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賣
是大工的聲音。
「沒事。」我走出來。
這人不是膽子很小嗎？怎麼夜裡還敢追這麼遠？
大工左顧右看，這才拍著胸口，說道：「張先生，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沒啥？」
「我聽見有人說話。」
我笑了聲，就說：「是我在念咒驅邪呢。」
大工顯得神秘兮兮的，畏縮說道：「張先生，你一個人可得當心啊。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這髒東西，都是會害人的，要不怎麼說邪門兒呢。」
真是個淳樸漢子。
自己怕，還擔心地出來找我。
走到路上，我捂著肚子，問他廁所在哪兒？大工給我指了下，我一個人走開，又回到了跟小鬼遇到的別墅。
打開手電筒，就發現地上有一雙小小的腳印。
房間里被我灑了一層石灰粉，這東西能吸收陰氣，小鬼踩了，就會沾在腳底下。
跟了上去。
我一路追著，腳印越來越淡，最後消失在一棟別墅裡頭。
是劉響的房子。
果然有問題。
到了天亮，我就把這裡的事情整理了下，告訴了關聯山。
隔著電話，關聯山的聲音有些驚恐，叫道：「張先生，你可一定要幫幫我。有髒東西在我的別墅裡頭，以後還怎麼賣啊。」
「你把那個髒東西抓走，要多少錢，只管開個價。」
我想了下，就說：「我要準備下。」
別墅太邪門兒，我暫時搞不定。
「還要過幾天？」
我知道他怕了，說道：「昨晚我把小鬼餵飽了，它不會出來禍害的。對了，你跟劉響聯繫上了嗎？」
「那老小子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電話不接，家裡也沒個人。」
躲起來了？
「你放心，只要他露頭，我們就去找他。」
這個小鬼很不簡單。
我心裡有種直覺，劉響的事情只怕比我想的更複雜，爺爺到底送了個什麼孩子給他家？
這事情有些古怪啊。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哪兒不對。
「這樣吧，我也沒吃飯。咱們碰個頭，吃個飯，一起商量商量。」
我就在工地上等著。
等另外兩個人去上工，大工突然進來了。
他問我，是不是真的能把這個鬧事的小鬼個抓了？我點點頭，這是我必須去做的。
他猶豫了下，說：「關總喊你吃飯，你別去。」
啊？
他眉頭擰著，有些情急道：「哎，我跟你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你千萬當心，一定要小心有人害你。」
嘟嘟嘟。
外頭車來了。
他拋下一句別去，就從窗戶翻了出去。
這沒頭沒尾的，算怎麼回事？
司機跑進來，挺客氣地說：「張先生，關總在德宴樓給您點了早茶呢。」
我笑了下。
「走著。」
很氣派的一個茶樓，師傅給上了揚式的早茶，還準備了兩籠薄皮的大餡包子，吃得我滿嘴流油，覺得很是美味。
「這個不便宜吧，關總破費了。」
關聯山搖頭，道：「不是我請客，是另外有人。」
誰？
「張子晨，這一頓當做你的斷頭飯，吃得好嗎？」
一個尖銳的聲音冒了出來。
隔壁走來兩個男人。
我心裡一驚，差點跳起來。
是劉響，
還有陳達志。
內心在躁動著，恨不能衝上去跟他們惡鬥一場。
我竭力壓制著，腦袋卻轉的飛快。
他們怎麼找到我的？
有人出賣我了。
聯想到大工的話，我就看著關聯山。
他輕蔑地哼了聲，道：「一個哪兒冒出來的狗腿子，也就王星元信你，想來騙我的錢，還早了幾十年。」
劉響跟他寒暄了一聲。
「多謝關總了，這小子跟個老鼠竄來竄去的，真是煩人。」
我沒說話。
雖然有些錯愕，不過我跟關聯山也沒有多大交情。
被他賣了，我也不是很生氣，只是覺得這人兩面三刀，不是個東西。
陳達志看著我，先是錯愕，然後嘴巴里嘖嘖地出聲。
「小子，你應該是死了，怎麼可能活著？關總說你在調查我們，我剛才一看，嘿，真是嚇得我差點以為你還魂了呢。」
這傢伙沒有認出我。
在小孩葬禮上，我們就打過照面了，他沒有發現。
既然現在被識破了，我也沒有逃跑的打算，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山神爺不收我。」
陳達志眼神閃爍。
「是張老狗在搞鬼吧？哼，不是個東西。他人呢，怎麼沒有露面？」
我一聲嗤笑。
「你讓這個無良商人把我騙來，不就是怕跟爺爺打照面嗎？你怕我爺爺，不敢跟他打對台罷了。」
這廝被我戳破心思，頓時惱羞成怒。
劉響擔憂地叫道：「陳道長？」
「別聽這小子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就沒點兒譜？你的法術能比得上我爺爺？」我也學著他，嘖嘖兩聲，道，「嘿，爺爺讓我來打個前哨，讓你洗乾淨脖子等著。」
「放屁。」
陳達志有些失態，罵道：「讓張老狗來，我不怕他。」
這廝臉上閃過一絲詭譎。
「我有厲害東西等著他。」
關聯山有些焦急，說：「老許，你可沒跟我說這些東西啊？什麼張老狗，什麼法術，你可別把我給拖累了。你跟我說，只要把這小子交給你們，就買下一半的別墅群，其他的我不管，錢呢。」
劉響急忙去安撫。
「關總，我有多少家底，你還不信嗎？實在不行，我家那個玉吼樽賠給你。」
我嘿嘿一笑。
沒想到我還挺值錢，要十幾棟別墅來換呢！
「你笑什麼呢？都快死了。」關聯山有些得意忘形。
「你要死了。」
這傢伙是利令智昏，居然出賣我？陳達志心思那麼陰損，你知道這麼多，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走。」
我搖頭。
「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抓了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
一句由不得你，這廝拍拍手，就有兩個保鏢來了，都是熟人。
一個個把捏著指頭嘎嘣地響著，有陳達志壓著，我根本跑不掉，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砰。
一拳頭打中我的鼻子，酸痛難忍，眼淚都快下來了。
劉響偷襲我一下，罵道：「你爺爺那個老不死的，送了什麼東西來我家？把我給害慘了。」
我狠狠瞪著他。
要不是他，爺爺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