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帝國新曆0325年

伯里曼帶隊走在山谷之間，道路很寬，能看出人工的痕迹，路上有數不清的獸人屍體橫在路上，傭兵們只能一邊清理一邊架著馬車前進。

「女神在上，它們長得像畸形的嬰兒過了熱油，然後扔到河水裏泡了一個星期」傭兵們紛紛好奇的觀察著獸人。

「乖女兒快回來，別亂摸！」

伯里曼和羅尼站在路邊觀察著一束站立着的獸人冰雕。

「被矮人的戰錘震碎了內臟」伯里曼觀察了一下說到「它用兵刃支撐身體讓自己不至於倒下」說着四周看了看「這是一路過來唯一一隻拿着青銅武器的獸人，也比他的其他同類體型更大，完全直立恐怕有180公分」

「大人，要帶上一隻嗎？」一旁的商人問到。

「那倒不用」說完又圍着冰雕轉了幾圈「四肢關節結構靈活，直立行走，更短的脖頸，發達的肌肉，寬腰身，這玩意像人類的亞種，我只在學士的手扎里讀到過，記載中它們可沒有這麼像人類。」

「也許只是外表像」

「也許吧，盯着我們的矮人嚮導，別讓人把他丟到熔爐里燒了」伯里曼盯着正向自己走來的矮人對商人說到。

「是，大人」

「嘿遊俠，哦不騎士大人，拐過前面就能看到要塞了，我們現在這條路就是直通高果平原的主路，剛剛叔叔告訴我獸人就是從這裏一路衝去人類領地的，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這些野獸是吃什麼長的又高又壯的！」

「矮人，你有些緊張」

「緊張，當然不...好吧，有那麼一點，這裏曾經是我的家，我在這裏出生，我已經有50年沒回來過了」

「你的父母呢？」

「死了，在我和哥哥很小的時候，一次下層生物的入侵，被永遠埋在了坑道里」

「節哀朋友」羅尼安慰道

「沒事，我樂觀的很，大多數矮人血液中就流淌著對礦石與熔火的熱愛，但我不是，我的族人們總想挖的更深，更多，但我想在地面上生活。」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轉角處，隊伍發生了堵塞，幾人快步向前來到隊伍前方，同時看見了矮人要塞。

在眾人眼前，一面近50米高的黑褐色城牆橫貫在兩側山壁之間，城牆正面有一道豎貫的裂縫，透過裂縫能看見一根不知道多粗的煙囪從一整座山中心慣出，煙囪里只冒出寥寥幾縷黑煙。

「女神在上！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城牆？」

傭兵們紛紛仰頭看着矮人要塞，停下腳步的同時堵塞了道路。

「城牆是我們先祖用礦渣堆積塑形而成的，高大且抗風抗雨，就是不怎麼抗爆炸衝擊」

「獸人會製作火油？」

「額~這要問問我叔叔是什麼情況」

要塞城上的矮人發現了臨近的隊伍，派人過來詢問，然後就將眾人引入一旁的山谷。

「我們需要想辦法儘快進入坑道，加日耶夫你有什麼辦法？」

矮人傭兵看着不遠處清點物資的族人

「我有辦法讓你們幾個人儘快進入要塞，但坑道下的情況並不清楚，恐怕需要矮人王回來才能決定」

伯里曼偏頭看了一眼商人「你們為什麼會有兩個王？」

「你只是看到兩個，其實可能更多，每個部族都有一名矮人王」

「你們總共有多少個部族？」一旁的半精靈盜賊好奇的問道。

「我知道的有六個，銅須和灰須是最大的兩個，

但其實要塞內部事務是由長老會決定的，矮人王只不過是各個部族繼承下來的領袖，平時擔任裁判的角色，處理族內的紛爭」

「啊！權利這麼模糊不會出問題嗎？」商人問道

「矮人可沒你們人類那麼多花花腸子，大多數時候長老們開個大會，到場的矮人通過喊聲表達對提議的支持，然後就定下來了」

「然後就定下來了？定下來了什麼？」

「就是討論的事，比如是否要在哪裏開一條新的坑道，是否和人類做生意等等」

「你們真隨意」

「你沒和我的族人生活在一起過，你是不會理解的」

很快矮人們統計好了物資，眾人到沒見到什麼性格暴躁的矮人，中午大家被招待了一頓矮人蘑菇湯，伯里曼憑藉着項鏈進入了要塞，矮人傭兵表示自己晚上會想辦法溜進去看看哥哥和嫂子，約定和騎士十一號沙漏倒空時在自己叔叔家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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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我們的真菌酒，度數不高，甜鮮可口」（矮人語）一名女矮人端來了一杯酒和不認識的水果招待伯里曼。

「嗯~真不錯」（矮人語）伯里曼嘗了一口挑眉沖女矮人點了點頭。

女矮人很開心，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加日耶夫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我和他叔叔一直以為他死在外面了，他哥哥倒是堅信他會活的很好」（矮人語）

「嚮往地表生活的矮人確實不多見」（矮人語）

「是啊，也許因為我們部族時長能透過窟窿看到天空的關係，就像你挖掘一條新的礦道，挖到了礦脈，就想使勁的挖，不管不顧的，倒是要看看這片礦脈到底有多大，加日耶夫實際跟他的父親像的很，他就是想瞧瞧那片天空到底有多大」（矮人語）女矮人自顧自的說着。

「天上沒有真菌酒，也沒有一個整天嘮叨的嬸嬸不是嗎」（矮人語）

「哈哈哈，那倒是」（矮人語）女矮人豪邁的拍了拍騎士的肩膀，轉身自顧自的忙去了。

矮人要塞總體上是挖空了一座石頭山，上地下有一條熔岩池，矮人們在上面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熔爐，山頂整個被掏空砌上了煙囪，煙沖四周圍繞了一圈巨大的機關漏斗，能讓矮人們在山體內知曉天光的變化。

伯里曼圍着熔爐轉了大半圈才找到十一號沙漏，路上偶爾碰到矮人也只是好奇的看了他兩眼。

『這查看時間的方式可真不方便，運氣不好要圍着熔爐走上大半圈』騎士探頭向熔爐下方看了看，下方很遠能看到一抹亮光『337米，矮人是如何把下方的熔岩抽上來的，魔法？』又看了看環繞四周的熔岩槽，四通發達不知道通向哪裏。

「騎士~這裏~」

伯里曼回頭看見矮人加日耶夫躲在一處陰影處，短胳膊伸出斗篷向自己揮着手。

「你來早了」騎士看了看沙漏「見過你嬸嬸了？」

「是的，但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騎士，去見我哥哥，下層熔爐有通往地下的廢渣口，但通往下層熔爐的坑道加強的守衛，叔叔也不清楚情況，你有辦法帶我們下去嗎？」

「知道具體位置嗎？」

「大概知道」

伯里曼低頭看着矮人「現在出發？」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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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要張嘴的加日耶夫被伯里曼一把捂住嘴，後者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矮人整整兩分鐘，隨後鬆開手邁步走向右手邊第二個坑道，矮人憋紅了臉跟在騎士身後，前進的速度時快時慢，每到路口騎士都會眼神詢問矮人路線，有時還要轉移到熔爐岩壁內側判斷方向，三個小時過後，兩人來到了一處工作間，見到了加日耶夫的哥哥和嫂子。

伯里曼沒有搭理抱頭痛哭的矮人，而是四下觀察著工作間，不知名的機器和密密麻麻的管道，全部使用精金製造，很多地方還有明顯的黑曜石和紅水晶，整間工作間沒有明火，但魔法的微光充滿整間岩洞。

「你想帶隊伍去地底？」（矮人語）

騎士收回目光，面前的矮人比加日耶夫壯了整整一圈，聲音也更加低沉，說話時喉嚨里泛著咕嚕聲，這是肺部受損的表示。

「是的」（矮人語）

「銅須和灰須只想挖的更深更多，他們的王跳過長老會向人類求援，還帶着族人信奉一個你們人類的女人，我就知道和你們人類粘上邊准沒好事，一定是那幾個人類慫恿的，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對嗎，現在還想帶着我弟弟去地底送死，我讓人送你回地面去，我以我的鬍子發誓，再讓我看到你我就把你的肝臟掏出來下酒」（矮人語）矮人瞪大眼睛說着，同時右手有規律的敲擊管道。

「哥哥....」（矮人語）

「閉嘴！」（矮人語）

伯里曼笑着點點頭，轉身走出工作間，工作間外圍滿了矮人，鬍鬚都和加日耶夫哥哥一樣，三綹鬍鬚上分別扎著三種須環，騎士只能分辨出一種是生物的骨骼，另兩種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材質。

「帶他回地面去，他是名武器大師」（矮人語）加日耶夫哥哥的聲音從工作室傳出。

一名腰綁鐵鎚，身穿不知什麼生物製作的皮甲的矮人走出人群，沖騎士揚了揚下巴示意跟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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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內，黑暗精靈突然睜開眼睛看向另一旁的商人羅尼，看到商人這時也同時看向自己「告訴我是你下令晚上讓傭兵們全副武裝來保護我們的」

羅尼眉頭緊鎖，只說了一個字「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