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好像有點多

「小師叔，你睡著了嗎？」燎城內，某座廢墟中，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慕容非選睜開眼睛，將懷裡抱著的長劍放在地上，淡然道：「桑橘，怎麼了？」

小桑橘綁了個可愛的雙馬尾，蹦蹦跳跳的道：「玄風師兄聽你的話，將那些活人趕過來了！」

「很好，桑橘，想喝血了嗎？」慕容非選背回長劍，瞥了桑橘一眼。

桑橘頓時苦了一張臉，「小師叔，活人的血真的不好喝，能不能不要……」

「不行啊，你不想吃人，我可以理解，畢竟哪怕是我，也很討厭將人生吞活剝的感覺……」慕容非選嘆了一口氣，道：「但最低限度的喝血還是要的，不然我們身上的詛咒就會爆發……到時候會被天道輾成虛無的。」

桑橘沉默，本來歡樂的小馬尾也不跳了。

「放心，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慕容非選呼了口氣，道：「等我打碎這個天下，破了公孫家當年借著天道對我們設下的詛咒，一切就回復了。」

「桑橘，別怪我心狠，我們沒有回頭路了。」慕容非選拍了拍桑橘的頭，輕聲道：「我絕對會帶你回東州的……」

「我們一起去找你的母親。」

「小煜，到了這裡，你還相信東州真的存在嗎？」

遙遠的南州之東，一名穿著白袍的高大男子淡淡說道。

公孫煜忍著內心的不適，將腳邊的枯骨撥到一邊，顫聲道：「如果前方真是前往東州的路，為何……會是這般景象？」

嘩！

水浪激起，將一具骸骨打上岸。

這具骸骨血肉全無，但頭顱還殘留著一層薄薄的臉皮，詭譎的是，這看起來應該已經死很久的骸骨，竟然呈現著顯眼的驚懼表情，彷佛它生前遇見了什麼讓人不敢置信的事情。

公孫煜嚇得後退兩步。

在兩人面前，是一片廣闊湍急的河流。

看不見彼岸，或者說，無法確定是否有彼岸。

河水是深黑色的，像是膿水與鮮血混和后的顏色……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隨著河水翻湧，無數枯骨與斷肢殘臂在河中翻滾，有些屍體已經腐爛，有些屍體則是只剩枯骨。

但仔細一看，這些屍體的面容都是定格在驚恐的表情，無形中給這黑色的河流添上一層巨大的恐怖。

「相傳東州與我們僅橫跨一條河，那條河又被稱作『仙河』。」公孫簫雲盯著眼前死氣洶湧的河流，淡然道：「渡仙河，踏仙土。」

「想渡仙河，就得歷經重重天雷考驗，若能順利穿越仙河，踏上遙遠東方的仙土，可謂成仙，所以東州被稱作長生地，住在那裡的都是仙人。」

「有一種說法是，我們的祖先其實都是來自東州，東州也被稱作仙土之鄉。」

「小煜，你看看這條河流，是不是就像傳說中的『仙河』？」公孫簫雲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淡淡微笑，「河裡這些屍體，可都是以往想渡仙河，但卻失敗慘死的前輩們……」

河水洶湧，無數具不成人形的屍體載浮載沉。

天色，微微陰暗，隱約間傳來轟轟雷聲……

「修仙者和武者不一樣，朝廷之所以可以用如此拙劣的統治方式穩固天下，便是因為朝廷麾下有大量的修仙者。」

「哪怕是最低等的鍊氣期修仙者，也足以抵過真氣外放的武者……這就是現實，修仙者和武者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如果你們想修仙的話，看在你們爺爺和師父的面子上，我可以幫一下你們……唔，其實也是因為你們太弱的話，我也不方便送你們出去燎城。」

「如何？試試看吧？」公孫菖塵兩眼放光的道：「我這裡有剛研發出來的鍊氣期丹藥，應該可以幫助你們凝鍊靈氣！你們先幫我試藥……不對，這些葯是我身為前輩給你們最好的贊助，不用謝我。」

說話間，無數個瓶瓶罐罐被塞了過來，秦逸連忙抱好，以免瓶罐里的丹藥掉出來。

「老頭，你剛剛是不是說了『試藥』這兩個字？」秦逸一臉狐疑的道。

「你聽錯了，哈哈……」公孫菖塵很巧妙地掩蓋住臉上的局促，他拍了拍秦逸的肩膀，連忙道：「我看你們的師父和爺爺應該沒跟你們提起過修仙這件事，這裡我就稍微踰矩一點，教你們最基礎的修仙知識！」

「修仙分成鍊氣期、築基期和金丹期，你們現在都已經開啟靈脈，自然也跨出了修仙的第一步，也就是說，你們倆現在都是鍊氣期！」

「所謂鍊氣，就是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凝鍊之後納為己用。凝鍊出一到三十二條靈氣是鍊氣前期；三十三條到六十六條靈氣，代表著鍊氣中期；六十七條到九十九條是鍊氣後期；一百條靈氣則叫做鍊氣大圓滿。」

「你們現在可以感覺一下丹田的位置，是不是有暖暖的熱流？那就是凝鍊過的靈氣！」公孫菖塵眨了眨眼，一副你們快試試看，很好玩的樣子。

施落落聞言趕緊感應丹田，果不其然，有一條很微弱，但帶著絲絲暖意的熱流在涌動著……這是開啟靈脈時身體自動煉化的一條靈氣！

「我現在只有一條靈氣，所以……我是鍊氣前期，而且還是最低等的鍊氣前期。」看過這麼多修仙小說，施落落很快就進入了狀況。

也不知道凝鍊一條靈氣需要多久，如果一條就得花上一天，那要晉陞鍊氣中期，只怕也得花上一個多月。

施落落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咦，怎麼這麼多？」另一邊的秦逸睜開眼睛，有些不能理解的摸摸肚子，嘟嚷道：「也太多了，我什麼時候凝鍊這麼多靈氣了……」

公孫菖塵聞言哈哈一笑，「你的師父雖然沒教你修仙，但他教你的那套功法早在不知不覺間開啟你的靈脈了，靈脈開啟后哪怕不主動凝鍊，身體也會被動吸收靈氣，你現在丹田內的靈氣都是身體被動幫你凝鍊好的，我想差不多有個十條左右吧？」

十條？

施落落猛然回過頭，心想這大笨蛋可真有福氣，早在不知不覺就開啟靈脈，修仙之路也比別人快很多，竟然已經凝鍊出十條靈氣了？

這相當於鍊氣前期走完了三分之一啊！

只見秦逸搔了搔頭，有些遲疑的道：「可能要再多一些。」

公孫菖塵微微一笑，「十五條？」

「再多些。」秦逸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十條？」公孫菖塵微微收起笑容。

「再多些。」秦逸眨了眨眼。

「二十五……不，三十條？」公孫菖塵努力不使自己的眼睛瞪大。

「再多些。」秦逸一臉人畜無害。

「……」沉默了一下，公孫菖塵直接上前捉住秦逸的手腕，自己動手感應他的丹田。

沒多久后，公孫菖塵一臉見鬼的表情，驚叫道：「怎麼可能！！！」

「你竟然有……一千多條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