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虛
第3章心虛
她得套套話弄清怎麼回事兒。她私下裏找到李嶠：「三姐，你買黃紙咋賒賬呢？害得我被人當眾要錢。」
「不好意思，我出門沒帶錢，你找秦二流子要吧，就說我欠你的。」
李金花當然不會為了一毛錢找秦謹，她話鋒一轉：「娘說你要復讀，真的嗎？」
李嶠不準備對李金花說實話。「什麼時候說的？沒有啊。秦二流子村裏的知青借書用，我回家順帶拿而已。」
李金花暗暗鬆口氣，原來如此。「對了三姐，我剛才在路上聽蔡合川他媽嚷嚷着要給他定親，你有什麼打算嗎？」
李嶠眸光微斂，李金花當面說這些無非想看她愛而不得難受的樣子。
她得表現一下，不能叫李金花得失望了。
她裝作痛苦道：「我能有什麼打算呢？不過即使蔡合川結婚了我也不會安生跟秦二流子過日子，你瞧著吧，我倆遲早離婚。」
李金花聞言打消心頭的疑慮，暗暗勾唇，李嶠仍然是那個愚蠢的戀愛腦。
她可真是眼瞎啊，蔡合川自私自利又媽寶，她被他媽罵得狗血淋頭，他站旁邊屁都不放一個。
「頭疼？」李嶠湊近他，伸手輕揉他太陽穴：「舒服嗎？我對你好吧？」
回門宴秦謹喝了不少酒，李嶠想留下住一晚，后媽催着他們離開，理由是回門晚歸犯娘家忌諱。
秦謹是醒了，可也重新記起她和蔡合川見面的事，怒火瞬間上頭，在她家他給岳丈面子。
娘是後娘，親娘生老四難產，一屍兩命。
只聽她大叫一聲有老鼠鑽出草垛。
「我……沒醉！」秦謹倔強的說。
心想若她反駁一句，他就揍她。
金花是後娘帶來的，和她是同班同學，一樣沒考上。
李嶠身子後仰一步穩住，伸手環住他，好重啊。
太陽快偏西他才動，她略顯驚喜道：「你終於醒了。」
同一屋檐下，他一直夾槍帶棒的不是辦法啊。
但二八大杠太高，她的腿沒辦法像他一樣支地。一邊推一邊上車的技能又掌握不了，只得把車停到坐草垛邊，陪着秦謹坐，冷風一吹透心涼。
……
秦謹醉醺醺控制不住車子，東搖西晃，李嶠怕摔著跳下車。
李嶠放下心來。
可能真心感動了上蒼，三年後蔡合川媳婦被洪水沖走。
聽她說和蔡合川沒什麼，冷哼一聲，騙鬼去吧！他穿好衣裳推車上路，李嶠緊跟其後。
環境昏暗，她望着他的輪廓，回想他清醒時對她有態度，一陣無力。
秦謹記憶力不錯，醉得五迷三道卻能按次序回答她。
他好似不滿一樣哼唧，而後哇一下吐了。
一股酸腐味瀰漫在空氣中，李嶠石化，緩過勁將他從草垛內拖出來換到另外一個。
秦謹這才發覺這次醉酒頭不疼，嗓子不幹，睡覺也是脫了外套的。
秦謹隨即停下，打醉嗝兒，有點大舌頭結巴道：「要，去……去找姓蔡的？敢……給我帶綠帽兒，我，我打得你屁滾尿流！」
大姐李驕陽，大姐夫宋林。有三孩子，兩女一男。
他眼睛一下子直了。
哪曉得人老珠黃的時候蔡合川竟然有了小三，她個蠢貨被設計凈身出戶。
草垛前，她蹦蹦跳跳的，一身紅衣襯得她臉色越加蒼白，為本就偏柔弱的氣質，平添幾分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斜眼睨她。
「頭疼……」
如今不用了吧？
而秦謹，出獄后靠倒騰古玩生意發家，拓展地產，建材，酒店，影視娛樂等等，一躍成巨富。
她動手脫下他的外套蓋他身上，約摸十來分鐘后，他的體溫恢復了。
每次新聞有關他的報導，自己都會止不住想，如果當初嫁給他的人不是李嶠是自己，自己一定陪他從無到有。
年過六旬依舊精神煥發氣勢不凡。
父母要給她重新找一個男人，她死活不同意。
他隨之出去。
李嶠留意到，心底發虛，盯着她幹嘛啊？不會要打人吧？
她捏了捏拳，一秒后還是笑了：「你誤會了，我跟蔡合川沒什麼。剛才一直忙着照顧你，幫你按摩頭部，喂你熱水喝。」
她抬手碰他的手背，很涼。扯草準備蓋他發現草垛裏頭空一大塊，底下還有一層厚厚的乾草，她乾脆把人拖進去睡，風吹不進來，但他的手依舊涼，是不是因為穿着厚衣裳睡才涼？
李嶠神色一動道：「沒醉啊？那我考考你，我爹娘叫什麼名？現在的娘是後娘吧？金花和金牛是後娘帶來的嗎？金花讀書不？娘家的大姐二姐和兩位姐夫叫什麼？他們兩家各有幾個孩子？」
基本情況她必須儘快搞清楚。
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左顧右盼發現不遠處有幾個大草垛，任由車子倒下扶他往草垛走，顧不上乾淨邋遢，將人靠在草垛上準備自己騎車回去。
她自言自語道：「我對你好，你能對我客氣點嗎？」
李嶠：「……」家暴？怕挨揍她火速解釋：「我不找他，更不敢給你帶綠帽兒，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還想接着問，秦謹往她身上栽，車子也往一邊歪。
李嶠明白了。
後娘嫁過來才生金牛。
不受待見的秦謹卻會幫她還嘴，光憑這一點就甩蔡合川幾條街好嗎？
上輩子李嶠就是放着這麼個好男人不要，甚至為了離婚不惜舉報他投機倒把，害得他被判三年勞改，更是間接害死秦老太太。
開口粹：「草！終於？巴不得我醉死好跟姓蔡的勾搭是吧？」
重生雖然遲了兩天，但沒關係，反正自己掌握了先機，這輩子一定能嫁給他，幫他生一窩孩子繼承他的家業。
秦謹心灰意冷同意跟她離婚，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剛離兩天蔡合川傳出婚訓。
他不冷嗎？
……
安置好他徒步回家倒了碗熱茶，回到草垛溫度剛好，晃醒他喂他喝下，耐心等着他解酒。
二姐李嬌嬌，二姐夫方朝南，一個兒。
為養渣男前妻留的孩子她沒生，老了連個依靠都沒有。
到婆家，秦謹還借來的車，李嶠搬書進屋。
秦老太太道：「嶠嶠，哪來的書？娘家拿的？復讀嗎？」青年點落榜的知青也有要復讀的，近來四處找書看。
李嶠擔心秦老太太阻撓，保證道：「忙得時候我不會耽誤幹活。」
秦老太太笑了笑：「讀書是好事兒，阿謹小時候讀書成績特別好，後來生生耽誤了，可惜啊。你得回學校復讀才有機會考上，幹活肯定不成，阿謹在我也不讓你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