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少年錢虎（一）

在本卷第一章《家庭成員簡介》裏面我已經提到了爺爺的哥哥，我們平常喊他喊大爹，大爹家有四個女兒。大女兒名字叫楊德春，二女兒的名字叫楊德夏，三女兒的名字叫楊德秋，四女兒的名字叫楊德冬。

大爹家三女兒楊德秋的丈夫的名字是錢明，他們家有三個小孩，大兒子名字叫錢虎，二女兒的名字叫錢美，三兒子的名字叫錢亮。

錢虎和我是同年生的也就是在1985年生的，他大我月份，聽大人說他是四月份生的，我是12月冬月，他的妹妹錢美比她小兩歲，也就是1987年出生，他的弟弟錢亮比她小三歲，也就是1988年出生。於是我們就成為了親戚，按道理，我要喊錢虎為表哥，喊他妹妹為表妹，喊他弟弟為表弟。喊他媽媽為姑媽，喊他爸爸為姑父，但是我們農村一般不會喊姑媽的，我們一般喊北爺（讀音，他媽媽排名老三，我一般也喊三爺），姑父我們一般也不喊姑父，我們喊姑爺。至於錢虎，錢虎的弟弟妹妹我們都只是喊他們的名字，從來不以表哥與表弟表妹相稱呼，儘管我們內心已經默認了那份親情。

我們家屬於楊家定村六組，也就是六隊的意思，錢虎家屬於楊家定村七組，也就是七隊的意思。

六隊與七隊挨得比較近，中間只是隔着一個大大的池塘，也就是我們前面介紹過了的池塘溝。走過了池塘溝之後，再走幾分鐘就到錢虎家了。

由於錢虎家離我們家比較近，而且我們的歲數相仿，我們家又和他們家是親戚關係，他喊外公外婆的人我喊大爹大婆，而且讀書時我們又是同學，於是我們就和他自自然然的多了一些互動與交流，彼此之間也相互的了解的多一些。

在2004年9月份，我那時19歲，剛剛高中畢業，當我去過去市寧靜縣去錢虎家幫賣買衣服時，我才從錢虎的爸爸口中得知錢虎家的基本狀況，錢虎的爸爸說：「我們家有六姊妹，家裏那個時候很窮，乾飯（也就是現在我們說的白米飯，相對於粥，稀飯而言）只是留個我一個人吃，因為我是我們家的獨生子。我們家的父母死得比較早。我們沒有辦法依靠父母，我們只有靠我們自己，靠親戚朋友，兄弟姊妹。」錢虎的媽媽對我說：「當時我們出來做生意，心裏面有一個目標，就是希望我們能夠賺到錢，能夠蓋一棟樓房。」

記得小時候我去過一次錢虎的家，他們家的房子是那種農村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房子。

那房子的磚是灰色的，一大塊，一大塊的磚，那房子屋頂的瓦是一片一片的小瓦，房子的牆外粉刷了一些白色的石灰，但是這些石灰經過風吹雨打已經有些脫落了，反正如同大多數的農村的房子一樣，房子顯得格外的舊。至於房子裏面的內部陳設我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的。在那個年代，一個8歲到9歲的小孩很難去留心太多事情的。（比如說誰家特別有錢，誰家的房子特別大，那個時候我是沒有這些概念的，這些概念是大人們的事情，小孩子呢？盡情的玩耍就好，有好吃的有好玩的就好。只要大人不打罵我們就好。）

在那次去錢虎家時，我到他們家吃上了高粱。

高粱可能很多大人都知道一些，現在的小孩子可能不一定知道高粱是什麼東西。大家可能知道玉米長什麼樣，也可能知道甘蔗長什麼樣，可能就是不知道高粱長什麼樣子。

聽說高粱可以用來釀酒，但是高粱的桿桿也可以當甘蔗一樣的咀嚼，

也會有甜甜的味道。

那次我就是在錢虎家吃的高粱桿桿，為什麼我還記得這件事情呢？

因為我那次吃高粱桿桿的時候，我的手被劃破了，流了很多血，而且手指還很疼，所以我就記得那天的那個事情。

有一天母親對我說：「看見你右眼旁邊的疤沒有，這個是你和錢虎打架時，他給你的臉上抓的。」那時候我可能是10幾歲吧！

我說：「我們在哪裏打的架呢？」

母親說：「就在我們家門口。」

我說：「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全部都忘記了。」

大家還記得我在第五章裏面的那篇《家鄉的鄰居》嗎？

那裏第七戶人家，也就是爺爺叫楊中華家，他大孫子名字是楊闊，剛剛好楊闊也是1985年出生，楊闊的個子明顯的比我和錢明小，有時候我們一起去玩。

當我們之間產生矛盾時，我就和錢明兩個人一起去對付楊闊，楊闊個字比我們小，而且他又是一個人，打架他肯定打不過我們，罵人他也只是一張嘴，於是，楊闊急了，他說要拿刀來嚇唬我們。就是因為他要拿刀了，所以我對他的這句話印象及其深刻。既然是拿刀來嚇唬我們他可能給自己一個抽身的理由，也可能是在氣勢上不輸給我們。

學前班，以及讀一年級，二年級我對楊闊毫無印象，記得讀一年級時，老師表揚過七隊也就是錢虎他們那個隊的兩個同學。一個名字叫楊維俊，一個名字叫楊維芬。

老師說：「你們看看，楊維俊與楊維芬，他們都沒有上學前班，但是他們寫的字非常好，作業也做得很認真，大家要都向他們兩姊妹學習。」

那個時候的老師是既可以教語文也可以教數學的。

我只是依稀的記得一些學習拼音的記憶，而且是很模糊的記憶。

a，o，i，u，u（拼音字母遇），b，p，m，f，d，t，l，n，g，k，h，j，q，x，z，c，s，r，zh，ch，sh，以及那些聲母，韻母，單韻母，複韻母，以及漢字的偏旁部首等等。

至於數學的加減運算，我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記憶的。

我只是依稀的記得一點點關於數字的兒歌：

1.2.3.4.5.6.7，馬路開花21，256，257，28，29，31。

356，357，38，39，41.

456，457，48，49，51.

556，557，58，59，61.

656，657，68，69，71.

756，757，78，79，81.

856，857，88，89，91.

956，957，98，99，101.

真正開始有許許多多完完整整的記憶，而且還有些清晰的記憶，那是從我三年級開始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差不多10歲，錢虎也是10歲，那個時候是1995年。那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對錢虎來說是比較大的事情，也就是說他的父親母親去過去市寧靜縣做生意去了，這個過去市在我們國家我們都稱它為山城，是我們國家西南地區的直轄市。也就是說錢虎的父母去了外省做生意，離家很遠，而且錢虎還沒有出生時，他的爺爺奶奶就去世了，所以沒有人能夠照顧錢虎讀書，在本篇我們說了錢虎家有三姊妹，錢虎10歲，他妹妹就有8歲，他弟弟就只是有7歲。

他父母就帶着他的弟弟去了過去市寧靜縣做生意去了，留下了錢虎和他的妹妹由他的外公外婆照顧，也就是我喊大爹大婆的兩位老人。

大家可能知道為什麼錢虎家要去過去市寧靜縣做生意，那是因為我們國家自從改革開放之後，國家經濟開始發展起來，出現了很多的個體工商戶，而且在外面做生意，能夠賺錢，比待在家裏種地要好一些。

在2004年9月到，2006年3月我在過去市寧靜縣期間，錢虎給我說了一段小時候的事情。

錢虎說：「有一次我們在外婆家後院小河邊玩，我們爬到樹上玩，突然我弟弟掉到河裏去了，你和你哥哥都只是好笑，我那時很着急，很擔心的……。」

我說：「那你弟弟是怎麼才爬起來的呢？是誰救了他的呢？」

錢虎說：「我也不記得了。」

大家或許不知道那條河是哪一條河了，那條河就是我們家後院的小河。也是我大爹大婆家後院的小河。

由於錢虎和錢美要住到他外公外婆家，所以我就多了兩個玩伴，錢虎與錢美。

其實這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留守兒童，只是當時還沒有留守兒童的說法，那時外出務工的人還沒有現在的人多，那時只是有較少的一部分人外出務工，他們是勇敢的，他們是敢於嘗試未知的，他們大多數人都獲得了回報，也就是說他們大多數人都賺到錢了，比起重田來說，外出務工與外出做生意是一個發家致富的好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