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談戀愛嗎,關小黑屋那種(七)
蘇野長這麼大,去酒吧的次數屈指可數,並且都有姐姐們作陪。
所以聽到桑白說那幅圖在酒吧的時候,表情有些許的發愁。
姐姐們從不讓他一個人去酒吧玩兒。
不過他是因為工作才去酒吧,姐姐們知道了,應該也不會怪他吧。
「為什麼叫地下酒吧?開在地下的?」他疑惑地問道,「真有意思。」
桑白髮現他真的是一張白紙,解釋道:「是指不被人們所知的,不公開的酒吧。」
「地址具體在哪兒,我現在去踩點。」
「你見過哪個酒吧在白天開的?」
「也是哦。」
蘇野只好先回家。
他那一身卡哇伊的貓耳娘造型實在太吸引人了,不管是在校內還是在校外,都有百分之兩百的回頭率。
「咻咻——」一道充滿了輕挑的口哨在旁邊響起,一個穿着花系襯衫的年輕男人坐在敞篷車裏,戲謔地朝他挑眉,「美女,一起玩?」
蘇野側頭看他,「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和你一起玩?」
男人拍了拍新買的座駕,頗有些自得,「玩著玩著就認識了,兜風去。」
「不去。」蘇野一點興趣都沒有,朝前走去。
他在前面的公共廁所換上一身休閑衛衣,瞬間變成清秀軟萌的正太。
「爸,我回來了。」蘇野回到家,喊了一聲。
狹窄的客廳里,茶几上倒著兩個空酒瓶。
沒人回應。
他換好鞋子,把亂七八糟的客廳簡單收拾了一下,朝蘇強的卧室走去。
屋內也沒有人。
蘇野無奈地垂下眼帘,去廚房把飯做好,就去洗澡了。
天黑之後,蘇強回來了,醉得七葷八素,飯也沒吃倒頭就睡,也不知怎麼找回來的。
蘇野拿他沒辦法,給他兌了一杯蜂蜜水喂下,就弄到床上休息了。
「你管他做什麼,這種人,睡垃圾桶都不過分。」桑白見蘇野還傻兮兮地照顧蘇強,哼道。
「我用了他兒子的身體,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他兒子還活着的話也會照顧他呀。」蘇野理所當然地道。
「那可說不準。」
就憑蘇強整天酗酒,對蘇野不管不顧,還吆五喝六的樣子,就知道之前兩父子的關係有多差了。
「家人是很重要的,我二姐和三姐天天看彼此不順眼,但是也會照顧對方。」蘇野拉過被子蓋在蘇強身上,走出卧室。
桑白聽得有些羨慕,對蘇野照顧蘇強的事也不再多嘴。
等蘇強熟睡之後,蘇野就出了門。
按照桑白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地下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星期八,開在一個不偏僻也不繁華的街道口。
蘇野遠遠地站在街道邊的樹蔭下,小貓一樣扒著樹榦朝酒吧門口看去。
兩個穿着雙排扣衣服的保安像槍杆子一樣站在門口,只要有人想進去,都會要求檢查他們的會員卡。
蘇野兩隻修長均勻的手指有些緊張地扣著樹皮,違背姐姐們的意願獨自來到這種地方,本身就讓他有些心虛,再加上他膽子又小,就更加緊張了。
「看來得想辦法弄一張會員卡才行。」
桑白以透明的狀態現身,飛到他肩頭停下,「只要看清會員卡的樣子,我就能做出一張一樣的來。」
那就必須靠近。
蘇野輕輕點頭,但是要怎麼靠近也是個問題。
如果貿然過去,看到了會員卡還好說,沒有看到反而引起保安的警惕,就無異於打草驚蛇。
他想了想,決定先按兵不動。
「上啊。」桑白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挪動一步,愕然道。
「現在不是時候。」蘇野的目光從街對面到面前,仔細地環視了一圈,找了一棵枝繁葉茂,四周又光線暗淡的樹,爬了上去。
爬到樹杈上,他雙臂枕在後腦勺,愜意地躺下。
「whatareyou弄啥嘞?」桑白愣住。
「睡覺啊。」蘇野看他的眼神彷彿在說「我這樣還不夠明顯嗎?」
桑白一個鳥都無語了,小翅膀很人性化的撐著腦袋,一屁股坐他肩上,「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來幹嘛的?你是不是害怕?你是不是想撂挑子?」
「不是,是,不是。」蘇野認真地回答道。
「什麼不是是是不是的。」桑白哼一聲,用翅膀把自己裹起來,兩眼一閉,呼呼大睡,「呼呼呼……」
「……」蘇野摘下一片樹葉蓋在它身上,很快也睡了過去。
醒來已經是後半夜了。
陸續有人從酒吧里出來。
酒吧外停了很多車,計程車私家車都有。
大部分人出來后,都是直接坐車離開。
當然也有醉醺醺走路的。
蘇野等的就是這種人。
他繼續等。
等一個落單的。
「臭婆娘,都跟你說了老子在外應酬應酬,大半夜還問打電話來催催催,老子……嗝……」
二十分鐘后,落單的終於來了。
「臭婆娘。」那人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走到樹下,準備用人工複合肥澆灌一下樹根。
誰知,皮帶還沒解開,就猛地看見一道影子從樹上倒掉下來,直接嚇得魂不附體。
「啊——鬼——」
驚恐地叫了一聲之後,一股尿腥味兒瀰漫開來。
蘇野雙腿盤著樹枝倒吊著,還沒做鬼臉,就把人嚇暈了過去。
「真膽小。」蘇野從跳下來。
「同意。」桑白哼哼。
蘇野連忙在他衣兜里翻找,找出一張橙黃色的卡片。
桑白立即進行信息掃描,磁條解讀,復刻。
三秒搞定。
蘇野不做停留,頭也不回地走了。
因為那個信息提供者才去了酒吧,蘇野擔心門口的保安對他有印象,所以過了幾天才拿着復刻的會員卡去酒吧。
酒吧門口的保安只認卡,不認人,手中的機器讀取了會員卡信息,確認無誤后,就放蘇野進去了。
蘇野進去之後,暗暗拍了拍胸口,過關了。
真是小心肝都差點嚇出來。
他抬腳往裏面走去。
拐過兩條走廊短道,就進入了大廳。
蘇野故意來得比較晚,此時大廳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閃爍的霓虹燈璀璨地從頭頂照射下來,像無情的歌者,述說着紙醉金迷的喧囂。
「根據大數據解析出的信息,那幅畫應該在一個朝南的房間里。」桑白說着,將一副不同於陶青手機里拍攝的圖片的畫面展現在蘇野面前。
畫面里,那幅畫的模樣清晰可見,卻是拍的遠景,幾縷陽光透過飄動的窗帘打在上面,美得冒泡。
忽然,一隻手從後面扣在了蘇野肩上,壓低的聲音聽起來格外不友好,「怎麼混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