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強大的瘋子
對於一個民國前的女鬼，不知道電視確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考慮到以後需要一起共事，白澤把對小紅進行二十一世紀常識科普這件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小黑，報酬是每天一盒高級牛肉罐頭。
之後的日子就與往常無異了，白澤依舊是待在一樓經營萬事屋，接一些瑣碎的零活，其中還是代寫作業居多。
小紅和小黑就整日在房間內看電視，從偶像劇到動漫就沒有不看的。
比較讓白澤頭疼的是，小紅的學習能力很強，但是看的東西太雜了。
由於小紅的衣服本來就是她魂體的一部分，是幻化出來的。
所以這些天白澤每次起床出門見到小紅，都像是打開了盲盒。
有時候小紅會穿着漢服，雙手合攏放在側腰，微屈膝，微低頭，向白澤請安。
不用說，昨天看的是古裝劇。
有時候是一套現代打扮，看到白澤就是一句「你很機車哎……」
沒錯，這是灣灣的偶像劇。
還有一次穿着和服，雙手放在胸前，90度鞠躬，來上一句「偶哈有狗砸姨媽死」
說完就要寬衣解帶，嚇得白澤趕緊攔下，然後衝到小黑的房間門前砸門大吼：
「小黑！你這變態都給小紅看了些什麼東西！」
「你不能賴我！那就是個昭和時期的老電影，我怎麼知道他們那麼變態！」
小黑隔着門吼了回去，聲音中帶了些委屈，白澤也不好再說什麼。
後來小黑將自己反鎖在屋子裏一整天，出來時也無精打採的，低落了好久。
儘管她是一隻還不能化形的貓妖，但在某些方面總是會把自己當成人類女性看待……
從那之後，白澤嚴令禁止小紅再去模仿電視里的橋段，尤其是那個國家的。
而凡事都有兩面性，雖然小紅確實學了點糟糠，但是對現代的事物已經得到了充分的了解。
今天晚飯時，小黑和小紅正在嘰嘰喳喳地討論今天所看的劇情。
如果是兩個普通女孩兒在晚飯時聊聊天倒還是挺正常的。
問題她們倆一個是貓妖一個是女鬼。
所以白澤一邊在桌子上吃飯，一邊看着面前詭異的一幕。
小黑將後腿踩在椅子上，前腿抓着桌面，吃着碗裏的貓糧，時不時抬頭向著飄在旁邊的小紅說上兩句，小紅興奮地在空中盪上兩圈，再低頭回幾句……
這一幕基本每天都會上演，白澤覺得自己的神經正在飛速成長，人世間彷彿已經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了。
「你挑着擔～我牽着馬～」
就在這時白澤的手機鈴聲響起，對，他的鈴聲是西遊記主題曲。
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張斌，接通電話。
「喂？有屁快放，我正吃飯呢……」
白澤說完就後悔了，他有點把自己噁心着了。
「沒時間和你皮，有大事兒，把人都叫來，主要是小黑。」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大，小紅小黑自己就湊了過來。
小黑的毛弄的白澤很癢，小紅那邊倒是涼颼颼的很舒服。
「我們都在聽，你繼續說。」
「嗯，下午H市最大的精神病院有一名患者逃跑了，據目擊者稱他正向著你們的所在地附近逃竄，你們馬上進行搜尋，不要正面戰鬥，發現目標馬上進行上報，B級天罰小組已經在去的路上。」
「啊？什麼時候抓精神病患者也是『天庭』的工作了？還派了B級天罰小組？」
白澤被對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天罰組分為D、C、B、A、S和Ω（歐米伽）級別。
最低級的D級天罰組戰鬥人員對付幾十個普通人都已經很輕鬆了，現在抓個精神病患者居然還要出動B級？
然而張斌接下來的話，解開了白澤的疑惑。
「他逃跑的時候是從22層跳下去的，然後就順着馬路跑了，警察開車都沒追上他……」
白澤沉默了一會。
「我說，你這麼看得起我嗎？這種人就算找到了我能攔得住嗎？」
「本來也沒指望你，你讓小黑召集附近的流浪動物，只要找到他的具體位置就行，這次的任務有資金獎勵，10萬塊！」
「嘿嘿，什麼錢不錢的，為人民服務是我們天罰組的分內之事嘛。」
通話結束，一張照片通過郵件傳送過來。
照片里的人身形健壯，五官俊朗，有一種硬漢的感覺，要不是有精神病，白澤估計他去演電影一定會紅。
將照片拿給小黑看。
「任務你都聽到了，快召集你那幫小弟去搜，10萬塊買小魚乾夠你吃一輩子的。」
「收到！給這麼多錢我還吃什麼小魚乾啊，我這就去。」
「我也去，我也去，小黑你等等我……」
小黑從桌子上一躍而下，轉眼就沒影兒了。
小紅緊隨其後，她雖然還沒完全凝結實體，但是只要不去觸碰，別人發現不了她是鬼魂。
而且經過這些日子吸收白澤身邊的靈氣，她已經可以在晚上獨自行動了。
所以白澤並沒有去阻攔他，在兩人離開后，趕緊扒拉兩口飯也出了門。
…………
夜晚的街道很空曠，路燈的照射下能看到些許小蟲子在亂飛，綠化帶里的蟈蟈正賣力地求偶，發出「曲曲曲」的聲音。
白澤雙手抱在腦後，悠閑地走着。
偶爾還會遇見從角落鑽出來的貓貓狗狗，極具人性化地向他點頭，再轉身繼續搜尋。
他知道那都是小黑的手下，自從小黑來到這裏，對於周邊原本的流浪動物頭領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所有頭領都被小黑一巴掌降服，再順理成章的取而代之。
而白澤雖然沒有什麼搜尋的本事，但身為隊長，怎麼說也是要出來做做樣子的。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不出來勞動一下，報酬就沒他的份兒了。
雖然人還沒找到，白澤已經開始盤算著這筆錢怎麼花了。
正胡思亂想，突然感覺周圍的環境似乎暗了一些。
抬頭一看，前方的路燈下有一名健壯男子，倚靠着燈桿，身高接近兩米，連燈光都被他擋住了一部分。
白澤心想，卧槽！這不會就是那個精神病吧？
我是瑞獸嗎？
不是說我大氣運加身嗎？
傳說里哪個瑞獸有我這麼倒霉的？
此時白澤腦子裏的問號可以組成一本十萬個為什麼。
不動聲色地將手放在褲兜里拿起手機，打算先向天庭彙報自己的位置。
「你身上有妖氣，你也是來追殺我的？」
靠着路燈的男人發現了白澤，眼神里滿是殺氣。
「額……別誤會，我們沒想殺你，我們只是……你幹什麼！」
白澤剛想解釋，沒想到對方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把三尖兩刃刀，已經劈了過來。
「我們？你們果然是一夥兒的，妖孽！受死吧！」
還好白澤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一個翻滾躲開了攻擊。
起身後也顧不上多說什麼，用盡全身力氣逃跑，男子在後面猛追，似乎不殺了白澤誓不罷休。
就這麼一路跑到郊區的山林里，白澤已經累得快跑不動了，向著越來越近的男人喊：
「別追了，我跑不動了！我不要報酬了還不行嗎，就當我沒見過你！」
男人不為所動，依舊在後面追。
白澤也有了些火氣。
「草！我是刨了你們家祖墳嗎？幹嘛這麼追我，而且你怎麼這麼能跑，現在的精神病院還帶健身房嗎？」
不知道這句話的哪個部分徹底激怒了對方。
男子雙眉中間射出一道亮光，洞穿了白澤的大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