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1 章 Chapter301
Caper301
身為一名職業評論員，段老師已經記不清自己解說過多少場比賽了。
在他的漫長解說生涯中，這場比賽並不是最重要的，但絕對是最離譜的！
因為他都要被「搞不會」了……
其實這麼說並不精準，最初的時候他當然是會的。
在維克多進球后，他就對這個從一球成名天下知，再到帽子戲法紀錄破的少年送上了一連串的讚歌，以及無數的寄望和期許。
就像對曾經的歐文、魯尼，甚至是羅納爾多這樣的天才一樣。
可誰也不敢保證維克多的職業生涯，能和上述任何一人比肩。
因為他還太年輕了。
年輕得就像是威化餅般，是那麼地乾脆甜美，可也是那樣地脆弱易碎。
誰會希望看到這樣閃亮的明星，有光芒黯淡的時刻呢？
段老師當然是盼着他成為足壇巨星的。
可這位未來足壇巨星的慶祝動作，卻把他搞不會了。
他沖向了蘭道爾。
這很正常，畢竟他和蘭道爾的「父子情深」，已經隨着本屆歐洲杯被億萬球迷熟知。
他們有那樣的經歷，這也是維克多職業生涯中第一個帽子戲法，想送給粑粑，很正常吧？
可接下來，這兩人是怎麼回事兒？
全在沖看台上的羅布森爵士喊話，這簡直是不給我們自由發揮的機會，逼着我們現場做閱讀理解啊！
「剛剛我們看到了無比溫馨，也無比感人的一幕。
在打入人生中第一個帽子戲法后，維克多選擇和如兄入父的蘭道爾，以及把他視若己出的羅布森爵士一起慶祝，並沖爵爺喊話——記得我們的約定！
我想現在一定有無數球迷想知道他們之間有着怎樣的決定，這點我們只能等到賽后才能得到解答了。
相比維克多，蘭道爾就有些不客氣了。
他居然沖羅布森爵士炫耀，炫耀他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羅納爾多。
我太想看到賽后採訪了，想看到羅布森爵士會如何回敬。」
段老師說到這裏，維克多已經在德國隊員的抗議下，重新回到了賽場。
但鏡頭還是緊隨他，就連頂棚的燈光，也在一路追隨，隨着鏡頭一切，將他此刻的輕鬆，嘴角揮灑的笑容，全部呈現在觀眾眼前。
這讓段老師也忍不住感慨，這孩子，可真好看啊……
有錢，有天賦，關鍵是聽說腦子也很聰明，如果不是知道他那些童年坎坷，就連他都要羨慕這個16歲的少年了。
別人的16歲啊……
維克多此刻的輕鬆和笑容，顯然是屬於英格蘭球迷和中立球迷的，對德國球迷來說，就是一種無形的刺激了。
鏡頭接着就轉到了巴拉克的臉上。
德國隊長看上去表情冷峻，段老師也看得滿心感慨：「巴拉克也是足壇76黃金一代的代表人物之一，今年已經32歲了。
32歲應該是一個男人剛剛走向成熟，趨於穩定，甚至永攀人生高峰的年齡，但在足球的世界，它卻代表着這名球員，已經一名老將了。
縱使巴拉克這兩年和紐卡斯爾一起斬獲無數榮譽，可我們仍難知道在這個賽季結束后，紐卡斯爾是否會和他續約，也不知道他能否有機會參加2年後的南非世界盃……
所以這極有可能是巴拉克在國家隊最後一場大賽，而3比0這樣的比分，顯然是他無法接受的，也是德國球迷不願看到的……」
段老師這番話也是說得真情實感。
那可是巴拉克，那可是德國隊，可現在的德國隊，比2年前看上去更需要變革了。
段老師沒有說這些，只是繼續為德國隊助威，「這樣的比分，或許會擊垮其他的球隊，但他們是德國，我們看看上半場結束之前，德國隊還有什麼變化吧……」
變化？
變化在英格蘭。
在3比0之後，本來還在喊著壓迫、壓迫、壓迫，進攻、進攻、進攻的蘭道爾，就喊得更起勁了。
能把這樣的德國壓得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可不多，有這樣的機會，他為什麼要放過？
歐文和魯尼，甚至是蘭帕德、傑拉德和斯科爾斯都應該積極參與進來。
都說天若有情天亦老，遇到萊曼我們也應該掄一腳啊！
齊達內在維克多衝過來和某人一起慶祝的時候，就自覺地閃到了一邊，當然了，大家也可以理解為嫉妒。
慶祝結束了，他就踱著步子又回到了場邊，結果不但見識了某人的戰術選擇，也聽到了這一堆讓他想笑的嘟嚷。
他發誓，如果這些話被媒體知道，一定會大書特書，對面那位35歲的老將萊曼，也一定想問——
我和閣下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在這個喊著「持續不斷地壓迫，摧枯拉朽地進攻」為口號的主帥要求下，英格蘭簡直是愈戰愈勇。
第43分鐘，歐文和維克多撞牆式配合后射門偏出門柱。
那一刻蘭道爾看上去是那麼地遺憾。
在僅僅2分鐘后，蘭帕德就用一記擦著橫樑飛上看台的射門，為英格蘭瘋狂的上半場劃上了句號。
這也讓蘭道爾一直嘀咕瑞士人的球門也是偏向德國佬的，如果沒有立柱和橫樑的干擾，上半場他們就5比0大勝德國了。
那可是5比0德國，那是一個能讓所有英格蘭球迷為之心馳神往，暢飲5瓶啤酒的比分！
齊達內聽着他這些騷話，只慶幸隔壁主裁判吹哨后勒夫就鑽入了球員通道，否則一定會想掐死某人。
某人就不同了，他才不會急於回更衣室，而是按照傳統，在場邊等着他的球員們。
可某些出盡了風頭的球員，反而磨磨蹭蹭，只差裹足不前。
齊達內當然知道原因，畢竟維克多之前沖着看台喊話，喊得那麼大聲，而某人的反應嘛……
哈哈！
他實在是太喜歡維克多了，喜歡到想為他解圍，就在他想對維克多招手示意，讓他投入自己的懷抱時，就看到歐文已經推著維克多往前走了，邊推還邊說着什麼。
這顯然是要為維克多出頭啊。
齊達內→_→地看向某人，果然看到他也Ge到了歐文的保護欲，已經提前蔫了。
這讓齊達內笑了笑，率先走向球員通道。
沒幾秒，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某人在維克多面前嘀嘀咕咕，話里話外都是「我怎麼不知道你和博比有約定」之類的話，接着還試圖深挖那個約定到底是什麼。
身為四個調皮男孩的爸爸，齊達內只想給他一個白眼，他要是這麼管着家裏的小子，早被他們集體拉黑了。
可維克多顯然太乖了，他居然真的告訴了他們——
「對戰烏克蘭的比賽前，博比給我加油，說羅納爾多在16歲已經震驚世界了。
我說，那是羅納爾多，是他口中現象級的球員。
博比就讓我好好表現，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在媒體面前也這麼誇我。」
齊達內不知道後面那倆成年人聽了這番話有什麼反應，但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那可是羅布森，夸人史詩級水平的羅布森啊，他已經期待了！
連齊達內都期待了，就不用說那些日常在飄的英格蘭國腳了。
蘭道爾回到更衣室，就發現費迪南德、特里、阿什利·科爾這幾個傢伙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而傑拉德臉上也掛着笑容。
這就讓蘭道爾挑了挑眉，問了一個靈魂問題：「你們這是打算開香檳嗎？誰想開，我真的帶了。」
喧鬧的更衣室，在這個瞬間，徹底寂靜。
齊達內不禁揉了揉臉。
他突然明白蘭道爾為什麼會一反常態，讓內斯塔和馬爾蒂尼留在外面，監督坎貝爾、喬·科爾、巴里、碧咸姆他們熱身了。
這句話，他準備很久了吧？
但顯然管用。
比上次對陣德國時，還要管用。
蘭道爾在說完這句話后，就指了指維克多。
這也讓大家把目光轉移到了維克多身上，嗯，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因為在這間更衣室里，在國家隊上演過帽子戲法的人，就只有魯尼、歐文和這個小鬼。
他們怎麼可能不嫉妒，不羨慕呢？
這可是16歲啊！
被大家盯着的維克多，只是靜靜地看着蘭道爾，像是在等待他的號令。
蘭道爾語速飛快道：「你今天踢得漂亮，無比漂亮，誇你的話我會留到賽后發佈會，但下半場我會用大衛換下你。」
齊達內扯起了嘴角，這還不算誇啊？沒看到那孩子眼睛那麼亮嗎？
在說完換人調整后，蘭道爾就問了大家一個靈魂問題：「大家想不想踢德國一個5比0？」
齊達內：「……」
原來他的那些嘟嘟嚷嚷，不是隨口發|泄，而是真的想這麼干？
可包括斯科爾斯在內，這間更衣室的男人，眼睛全亮了。
這樣的目標，他們喜歡！
蘭道爾的目標也很簡單，說得也很風趣：「上半場我們踢得是紐卡斯爾+曼聯，下半場我們就準備一輛切爾西豪華大巴，我覺得何塞應該不會跟我收取版權費的。」
齊達內想到他們在上半場的交談，忍不住想——
勒夫如果真的豁出去，玩起了高空轟炸，等待他們的，或許就是穆氏大巴的強力反擊了。
事實上他們在賽前花時間演練的，正是穆氏反擊！
中場休息結束，英格蘭換下了維克多，換上了碧咸姆。
現場的英格蘭球迷顯然對於這麼早就換下維克多有些驚訝，以至於他們在比賽開始前，紛紛喊著維克多的名字，把掌聲送給了他。
齊達內特意看了一眼被掌聲環繞的16歲少年，就看到了一張冷靜專註的小臉。
齊達內笑了。
誰也保證不了這個孩子有一個璀璨的未來，但他已經贏得了現在。
勒夫同樣在中場作出了調整，羅爾基斯被弗林斯換下，顯然是想加強中路進攻。
但德國隊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長劍不利，終結能力過於欠缺，而這是英格蘭的強項。
面對手握3球，只想開大巴的英格蘭，勒夫顯然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這也讓維克多稍感放鬆。
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腦袋被拍了一下，等他回神，就發現那是巴里。
「我們會贏得。」巴里看着這個後輩笑着說。
「我們距離決賽只剩下三十多分鐘了，到了這個程度，誰都不會想輸。」
維克多仔細品味着他的話，反而想到了上半場的比賽。
那是他在歐洲杯踢得最輕鬆，也最快意的45分鐘，甚至是他升上一線隊以來，踢得最好的比賽。
這樣的輕鬆，又有多少是魯尼和歐文的付出呢？
他還沒有得出答案，站在指揮區的蘭道爾已經回眸看向了替補席。
維克多下意識緊張了起來。
每當他坐在替補席上，看到蘭道爾這樣的目光，他都會勇敢地和他對視，他想上場，想比賽。
可蘭道爾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就堅定地落到了巴里的身上，示意他和坐在坎布里亞·霍爾身邊的喬·科爾一起熱身。
巴里的反應相當迅速，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背心，接着就又在維克多的腦袋上擼了一把。
維克多被他摸頭摸得莫名其妙，就看到這位前輩沖他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你今天球運太好了，讓我也進個球，破個慌吧。」
維克多：「……」
他今天的運氣，好像的確挺好的。
巴里和喬·科爾熱身期間，德國隊猛攻不止，甚至就連梅策爾德都開始活躍在英格蘭的禁區內。
這樣的高空轟炸，也讓維克多蹙眉沉思，蘭道爾是想換下斯科爾斯呢，還是歐文呢？
答案是歐文。
在幾分鐘后，歐文就在所有英格蘭球迷的掌聲中被換下，換上的是巴里。
這就導致英格蘭前場只剩下魯尼一名前鋒了。
但足夠了。
喬·科爾顯然有丟丟遺憾，在回到替補席后，他就坐在了巴里的位置上，也就是說坐在了維克多的身邊。
歐文回來的時候，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挪了挪屁股，把位置讓給了大佬。
這搞得維克多有點奇妙。
因為他很清楚，喬·科爾不是很喜歡他，這很正常，因為他們兩個是直接競爭關係。
歐文看到他那懵懂的小表情，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接着就搓了搓他的頭毛，小聲在他耳邊說：「那小子想離你近點，蹭蹭你的球運，僅此而已。」
所以不要天真了，那小子沒打算跟你當朋友。
維克多頓悟，然後就越過歐文喊道：「喬。」
喬·科爾馬上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跟自己說話，他們通常是零互動的。
然後他就看到了維克多伸過來的手，當然了，還有那張沒什麼特殊表情的面癱臉。
他愣了愣，才啪地拍了一下。
歐文任由這兩個小輩在自己背後互動，等維克多坐好，他先是看了一眼蘭道爾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場上德國隊那邊正在熱身的球員，才對維克多說：「比賽結束后，記得你帶走你的球，那可是屬於你的紀念球。」
看着那顆正在空中飛來飛去的皮球，維克多笑了，這的確是屬於他的球。
因為這是他職業生涯中的第一個帽子戲法。
但比起這些，他更希望贏得勝利。
「我們能贏。」歐文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接着指了指場上，「已經攻了25分鐘，他們也應該累了，等到70分鐘后，就是我們一錘定音的時候！」
維克多堅定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蘭道爾並沒有等到70分鐘，就用斯科爾斯，換上了喬·科爾。
這倒是出乎了維克多的意料，他以為斯科爾斯會踢滿全場。
在換人牌打出來后，英格蘭球迷把最熱烈地掌聲送給了斯科爾斯。
維克多想，這時候肯定有無數的評論員在盛讚斯科爾斯，在這場三個8號同場競技的比賽里，32歲的斯科爾斯無論是調度，組織，抑或是傳球，都無可挑剔，踢出了大師級的風采。
他就是這支英格蘭真正的核心。
但當維克多看到蘭道爾站在場邊，眼巴巴等待的畫面，就忍不住扶了扶額。
這個時候換斯科爾斯下場，是為了照顧他的體能嗎？
或許是的。
但他覺得蘭道爾更想讓斯科爾斯享受球迷們的頂禮膜拜，再趁機擁抱一下男神……
他覺得自己猜對了。
因為在蘭道爾擁抱斯科爾斯的時候，他聽到身側的歐文吐槽了一句「蠢貨」。
是挺蠢的，維克多想。
等到斯科爾斯回到替補席，特大爺范兒地做好，維克多也看到上場后的喬·科爾正在和蘭帕德他們喊着什麼。
這顯然是一個信號，一個由守轉攻的信號。
果不其然，在德國隊換人之前，蘭帕德就接管了斯科爾斯留下的任務，英格蘭由守轉攻，主攻手就是剛上場的喬·科爾，以及阿什利·科爾。
這兩人是俱樂部隊友，搭檔多時，看上去非常有默契。
在喬·科爾上場幾分鐘后，拉姆就因為拉人犯規吃了一張黃牌。
維克多跟拉姆對位多次，看到德國後衛難得露出狼狽的一面，就知道他的體能快跟不上了。
而喬·科爾的定位一直是替補，最不缺的就是體能。
或許喬·科爾真的會進個球呢，維克多期待地想。
可最先進球的，居然是魯尼！
第78分鐘，德國隊反擊，波多爾斯基的射門被費迪南德解圍，蘭帕德搶到皮球，直接分球到右路的碧咸姆。
碧咸姆頂着希茨爾斯佩格的干擾送出標誌性的45度長傳，皮球繞過了德國人組成的防線，精準地落到了魯尼的腳下。
魯尼一腳爆射，就再次刷新了本屆歐洲杯的射手榜！
現在，是他獨領***！
在魯尼進球的那一刻，整個英格蘭替補席都沸騰了！
就連維克多都真切地意識到——
決賽，已在眼前！
他們真的要拿到那張門票了！
這讓他忍不住看向蘭道爾，就看到他沖着魯尼的背影振臂慶祝后，就緊緊地抱住了身邊的齊達內。
每每看到這樣的畫面，維克多都會忍不住地想，蘭道爾承擔着多少壓力呢？
他有時候也想給他一個擁抱。
好在齊丹代替了他，那個職業生涯中見慣了大風大浪，就連世界盃都捧起過的男人只說了兩句話，就讓他看到了蘭道爾的笑臉。
「別看了，」歐文捏了捏他的臉，「你不用為那傢伙擔心，他現在想得，應該是能不能再進一球吧。」
就是這句話，讓維克多把目光聚焦在了記分牌上。
德國0比4英格蘭。
蘭道爾想要什麼？
5球大勝啊。
事實上蘭道爾的確是這樣做的，等到魯尼和隊友們重新回到中圈，維克多就清楚地聽到了他的指令。
別指望他放棄進德國人5個的想法，攻就完事兒了。
德國人顯然不想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即使比分已經如此狼狽，他們也試圖打進一球。
這也讓最後這段時間變得格外焦灼，也讓維克多感到緊張。
「在想什麼？」歐文關心地問。
因為他覺得這小孩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維克多乖乖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磨屁股時間」。」
他剛說完，就看到坐在歐文隔壁的斯科爾斯，冷峻地看來。
維克多：「……」
是他失言，說什麼弗格森名言。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幾乎不給他什麼好臉色（當然也不其他人好臉色）的曼聯大佬，突然說：「這算什麼磨屁股時間？這是屬於德國人的煎熬，等待我們的是勝利。」
就在斯科爾斯話落，巨大的嘆息聲就席捲球場。
等維克多重新看向球場，就看到喬·科爾正在痛苦地抱着腦袋，顯然是這個倒霉蛋錯失了進球。
維克多：「……」
為了讓蘭道爾5比0橫掃德國隊目標，他可是很真誠地想把自己的球運分出去的。
他看了一眼蘭道爾的背影，就發現這傢伙已經拉過了阿什利·科爾，在對他說着什麼。
顯然，他還不想接手這個比分。
維克多又看了一眼時間，留給德國人的時間不多了，留給某人實現目標的時間，也不多了。
而在2分鐘后，蘭帕德偏出門柱的一腳射門，再次讓某人夢碎。
維克多甚至有些討厭起了這座球場的球門。
上半場兩次，下半場一次，難道就因為瑞士人也說德語，就如此偏愛他們嗎？
他又瞄了某人一眼，就發現某人已經酷酷地兩手抄兜，進入了耍帥模式。
維克多太懂他了，只是動作的變換，他就Ge到某人已經接受了這個比分。
儘管他心裏可能還有點遺憾，有點委屈。
這搞得維克多也覺得自己有點遺憾，有點委屈……
如果他的體能更好一點，或者他的體格再強壯一些，上半場把握住更多機會……
但足球的世界，什麼時候有過「如果」？
隨着比賽進入最後一分鐘，那個之前還在遺憾、委屈的傢伙，已經在沖他們招手。
維克多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歐文拉出了替補席，他們全在場邊等待着，等待着！
維克多緊緊地拉着歐文的手，在主裁判布薩卡吹響比賽結束哨聲的那一刻，他就忍不住跳了起來，甚至跳到了身前那傢伙的背上，抑制不住地高喊著——
「決賽！蘭道爾，我們進了決賽！我們會贏得冠軍！我們一定會！」
我們要為冠軍而戰了！
所以去他的遺憾，去他的委屈，現在為我們驕傲吧！