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遺，註定悲慘的神遺
雨蛟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揉了揉自己的眼，摸索著從霍夭的袖子裏鑽了出來。
「霍夭，你在幹什麼，好吵啊噫！」
映入雨蛟眼帘的，是一個被捆的跟粽子一樣，神色驚恐而憤怒，看着霍夭的雙眼彷彿要噴出火一樣的男人。
雨蛟被嚇得直接鑽到了霍夭的後面，扒著霍夭的肩膀又打量了兩眼。
「原來禍獸也會害怕人嗎？真是有夠稀奇的。」霍夭調笑了一句。
「這啥情況啊？這誰啊？」雨蛟沒在意霍夭的調侃，她只是覺得怪滲人的。
「你仔細感覺一下，還感覺不出來嗎？」霍夭睜開了一絲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雨蛟，聳了聳肩。
「嗯？」被霍夭體型，雨蛟便皺起了眉仔細的感受了一下，隨即露出了驚訝和嫌惡的表情，扭頭看向霍夭，「這個傢伙，是神遺？」
「嗯。」霍夭的表情冷淡了下來，睜開眼睛，宛若死寂的墨色眸子不帶一絲感情的看着被自己捆起來扔在地板上的男人，點了點頭。
「神遺的催生條件是神的遺骸被其他生物所佔據，因此，理論上來說，除了神族本身和更純粹的禍獸，其他萬物生靈都有着成為神遺的可能。」
「人類，自然也有着依靠神的遺骸成為神遺的可能。」
霍夭俯下了身子，看着這個已經成為了神遺的男人，露出了一絲呲笑的冷漠表情。
「而且人類神遺基本上都是自己所選擇的。」
「所以比之誤食了神之遺骸的野獸，更加惡劣，也更加無可救藥。」
霍夭似乎是有些無奈，搖著頭嘆了口氣。
「我並不喜歡給什麼東西下定性，但是——就算在剛接觸到遺骸的時候，整個人都還算是正常的，但是在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變得不那麼正常了。」霍夭一隻手按在了這個男人的下巴上，將這個男人的整個腦袋都按在了牆上，另一隻手解開了纏住他嘴巴的繃帶，對着雨蛟解釋道。
「這種變化是必定會發生，而且不可逆的。」
男人的目光彷彿噴火一樣，憤怒而畏懼的看着霍夭，瘋狂的想要張開嘴巴嘶吼，甚至咬霍夭一口，但是下巴被霍夭死死的按住，什麼都幹不了。
「這不是屬於人的力量，在得到了不屬於自己，但是遠超自己的力量的時候，慾望，就會膨脹。」
「想要永遠將這力量據為己有，想要依靠着這股力量追求更多的力量。」
「將人類的劣性根無限的放大，無論自己有沒有意識到，遺骸都會讓人發生這種變化。」
霍夭看着那瘋狂的雙眼，平靜而帶着一絲不可查覺的悲傷，緩緩說着，解釋著。
「而且神的力量太沉重了，連帶着這被放大的慾望，便更加的沉重。」
「沉重到以人類的精神，無法承受。」
「最終所導致的結果就是」
「瘋狂。」
霍夭鬆開了那男人的嘴。
「***，老子要殺——啊唔——」那男人的雙眼亮了起來，張口就罵，然後瞅准機會直接對準霍夭的手咬了過來。
「啊好危險好危險，如果被咬到的話會出血呢。」霍夭收起了自己的一絲嘆息和悲憫，重新帶上了玩味的笑容。
「真是悲慘的生物啊，神遺。」雨蛟抱着胸飄在霍夭的身邊，看着那個男人搖了搖頭。
「就是這樣啊，這樣膨脹慾望，自命不凡的生物，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擾亂平衡，為禍一方。」霍夭聳了聳肩，眼睛微微睜開一絲，「如果見到的話，清繳掉就好了。」
「你這混蛋，要不是老子沒有更好的遺體——」那人見咬不到霍夭，便咆哮了起來，「老子一定把你拆了餵給飛熊那苟日的——」
看着他猙獰的面孔，霍夭有些無奈。
「好了好了，該送你上路了，野狗的狂吠我已經聽的夠夠的了。」
咻——
眼疾手快，霍夭的手做掌形，一記手刀劈在了這人的臉側。
咔嚓——
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響了起來，那男人的下頜骨被霍夭直接劈碎。
霍夭抓住了這個男人的下門牙和下巴，用力一扯，就把這男人的整個下頜給扯了下來。
「我看看啊應該是這個了。」霍夭低下頭向著已經被完全撕開的嘴巴內部打量了一下，沒兩眼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也不在意口水和血污，伸出手抓住了那東西，一個用力就把那東西拿了下來。
男人眼中的痛苦和憤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是瘋狂的恐慌。
「啊——含——啊——給哦——」
即便失去了下頜，他也竭盡全力的用自己的喉嚨咆哮著，央求霍夭將那東西還給他。
「這是一顆牙齒。」霍夭沒在意這男人說了什麼，他自顧自的打量着手中的遺骸，給出了自己的判斷，「而且應該是智齒。」
「唔哇，好噁心，趕緊收起來吧。」雨蛟一臉嫌棄。霍夭輕輕點頭，拿出了那個被黃繩子系著的布口袋，將這顆屬於某個神的牙齒給裝了進去，然後重新系好，揣回了懷裏。他重新看向了那個已經失去了遺骸的神遺，搖了搖頭。
「你的身上也沒有出行文書，估摸著是偷渡來的吧，而且看你說的話，應該是有同伴。」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所以你們是在圖謀三角洲的那個大泥鰍？」
霍夭或許真的是在問，但是那男人不止失去了遺骸，還失去了過多的鮮血，此刻已經進入了彌留之際。
「嘛，我想差不多就是這樣吧，你不帶出行文書反而是幫了我個忙，這樣的話你消失了就沒有任何人會在意了。」霍夭輕笑了一聲，看向了雨蛟，「那麼，稍微拜託一下你嘍。」
「唉？需要我幫忙處理嗎？」雨蛟有些意外，也有些膈應，「唔好吧，但是你得帶我去吃好吃的啊。」
「當然，我可從來沒騙過你吧。」霍夭依舊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起開。」雨蛟翻了個白眼，吐出了一大口水，將那已經快死掉的男人完全包裹了起來。
等過一會夜深人靜，她便只需要將這人帶去城外，扔到荒郊野嶺就行了。
這附近的野獸，可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