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這病可是會傳染的

清晨，窗外響起了第一聲雞鳴。

姜墨一骨碌從地鋪上翻了起來，用冷水洗了把臉，時值秋末，寒意漸起，她打了個哆嗦，咳嗽了兩聲。

她來到破舊的爐灶前，嫻熟地生火做飯。

火焰的溫暖讓她臉上有了一絲暖意，她忍不住地盡量靠近灶口，讓全身都暖和起來。

姜寧一夜未睡，精神卻十分的振奮，他昨晚按照凝氣期基礎心法吐納了一夜，終於凝練出了第一絲靈氣。

這一縷靈氣如同春風般在他的四肢百骸中遊走，姜寧只覺渾身暖洋洋的，整個人的體質有了些提升。

就連肺部的刺痛感也消散了很多，也不會咳嗽了。

姜寧相信，只要自己持續吐納靈氣，要不了幾天，自己這病就會徹底好。

「咳咳——」

逼仄破舊的房間里傳來了姜墨的咳嗽聲。

姜寧心一提，莫名有種不安感。

肺癆，用現代的話，叫做肺結核，這是一種傳染性疾病，身體瘦弱，營養不良的人更容易被傳染。

姜墨不會被我傳染了吧……很有可能啊，不論怎麼看，她都具備了被傳染的條件。

姜寧開始考慮要不要找個機會，把凝氣法教給姜墨。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放棄了，他根本沒法解釋自己是怎麼得到的，眼下還是少做少錯，等自己把布袋的神秘摸透，或許可以幫姜墨一把。

姜寧從床上坐了起來，披上外衣來到姜墨面前。

此時鍋中粥已沸騰，發出了咕嘟咕嘟的聲音，姜墨將洗凈的野菜掰碎后撒入鍋中，她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啊，你怎麼起來了，郎中說你的病受不得風寒，快坐過來，我這暖和。」

姜墨往裏挪了挪，將靠近灶口的位置留給了姜寧。

姜寧坐了下來，斟酌了一下，輕笑道:「姐，我昨晚咳完之後，感覺自己的病好多了，說不定過幾天就能痊癒了。」

姜墨睜大了眼睛看向姜寧，她突然把手背搭在姜寧額頭，感受了一下，疑惑道:「你也沒發燒呀，怎麼開始說胡話了呢？」

姜寧哭笑不得，他確實還沒想好怎麼和姜墨解釋自己逐漸痊癒的事實，只好暫時裝病。

早飯是野菜粥，姜寧望着清可見底的稀粥，表面漂浮的菜葉，捧著碗吃的津津有味的姜墨，心中不無感慨。

封建時代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實在很清苦。

姜寧不由得生出了一個念頭——搞錢！

要是神秘袋子能直接變出錢來就好了。

吃完早飯，姜墨拎起放在角落的砍柴刀，背上一個竹簍，準備上山砍柴。

姜寧也準備等姜墨離去之後，探查神秘袋子有沒有刷新出新的寶物。

就在這時，三個不速之客登門了！

「姜墨！還錢！今兒說什麼你也要連本帶利把五兩銀子還上！」

為首的是個乾瘦的光頭混混，他堵住了姜家的門，表情兇狠中透著猥瑣，一雙三角眼不斷上下打量著姜墨。

三人一看就是附近的地痞流氓。

姜墨皺起眉頭寒聲道:「我就借了你們八十文，你竟然要我還五兩，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我們不管，你今天要是拿不出錢，嘿嘿，就用你這個人來抵也可以。」

光頭嘿嘿壞笑着，看向姜墨的眼神不懷好意。

「老大，跟這小娘子費什麼口舌，她家這麼窮肯定還不起錢，直接綁了帶走吧！」

一旁的混混提議道。

「你們，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麼！」

姜墨被他們步步逼退，眼底出現了一絲慌亂，手中柴刀緊握，指節都捏青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你還不起錢，把你賣了也是很合理的吧。」

姜寧看着這幾個流氓欺負姜墨，心中怒火中燒，他的手探向了腰間的布袋。

他摸到了一把草，沒錯，在姜寧的感知中，布袋裏刷新出了一堆藥材。

「草……你玩我呢？」

姜寧滿頭黑線，金手指關鍵時刻掉鏈子！

神秘袋子是指望不上了，姜寧來回看了看四周，在桌上發現了一枚木簪子，一頭削的十分尖銳，毫無疑問這是姜墨的發簪。

姜寧一咬牙一跺腳，抄起那把木簪子，兩步衝上前，左臂攬住為首那光頭的脖子，將他拽的後仰，右手倒握那把木簪子，狠狠抵在了光頭男脖子上。

「啊！」

光頭男沒想到瘦弱不堪的姜寧力氣竟然這麼大，偷偷從背後偷襲了他，脖子上傳來的劇痛讓他不敢亂動。

「他媽的活膩歪了吧，敢動我王哥？」

另外兩混混不由分說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痛扁姜寧。

「你們誰敢動，我弄死他！」

姜寧厲聲大喝，手中的木簪再次用力，木簪的尖端已經深深扎入了光頭的血肉之中，一道血線順着脖頸汩汩流下。

光頭只覺脖頸劇痛，他唯恐姜寧衝動之下直接扎穿自己的血管，忙抬手制止，語氣顫抖道:

「姜寧，有話好好說啊，你還很年輕，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斷送自己的人生啊。」

姜寧目光掃向臉色慘白的姜墨，見對方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

姜寧立馬「咳嗽」了兩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語氣道:

「咳……咳……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殺了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姜墨見姜寧如此決然，她握緊了柴刀，快走兩步，將刀刃架在光頭脖子上，寒聲道:

「你們逼得我們活不下去，橫豎都是死，不如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被冰冷的柴刀抵住喉管，光頭嚇得手腳發軟，「這錢我不收了，你放過我吧，我們馬上就走！」

「放你走了，你到時候變卦怎麼辦！」

姜墨大聲質問道。

「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再來你家了，咱們的債務一筆勾銷，如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光頭男各種賭咒發誓，姜寧心中冷笑，發誓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麼？

關於這一點，姜寧心裏早有辦法，他要利用一波古代人對傳染病的恐懼心理，讓這幾個混混再也不敢登門。

「咳……咳！」

姜寧貼著光頭耳畔發出了惡魔般的低語:「你知道嗎，我這病，可是會傳染的……咳咳！」

「是，是嗎？」

光頭半信半疑。

姜寧側目給姜墨使了個眼神。

姜墨眸子一亮，她十分配合地咳嗽了兩聲。

可就在這時，她真的咳出了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

現場五個人的表情同時凝固了。

「跑，快跑！」

「這兩個人都有病，真的會傳染！」

兩個混混嚇得魂不附體，生怕自己染上不治之症，一溜煙跑沒影了。

「姐，你沒事吧！」

姜寧一腳踹開了乾瘦的光頭，攙扶住了震驚到獃滯的姜墨。

「兩個肺癆鬼，等死吧你們！」

光頭被姜寧踹了一腳，脖子生疼，卻一刻也不敢久留，生怕染上肺癆，他罵罵咧咧地逃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