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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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崑崙，這算是宗門特色嗎？」王也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整個人幾乎要倒在沈鶴身上，「這個玄霜道君難道是白哥？」
「……是。」沈鶴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總是教別人奇怪的東西。」比如說在宗門大比上拉橫幅、去仇人墳頭玩架子鼓……他甚至會教崑崙那些長老們跳廣場舞，這就算了，放的歌還是最炫民族風！
想當初沈鶴只是很平常的去穿管部轉了一圈完善一下設施，回來之後差點以為自己走錯路了。
誰能想像得到，回來之後自家門口多了一堆上了年紀的老人家玩雜技（他們自發提高了廣場舞的難度），還跟着鳳凰傳奇一起唱「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
饒是當時的他，都多少有點眼前一黑的感覺，非要說的話「他們在整一種很新的活」。
是不是整了個好活他不清楚，但從那時候開始，整個崑崙的畫風就跑偏了……
畢竟，誰還沒年少輕狂中二到登峰造極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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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宿白有話要說。
「是他們自己好奇要學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理解這個世界而已好嗎！這群二貨分明是自學成才啊！
然而二貨之所以是二貨，就在於他們不僅會傳染、會扎堆，還能把很正常的事情變得畫風突變。
比如說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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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先要介紹一下，崑崙的成員主要分成三個部分，長老、內門弟子、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往往是一些沒什麼天賦但家裏養不起的凡人，究其一生可能都突破不了築基，主要負責龐雜的各項基礎性工作，比如說種田。
因此，內門弟子和長老層才是崑崙的核心。
但怎麼說呢……這部分人的畫風就沒正常過。沈鶴之前覺得大家很正常，那是因為已經習慣了。而事實上只能說那時的眾人還不知道還能這麼放飛自我而已。
所以宿白頂多能算是給他們指了條明路罷了。
對此沈鶴多少也是清楚的，但是他會承認自己也是這群二貨的一員嗎？必然不能啊！神尊不要面子的嗎！
也就是對王也他才有「面子又不能當飯吃」的覺悟，平時多少還是要一些格調的。
——當然，絕對不是龍王歸來這種奇怪的格調。
總之沈鶴現在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大概是覺得自己在對象面前丟了個大臉吧。但是再看看笑得停不下來的王也，尋思也不算虧。
「來都來了，我帶你在崑崙轉一轉吧。」沈鶴考慮到他們也沒有什麼特別急的事情要做，於是決定先在老家晃一晃，剛好視察一下他那些曾經的同輩們現在的修鍊進度。
「老大！」
留着一頭狗啃似的炸毛短髮的肌肉壯漢高聲喊著沖了過來。
「老大！隔壁無量宗的那光頭又開始瞎蹦噠了，我們要不要去踹門啊！」
沈鶴對他彷彿是黑社會的的形容詞不以為意，非常自然的應答：「問你們玄霜道君去。」踹門這說法都是宿白教的，在他們這原本叫論道。
「宿長老不在啊。」壯漢憨憨的撓了撓頭，「不然我也不至於頭髮又燒成這樣，地脈本源火還是難控制了些——這位是？」他這才注意到沈鶴身旁還有一人。
「王也。」沈鶴的注意力很明顯的上升了一大截，「我愛人。」
「哦哦，少宗主夫人！」壯漢特別上道的說道，「我姓陳，陳裘，俗人一個，還沒有字型大小。」
「王也，字型大小目前也還是沒有。」至於被喊少夫人什麼的，王也確實不太習慣。
「木長老還沒給你起？」沈鶴隨口問了一句，「他要求還挺高——還有，別叫少夫人。」別說王也了，沈鶴都覺得彆扭，王也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名字。
「那叫什麼？」雖說根本不在乎少夫人的性別，但陳裘也覺得拌嘴。
沈鶴沉思了片刻，沒什麼波動的說道：
「怎麼叫我就怎麼叫小也。」
王也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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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這話究竟代表着什麼，王也剛聽時還不是特別清楚。
直到陳裘毫不猶豫的對着他也來了一句少主，他才意識到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王也猛地扭頭看向沈鶴，卻發現沈鶴根本沒當回事。
「通知一下其他人，以後都這樣。」沈鶴滿意的點頭，這回不彆扭了。
「等一下，這樣好嗎？」王也幾乎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是有點感慨的，但沈鶴和陳裘的表現都理所當然到彷彿本該如此。
「嗯？你是說沒法分辨嗎？」沈鶴並沒有意識到王也在說什麼，「沒問題的，等你到了渡劫——很快的，一兩百年的事情，有了道號大家就都喊道號了。」這一兩百年又不一定在這個世界裏。
就像是他母親謝輕語，雖說經常會以宗主夫人的身份出現，但她在崑崙也是副宗主啊，大家不喊副宗主也喊她的道號。
「說起來宗門大比也近了，景儀道君真的不回來主持嗎？」這話本不該陳裘來問，但好不容易逮到人，乾脆一起問了吧。
雖然說他們不回來也玩得轉，但也不好一直不回來吧！
玄霜道君倒是很靠譜，但哪有讓供奉來幹活的道理啊！
「這個還是看我娘她怎麼想。」沈鶴一擺手，「回去打你的鐵吧。」
等陳裘離開之後，沈鶴也明白了王也在擔心什麼。
說不能用讀心術作弊？開玩笑，他挨個選項排除都必須得猜到好嗎？
什麼直接把自己的地位和權力都分給了王也——有什麼好說的，這不是應該的嗎？
他就這一個對象，不給王也給誰？
所謂的分享身份地位也好，這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雖然都喊我少宗主，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沈鶴拉着王也往山上走，雖說以現在的速度，就這麼走八輩子也走不出去這座山，不過現在就這麼慢悠悠的散散步也不錯，「更何況無論是身份還是能力，你都擔得起。」m.
實力什麼的，修鍊就是了。就在這裏這會兒，王也沒修練都快能築基了，不過他可能沒分心在這方面，似乎沒有注意到。
不過修鍊太快也不是好事，沈鶴默默的壓制住幾乎要形成異象的靈氣激流。
還不是時候，王也還沒選定自己的道，築基的事情不急。
不然…沈鶴回想起自己當初道心崩塌重塑時的感受，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強大。
簡單類比一下，身體上的痛苦都不算什麼，那時候正常修士應該是心理學上的重度抑鬱，或者雙相情感障礙的狀態。
但是他自己就這麼沉默著頂住了……雖然他覺得王也同樣能撐住，但還是算了。
這種沒有意義的傷痛，實在是沒必要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