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河裡的珍珠
眼看著自己一直抓在手裡的肉，被慕歲擠出了一個「粑粑」，小寶寶整個幼崽都不好了。
但當她看到慕歲徒手抓「粑粑」，還拿在手上把玩時，
小寶寶只感覺自己好像不好的太早了。
「娘親……」小寶寶小臉煞白，又緊緊皺著眉頭，「娘親，你若是有想玩，我、我把玩具都讓給你……」不要玩便便啊。
看著小寶寶又是擔憂、又是著急，還時不時的把目光看向秦明朗那邊，
生怕大哥發現，教訓她這個貪玩的娘親，
慕歲的心情有那麼一丟丟的複雜。
所以說，自己在幼崽的心裡，到底是一個多麼不靠譜的形象啊？！
她是不是被小寶寶當成了同齡、呃，甚至更低齡的人，需要人照顧啊？
慕歲捏著手裡的珍珠，有些無奈。
她也沒想到小寶寶隨手開的一個河蚌，居然是珍珠蚌，
捏出來的那顆珍珠，還恰好是比較少見的紫色珍珠，
這才產生了一個大烏龍。
「娘親你快放下呀，別玩啦！」小寶寶看慕歲還捏著那顆紫色珍珠，焦急不已，「等會大哥發現了，真的會生氣的。」
慕歲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聽話將紫色珍珠放在了地上。
小寶寶連忙上前，捧著土就要將珍珠埋起來，「毀屍滅跡」。
在她埋土的前一秒，慕歲悠悠道，「這是珍珠。」不是你想的那這個東西。
「珍珠？」小寶寶的動作有一瞬間的獃滯，土還捧在手掌里，順著指縫窸窸窣窣的流了下來。
小寶寶是知道珍珠的，很珍貴、也很漂亮，娘親買給她的發卡和鞋子里，有不少是鑲嵌了珍珠的。
但珍珠……不是白色的嗎？
小寶寶茫然的看著慕歲，又把腦袋往慕歲跟前蹭，讓她看自己腦袋上戴著的發卡。
慕歲秒懂她的意思，溫聲道，「紫色更珍貴。」
小寶寶看著慕歲，一臉的不信任。
真的嗎？我不信！
我讀的書少，但我不好忽悠著呢。
慕歲揚了揚下巴，看了看秦明朗，示意小寶寶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秦明朗。
小寶寶將信將疑，但還是不想直接抓那個紫色珍珠，
環顧四周后，小寶寶靈機一動，扯下了三片比較大的草葉，疊成三層后抓起了珍珠，
噠噠噠又跑到秦明朗身邊。
「大哥哥……」小寶寶拽了拽秦明朗的衣角，喚了他一聲。
「怎麼了小妹？」秦明朗將視線從河面移到了小寶寶身上。
「大哥，你看。」小寶寶墊著腳，努力舉起手裡的葉子。
「是珍珠啊？」
這顆珍珠圓潤有光澤，顏色也乾淨剔透。
秦明朗也沒多想，以為是慕歲之前買來的，拿出來哄著小寶寶玩，便道，
「珍珠很珍貴，小妹千萬拿好，切莫弄丟了。」
「可……」小寶寶還想再說什麼，便被雙胞胎幼崽打斷了。
「大哥大哥，魚往你那裡跑了，你快抓住它！」
「大哥，快啊，我好不容易給它弄受傷，就看你的了！」
雙胞胎幼崽的聲音很急迫，秦明朗只得先回了他們一句，
「抱歉小妹，我……」
「沒關係的。」小寶寶搖搖頭，「大哥去抓魚吧，不用管我的……」
她是大寶寶了，不用管她也沒有關係了……
只是，會有一點難過而已。
就一點點。
看著三個哥哥又重新捕起了魚，小寶寶抓著珍珠站在原地，
心口處的酸澀似乎蔓延到了鼻子里，讓她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
「小寶寶。」慕歲又在不遠處喊了一聲。
「娘親……」小寶寶噠噠噠的跑了過去，撲在了慕歲懷裡，
眼眶有些不爭氣的濕了，整個幼崽抽抽噎噎的。
慕歲知道小寶寶不開心的源頭，但她也不會馬上叫停哥哥們叉魚的活動，勒令他們必須要陪著她。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應該找尋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並不會因為你是哥哥，就必須要犧牲自己的愛好和興趣，萬事以妹妹/弟弟為先。
雖說家裡的幾個幼崽都很懂事，
他們之所以這麼「忽略」小寶寶，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行為把小寶寶排除在外了，
當他們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會讓小妹不開心時，他們肯定會選擇另一種活動。
如果可以的話，慕歲希望他們「自私」一點，多考慮自己一點。
他們是家人啊，家人，不就是用自己最舒適的狀態生活著，彼此磨合，彼此成長的存在么？
如果在家人面前還要綳著完美的面具，那又何必稱之為「家」呢？
慕歲拍了拍小寶寶的後背，幫她順氣，
等她哭過一場，慕歲肩膀處的衣服都濕透了，不過她穿的是黑衣，用長發一擋，倒也不是很明顯。
小寶寶的臉蛋緋紅，雙眼是被水洗過的乾淨漂亮，
看著小寶寶後知後覺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臉，慕歲沒有提她哭過的事情，
而是轉移話題問，「你知道，珍珠是怎麼來的嗎？」
「珍、嗝……珍珠？」小寶寶捏了捏手裡的紫色珠子，帶著水汽的眼睛看向她。
因為哭得太久，小奶音還帶著些沙啞。
「嗯。」
軟乎乎的肉肉，為什麼會變成硬邦邦的珠子呢？
慕歲摸了摸她的頭，拿了一個河蚌現身說法。
「有些河蚌吃東西時，就會吸入河中的沙子和其他的異物，
這些沙子和異物就會刺激河蚌的貝殼，產生碳酸鈣，唔……也就是我們看到的堅硬異物。」
慕歲指著貝殼上一處沒有形成珍珠的硬物道，「在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后，才能夠形成我們所看到的漂亮的珍珠。」
「因為河蚌吃進去的東西（微量元素含量）不同，所以產出的珍珠顏色也不同。」
「沙子……吃進去？」小寶寶震驚了，「那蚌蚌的肚肚和牙牙，會痛痛嗎？」
她記得自己之前有一次很餓很餓，哥哥們不在家，娘親被奶奶逼著幹活，管不了她，
她就抓著一把沙子吃了進去。
吃沙子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怎麼咬都咬不動，牙齒被硌得生疼，
好不容易掛著嗓子咽了進去，肚子又開始痛了，痛得人直打滾。
慕歲摸了摸小寶寶的頭髮，有些心疼她剛剛露出的表情，
但還是有些絕情的告訴了她真相，「會。」
事實上，河蚌、準確的說是珍珠蚌的一生，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