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都只是變數

這個笨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施落落看著一臉認真的秦逸，嘴角不自覺抽搐起來。

黑袍男子倒是愣了半晌后，哈哈一笑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強！你這小傢伙實在太有趣了，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你跟那個臭老頭是怎麼認識的……不過在這之前，有位貴客得先招待一下。」

話音落下，古殿內起了一道陰風，溫度陡然下降了不少。

「啊！！！！」施落落嚇了一大跳，因為她和秦逸的中間，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衣著華貴的婦人。

搞什麼啊，這些強者怎麼都喜歡默默出現？是有什麼病嗎？！

施落落咬著下唇，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只見那名婦人對著黑袍男子盈盈一拜，輕聲道：「楚驕鳳，見過丹聖。」

丹聖？

施落落悄悄記下這個稱謂。

能被稱作丹聖，想必煉丹方面獨步天下，這黑袍男子果然來頭不小……

想到這，施落落不自覺看向古殿中央的鼎，心想那應該就是煉丹用的鼎……

「楚夫人，我跟你可沒有太大交集，不知今天所為何事？」黑袍男子似笑非笑的道。

「自然是為慕容非選的事而來。」楚夫人抬起頭，目光湛然的道：「合神宗已經禁不起再一次的摧殘，月圓之夜，請丹聖出手制住慕容非選！」

「你這是將我往死里逼啊……」黑袍男子略顯無奈的道：「我要是出手了，龍椅上那位還是會將燎城推平，到時候合神宗還不是要完蛋？」

「這點您不用擔心。」楚夫人認真說道：「我們合神宗有一個改變氣息與外貌的小神通，只要稍加遮掩，沒人會發現的。」

「改弦易轍法？」黑袍男子挑了挑眉。

「正是。」楚夫人低眉順目的道：「我這裡有完整版本的改弦易轍法，是合神宗謫傳的小神通。」

「還真是下得了本錢。」黑袍男子深深看了楚夫人一眼，淡然道：「容我考慮幾天。」

「靜待您的好消息。」說完這句話，楚夫人捲起一道陰風，直接消失在古殿中。

在楚夫人離開后，黑袍男子才嘟嚷道：「老實說真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爭鬥，可是改弦易轍法對我來說很有用……這倒是有些為難了……那楚鳳驕肯定是故意的，她打定我扛不住這誘惑……」

「老頭，那女的是誰？」這時秦逸滿臉疑惑的道。

「也罷，先跟你們談談這座城的歷史好了。」黑袍男子回過神來，然後便哈哈一笑。

施落落聞言趕緊靠過來──雖然不想跟黑袍男子有太多瓜葛，但燎城的歷史尤其重要，特別是一百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知道了這些，才有更多機會活過這半月。

「你們剛剛有聽到她說得合神宗吧？」黑袍男子問道。

「嗯，有一隻熊貓說過，合神宗是上古時代天下九宗之一，不過早就滅了。」秦逸點頭說道。

「熊貓？」黑袍男子愣了一下，旋即恍然道：「你說得是合神宗那隻吞天獸吧？嘖嘖，他說得倒也沒錯，合神宗確實已經滅了。」

「剛剛那個楚驕鳳，便是合神宗末代宗主的女兒！」

灰暗的天色，一名穿著華貴的女子遊走天際。

忽然間，一道劍光閃過，阻止了女子的去路。

「慕容非選，你什麼意思？」楚驕鳳看著橫在天際久久不消散的劍光，便知道誰來了。

只見那道劍光的後面緩步走出一名背著兩把劍的年輕男子，正是慕容非選。

慕容非選倚靠著劍光，雙手環抱胸前，懶懶道：「師姐，你剛剛去過公孫菖塵那裡了？」

「呵呵。」楚驕鳳冷笑一聲，道：「你怕了？」

「不，公孫菖塵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個變數而已。」慕容非選打了一個哈欠，「其實就算變數增多，我也遲早跨出那一步。」

楚驕鳳沉默了一下，道：「你執意如此？」

「我沒有選擇。」慕容非選仰頭看了一下灰濛濛的天空，淡然道：「師尊如果還在，他也會贊同的。」

「你真的懂那個男人？」楚驕鳳露出嘲諷的笑容。

「身為他的親生女兒，你都不懂了，我怎麼懂？」慕容非選無奈一笑，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師尊是那種……不惜毀滅天下，也要達到目的的那種人。」

「公孫家當年取巧奪得天下，這天下的存在本身就存在問題。」慕容非選語氣淡然，目光卻銳利非常，「我要將這天下打碎，乾脆讓一切重歸上古！」

「甚至不惜帶合神宗走向滅亡？」楚驕鳳反問道。

「合神宗早就死了，剩下我們這幾個連人都算不上的異類……呵呵呵，這樣的合神宗，留著有什麼意思？」慕容非選搖頭笑道，儘管笑著，但他的神情卻是充滿了嘲諷與悲意。

楚驕鳳沒有說話，她沉默了。

「打碎這個天下，讓一切重來。」慕容非選背過身，身旁的劍光開始緩緩消散成稀疏的光絲，「你可以繼續阻止我，畢竟你是師尊的女兒，我不會殺你……」

「打碎這個天下后，你下一步就要劍指東州了吧……」楚驕鳳幽幽說道。

慕容非選的背影輕微一顫。

「東州，傳說中的仙土之鄉，人稱長生地。」楚驕鳳淡淡說道：「你還是想去找那個女人，看她是不是真的來自東州……對吧？」

慕容非選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一陣風吹過，他的身影消失了。

楚驕鳳並沒有立即離開，她只是站在高空中，一身衣裝被高空的強風吹得獵獵作響。

髮髻拿了下來，楚驕鳳的長發隨著強風擺盪，整個人的身形變得飄逸了。

聲音，也顯得空靈。

「慕容非選，當年你便是宗門裡寄予厚望的道子，論戰鬥，或許鮮少人能與你為敵，但你卻有個最致命的弱點啊……」

楚驕鳳的嘴角微微勾勒起來，「本來我跟父親很擔心你這弱點被人利用，但現在卻是便宜了我……」

「你說得沒錯，其他的都只是變數，最終的結果是不會變的。」

「我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你已經輸了……」

天色灰濛，強風呼嘯而過，僅剩鬼哭聲環繞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