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女真做題家

趙佶的終點其實也就是起點。

河南地方的祈福趙佶是安排在最後的，同時也不準備繼續隱藏消息了，到時風風光光的返回汴梁，但眼見馬上就要到了山東和河南的交界處，趙佶卻不是十分開心。因為他之前解決了龍氣的問題之後，在金陵城中獲得的抽獎機會抽中了超級禮包，但到現在也沒有兌現。

「也不知道這所謂的大禮到底是什麼？」好奇心不斷地折磨著趙佶。

「不會是被我錯過了吧？應該不至於，難道是要回到汴梁才能發現？」趙佶有很多猜測，但這呆板的面板並不會給他任何反饋。

「殿下，前方有人接近。」周同提醒趙佶。

這一路上人來人往的，周同正常來說是不會提議提醒的，但前面的人卻一眼看去就不是普通人。

前面的一行人似乎是一個商會，但是除了兩個看起來是管事的領頭外，都並非是漢人打扮，有些甚至還梳著辮子，穿著獸皮和各種奇奇怪怪的裝飾。

「各位好漢，我身後的馬車不方便轉向，這路太窄了，諸位小心些，別被撞到了，我這馬車有些臟。」管事的操著一口流利的官話好心提醒道，但卻摻雜著東北官話的口音，在宋遼時期，東北官話已經開始逐漸形成了。

這商隊好像運送的是各種山貨，還有血污和各種其他污物引來蒼蠅盤旋，陣陣腐爛的臭味飄蕩過來。看起來是是各種野獸的屍體，粗略看去有著野雞，野豬，黑熊與猛虎，這商隊的狩獵能力挺強啊，又或者貨源好？

趙佶莫名感覺大禮包可能就在眼前了，難道是小說主角的待遇要落在我的身上，什麼明珠落塵的寶物，又或者什麼奇珍異獸的血脈？

趙佶滿懷期待的向管事的詢問「我可以看看你們的貨物嗎？」

「當然，要不用不了多久也要壞了，我一定給您個好價錢。」管事聽聞頗為欣喜，總算能見到回頭錢了。

「爹爹

，要不是那些奸商，這些貨物怎麼說也能讓咱們過個好年。」一個女真人的少年對著管事的抱怨道，這女真人似乎漢化頗深，稱呼不是阿瑪，說的是官話，甚至都有過年的習俗了。

「不得無禮，滾到後面去。」管事的見自己兒子打斷談生意，直接罵道。

「奸商？怎麼回事兄台能否講上一講。」趙佶在這挑選著貨物，也就順便聽聽故事。

原來，這商隊是來自宋遼的邊境的，這就不得不提遼國和宋國的雙向奔赴了，兩邊的底層百姓過不下去就往對面跑，宋國對還專門區分出了歸明人和歸正人。但總體上也不是很多，南邊的漢人怕遼人殘暴，北面漢人的也不願意去南面畢竟賦稅低。反而跑的都是很多都是牧民和女真人，因為這些人要麼當奴隸沒財產辛辛苦苦養的牛羊都是部落首領的，要麼是生女真沒有籍貫，還不如潤去大宋養十隻羊好歹有一隻是自己的，同理跑到遼國的也是徹底破產的流民去北面博得一絲生機但凡有活路誰想背井離鄉啊。

但歸明人和歸正人說是會一視同仁，但怎麼可能，要不怎麼會專門劃分出來，這些人就是安置在邊境附近，充當炮灰，而且作為叛徒，他們必然和遼人不死不休，遼人看到他們也絕對會首先剷除。

管事的也是這個身份。

「我們所在的部族實在活不下去了就跟著一戶漢人家族一起來到了這大宋境內，因為那漢人帶過來的人多，還被封了個軍使的官職。」管事的羨慕的說道，

畢竟人家是漢人肯定比自己這種女真人更容易接受。

「你這漢化說的可真好，再加上穿上漢家衣冠第一時間我都沒發覺你是女真人。」

「哈哈哈，我自小就心幕漢家文化，就自學了四書五經，這位與我一樣，因此才會一口流利的官話，進而被派出來販賣特產。」轉頭示意了另一位身穿宋人服飾的管事。

「我們這些山貨，全是來自長白山的好東西，但是到我們部落收穫的奸商往死里壓價，今年部落的收成不是很好，實在沒辦法就只能自己組建商隊販賣，但因為我們女真人的身份，難以出手，現在都快全部都要爛在手裡了。」管事面露悲傷。

來自長白山，好傢夥，按照女真人尤其一看這些就是生女真的地位，契丹人不可能允許通行，他能運過來只能是走私的。趙佶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寶貝，也就放棄了地攤尋寶的幻想，讓周同看了看，周同走南闖北多年見多識廣，確定了都是長白山裡的真東西，但離徹底壞掉也不遠了。幫趙佶挑出來幾樣品相還行的，也給自己買了根虎鞭泡酒喝。

趙佶有些失望，看來大禮包還是要回汴梁才能變現啊。

「忘了請教姓名了，日後有機會我可能還會收購一些。」趙佶臨別前問了一嘴。

「在下章佳·阿克敦，這位是富察·傅恆，您日後若是還想買這山野之物一定要找我們啊。」

「哎可惜了，你我二人自詡才華不凡，但今日卻為金錢斤斤計較，要不是因為女真人的身份不能參加科舉，怎麼也能考個舉人。」見到阿克敦為商賈之事費心，傅恆惆悵萬分。

「等等，你叫阿克敦？」趙佶突然來了精神，這阿克敦可是難得女真人做題家，他和其他的女真重臣不一樣，他有進士身份，所以他看不太上其他的八旗子弟，認為那些丘八怎麼比得上自己高貴的文人身份呢，他一直以文官領袖自居和文臣走在一起。他兒子阿桂和他是少有的敢懟帶清的那些皇帝的人甚至能反對乾小四修園子，因為他們的權利來自於科舉來自於整個文官集團，又不是那些權利來自皇帝能被因一言陞官又可能單純得罪皇帝被一擼到底的貴族子弟。

傅恆也算得上名臣了，他弟弟傅清為了藏地安穩和另一位流官拉布敦用計誅殺了珠爾默特那木扎勒同歸於盡了。最重要的是他兒子福康安，簡直就是帶清滿利安超人究極救火隊長，全國平叛，幾乎可以說全國就沒有他沒去過的地方。最突出的戰績就是三個月內帶領來自關外的索倫兵橫穿雪地高原，完成了東北到西南的超級行軍。最後甚至翻越了珠穆朗瑪峰追擊敵軍。這一戰徹底把帶英糊弄住了五十年，堪稱封建部隊的最後的高光時刻。最離譜的是居然在藏地推廣關公信仰。

乾小四的所謂十全武功雖然水分不小，但傅恆，福康安父子和阿克敦，阿桂父子幾乎都參與了其中。這些人文的可能不行，但武的確實是足夠的。真正做到了犯天威者，雖遠必掘，人死了屍體都給你挖回來鞭屍。

把兆惠這死守黑水營的猛人安排成了反派，分列反叛的叛軍成了正面人物。當然兆惠吃人了可能不方便講，那福康安海蘭察穩定西域不好嗎？

「怎麼？在下的名字有什麼問題？」阿克敦滿臉的疑惑。

「哦，沒什麼，只是我感覺你們二位有些懷才不遇啊。」

「哎，那又能怎麼辦，我們連秀才都考不了，就算有沒有才華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可知我是何人，或許二位的難處我可幫忙解決呢？」

「你就算是家裡有什麼朝廷大員，又能怎樣？還能讓我們這歸明人科舉不成。」

「在下姓找名佶。」

「草民拜見端王殿下。」阿克敦和傅恆兩人連忙跪倒行禮，大宋不喜跪禮，但遼夏卻蔚然成風，兩人沒接受過正統的教育，一切都是自學成才也就以為和遼朝境內一樣。但這兩人是經常關心國家大事的，一般人可能連當今的皇帝陛下有幾個孩子都不知道，但兩人卻不但知道有一位王爺叫趙佶還被封為端王，更關鍵的是據傳其還見過聖人。普通人可能一聽一過就當個傳聞作為談資，阿克敦兩人卻記在了心底，心中有一絲僥倖萬一能有機會遇到了呢，那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