻,夢魂多個帳兒紗。

傷心一首《葬花詞》,似讖成真自不知。安得返魂香一縷,起卿沉痾續紅絲?

莫問金姻與玉緣,聚如春夢散如煙。石歸山下無靈氣,總使能言亦枉然。

第一首當然是喻晴雯,第二、三首,明顯是在說寶玉與黛玉之婚,黛玉卻很早就仙逝了。最後一句,「金姻與玉緣」又如何解釋?恐怕只能說黛玉和寶釵與寶玉皆有姻緣,不論長與短。但我們知道,都是悲情的結局,後來都「聚如春夢散如煙」了。

第一回的詩:

「慣養嬌生笑你痴,

菱花空對雪澌澌。

好防佳節元宵后,

便是煙消火滅時。」

初看是香菱命運的概括,其實不僅如此,還有更深的意義。「空對雪」正與寶玉判詞「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遙相呼應,顯然不是偶然的重現、無意的雷同,而是作者的特殊安排。這就是曹雪芹的高明之處——瞞天過海術,他使了個障眼法,很輕易地就把讀者給「蒙」了。香菱影射黛玉(依「情榜」,二人都排在榜首),「雪澌澌」出自「月冷江清近臘時,玉階金瓦雪澌澌」(唐王建《宮詞》)。澌澌為象聲詞,音似「死」,暗喻寶釵的薄命。其他三句總括全書人物的出身命運,「煙消火滅」不僅是香菱的結局,同樣是賈府眾艷的結局。「菱花空對雪澌澌」同「可嘆停機德,堪嘆詠絮才。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裡埋」以及《枉凝眉》一樣,都是黛釵合一的描寫,是黛玉和寶釵的並列之筆,「菱花空對雪」體現了寶玉娶了黛玉,過起了二人世界,卻把寶釵自己拋下。

後文:「雨村吟罷,因又思及平生抱負,苦未逢時,乃又搔首對天長嘆,復高吟一聯曰:

玉在匱中求善價,

釵於奩內待時飛。」

大多數研究者都為這兩句話傷透了腦筋。其實很明確,首句出自《論語·子罕》:「子貢曰:『有美玉於斯,溫櫝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譯成現在的話就是:「子貢說:『這裡有一塊美玉,是把它收藏在柜子里呢,還是找一個識貨的商人賣掉呢?』孔子說:『賣掉吧,賣掉吧!我正在等著識貨的人呢。』」成語「待價而沽」即出自此典。「時飛」二字在前八十回中只出現過兩次,上一次是在同一回(「葫蘆廟內寄居的一個窮儒——姓賈名化、表字時飛」),僅一步之遙,若非有意安排,否則絕不會逃過雪芹的「十年苦眼」,「時飛」必指賈雨村無疑。這樣,「善價」就只能是個人名。我們這時就突然明白:作者為何不用「善賈」呢?「善賈」是指識貨的商人。來個「玉在匱中求善賈」不得了嗎?但這樣就太明顯了!

我在上一篇文章中解釋了「代善」的來歷,「善賈」太容易被想到是賈代善了,因此,我們的隱蔽專家——曹雪芹就祭出了「善價」二字。由於賈代善已死,此處的「善」字顯然是說賈母。誰會求賈母呢?書中把賈母作為唯一依託的只有林黛玉!其中「匱」射「閨」「價」射「嫁」,這樣,「玉在匱中求善價」的意義就不言自明了——原來是「玉(黛玉)在匱(閨閣)中求善價(求賈母指婚)。

因此,這一聯表明,黛玉在賈母的命令下,也嫁給了寶玉,這是作者早已構思好了的、一貫的思路!

第二句「釵於奩內待時飛」,出自郭憲《洞冥記》卷二:「神女留玉釵以贈帝,帝以賜趙婕妤。至昭帝元鳳中,宮人猶見此釵。黃欲之,明日示之,既發匣,有白燕飛升天。後宮人學作此釵,因名玉燕釵,言吉祥也。」即有神女贈與武帝一玉釵,放在「奩」內,武帝賜給了趙婕妤,到了昭帝時,有人開「奩」,結果「奩」內的玉釵化作一隻白燕向天空飛了。這是個耳熟能詳的故事,本來很普通,但仔細品味后卻發現大有文章。

因為這個故事至少出現了三位名人:漢武帝、趙婕妤和漢昭帝。褚少孫在《史記》中補記,武帝為了防止自己死後主少母壯,呂后之事重演,將劉弗陵(漢昭帝)母趙鉤弋(趙婕妤)賜死(喻寶釵之薄命)。漢武帝由於思念鉤弋夫人,於甘泉宮中又築了一座「通靈台」(正合《紅樓夢》中的通靈寶玉),以後便常有一隻青鳥棲息台上。直到昭帝病逝、宣帝即位,青鳥才不見了。據說青鳥是西王母的使者,也就是傳說鉤弋夫人已經成仙了(正合寶釵的天界身份)。漢武帝末年,繼位問題的明爭暗鬥堪比清史,甚至發生了武帝錯逼太子劉據自殺的故事(正合清史中廢太子之事)。更有意思的是漢武帝末年統治集團內部發生的重大政治事件「巫蠱之禍」(正合書中第二十五回「魘魔法姊弟逢五鬼」)。

這充分說明,曹雪芹的創作思路,大部分是基於歷史事件,而非憑空杜撰。許多讀者都害怕「待時飛」,因為害怕這句話意味著寶釵後來會嫁給賈雨村。其實不然,「既發匣,有白燕飛升天」一句顯然表明,寶釵在後三十回里是被賈雨村救了,賈雨村將她軟禁起來,想納她為妾,寶釵誓死不從,後來便「升天」了。而「玉燕釵」則再次證明了作者「黛釵合一」的思路是明確的、有根源的。黛玉和寶釵同時嫁給了寶玉。

第十七回有聯云:「繞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脈香。」「柳」字自然是黛玉的化身,「弱柳扶風」,「原來這林黛玉秉絕代姿容,具希世俊美,不期這一哭,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鳥棲鴉一聞此聲,俱忒楞楞飛起遠避,不忍再聽」。黛玉的影子是柳五兒。書中第六十回,稱柳五兒「素有弱疾」,而且,在庚辰本有一條雙行夾批:「五月之柳,春色可知。」道出了柳五兒的名字暗喻著她漂亮的容貌。第六十回還有「素日看上了柳家的五兒標緻」的文字,說明她是影射黛玉。「柳借三篙翠」,暗射「三生石」,表明了她與寶玉的結合。「花分一脈香」,暗指花襲人的影射對象-寶釵也分得了一杯羹,她雖不情願,但也嫁給了寶玉。

不僅如此,馬上後面就有:「第一處行幸之處」,這可是瀟湘館!作者顯然是說,寶玉最先「行幸」的是黛玉!后題「有鳳來儀」字,要知道,鳳凰之中,鳳為雄,凰為雌;「有鳳來儀」正說明寶玉來此迎娶了黛玉!作者借元妃省親之機,祭出了煙雲模糊之筆,蒙蔽了讀者的巨眼!因此,所有認為「有鳳來儀」是在說元春的人,都在侮辱曹公的智商!他不會另寫一處嗎?為什麼偏偏題在黛玉的居所?

再往後,元春又說:「『花漵』二字便妥,何必『蓼汀』?」花喻寶釵,蓼為「一年生或多年生草本植物,葉子互生,花多為淡紅色或白色,結瘦果。」誰都能看出來這是喻黛玉。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確:元春指婚的人是寶釵而非黛玉。後文:「侍座太監聽了,忙下小舟登岸,飛傳與賈政。賈政聽了,急忙移換。」這段話說明:寶玉和黛玉已經木以成舟,只能移換了!這是「調包計」的又一例證!這說明,「調包計」是存在的,只不過不是高鶚設計的那種,而是另一番安排。

因此,後來寶釵題詩中有一句:「高柳喜遷鶯出谷,修篁時待鳳來儀。」「柳」就是黛玉,「鶯」即是寶釵(由鶯兒),「修篁」是長竹之意,代表瀟湘館,等待著寶玉(鳳)來娶她倆。而黛玉的詩也是如此:「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一句,香融指向寶釵的冷香和黛玉的幽香,花媚指向寶釵之牡丹與黛玉之芙蓉;「金谷」強調寶釵之「金」及「容谷」,「玉堂」明確黛玉之「玉」,及還淚(淌)。「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一句則是「一轎抬雙嬌」的熱鬧場面。

最後,寶玉詩:「秀玉初成實,堪宜待鳳凰。」也是說黛玉等寶玉娶她。「莫搖清碎影,好夢晝初長。」則表明好夢成真。「蘅蕪滿凈苑,蘿薜助芬芳。」意指寶釵也嫁了他。「軟襯三春草,柔拖一縷香。」中,「三春草」即是「三生石畔的絳珠仙草」,寶釵是她的襯托。「誰謂池塘曲,謝家幽夢長。」意指寶釵等待了寶玉好久。「深庭長日靜,兩兩出嬋娟。」「兩兩出嬋娟」即是指黛玉和寶釵同時嫁給了寶玉。「綠蠟春猶卷,紅妝夜未眠。」寶釵讓寶玉將「綠玉」改成「綠蠟」,指後來黛玉去世;但是之前寶釵「夜未眠」,即夜不能入眠。「憑欄垂絳袖,倚石護青煙。對立東風裡,主人應解憐。」不論是「絳袖」也好,「東風」也罷,都是黛玉的寫照,「應解憐」指向了她的命短。就連最後一首的「一畦春韭綠,十里稻花香。」也是分指黛玉、寶釵,「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喻婚禮的忙亂及短暫的幸福生活。

後文賈妃將「浣葛山莊」改為「稻香村」。「浣葛」隱西施浣紗之典,又射「換葛」,即換了黛玉,「稻香」則射「盜香」,因而「浣葛」改「稻香」,也是指「掉包計」無疑。娶寶釵時假裝是黛玉,騙過了寶玉,而後來又與黛玉拜堂,騙了寶釵,是為「換草」與「盜香」。

其實作者無時無刻不在表現這一安排。第二十回,寶玉說:「你先來,咱們兩個一桌吃,一床睡,長的這麼大了,他是才來的,豈有個為他疏你的?」這也說明寶玉娶了黛玉,生活在一起。後文四個人「正難分解」,然後便有黛玉湘雲同睡,湘云為寶玉梳頭時說:「這珠子只三顆了,這一顆不是的。」這就是說,寶玉娶了黛玉、寶釵、湘雲三人,妙玉不在此列。之後又寫寶釵走來,因問道:「寶兄弟那去了?」襲人含笑道:「寶兄弟那裡還有在家的工夫!」這又說明,後文中寶釵婚後找不到寶玉。再往後,「我原叫芸香的,是花大姐姐改了蕙香。」「芸香」便指湘雲,而「蕙香」則是「匯香」,意指黛玉和寶釵「幽香」與「冷香」之匯合。

第二十七回,寶釵撲蝶,有文字:「忽見前面一雙玉色蝴蝶,大如團扇,一上一下迎風翩躚,十分有趣。」何為玉色?玉有無限種顏色,這種寫法的「一雙玉色蝴蝶」,無疑是在說寶玉和黛玉。後文:「寶釵意欲撲了來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來,向草地下來撲。只見那一雙蝴蝶忽起忽落,來來往往,穿花度柳,將欲過河去了。」這說明二玉成婚。「倒引的寶釵躡手躡腳的,一直跟到池中滴翠亭上,香汗淋漓,嬌喘細細。」「躡手躡腳」說明了鳳姐兒所設的「調包計」,而後面的文字「香汗淋漓,嬌喘細細」,則正合寶釵婚後的柔情蜜意。後文又有寶釵以「金蟬脫殼」之法栽贓黛玉的情節,由於賈芸和小紅影射寶玉黛玉,所以,這是「調包計」的再次亮相。後文:「你們把林姑娘藏在那裡了」,正體現了后三十回黛玉寶玉瞞著寶釵,在一起生活的情節。

不只如此,第三十五回寶玉與鶯兒道:「也罷了,也打一條桃紅,再打一條蔥綠。」第三十八回:「寶玉又看了一回黛玉釣魚,一回又俯在寶釵旁邊說笑兩句,一回又看襲人等吃螃蟹,自己也陪他飲兩口酒。」也都是很好的證明。

屈原的《九歌》中,《湘夫人》正是合喻寶釵和黛玉,因為她們是娥皇女英的化身。這樣,它便與《枉凝眉》一樣,成為黛玉和寶釵的判詞。其中:「罔薜荔兮為帷,擗蕙櫋兮既張;白玉兮為鎮,疏石蘭兮為芳;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幾句,意思是:「編織薜荔做成帷幕,支起蕙草做的幔帳;用白玉做成鎮席,各處石蘭,一片芳香。在荷屋頂蓋上芷草,用杜衡四面纏繞。」

我們清楚地看到,薜荔(寶釵)和蕙草(黛玉)都嫁給了白玉(寶玉);荷屋是黛玉(芙蓉)後來所住的含芳閣,杜衡(寶釵)則四面纏繞著他(寶玉)。

《湘君》是湘夫人的夫君,當然是舜了,他影射寶玉。因此,《湘君》便與《終身誤》具有同樣的作用-寶玉的判詞。其中有: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來,吹參差兮誰思;

駕飛龍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兮蕙綢,蓀橈兮蘭旌;

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

揚靈兮未極,女嬋媛兮為余太息;

橫流涕兮潺湲,隱思君兮陫側;

桂櫂兮蘭枻,斵冰兮積雪;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

石瀨兮淺淺,飛龍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閑;

朝騁騖兮江皋,夕弭節兮北渚;

鳥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余玦兮江中,遺余佩兮醴浦;

采芳洲兮杜若,將以遺兮下女;

時不可兮再得,聊逍遙兮容與。」

大意是:「我令沅湘風平浪靜,

還讓江水緩緩而流。盼望夫君能來,你卻沒來??用薜荔作簾,蕙草作帳,用香蓀為槳木蘭為旌??想起夫君纏綿悱惻倍傷神。玉桂制長槳,木蘭作短楫,劃開水波似鑿冰堆雪。在水中把薜荔摘取,在樹梢把荷花採擷。兩心不相隨空勞媒人受累。相愛不深感情便容易斷絕。清水在石灘上湍急地流淌,龍船掠過水麵輕盈迅捷。不忠誠的交往使怨恨深長,不守信卻對我說沒空赴約??

把我的玉環拋向江中,

把我的佩飾留在澧水畔。

在流芳的沙洲采來杜若,

想把它送給陪侍的女伴??

這就是寶玉婚姻的寫照,他既採得了「薜荔」(寶釵),又搴得了「芙蓉」(黛玉),寶玉便是她們那個纏綿悱惻的夫君。可因為他的石(寶玉)瀨兮淺淺」,黛玉的不守約,寶釵的無誠意,導致了婚姻悲劇的上演。而最後陪伴寶玉的,卻是湘江(湘雲)和侍女(麝月)!

說了這麼多,最關鍵的證據還是第二十八回。曾幾何時,明知其中包含諸多線索,卻始終無法參透。這就是曹雪芹的高明之處:他的十年滴血,換來了這部無與倫比的傳奇偉著,但真正能讀懂它,領會它文字含義的又有幾人?

事情的起源是雲兒曲子:「兩個冤家,都難丟下,想著你來又記掛著他。兩個人形容俊俏,都難描畫。想昨宵幽期私訂在荼蘼架,一個偷情,一個尋拿,拿住了三曹對案,我也無回話。」

很明顯,同《紅樓夢》曲的「終身誤」一樣,這是在說寶玉和寶釵、黛玉之間的情感糾葛:「兩個冤家,都難丟下(釵、黛),想著你來又記掛著他。兩個人形容俊俏,都難描畫」,「私訂在荼蘼架」,正合寶釵撲蝶時聽到紅玉和賈芸私訂的情節。紅玉和賈芸(絳雲軒)正是黛玉和寶玉的影子,他們之情正喻寶玉和黛玉之情,後文「偷情」喻寶黛之情的藏藏掖掖、無可奈何,「尋拿」喻二寶之情的意料之中。「三曹對案」自然是指第一回的「三劫后,我在北邙山等你,會齊了同往太虛幻境銷號」,「三曹」實際上還是暗喻寶、黛、釵之間的微妙關係。「拿住了」,便充分說明寶玉把她倆都娶了。這便是曹雪芹的願望,試問,他能丟得下哪一個呢?

由於「桃之夭夭」是喻湘雲。出自《詩經·國風·周南》——《桃夭》,是一首賀新娘的詩: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詩人看見春天柔嫩的柳枝和鮮艷的桃花,聯想到新娘的年輕貌美。「桃之夭夭」的意思是指翠綠繁茂的桃樹,正合湘雲之貌美以及生雙生子。湘雲最後嫁給了誰?後文作者借薛蟠之語給出了解釋:「女兒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這裡的「烏龜」其實就是暗指寶玉。第二十三回有文字:「好妹妹,千萬饒我這一遭,原是我說錯了。若有心欺負你,明兒我掉在池子里,教個癩頭黿吞了去,變個大王八,等你明兒做了『一品夫人』病老歸西的時候,我往你墳上替你馱一輩子的碑去。」我們就會明白,原來「嫁了個男人是烏龜」,是指湘雲嫁給了寶玉,還是個馱碑的「大王八」呢。

蔣玉菡的酒令,指向也非常明顯: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嬌,恰便似活神仙離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鸞鳳,真也著。呀!看天河正高,聽譙樓鼓敲,剔銀燈同入鴛幃悄。」這段唱詞中,我們從「天生成百媚嬌」,「活神仙離碧霄」,「年正小」,「配鸞鳳,真也著」等語就可斷定,這一定是暗喻黛玉,十二釵中唯有她完全符合以上條件:長相最美,活神仙下凡,年歲正小,與寶玉是天生一對。「剔銀燈同入鴛幃悄」,一句便是她與寶玉洞房花燭時的親密無間。

最後的「花氣襲人知晝暖」是喻寶釵,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襲人是寶釵的影子。這句話也同樣證明了寶釵也和寶玉是「同知晝暖」的兩口子。

現在,我們終於能夠理解曹雪芹的良苦用心了。薛蟠的酒令,除了兩句無關緊要的俗語之外,就連「女兒愁,繡房攛出個大馬猴」其實也是喻寶玉,第十四迴文字:「寶玉聽說,便猴向鳳姐身上立刻要牌,說:「好姐姐,給出牌子來,叫他們要東西去。」第二十三回:「早見寶玉跑至圍屏燈前,指手畫腳,滿口批評,這個這一句不好,那一個破的不恰當,如同開了鎖的猴子一般。」第二十四回說寶玉:「便猴上身去涎皮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賞我吃了罷。』」這時我們就會理解「繡房攛出個大馬猴」並不奇怪,這隻「大馬猴」就是寶玉。第五十回湘雲說:「那一個耍的猴子不是剁了尾巴去的?」第四十九回又有:「史湘雲來了,穿著賈母與他的一件貂鼠腦袋面子大毛黑灰鼠裡子裡外發燒大褂子,頭上帶著一頂挖雲鵝黃片金里大紅猩猩氈昭君套,又圍著大貂鼠風領。黛玉先笑道:『你們瞧瞧,孫行者來了。』」恐怕十二釵中除了王熙鳳和史湘雲再也沒有別人會和猴子扯上關係了。

所以,寶玉和湘雲這對猴子夫妻還真是般配,最後的「白首雙星」就是他二人的猴子結合。我們在《紅樓悟夢》中的末篇得出了最有價值的結論:「頭胎養了雙生子」喻湘雲,說明湘雲婚後頭胎生了雙胞胎。其中「雙星」便是暗喻她與寶玉的雙生子。否則以曹公之筆力,怎麼會寫「白首雙星」呢?

最後一個決定性的證明便是藕官,因為他便是寶玉的影射對象。這太好理解了,我在《紅樓悟夢》一書中對此有專門的解釋。「藕」與「蓮」本來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體,藕官是小生,代表寶玉,蓮花是水芙蓉,代表黛玉,這種安排的目的,就是表明了他們的結合。

第五十八回,藕官一出場,便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將『正旦』芳官(表明了妙玉身份的高貴,以及她后三十回中與寶玉的移殊關係)指與寶玉,將小旦蕊官送了寶釵,將小生藕官指與了黛玉」,最後一句表明:「寶玉與黛玉被指婚,黛玉嫁給了寶玉!」後來又借芳官的話笑道:「哪裡是友誼?他竟是瘋傻的想頭,說他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雖說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場,皆是真正溫存體貼之事,故此二人就瘋了,雖不做戲,尋常飲食起坐,兩個人竟是你恩我愛。」這段話的意思明白無疑:寶玉和黛玉成婚,共同生活了一小段日子,雖然時間很短,但很幸福。後來又說:「菂官一死,他哭的死去活來,至今不忘,所以每節燒紙。後來補了蕊官,我們見他一般的溫柔體貼,也曾問他得新棄舊的。」這段話又表明,黛玉死後,他與寶釵後來生活在一起,也非常恩愛。

後來的話:「這又有個大道理。比如男子喪了妻,或有必當續弦者,也必要續弦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丟過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續,孤守一世,妨了大節,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這段話至少表明,寶玉是娶了黛玉也娶了寶釵的,至於誰先誰后,黛玉和寶釵誰會同意后嫁?恐怕誰都不會。只能是鳳姐兒安排的一出好戲了,她設計騙了三個人,這一點兒高鶚看懂了。

寶釵豈能是那種給寶玉續弦的人?她是自比楊貴妃,想進宮裡當皇后的人!她志不在寶玉,雖然喜歡他,卻不如黛玉那樣愛他。寶釵對自己的婚姻並不滿意,她是迫於壓力,才嫁給寶玉的。寶釵是被元春和賈母王夫人內定的寶玉之妻,為什麼作者要借藕官之口,提什麼續弦之事呢?顯然是寶玉同時娶了寶釵和黛玉,就如舜同時娶了娥皇女英(不明先後),尉遲恭同時娶了黑白夫人(同為正妻)一樣!因此,「後來補了蕊官」,以及所謂的「續弦」,只是寶玉的影子而已,真正在他身上發生的事件,是寶釵彌補了他情感上的空缺,而寶釵確實也只能自認倒霉命苦,幸而黛玉早死,否則她豈不是要一輩子獨守空房(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沒辦法,已經嫁了,又能如何?後文中,藕官和蕊官始終並列出現,就連去地藏庵當姑子也是一塊兒,充分證明了我們的判斷。諸如以上的證據還有很多,期待讀者們繼續解讀找尋,與我交流。

再舉一例,便是第六十回芳官的一席話:「難道哄你不成?我聽見屋裡正經還少兩個人的窩兒,並沒補上。一個是紅玉的,璉二奶奶要了去,還沒給人來,一個是墜兒的,也還沒補。如今要你一個也不算過分。」這裡面的「紅玉」,當然是指黛玉,她最終在「璉二奶奶」的安排下,與寶釵一起進了「兩個人的窩兒」。「墜兒」還點明了寶釵因難產而死,而因柳五兒是黛玉的影子,「要你一個也不算過分」,則是說寶玉娶兩個媳婦並不過分。

綜上所述,曹雪芹的后三十回描寫,寶玉真是在同一天時間,在鳳姐兒調包計的安排下,迎娶了兩位新娘。正因如此,他才被捕入獄,有了獄神廟的故事,他被判杖責90。在倪二與茜雪的幫助下,他才沒被打死。若非如此,寶玉不當官、不害人、不打架,是個絕對的守法公民,他因何而獲罪?

事實上,寶玉與黛玉生活了一小段兒時間,黛玉便因為慢性中毒而仙逝了。隨後,寶玉才與獨守空房的寶釵恩愛地生活在一起。後來寶玉懸崖撒手,卻被世俗所束縛,流離顛沛,從遙遠的地方返回京城,而寶釵此時已經因大出血而死,寶玉萬念俱灰,被襲人與蔣玉函搭救。後來他找到了因衛若蘭病死而寡居的湘雲,與她結為夫妻,並生下龍鳳雙胞胎(雙星分陰陽);妙玉成為將軍夫人,與他始終無緣,她便是那個最古怪,最「畸零」的批書者一脂硯齋、畸笏叟。

分析到此,我們可以享受一下這一結論的樂趣。第十三回有文:「又見錦鄉侯,川寧侯,壽山伯三家祭禮擺在靈前。」第七十一回:「陪客是錦鄉侯誥命與臨昌伯誥命。」

要知道,姓韓的綿鄉侯在第十四回就已經提前出現:「余者錦鄉侯公子韓奇,神威將軍公子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等諸王孫公子,不可枚數。」為何又出現了三位毫不相干的侯伯?

大家絞盡腦汁,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讓綿鄉侯與那幾位侯伯單獨並列呢?現在我們就會明白,由於我們曾在《紅樓悟夢》一書里分析出,「錦鄉侯」是喻寶釵,那「川寧侯」和「壽山侯」就是妙玉和湘雲,而「臨昌伯」是喻黛玉。為什麼呢?就是因為她們四人都與寶玉有過情感糾葛。十二釵里,除此四人,其他都是賈姓的姐妹嫂子侄女兒。

「川寧」射「玉」字(「川」字躺倒,加上「寧」字中的「豎」和「點」,恰好是個「玉」字!);壽山」喻湘雲的長壽。而「臨昌」二字呢?「臨」與「林」完全同音,「昌」字是「上下同一日」,暗喻寶玉在同一天娶了黛玉和寶釵!第七十一回「陪客是錦鄉侯誥命與臨昌伯誥命」一句話特別奇怪,其它侯伯的誥命為何不是陪客?只因她們影射了寶釵黛玉!

這時候我們就會再次折服,曹公他真是個設迷的絕頂高手!小說能寫到這種地步,真為他的苦心孤詣而感到一樂!

其實,作者在六十二回鬥草時說得很清楚:「我有《牡丹亭》上的牡丹花。」這不就是說寶釵嗎?又寫:「我有《琵琶記》里的枇杷果。」不用問,「枇杷」含雙木為「林」,那一定是指黛玉。然後寫:「我有姐妹花。」這說明寶玉娶了這兩朵姐妹花!後來,黛玉的影子香菱又說:「我有夫妻蕙。一箭一花為蘭,一箭數花為蕙。」點明一轎抬雙嬌的事件。後文:「凡蕙有兩枝??並頭結花者為夫妻蕙。我這枝並頭的,怎麼不是?」都說明寶玉與黛玉和寶釵都是夫妻!

後文又說:「襲人上月做了一條和這個一模一樣的,他因有孝,如今也不穿。竟送了你換下這個來,如何?」因為襲人是寶釵的影子,所以這句話無疑是說黛玉和寶釵身份一樣,婚事也一樣。之後香菱說:「不好,他們倘或聽見了倒不好。」是指停妻再娶是違反大清律列的。

之後又有寶玉道:「這怕什麼。等他們孝滿了,他愛什麼難道不許你送他別的不成。你若這樣,還是你素日為人了!況且不是瞞人的事,只管告訴寶姐姐也可,只不過怕姨媽老人家生氣罷了。」香菱想了一想有理,便點頭笑道:「就是這樣罷了,別辜負了你的心。我等著你,千萬叫他親自送來才好。」

這段話一是說明寶玉是在有服期間結婚,後來寶釵知道了,薛姨媽也很生氣。寶釵苦等了一段時間,寶玉終於在黛玉去世后回到她身邊。

最後一段兒:「香菱見寶玉蹲在地下,將方才的夫妻蕙與並蒂菱用樹枝兒摳了一個坑,先抓些落花來鋪墊了,將這菱蕙安放好,又將些落花來掩了,方撮土掩埋平服。香菱拉他的手,笑道:『這又叫作什麼?怪道人人說你慣會鬼鬼祟祟使人肉麻的事。你瞧瞧,你這手弄的泥烏苔滑的,還不快洗去。』寶玉笑著,方起身走了去洗手,香菱也自走開。二人已走遠了數步,香菱復轉身回來叫住寶玉。寶玉不知有何話,扎著兩隻泥手,笑嘻嘻的轉來問:『什麼?』香菱只顧笑。因那邊他的小丫頭臻兒走來說:『二姑娘等你說話呢。』香菱方向寶玉道:『裙子的事可別向你哥哥說才好。』說畢,即轉身走了。寶玉笑道:『可不我瘋了,往虎口裡探頭兒去呢。』說著,也回去洗手去了。」

至少說明以下情節:「將這菱蕙安放好」,「菱」在前「蕙」在後,「並蒂菱」上文中沒有,這一點作者不會不知道,這麼寫只為黛玉。說明黛玉和寶釵都是他的妻子,都是薄命結局,黛玉死在前,寶釵死在後。「鬼鬼祟祟使人肉麻」與「泥烏苔滑」則表明了婚禮的荒唐,以至於留下後患。「扎著兩隻泥手」,「往虎口裡探頭」,也說明了問題的嚴重性。

第六十三回說寶玉和芳官:「他兩個倒像是雙生的弟兄兩個。」以及後文:「芳官扶在寶玉之側,由他睡了」,因芳官是妙玉的影子,表明妙玉與寶玉始終是朋友關係,妙玉是最後的批書者。

湘雲的簽,抽中了上下兩家喝酒,恰好黛玉是上家,寶玉是下家。寶玉先飲了半杯,瞅人不見,遞與芳官,端起來便一揚脖。表明黛玉只是他的一半,寶釵是另一半,也表明湘雲是最後的下家。黛玉將酒全折在漱盂內,表明她和寶玉在一起的時間極短。

香菱便掣了一根並蒂花,題著「聯春繞瑞」,那面寫著一句詩,道是:連理枝頭花正開。由於香菱代表黛玉,這說明了黛玉和寶玉的結合。麝月的簽表明了他陪伴寶玉到了最後。

黛玉抽籤:「自飲一杯,牡丹陪飲一杯。」也表明黛玉和寶釵同時嫁給了寶玉。

寶釵的籤詩:「任是無情也動人」,更是最好的例證。

這一詩句出自唐代詩人羅隱的《牡丹花》,原詩為:

似共東風別有因,絳羅高卷不勝春。

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

芍藥與君為近侍,芙蓉何處避芳塵?

可憐韓令功成后,辜負穠華過此身。

從詩中我們可以看到,曹雪芹從中獲得了黛玉寶釵合嫁寶玉,湘雲與麝月最終陪伴的設計思路。

再看《桃花行》中的幾句:

「憑欄人向東風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茜裙便是寶釵,她和黛玉是競爭關係。

桃花桃葉亂紛紛,花綻新紅葉凝碧。

此句正合混亂的婚禮場面,寶玉和黛玉入了洞房卻把寶釵晾在一邊。

霧裹煙封一萬株,烘樓照壁紅模糊。

此句合黛玉被暗害中毒。

天機燒破鴛鴦錦,春酣欲醒移珊枕。

後來黛玉也知道了寶玉的重婚,但她已經病重,時日無多。

再看《芙蓉女兒誄》中:「帶斷鴛鴦??孤衾有夢,空室無人??嬌喘共細言皆絕??自為紅綃帳里,公子情深,始信黃土壟中,女兒命薄!汝南淚血,斑斑灑向西風,梓澤余衷,默默訴憑冷月。」

最後我想說的,就是第二十九回,曹公其實早已祭出了如椽巨筆!去清虛觀打醮時,作者寫明:「寶釵、黛玉二人共坐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八寶暗射寶玉,說明她倆人同時嫁給了寶玉!正合一轎娶雙嬌的故事情節。而且,黛玉帶了三個丫鬟,同鳳姐兒的一樣,僅比賈母少一個,不但比姐妹們都多一個,比薛姨媽帶的也要多,這充分顯示了作者的傾向。

第四十八回寶釵對香菱(影射黛玉)語:「我也多個作伴的,你也遂了心。」第七十回寶玉語:「想起來把我這個放去,教他兩個做伴兒罷。」第七十一回喜鸞(影射黛玉)語:「橫豎老太太,太太也寂寞,我來和你作伴兒。」這三個「作伴」,都在暗示:寶玉娶了黛玉。第七十七回,寶玉有話:「罷了,再別提這事,別弄的去了三個,又饒上一個??從此休提起,全當他們三個死了??」再次暗示,寶玉娶了黛玉寶釵和湘雲,還饒上了鴛鴦。最後,第七十八回,作者又借寶玉之語:「不如還是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來還是和襲人(喻寶釵)廝混,只這兩三個人,只怕還是同死同歸的。」又重申了這一點。不僅如此,最後的「林四娘」即是指她們四人。兄弟三人的詩中:「玉為肌骨鐵為腸;紅粉不知愁,將軍意未休;將軍俏影紅燈里,叱吒時聞口舌香,霜矛雪劍嬌難舉,丁香結子芙蓉絛,戰罷夜闌心力怯。」意指寶玉之婚姻。之後便是急轉而下:「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黃沙鬼守屍,柳折花殘實可傷,我為四娘長太息。」-仍是薄命的結局。就連第八十回的『療妒湯』,也是為此鋪墊。秋梨含雙木,射林黛玉;冰糖扣冷香,喻寶釵;陳皮,芸香科植物,喻湘雲;水三碗,喻黛玉、寶釵、湘雲三人。之後王一貼又說:「橫豎這三味葯都是潤肺開胃不傷人的,甜絲絲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過一百歲,人橫豎是要死的,死了還妒什麼!那時就見效了。」這說明黛玉、寶釵、湘雲三個人是一體的,她們都曾經是寶玉的妻子。

可恨高鶚以及其他的大部分續書者,為了加重后三十回的悲劇色彩,都慘無人道地扼殺了寶玉和黛玉的婚姻。其實到後來,賈家的人都快死絕了,還要讓黛玉怎樣慘才足夠快活?!他們不作認真研究,拋棄原文,憑空臆造,肆無忌憚。完全曲解了曹雪芹的原文原意,在長達幾百年的時間裡,誤導了親愛的讀者們,真是莫大的悲哀!也著實讓人氣憤!其實,最該殺的就是他們自己!

嗚呼,我已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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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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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篇之3、賈寶玉犯了重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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