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質問
聞言，方涵頓時一愣。
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為什麼這麼問？」。
柳恆不是柳如煙親生父親的事情，方涵昨天也是從那柳墨白之父口中才知曉的，只不過暫時這件事情方涵還沒打算告訴柳如煙。
兩個原因，畢竟無論柳恆曾經對柳如煙多差，在女人心裏柳恆依舊都是父親的形象，若是讓她知曉二人毫無血緣關係。
柳如煙說不定還會對她母親產生一些不好的胡思亂想。
第二點就是因為柳如煙的母親。
這位所謂的大家閨秀，方涵還真是沒查到太多有用線索。
所以今天他原本也是打算多方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能夠把柳如煙母親身份捋明白的。
根據方涵對柳恆的了解，這傢伙除非是為了某種利益，不然絕對不會上趕着給人當接盤俠。
所以在事情沒有眉目之前，方涵不太想跟柳如煙交代。
結果女人這個問題和此刻躊躇的表情，倒是反映出了一些東西。
柳如煙俏臉閃過一抹糾結；
「我也不知道，就是隨便問問」。
「無論是不是親生父親，起碼方飛羽對我有養育之恩，老爹從來沒有讓我挨過凍，吃不飽，就沖這兩點，我心裏方飛羽就永遠是我的父親」。
方涵揣著明白裝糊塗。
聞言，柳如煙眼底這才劃過一絲糾結；
「那如果……」。
「行了，哪裏來的那麼多愁善感？是我爹對你不好還是什麼？在我爹眼裏，你不也跟他自己的親生女兒沒什麼區別嗎？」。
方涵不敢繼續糾結這個話題，不然柳如煙只會越來越e。
繼續下去指不定還是火上澆油，只是方涵心中好奇究竟是誰給柳如煙說了些什麼，導致女人此刻的茫然。
難道是周恆？
不，不應該。
周恆這小子現在不敢說百分百對方涵掏心掏肺，那也絕對是不敢有任何跟方涵作對的心思。
在沒有得到方涵允許的情況下，周恆絕對不敢隨便接觸柳如煙。
更何況柳如煙下榻的酒店周圍還有黑龍會弟子暗中保護，若是周恆真的跑到這邊挑事，怕是還來不及見到柳如煙，方涵就第一個知情了。
「好……」。
方涵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如煙，女人被訓斥了兩句，這下也是不再多嘴。
方涵努了努嘴將手中東西遞過去；
「安心吃你的早飯吧，下午記得去金詩媛那邊幫忙，這兩天星空美酒……」。
「下午我還有點別的事情」。
出乎方涵預料，柳如煙卻是搖了搖頭。
「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出門一定會通知黑龍會弟子，讓他們陪着我的，所以我的安全問題你不用擔心」。
聞言，方涵這才錯愕的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一直都很微妙，柳如煙對方涵的情愫中夾雜着親情和一絲異樣的愛情，方涵其實能夠感受到這些，但是他本能對柳如煙有一些隔閡，或者說是排斥更加恰當一點。
雖然方涵自己甚至都一度承認喜歡柳如煙的事實。
可兩人過往那些糾葛不斷閃過腦海，讓方涵難免在相處時情不自禁跟柳如煙保持距離。
下一刻，方涵便是上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柳如煙都說下午有事，方涵自然也不能參合。
「不過究竟是誰告訴她了這些呢？想來柳如煙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麼，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還有，下午她要去見誰？」。
方涵兩次挑眉，不過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不去想了。
他將注意力集中在馬路上，朝着博愛醫院趕去。
亨得利的病房門口也有黑龍會弟子，所以這傢伙想要離開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情，自從那一日亨得利和方涵交談之後，兩人就再沒有見過面。
亨得利一開始或許還沾沾自喜。
這修鍊了東方玄學一樣功夫的傢伙不會被炸死了吧？
不過隨着這幾天依舊風平浪靜，甚至從他試探門口看門那些黑龍會弟子口風，亨得利又難免心臟「咯噔」緊張了起來。
如果方涵出了什麼事情，這些弟子應該八成都被撤走了。
畢竟頭領都出事了，又怎麼會還留在大門口依舊像個門神一樣呢？
這種焦慮恐慌的感覺就像是上刑台之前的凌遲。
可能對於有些人而言，死亡並不可怕，可是明知道未來某天會死，但是又不告訴你具體時間，那種等待死亡過程的焦慮，卻更讓人心慌。
這幾天，亨得利根本就沒休息好過。
「人在裏面吧？」。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年輕人低沉的嗓音。..
聽到這個聲音，亨得利心臟都是忍不住猛地一揪。
來了！
「在呢，魁首，這兩天亨得利一直躺在病床上養傷，偶爾只有護士和醫生進去給他換藥，換紗布的時候，才會讓他能夠自由活動一小會」。
「不過您放心，我們的人全程盯着，他就算是自由活動，也都是在咱們黑龍會弟子陪同下進行的」。
聽到這話，方涵微微頷首。
下一刻，直接一把推開了房門。
嘎吱——
「嘶！」。
隨着大門被推開，躺在床上的亨得利心臟都是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方涵不是什麼善茬。
上一次接觸，雖然方涵也算是和顏悅色，不過當他問及助手愛麗絲下落的時候，方涵眼底一閃而逝的冷光和鄙夷都清晰可見。
顯然，若不是因為亨得利之後的自述，怕是方涵都要冷笑一聲。
這人怕是腦子進水了吧？
亨得利喉結不自覺動了動，還是下意識的閉上雙眼躺在床上裝睡，希望能夠拖延一會時間。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小時候闖了禍死到臨頭了，就希望裝睡矇混過關，可父母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一時裝睡能夠假裝混過去，難道不挨鞭子，闖禍的小孩就能輕鬆揭過這件一整件事情不成？
一旁的方涵見狀，也是心知肚明亨利的想法，死到臨頭還給老子演上了？
他神情漠然的雙臂抱胸，冷笑一聲。
「我數三秒鐘，你要是喜歡裝睡，我倒是不介意讓你這輩子一直沉睡下去」。
「別殺我啊，方少，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下一刻，亨得利就嚇得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也不敢再跟方涵玩過家家了，目露怯色的看了兩眼方涵。
「方少別來無恙啊，咳咳……」。
聞言，方涵唇角頓時勾起一抹冷笑；
「別來無恙這四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我怎麼感覺好像帶點遺憾的味道呢？你是不是還希望我出點什麼事情？」。
這話一出，亨得利再度臉色大變。
現在他就是折翼的鳥，困獸猶鬥還被方涵基本相當於軟禁了起來。
當時亨得利一開始以為只要方涵靠近保險櫃八成會出意外，屆時黑龍會上下亂成一片，群龍無首，自己就有機會趁機開溜了。
誰知道不僅方涵安然無恙，而且兩人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方少您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希望你出事呢，好歹我跟你父親方飛羽還有點交情，更何況你還救了我兩次」。
「我可不記得我救過你，不然你怎麼會恩將仇報？」。
方涵絲毫不留情面，直接反唇相譏。
對亨得利這種人，給他太多好臉色，他反而會篤定你不敢拿他怎麼樣。
之前亨得利手中還有模版一事的秘辛作為籌碼，而現在說實話，對方涵而言，亨得利這個人其實已經沒有太多價值了。
若是談不攏，方涵真有可能會大開殺戒。
「行了，客套話和屁話少說兩句」。
下一刻，方涵不給亨得利繼續拍馬屁扯東扯西的機會。
直接拉過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坐下，還安排幾個門口的黑龍會弟子去給自己泡茶。
「秋菊，記得放兩塊冰糖」。
說完這話，方涵才手指重重敲了敲亨得利面前的自助小桌板。
這是高級病房用來給病人方便躺在床上就餐時用的，亨得利顯然是吃過了早餐，桌板都來不及收拾。
方涵打量了兩眼亨得利；
「你上次是不是明知道保險櫃里有機關，所以才如此放心大膽的告訴我，還騙我說哪裏藏匿的就是模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