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斬境
外界過去十天，空間里三個多月後，小滿的魔功修鍊成功，只差臨門一腳，就可結偽丹。
結偽丹之前，又回了一趟後山。
對於酒兒，他想的很清楚。
或者視而不見，或者負責到底，既然收留了她，就不會不管不顧。
他不是聖母，拯救不了芸芸眾生，可是找上門的，他得管。
酒兒稍微胖了一些，但是沒學會寫幾個字，對她來說，書上的一個個小字，就是一隻只瞌睡蟲。
她搭了個雞窩，養了幾隻小雞仔，白天散養，晚上就把它們趕到窩裏，入口處用石頭堵上，防止黃鼠狼偷雞吃。
小滿剛進門，就看到垃圾桶里扔掉的小半個蛋糕。
「才吃了幾天飽飯就開始作了？」小滿皺眉。
看到小滿不高興，酒兒滿不在乎道：「自己花錢買的。」
「水、電、暖、糧食，是公共資源。公共資源的支配，應該是用多少取多少，而不是因為花錢了就可以浪費。一年產糧就那麼多，你浪費了一些，就可能有一個或者幾個窮人，因為你的多佔多用餓肚子。」
酒兒只好點頭，「記住了，水、殿、暖、糧食不能浪費。殿是住的地方，暖是棉被是嗎？」
小滿懶得解釋，敷衍道：「可以這樣認為。」
酒兒轉移了話題，：「你好像又長高了哎。」她努力踮起腳尖，雙手舉過頭頂使勁比劃着，一會兒又泄了氣：「我怎麼不長個子呢。」
小滿道：「再過幾年，青春期就開始拔個子了，平時要多吃含鈣的食物，多練習彈跳、原地跳高。」
彈跳她懂，「寒丐」的物質是什麼，挨凍的乞丐拿的東西嗎？
還有「青唇期」是個啥，嘴唇塗青？
......
喜樂終究是不放心。
「照你的說法，仙桃不一定還在，值得冒險嗎？」
小滿難得要裝一回勇士，他答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咱們這些凡夫俗子不同，為了親朋好友付出，既是道義也是責任。
大道三千。
道家的清凈無為，我做不到。
割捨感情才能到達終點的道，我走不下去。
守不住本心，寧可不去逆天改命。
上次回去的時候，在長河邊坐了很久。
河中那些光滑細膩的鵝卵石，是山中的一塊塊石頭，經歷了千年萬年的沖刷，最終磨平了稜角，變得圓潤。
我就是那塊有稜角的石頭。
經歷過百千次磨練之後，會不會也變成鵝卵石？我不知道答案。
但是我知道，那樣的我就不是我了。」
喜樂嘆口氣，道：「感人肺腑。不過，你可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小滿笑道：「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我剛剛搖了一卦，是需。有孚，光亨，貞吉，利涉大川。」
「接下來的滋味可不好受，你受的了嗎？」喜樂還是不放心。
此結丹非真結丹，魔功結假丹的過程，就如萬螞噬骨，又如烈焰焚身。
……
好在，過程雖然痛苦，但是「結丹」成功了。
感受到體內偽丹形成，小滿溝通天書，打開第二重禁制，邁進了金色大殿。
他不是「天書」的第一個擁有者，「天書」的前任，是太清道德天尊，是道教創始人，道家三清之首。
他是混沌大氣中誕生的遠古神，是與天地同壽的先天尊神。
太上老君，就是他的分身之一。
天界浩劫，三清落敗，「天書」無主，小滿撿了便宜。
空間內的金色大殿，就是太清道德天尊的行宮。
……
庭院內古木參天，各種奇花異草、異香異象自不必說。
小滿來不及欣賞，只是御空尋找桃樹。
一刻鐘之後，一片靈果樹出現，小滿降低飛行高度，發現了一棵極具生氣的桃樹，樹上的桃子多數已經落地腐爛，只有十幾顆碗口大的蟠桃，還倔強地掛在樹上。
仙桃見玉不腐，小滿準備了幾十個玉制容器，把桃子都摘了，盛進玉器，放入空間戒。
小滿感受了一下狀態。
還能撐一段時間，除了仙桃，別的也是好東西啊，能搞多少盡量搞吧。
不大一會兒，又收集了四、五個品種，近百顆果子。
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回去。
回去的路上，小滿拚命狂奔，快到出口時，感覺還能薅一把，就開始挖庭院內的五色土。
大殿的大門進來，首先是仙玉鋪地的巨大廣場，廣場四周種了不少觀賞性的珍奇樹木。
他就在樹木周邊挖土，幾分鐘后，感受到體內力量迅速消退，知道功法要失效，趕緊退出了大殿。
身後的大門徐徐關閉，小滿回頭看一眼的力氣也沒有了。
看到焦急等在外面的喜樂，他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小滿醒來，已是兩天之後。
顧不上全身酸痛，他立即爬起來，挑一顆紅彤彤的蟠桃，做成糊狀，一勺一勺餵給小離。
她早不能自主進食了，能吊著一口氣，多虧是在空間之內。
餵食完小離，小滿把喜樂、川川、阿寶喊到一起，一人（獸）一顆仙桃，囑咐他們馬上吃掉。
「都別推辭，我要斬境了，你們只有快速提升境界，我才有安全感。」
川川大大咧咧，老大給啥就吃啥，應該的啊。
虎口一張，一顆桃子入口。
阿寶又不踏實了：吃了那麼多好東西，才是一級後期小妖獸，對不起這麼好的東西，我不想吃了。
川川砸吧砸吧嘴：矯情，不吃給我。
還有，告訴你多少回了，不能叫小滿，叫老大！
阿寶：小……老大給的，給你不合適。
川川：你自己說的啊，對不起那麼好的東西，不想吃了。
我對的起啊，我來。
他伸手去要。
阿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聲響叮噹一下砸趴下（省略一萬字）之勢，把蟠桃咬住，幾口下肚了。
川川：把桃核吐出來啊。
阿寶：沒事兒，能嚼爛，味兒還行。
川川又把扔到地上的桃核撿了起來。
喜樂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著，想着是不是給爹留一半。
轉念又一想，算了，不能給小滿添麻煩。
一人兩獸把仙桃吃下去，各自有了突破跡象，都找地方閉關了。
兩天之後。
喜樂破了大境界，二境結脈成功，並直達二境中期，由於經過了一境的無缺階段，她的二境中期，元氣值堪比普通的二境後期。
川川達到二級妖獸圓滿，妖獸不經歷無缺階段，它離三級妖獸只差一步。
阿寶也晉級二級妖獸，依舊沒有激活天賦。
也許，貓熊祖祖輩輩沒有誕生過妖獸，這個種族不存在天賦。
仙桃的主要功能不是用於修鍊，而是對身體的重塑。
喜樂原本不是很白，現在肌膚如官窯白瓷，雙眸中似有星華閃爍，顧盼間如同月下仙子。
川川察覺到自己更帥了，動不動就去照鏡子。
阿寶渾身充滿了力量，下決心二十四小時不間斷訓練。
小滿勸它：你有了《睡羅漢》天賦，睡覺就是訓練。
阿寶：不！我不想不勞而獲。
川川：腦子有病吧。
川川有長遠計劃：一統江湖，自己擔任武林盟主，當然是要在老大的領導下。原打算讓阿寶擔任武林副盟主，可是看到他腦子不大靈光的樣子，改主意了，最多給它個護法噹噹。
……
幾天後，小離睜開了眼睛。
「寶月？」小滿已經把寶月接到了空間內。
「寶月你怎麼哭了。」她抬手想給寶月擦眼淚，但是手抬不起來。
「我死了嗎？」
寶月告訴她道：「小滿哥哥救了你。」
小離想沖小滿笑笑，可是面部肌肉沒有恢復，就只是嘴角抽了幾下。
小滿輕輕拍着她的頭道：「好好靜養恢復，先不要說話。」
小離恢復的很快。
十幾天後，她已經行動自如了，小滿就考慮斬境的事情。
斬境需要退出空間，斬掉二境之後，空間禁制會再次關閉。
等到再結脈，才能重新打開。
破鏡難，大多數修行者，窮其一生也摸不到二境的門檻。
斬境也難，把體內的長生橋樑一點點打散，好比把體內臟器一點點打碎，再把碎片一點點化掉。
無大毅力做不到。
退出空間，在後山安頓下，小滿遠離眾人，自行找了一僻靜所在。
一天之後，喜樂她們再次見到小滿，都嚇壞了。
他臉色焦黃，兩眼深陷，全身衣衫被汗水濕透，走路歪歪扭扭，已經虛脫了。
喜樂趕緊把他攙扶到室內床上，然後出去打水給他擦洗。
小滿合衣躺在床上，揮揮手，示意她出去，她只當沒看到，過去幫他脫下長衫，出門洗了。
想回去給他擦洗掉身上的汗，躊躇了很久，終究沒有去。
她不怕難為情，她怕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