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敵人入侵玄真觀

那道人道號常明，是觀主常靈道長的師弟，為人謙和但極其正義，只是限於資質，武道一途比起師兄常靈、常敬差了一截。

常靈道長身為觀主，令人敬畏，常敬道長沉迷劍術，極少過問觀中事，反而是常明道長更讓玄真觀小一輩的弟子親近。

那個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小道士聽到秦夢問話，搶著回答：「這位大俠，你是不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兇險！」

常明道長與其餘道士相視一笑，這小道士叫成果，心直口快，天真爛漫，是觀中的開心果。小道士卻也心思純凈，練劍勤勉，悟性也高，是小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總想著仗劍遠遊，當那遊俠劍客。

成果便將那天發生的情形娓娓道來。

一個月前，道觀里突然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一個用鐵鑄的面具蒙住左邊臉，一個用鐵鑄的面具蒙住右邊臉，均只漏出眼睛鼻子嘴巴。蒙住左邊臉的，右邊臉色煞白，蒙住右邊臉的那個，左邊臉色卻是硃紅色，兩人那模樣可嚇人，也不知道他們的臉是怎麼變成那種顏色的，還有那鐵疙瘩是怎麼粘到臉上的？

成果見到這麼兩個人，心裡害怕得很，手腳變軟，幾乎便走不動路了。

兩人見到成果這個小道士，倒是很和氣，臉帶笑意，客客氣氣道：「常靈道長是否在觀中？」

那笑意，沒讓人覺得和善，在那怪異的臉上，反而感覺有些驚恐。

成果強制壓下心中的懼意，保持臉上的鎮定，扯出一點笑意，緩緩道：「師父在屋內。」

常靈道長卻已經開門，站在門邊道：「兩位前輩大駕光臨，可別嚇壞了小徒，屋裡請！」

那兩人也不客氣，徑直走進常靈道長的屋子。

原來，那兩人叫陰陽雙魔，煞白臉色那人是陰魔關冷，硃紅色那人是陽魔焦陽，他們這等異象，顯然是練了頗為奇異的功夫。

常靈道長早聽過這兩人的名頭，卻不知道這兩魔頭突然造訪，到底有什麼事。

這次雙魔是專程來找常靈道長，但他們卻在房裡爭吵起來，依稀聽出他們好像是要常靈道長去做什麼事，常靈道長不肯答應，之後就打了起來，『嘩啦』一下，常靈道長屋子的窗戶就撞爛了，兩個人飛身出來到院子里。

卻是那個陰魔和常靈道長，陽魔只是走到破碎的窗邊。

成果很是害怕，卻又不肯離去，怕師父遭了他們毒手，躲在一株樹后偷看。

那陰魔極為厲害，發出的掌力帶著陰寒之氣，院子里好像突然被冰封住一般。

躲在樹后的成果打了個寒噤，好冷！只好運起師門心法，抵抗寒氣。

陰魔和常靈道長打得有來有往，不相上下，陰魔的寒毒讓常靈道長非常難受。他原本功力是比陰魔要高些，只是運轉真氣抵抗寒毒，使得兩人一時間平分秋色。

只是常靈道長心裡清楚，時間越久對自己越不利！

驀然半空中有人一聲長笑，一劍化虹破空飛來，直奔陰魔。

陰魔見這一劍來得勁急，只得躲開。

常靈道長卻伸手一探，剛剛好抓住劍柄！這一招是玄真觀的絕招，常靈道長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抓住長劍。

半空中落下一中年道人，手持長劍，指著站在窗口的陽魔，回頭笑道：「師兄，咱們玄真觀大半的功夫都在劍上，對敵之際，你怎可舍己之長呢？」

這一劍是他故意送到師兄手上的，他料到陰魔必然不敢接這一劍，而師兄精通師門劍術，定然能接住長劍！

常靈道長笑道：「師弟責備得是，對付這等邪魔外道，是不該客氣什麼！」

說著長劍也舉起長劍，指向陰魔，動作跟那中年道人一模一樣。

是師叔！成果兩眼放光，聽說劍術還在師父之上！今日這個出場，有點帥！成果瞬間就感覺沒那麼冷了，慢慢從樹后現出身來。

中年道人正是成果的師叔，常敬道長！

常敬道長向成果微微一笑，似乎在說：看師叔如何除魔！

回過頭去，氣勢驟然一變，渾身劍意暴漲，腳步頓地，身形似和劍光融為一體，向陽魔飛去。

陽魔卻也不懼，從窗戶中飛出，右手伸出，卻來抓常敬道長的長劍。

常敬道長並不縮劍，劍上灌注真氣，一鼓作氣，往前刺出，陽魔手掌握起，將長劍抓在手中。

陽魔並沒有能抓穩長劍，長劍劍尖從陽魔緊握的手中鑽出，長劍和陽魔的手掌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長劍劍尖從陽魔緊握的手掌中往前鑽出五六寸之後，陽魔才抓穩了長劍，不讓長劍再往前刺進半分。

成果眼尖，發現那陽魔不知何時在手上帶了個黑乎乎的鐵手套，難怪能抓住師叔的長劍。

常敬道長力貫手臂，往前力推，長劍灌注真氣之後，沒有彎曲，如長棍一般堅硬，把陽魔一步步推得往後倒退，終於嘩啦一聲大響，連牆帶窗撞破常靈道長的窗戶，進入房中。

成果看得意往神馳，這一劍太漂亮了！

陽魔很快也反擊了，好容易止住常敬道長的長劍之後，左手拍出，掌心赤紅，一股腥嗅熾熱的掌力逼出，迫得常敬道長連退五步，兩人又從房中回到院子里。

成果再看看師父常靈道長那邊，兩人也是打得難捨難分。那陰魔也和陽魔一樣，一隻手換上了黑色鐵手套，師父遞出五劍，他能躲掉三劍，擋下兩劍，再以左手發出陰寒的掌力反擊。

常靈和常敬都是心下暗暗吃驚，陰陽雙魔盛名之下，果然有驚人的功夫。兩人修習一陰一陽的邪魔功夫，手上還配有靈活的鐵手套，根本不怕刀劍之類的兵器。

果然是武林中最為難纏的一雙魔頭！

常靈和常敬心有靈犀一般兩人站到一起，陰陽雙魔也站到了一起，雙方四人都明白，接下來將施展真正的殺招了！

玄真觀中眾道士聽得打鬥聲，此時也都來到了後面的院子里。眾道士人人眼神奕奕，平時師父和師叔沒怎麼施展劍法，尤其是傳說中劍術極高的師叔，誰也不知道他劍法有多高。今日雖說是強敵入侵，卻也是觀摩師父師叔劍法的機會。

雙方對峙著，幾片樹葉從樹上飄落下來，飄到常靈和常敬的肩頭，驀然化為齏粉。

此時四人渾身布滿真氣，別說是幾片樹葉，就是功力稍低之人，都不能靠近！

成果眼中充滿了擔憂，在他眼中，師父師叔的劍術已經是極厲害的了，沒想到這兩個怪異的魔頭也很厲害，尤其是能發出又冷又熱的掌力，讓人很是難受。

常明問了成果發生了什麼事，成果簡單說明了經過，眼睛卻沒有離開對峙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