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碗

在那個時候農村吃飯的碗一般都是瓷碗，一般分為大碗和小碗，那個時候我讀二年級，哥哥讀五年級所以我們吃的都是小碗。

那個時候我和哥哥吃飯的時候很喜歡撒路（方言俗稱，就是喜歡把飯與菜夾在碗裏之後，拿着碗去左鄰右舍家門外吃自己的飯，看看左鄰右舍家有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發生。）

我們比較撒路的鄰居就是我們這一橫排的李家，他們家有一個男孩子名字叫李紅軍，他差不多比哥哥大兩歲左右。

李紅軍個子不高，但是看上去人很結實，臉黝黑黝黑的。

李紅軍家那時是祖孫三代居住在兩個房子裏面，一個房子是爺爺與奶奶居住，這棟房子比較小，聽說他的爺爺以前是地主，他爺爺信基督教。小時候經常看見父親和李紅軍的爺爺下象棋。另外一棟房子是李紅軍的爸爸媽媽以及哥哥嫂嫂居住，平時一般看見李紅軍爸爸媽媽在家裏比較多，看見他們家哥哥嫂嫂比較少在家。

由於我們和李紅軍的歲數差別不大，所以去李紅軍家一般就是找李紅軍玩耍，或者是跟着李紅軍玩。

李紅軍家門前有四棵梨樹，這梨樹比較粗壯，差不多有一大碗口那麼粗，他們家房子背後有一顆極大的棗樹，到現在這棗樹如果一個人去抱都沒有辦法把這棵棗樹抱起來。這棗樹是一個很大很粗的棗樹。

坐在李紅軍家門口遠遠望去，我們可以看見它們家門前栽了一些樹，雖然不怎麼大，但是品種還是比較多的，尤其是他們家門前的一顆巨大的無花果樹。

或許李紅軍一家人都比較友善，又或許是因為李紅軍和我與哥哥的年齡差不多，我和哥哥端著吃飯的碗夾了許多菜，喜歡往李紅軍家去玩。

每當飯吃完了的時候，我和哥哥有時也會在李紅軍家門口多玩一下，有時李維剛，李維峰兄弟兩也會到李紅軍家玩一下。

有一次我把吃完飯的碗放在頭上，剛剛在洋洋得意的時候，碗就從我的頭上掉下來了。還好碗這次沒有被摔壞，接着我又把碗放在頭上，碗又掉下來了，這次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碗從我的頭上掉下來直接摔成了兩半。

李紅軍笑着說：「怎麼你的雜技表演失敗了，碗又摔壞了嗎？」

我那時比較急，也不知道說什麼，然後拿這破損的碗往家裏走。

奶奶看見我委屈的樣子說：「怎麼，碗又賣了嗎？（意思是碗又摔壞了嗎？）」

我說：「是的。」

小時候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我不知道摔壞過多少碗了……！

有時李紅軍家梨樹的梨子成熟了的時候，他們家就用竹竿把這些成熟的梨子從樹上打下來的時候，很多小朋友都可以一起搶梨子吃。

我記得有一次他們家打梨子的時候，那梨子上串下跳，明明在我的旁邊，我一去拿梨子，那梨子如同會走路一樣，突然在我身邊溜走了。

還有他們家棗樹上的棗子成熟的時候，他們有時就會喊左鄰右捨去他們家撿棗子吃。

那棗樹上的棗子是又大又甜，吃到人們的心裏也是沒滋滋的，最重要的是主人願意分享他們家的棗子給左鄰右舍，直到今天我依然對這些事情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