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

走到洗碗地方，洗碗的人，看見我來了，竊竊私語。

平時和她們說話，我總是發脾氣，她們肯定不喜歡我，後來我也意識到這樣不好，改了許多。

走到廚房，楊戈在切肉，蔡金宏低頭看小說。

廚房外面有一個炒菜師傅，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一直都是不說話，一直在刷d音。

周一到周五，中午有工作餐，開始炒菜了。

羅阿姨看見我來了，溫和地問：有幾座客人吃飯？

我說：不是一座就是兩座。

張林健跟我說：這個菜是老闆的。

楊文燕說：大哥，你會畫畫，幫我畫一條小狗。

龍逢平叫我：跟我拿一個飯勺。

龍逢平下來凶我一句：叫你拿飯勺呢？

龍逢平說：這個菜是酸蘿蔔？

龍逢平說：不要說話了，上菜，話多。

楊照寧也學了一句：話多！

老巫頭戴圍巾，穿藍色的圍腰，穿一雙水桶鞋，拿著水管沖地上泡沫。

幾個服務員有說有笑的，石品婷在擦酒杯。

客人走了，龍逢平對我說：把飯拿下去。

楊文燕說：收桌了。

她又叫我畫一條小狗，我說：我不會畫。

楊文燕說：走，去收那桌。

楊照寧說：忘記了。

楊文燕說：你沒聽龍逢平說。

楊文燕對我說：大哥，大哥不理我了！

羅阿姨已經洗完菜，在掃地下，打開裝大米的桶。

龍逢平在餐廳說話最有自信，留短髮，捲髮，身材瘦瘦的，有一雙犀利的小眼睛。

不管事情大小，她都要和服務員說。

楊文燕說：大哥，我們不討論畫畫的事。

我說：你怎麼知道我畫畫？

楊文燕說：我猜的。

過了一會，楊文燕說：你是大學生，應該什麼都會。

我說：我是大專的，也是屬於大學生。

楊文燕說：以前你是做什麼的。

我說：修車的。

楊文燕說：一個月多少錢。

我氣憤地說：幾百塊錢。

楊文燕說：我有一些朋友，他們一個月兩千塊。

龍逢平凶我說：鑰匙在哪裡？

我到下面找，張林健指著鑰匙，我就去拿鑰匙。

龍逢平說：拿鑰匙來。

我就把鑰匙拿給她。

石品婷笑呵呵的。

楊照寧說：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