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作死就渾身難受
「一點恐懼的感覺都沒有，果然免疫了。」
林嘯搖搖頭關閉影片，重新打開破舊筆記。
「試驗成功，通過觀看恐怖電影獲得免疫血性恐懼的能力，而且是徹徹底底的免疫。」
林嘯頓了頓，望向窗外，眸光悠遠。
「如果我沒有記錯，在大夏軍部的將士升遷考核系統里，關於校官晉陞准將，就是要在青冥禁域待夠48小時，並斬殺一千名青冥類邪魔？」
「斬殺邪魔都好說，難得是待夠48小時。」
「青冥禁域，最著名的就是那能時刻影響人情緒的的血腥環境吧？」
人類把諸強霸佔的區域，叫做禁域。
青冥禁域聽說是一頭獅子的領地，屍山骸林，流血漂櫓，人皮漫山腰，人筋垂滿樹枝，堪比西遊記原著里獅駝嶺的場面。
林嘯啞然失笑：「大夏校官們要磨礪心性才能晉陞准將，但我卻能直接免疫恐懼，還真像開了掛一樣。」
林嘯低頭繼續記載。
「高空恐懼和深海恐懼暫時研究不了。」
「但忽然想到經歷過的另一種類型刺激。」
「自尊刺激……」
寫到這裡時，林嘯執筆的手輕輕停滯，他緩緩抬頭，如夜瀑般明亮溫柔的雙眸里，似乎映射著八年前的某些經歷畫面。
一個確診絕症的小男孩，蜷縮在教室的角落，所有同學都像躲瘟神般離他至少兩個課桌的距離。
他太脆弱了，生理方面，走路摔個跤都能暈倒，心理方面更是脆弱，誰要是說他一句，哪怕只是吐槽或者調侃，他都能躲在角落裡自閉一整天。
不管轉多少學校都一樣，久而久之，沒有人喜歡他，準確來講，沒有人敢喜歡他，包括老師也一樣。
老師說：「林嘯就像花瓶一樣脆弱，我們大家千萬不要傷害他。」
家長說：「你千萬不要靠近那個小孩，那小孩要是哪天死在你身邊，你都不要去搭理，知道了嗎？」
當時這些話就像刀子。
或許有些話是善意的。
但都一刀又一刀。
割爛了他脆弱的自尊心。
那是軟刀子般的精神刺激。
那兩年，是林嘯發病最頻繁的時候。
熬過那幾年，林嘯才漸漸變得坦然。
甚至能夠反過頭安慰姨媽他們。
「要嘗試免疫自尊刺激嗎……」
窗外星光溫柔，林嘯回憶著曾經的畫面，薄唇一抿搖頭輕笑，揮手勾掉了筆記上免疫自尊刺激的想法。
「所有溫柔的光，不都經歷過最黑暗的時期么？」
「我淪陷過黑暗，擁抱過絕望。」
「黃泉陰陽不能讓我怯懦害怕。」
「何懼世人另眼相待」
研究完精神刺激，林嘯開始研究身體刺激。
「很簡單，歸根結底就是受傷。」
「按照經驗，刀傷需要大出血，撞傷需要撞腦袋，低溫已經免疫到零攝氏度，那就還有高溫，藥物……」
寫到這裡，林嘯沉思片刻，又新添了幾句話。
「如果以後能有機會覺醒，走上進化路。」
「那就還有基因副作用，魔葯副作用，精神副作用等等。」
啪！
林嘯合攏筆記，沉思兩秒，從書包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又從客廳藥箱里翻出紗布，止血藥，縫合針等等。
「繼續試驗，身體刺激，刀傷!」
一切準備就緒！
噗嗤！
美工刀割開手腕的瞬間，鮮血噴濺到了林嘯準備好的洗腳盆內，同時生機流失的恐懼感，和劇烈的疼痛感爆發。
但望著血涌而出的手腕，林嘯眸光平靜，沒有絲毫恐懼，只是在靜靜等待著心臟的反應。
三秒后，身體大量失血，心臟供血不足，直接繞過動脈閉塞，進入到更逼近死亡的心律失常階段。
「來了……」
「就是感覺有點割深了……」
隨著林嘯一聲呢喃，系統聲音如期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發病！」
「貧血發病，瀕臨死亡，很遺憾……」
林嘯頓時瞪大雙眼，媽的割深失策了！
止血藥！
縫合針！
紗布！
林嘯強忍慌亂，立刻開始止血。
此時心臟發病，導致他的手指不斷顫抖。
縫合針戳破了十幾次，手腕頓時血肉模糊。
林嘯疼得滿頭大汗，但好在免疫血腥恐懼，硬是頂著心臟爆發的劇痛繼續縫合傷口。
隨著最後一針戳出皮膚，傷口縫合完成，出血量漸漸穩住，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失血發病，沒有死亡，恭喜宿主，獲得永久能力——免疫失血！」
「叮！恭喜宿主觸發隱藏條件：失血求生！」
「免疫能力將得到升華。」
「免疫失血已升級為無限血液！」
林嘯喘著粗氣，躺在血淋淋的地板上，聽著腦海里一連串的提示音，雙眸失神地望著天花板，準確來說望著眼前虛空，虛空里有個虛擬面板。
<我有心臟病系統>
<宿主：林嘯>
<病症：右室心肌病>
<能力：免疫極限零攝氏度低溫，免疫血腥恐懼，無限鮮血>
「媽的，幸虧以前在醫院學過縫合。」
林嘯喃喃自語，伸手觸摸向虛擬面板。
「無限鮮血？」
「如果一個心臟病患者每天都去獻血。」
「全國會不會淚崩？」
星光覆蓋的黑夜裡，林嘯漸漸咧嘴笑了。
「媽的，因禍得福。」
「合著我已經成了無限血池了唄？」
「但為什麼沒有免疫刀傷」
此時已經深夜三點，困意襲來。
林嘯只能懷揣著困惑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旭日東升。
「咚咚，哥起床了，今天咱們就出發。」
秦吒一身純黑運動裝，半長的黑髮綁在腦後，背著巨碩的背包，扣響林嘯房門：「昨天你不是想說到處轉轉嗎？」
昨晚折騰了半宿，林嘯拖著熬夜熊貓眼起床。
「哥！你昨晚熬夜了？」
「我不是，我沒有。」
「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姨夫早早起床，將車子開到家門口，靠在車窗邊研究著地圖攻略。
現如今人類社會並不算安定，各地都有邪魔作祟，姨夫作為軍人深知哪些地區處於混亂，便精心挑選了三個旅遊勝地。
首先就是西嶽華山，陡峭奇險，那條無護欄的長空棧道可謂是嚇得無數人雙腿發軟，稍微側目就是巍巍雲霧，恐高症的十八層地獄。
「走吧，我們都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