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地下埋金
屋子的黑暗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水,紅光全都沒了。
我扭過頭,就看到女鬼沒了蹤影。
地上留下一灘的飛灰,插著一個普通的飛鏢,旁邊掉著一個黑色手帕。
我心有餘悸。
這還是我第一次碰到厲害的惡鬼,要不是有飛鏢,只怕要吃大苦頭。
不過這東西威力這麼大,真是出乎意料。
我寶貝地收好。
手帕用黃紙一包,拿系著紅線的銅錢壓著,免得陰邪祟人。
跟梭子擺在一起,回頭找個眼亮的,看看是什麼東西。
這陰物什麼來頭?
她是沖著我身上的東西來的,蓋兒,什麼蓋兒?
黑匣子里的東西我都瞭然於心,根本沒有這麼個東西。
既然是蓋兒,應該是能遮碗覆杯,不管是方的圓的,扁的凸的,絕對都沒有,連類似的東西都沒有。
但是這個女鬼似乎篤定東西在我身上。
誰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天那個張家的小子。
「張先生,你快下來看看,」大工在樓下喊了起來。
我聽他的聲音有些急,生怕下頭也來了陰物,急忙跑下去。
大工待在客廳裡頭,見我下來,急忙招手喊我過去。
「你看這兒。」
地面光禿禿的,啥也沒有。
大工說道:「這兒有問題。」
「哪兒不對?」我急切地問道。這人挺穩重,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一定是瞧出了什麼不對。
「就是這兒。」
地上?就聽大工指著地板,說:「這兒的地板被人動過了。」
我看了看,沒有啊,平整光潔,整個屋子都是一樣的啊,跟我在其他幾個房間見過的也是一模一樣。
「你確定?」我確認道。
大工肯定地點點頭,說道:「一般人肯定看不出來,但是這面地板根本不是我手下工人的成品。設計圖紙就是我畫的,沒誰比我更了解別墅的布局。你看,這條線,還有這邊,跟圖紙上完全對不上。」
會不會是裝修工人的疏漏呢?
「不可能。」
大工說,能在這兒買別墅的都是富人,對細節很挑剔,不會有這種事。
他一條一條線地指給我看,說:「我懷疑有人把地板全都給撬了,然後重新鋪好的。」
我用腳跺了幾下,實心的。
大工就問我怎麼辦?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問我要不要把這兒給挖開來看看。
他自己個兒是替人家打工,不能背著主家做這種事,能把這消息告訴我,就是很給面子了。
「我來。」
出頭椽子我來做。
大工拿來鎚子。
我掂了掂,就對準地板中心砸了下去。
咚的一聲,裂開了一道道的細紋。
換了把鐵鍬,把地板一塊塊地給掀開。
下頭被我一點點的挖開,成了個坑。
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這泥土很是奇怪,居然分層了。
上頭是普通的黑色,還算平常。
到了下頭,就變成了黃色,透著一股很濃的腥氣。
我繼續往下挖,就變成了紫色的泥土。
抓一把,這種紫色泥土像是浸了油,但是冷冰冰的。
這大熱天,哪兒來的凍土?
「其它地方也這樣?」
大工搖頭,說:「地基打的比這個深,其它地方都沒有這種顏色的,
奇怪了,三種顏色的泥土我還沒見過呢。」
三色土?
我一愣,突然就想起來了,趕山經上好像記載過這種土壤?
這本書我還沒吃透,當時就粗粗瀏覽了下,這個部分比較靠後,沒有來得及細讀。
「咋啦?張先生,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我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不記得了,也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去翻書。
「下頭一定有東西。」
「繼續挖。」大工撿了把鋤頭來幫忙。
大約有半米左右,鐵鍬碰到了堅硬的東西,發出嘎嘣一聲響。
我把鐵鏟丟開,小心地扒開三色土,手就抓住了一塊木頭。
很重啊,我提了提,就發現這東西上面是木頭,下頭居然是金燦燦的。
我心裡一跳,用手摸了下,真的是真的金子。
誰這麼敗家?
掂了下,這塊金子怕是有三兩重吧。
「這,這個老值錢了吧,」大工一把就搶了過去。
見我沒說話,他又有些尷尬,說,「張先生,是我手賤,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金子呢。」
難道是劉響把家裡的金條藏在了底下?
大工眼睛都紅了,吞了口唾沫,道:「張先生,還挖嗎?」
繼續往下挖著。
圓滾滾的。
我把泥土小心地撥開,就露出一個圓瓮。
「聽說有錢人會把東XZ在家裡頭,你說裡面會不會還是金子?畢竟那個劉總可是個有錢人。」大工好奇地問道。
不會。
埋得這麼隱蔽結實,一副根本就不想挖出來的樣子。
觸手冰寒。
我小心翼翼地挖開泥土,把這個圓瓮給挖了出來。
外頭是搪瓷的,有點粗糙,有點沉手,裡頭應該是裝了東西。
瓮口封著厚厚的黃色牛皮紙,還用一圈鐵絲給結結實實地箍了起來。
「要不打開看看?」大工說道。
感覺不太好。
憑直覺的話,這東西有些邪門兒的樣子。
大工沒看出我的猶豫,就說:「反正不是啥好東西,不如給我丟了,眼不見心不煩。」
我心裡明白,要是給了他,回頭肯定是砸了,看裡頭有沒有黃金。
事情都到了頭上,容不得退縮。
我也想知道,劉響這麼大費周章,到底是把什麼東西給藏在這裡頭。
「你讓開點。」
大工趕緊退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
我拿起了一把鐵鉗子,把鐵絲給嘎嘣剪斷了,伸手抓著牛皮紙。
心裡隱約有些抗拒,大工又催了聲,我就把牛皮紙給撕開了。
罐子里傳來咕隆一聲,像是有個人嘆了口氣。
「金子,是金子啊。」
裡頭有金色的光閃爍著,好像藏著好多的樣子。
大工突然流下淚來,激動地哽咽道:「有錢了,有救了,三娃的病能看了,我能給老母重蓋一個瓦房了。媳婦,你跟我吃苦了,以後有福了,我讓你穿金的戴銀的,給你好好捯飭。」
真是個淳樸漢子,發財了,也不忘本。
不對。
這些金子可不是我們的。
有主之物。
就算是死對頭劉響的,我也不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