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起源還是習慣

砰——毫無預兆的子彈出膛聲當做接下來的話語。

修長橢圓的不規則金屬圓柱在高速旋轉下劃破長空。

這是一枚新型狙擊炮的子彈。

當死亡氣息極度接近慵懶青年之時，當黑紅相間的橢圓金屬要帶起紅白漿液之刻。

轟隆！

在距離目標人物三米的位置爆炸。

灰塵滿空，高溫引燃紅白大地，金屬怪物們也無法在這裏使用電子裝備，只能依靠靈的連接總享五感，來推測其中實體是那架銀灰戰機並快速改變思路以撤退為主。

轟隆隆……轟隆隆……

上千枚精緻的銀白導彈夾雜着無數高速旋轉的巨大橢圓形投射物撕裂天際以無情姿態碾碎周遭一切，清空方圓560萬平方公里區域，幾乎半座活屍窟都湮滅在這次清剿，剩餘的異變老鼠也在次一併打包帶走。

「怎麼會給你們保留這些實驗成果和藍本呢？呵一群反人類的社會臭蟲……」梅赫高浮上升俯視半數已成廢墟的活屍窟以及正走向滅絕的鼠群們心中冷笑道。

其表情顯得極其擬人，就連眼孔中可怖的腥紅流光也能看出幾分類人般的厭惡。

火塵連綿不絕，氣沙遮日瞞天，血白大陸轉為焦黃之地，無人應聲的空虛使得實體星球似乎在某一刻抽空成虛。

青年沒有反應過來卻慵懶的躺在主位副座之間。樣子極為輕鬆連躲都不帶的（也躲不掉）。

全透明怪物潛行至銀灰機翼側傳輸現場信息。

嗞嗞……

全透明怪物身形正隨着周圍（擊中）的火光與衝擊波影響下高速融化。

怪物臨近死亡，痛苦在洗刷感官，人性正以可觀速度回升，透明的臉龐開始扭曲，無形的嘴動了動，「啊我是……」

它融化了，連名字都未想起來就消失了。

「咦，怎麼還在呢？為什麼那個破舊戰機竟抵擋住了，這不合理。」

「還沒消失？那麼這是什麼材料帶隔絕（吸收）衝擊波、強光、上億攝氏度（瞬間）、上十萬微西的伽馬輻射弗等等影響？」

「嘶也不對？為什麼呢？」

「那……」

梅赫在腦中推算傳遞過來的信息不合理處，卻沒有絲毫念頭去管那些透明犧牲者們。

銀灰色戰機看起來老舊單薄卻在破屹立不倒，青年躺在主坐與副坐之間打着哈欠』「哈啊…可真心急呢，不過也正符合我的任務呢……」

青年慵懶的伸了伸懶腰，睡眼朦朧的雙瞳散發着微微寒光。

它要真的呢。

「哈哈哈……死吧！死吧！死吧！死……」遠方正架著自K837號核炮發射器的金屬怪物陷入狂亂戰意瘋掉般癲笑喊殺。

「活捉……」調控火力的指揮者正傳達活捉信號。

「這次打完就可以回家陪小烽看比賽了……」架著核彈炮的老兵心想回去陪伴孩子。

「哈哈哈，這次作戰成功，我就湊夠錢還債呢……」迫不得已參軍的爛人妄想退伍享受。

「爸爸媽媽！您看我成功了！我證明了我的價值！我不是您們眼中的失敗品……」為證明自我的孩子在心中吶喊自己的價值。

……

整座戰場各色各異的事實都積極證明自己的價值所在，它們在狂想中失去自我來滿足它們的價值。

嗞嗞嗞嗞嗞嗞————

強烈的灼燒聲終於在戰場上高唱，原本坑坑窪窪的血泥缺少了很多並颳起狂風。

武裝版塊機械操縱地下場。

近六萬人浸泡的玻璃罩內，它們開始抽搐嘔吐最終死亡。

死後的屍體好像被什麼東西抽幹了血液，突然成為了乾屍。

它們的上層也就是負一層，一場簡陋的撞擊實驗開啟了。

乾屍被拋下傳送至下一層，新一批戰士從上層傳輸下來，他們被插上針管繼續進行這場戰爭，他們眼中的戰爭。

「怎麼…怎麼這麼快啊，太快了，甚至都放慢不了記錄片段…這根本不合理……」巨風拍打着高空中微透明橢圓護罩，梅赫無面之臉似乎能看出失神頓愣。

鋃灰戰機還在原處，慵懶青年的白色襯衣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藍色，扔入嘴中的圓形藍色的細小果肉與旁邊膠袋裝中的果皮好像能說明一切。

就在此時機械怪物們突然降臨，它們的機械儀眼紅光大盛，身軀卻異常卡頓，就連沒儀眼的也自我割裂出電線一類的，試圖發光，一旦發光便會停止移動，效用單一的則相互撞擊。

叮噹~~

一聲輕脆空靈的鈴聲響起剩餘如同生鏽的金屬怪物們就像是被抹了開塞…哦不是潤滑油般精神抖擻。

啊呀呀呀地衝上去跟戰機肉搏，好像它們不知道，它們與本體有相同的五感而且相通一般。

【你們的注意點永遠不在真正地方嗎？怎麼把注意放在抗揍上了，不應該放在他為什麼有這架銀灰戰機，而且還在要被殺死的瞬間就出現……還……等等我好像忽略些什麼？】

一排排微藍詞語工整機械性浮現於空中類似投影片段般虛幻又顯得真實。

「你發現了呀，第二次分化起源的特性之一。」身着藍白科幻戰甲的男子站在福氣滿滿的大地，懷中懷抱着透明色澤的玻璃器皿，嘴角總是牽走似有若無的微笑，空氣中的震響溫柔的像是慈祥仁師正耐心教導孝徒愛子般和藹可親。

器皿內的灰白肉塊看起來有些不健康，有些扭曲無規則，粘稠液體包裹充滿活性的肉塊上烙印了複雜的紋路實則仔細看就知道是皺褶，而這些皺褶又符合某些摺疊標準。

【他表現得有憑空造出銀灰戰機，如果剛才的忽略算是他的特性唯二，他已經死了，會被順着現實的連接殺死，當然一切建立在你是對的情況下。嗯，你隱藏的可能性不大，但涉及個人性格不無可能……】

器皿閃爍微光再次將所想之事投影出來，事實上他想的很多很雜被刮掉許多也有些錯亂。

「你又忽略了細節……我覺得有必要在講……」李（理）正說着忽然想起什麼，「看來要花費些你的時間呢……」

李（理）抱着器皿的手忽然一緊，堅硬似鐵的玻璃如樂器般吹奏啞鳴之歌。

覆蓋胸膛的胸甲好似被輸入了程序自動褪去，讓肌膚……不，準確上來說是讓一團不定旋渦暴露在外，手臂伸入其中一陣摸索。

【喂，你怎麼……么……么……】

李（理）一手拿着辛辣食品咀嚼，一手懷着玻璃器皿，「嗚嗚你怎麼了，卡頓了？哦哦我忘了一件事，你才第二階段還不夠合理呢嗚嗚……」

說着李（理）善解人意的將辛辣食品快速塞進囗中咀嚼消滅。

【么么……么么……說？快講講，我這個人生來就極其好奇，我到底忽略了什麼？】

頻率恢復正常卻沒有之間的記憶，就像李說得一樣它還不夠合理。

「嗯，認為它是起源，它就真的是起源，哦我的上帝，起源原來可以被二代到達，那你這個原初體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李（理）一邊嘲諷，一邊啃著瓜子，「哦，也對一個沒親眼目睹過奇迹的人，怎麼會理解奇迹，就算理解也不過腦補。」

【所以你是怎麼了解到的，如果是裝備，那李大人看來您只比我們這群原始人強在設備】

灰白肉塊迅速做出回應反諷了回去也帶點激將法的意味。

「好了，你可以使用一下能力，放心現在的我，在你心中還算不上生命，你的能力可以使用了。」李吃完瓜子又拿出花生吃了起來隨便提醒了句。

【我就知道你說了些沒…什麼？！你要放我走？！呵呵呵！！！又是你的陰謀吧！肯定是你等着我嘗試后的絕望！！！你就喜歡這個戲碼！！呵呵呵，怎麼不說話了呢？被我拆…我去！！李**，你這個傻*，********！！！】

李（理）見肉塊還沒有行動，感到惋惜，他一直感覺他們是朋友，可是現實如一個大鼻竇般狠狠捶打「脆弱」臉皮，嘆息並玩起三分灌籃。

巨大的推力使得器皿被拋向有點遠地戰場，瘋狂地咒罵不絕於口（投影），在掉落之前灰白肉塊堅持不屈，等待死後解脫。

「激光武器嗎？干擾信號嗎？為什麼沒有火藥呢，這很不合理！」

「又不對？」

懸於高空，推測不合理處的梅赫總感覺忽略了什麼又想不起來。

正思考時，怪物們終於形成圍剿之勢，將銀灰戰機團團包圍，當第一個也就是活着且抗著激光的怪物，要拼盡最後一口能量拿着戰錘要敲擊到銀灰戰機取得重要信息數據之時，它長頭髮了，穿西裝了，打領帶了，牛仔褲搭配，運動鞋行步。

周圍進攻的怪物與慵懶青年同時愣住了，它們心中充斥着不同的驚愕，相同的程度，一樣的情緒。

懸於上空的梅赫獃獃得看着這位「有血有肉」的真男兒陷入深思。

拿着能量戰錘的灰白肉塊也就是羽神透更是尷尬的無以復加，腳指緊貼地面好似地能樞出紐約華盛頓的同時問候了李的族譜。

經過一場死寂后，羽神透尷尬而不失風度般地揮揮手笑道：「各位都別愣著了，都繼續…繼續啊！」

……

「首父，越非那個殘種以鳴叫謬圖邀請您參加這次的『狩獵活動』，除您以外還邀請了毒瘤謬圖、緋紅謬圖、塑型謬圖、莫比烏斯謬圖、重啟謬圖等其他五系謬圖。」

方程平靜的背靠椅背，雙目似睜似閉，使得狹長陰鬱的雙眼多添上了幾分陰冷詭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